北宋红颜之胭脂-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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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在一起更美满的事,小笛的命很苦,我想你也知道,你害过她。”李惊鸿说:“我知道,可这是两回事,娘,我不明白你心里怎么想,可我的心不能容下另一个人,我可以把她看成妹子,可我没法看成妻子,娘,孩儿不孝,不能遵从娘的意思。”
白练仙子看着远方,惨然未语,感情的事情在她看来已经飘然身后,她觉得人生不过就是一串际遇,活着的人,不过是想遇到最珍视的风景,一当遇到,就不想离开而已。
什么道德,什么爱情,比人的生命更加脆弱,人间最美的,难道不是成全吗?如果不是当年死命的争夺,今日会有这刻骨的痛苦,没有成全别人的快乐,只有无穷的悔恨,死不瞑目。
李惊鸿小心翼翼的问:“娘,你没事吧。”白练仙子闭上双眼,叹说:“人老了,再也不如以前,老了就能替别人考虑了,就算委屈一下自己,又有何妨?”她转身离去,李惊鸿追了上来,白练仙子回身看着李惊鸿,眼神犀利,话语更是毫无感情,“惊鸿,当你觉得你的爱情有多么伟大的时候,那就是你自私的开始,仇恨、悲伤、抑郁、死亡,都会接踵而来,既然你是一个载体,一个上天的杰作,为何不能承载更多?”
李惊鸿楞楞的,有些不知所云,白练仙子已然拂袖而去。
小笛其实没有想那么多,她在看着碧落仙子留下的曲子,仿佛看着师傅的心事。李兰菱来到小笛营帐里,说:“咱们出去走走。”小笛抬头一笑,说:“是要出去,我一定会杀回来。”李兰菱心里苦涩难言,半晌方说:“别想多了。”
正说着,忽然门帘掀开,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李姑娘,别来无恙!”李兰菱回身一看,只见林如风一身青衣,潇洒倜傥,笑容淡淡,缓缓而来。李兰菱心头一喜,说:“林大哥,你何时来了?”
林如风说:“前些日子,陪着娘料理先父的年祭,不曾理会江湖世事,不曾想西蜀却出了这么多事情。”李兰菱心头一酸,竟不知如何作答。林如风急忙说:“对了,我遇到了林捕快,他心情正闷,我也带来了。”李兰菱点点头,随着林如风来到林玉笙处,只见他素日一丝不苟朴素整洁的打扮一下子变得潦倒不堪起来,李兰菱感觉眼中似乎要流出泪水,林玉笙看到兰菱,不禁泪如雨下,泣说:“我不过就在山里转了几天,哪里知道,我娘……我娘就这样走了,可我怎么报仇,我怎么这么笨,我怎么这么傻,这么没用!”兰菱将他搂在怀里,感觉他悲伤的心情,含泪说:“事已至此,只能节哀。令堂是南宫烟云所杀,你没去找她,说明你还算明白,南宫烟云如今雄心勃勃,正是肆虐之时,不过,赵霆不在她身边,她也不可能在成都呆上很久,我们集结力量,攻下成都,夺下剑门,到时候就按江湖规矩来报仇雪恨,对付这种人,毁了她的梦,比杀了她这个人还要有用。”
林玉笙大哭不止,林如风缓缓说:“好了,林兄,堂堂男子,岂能轻弹眼泪,咱们出去走走。”林玉笙从悲伤失落中渐渐清醒过来,李兰菱见他哭声小了,遂说:“你娘也不希望你伤心失意。”林玉笙起身来,伸手一抹眼泪,盯着李兰菱,一字一顿的说:“我一定会让南宫烟云血债血偿!”
林如风全身一抖,李兰菱忽然看到,遂问:“怎么了?”忽然听到兰秋云的声音传来,“听说林公子来了,是在这里吗?”她进来看到林如风,全身一颤,说:“是你……”李兰菱忽然心里一抖,她听玉珑说过是兰秋云杀了林庄主,林如风的父亲。
兰秋云平静的一笑,说:“听说林庄主正在寻找杀父仇人,其实令尊是我所杀。”林如风冷冷一笑,不动声色的问:“你为何要杀我父亲?”兰秋云说:“我杀的人还少吗?如果非要什么理由,那就是我那时还是坏人,我喜欢杀人,令尊运气不好而已。”
李兰菱心里想:秋云姐怎么非要说出来呢?或许林如风关于兰秋云杀人的事情,只是一个猜测而已啊。只听兰秋云接着说:“其实大家都心照不宣,林公子,既然来了,咱们不妨比划比划。”
李兰菱心里一紧,林如风依然平缓的说:“复仇大事,岂可草率,单凭姑娘一面之词,家父岂非如江湖传说之禽兽,——现在也不是枉谈私仇之时,你的仇,我给你记下来。”兰秋云一怔,李兰菱看着林如风,只觉他忧郁中带着翩翩风采,和当日船上游戏红尘的公子已然大不相同,他变得沉静而淡然,像是风化千年般沉寂,似乎岁月精致了他沧桑的脸,失去了所有纨绔的气息。
兰秋云无奈的一笑,她杀过很多人,但是林庄主,是她杀了就后悔的人,要怪,只能怪兰秋云练功的时候遇到了她,要怪,也只能怪他以为自己能为江湖请命,除去这个魔头,却仍然无法逃脱她无边的诱惑,当他看到兰秋云勾魂摄魄的眼神时,他居然心跳激烈,犹豫,甚至和以前的所有男人一样,拥人入怀,云雨巫山,断肠销魂,兰秋云也不想杀他,可他却要杀兰秋云,其实他要杀的不是兰秋云,而是那个让她失去理智和名誉的美丽妖娆的女人
——一个他杀不了的女人,却又是他必须去杀的女人,所以他也许在临死那一刻反而是解脱的,正如他搂着兰秋云的那一刻。
就连兰秋云,也不知道林庄主真实的想法,兰秋云不想回忆那段她刻骨铭心却痛心疾首的往事,尤其是现在。
她其实有时真想离开,成全小笛,可她也明白,小笛不会因为她的离开而得到成全,所有的人也将因此而痛苦,她不怕自己痛苦,但却也不愿别人痛苦。
李兰菱拍拍兰秋云的肩头,说:“秋云姐,你也要出去散散心了。”小笛也笑说:“是啊,咱们好久没有高兴过了,难得来这么多人,大家出去走走,顺便还可以商量一下攻城略地的大事。”
四个人各自怀着自己的心事,来到郊外郁郁葱葱的山上,小笛想要提起兴头,一面走一面笑说:“好久没有大家这么聚在一起了,我最喜欢热闹了。……”说了两句,却又说不下去,林如风笑说:“小笛姑娘,咱们还是想想以后的事情吧,既然我们来了,大家在一起,岂能只为了热闹。”
李兰菱点头说:“不错,林大哥说得对,现在南宫烟云咄咄逼人,却又不愿赶尽杀绝,我们不能反攻成都,却也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找个方向。”小笛说:“川北是敌军所在,川西要经过成都,川东过去,地势险要,然而城市人口却少,攻过去也守不住;只有往川南,去长江一线,从嘉州、戎州直往泸州,这一带宋军力量薄弱,又有几个大的城池,一当攻下,也好布置防守。”
林如风点头说:“小笛姑娘所言甚是,这一带如能守住,背靠长江,与北面宋军形成对峙,胜算最大。”
四、黯然销魂佳人泪 算尽机关城府心
兰秋云也点头笑说:“小笛所言甚是,而且,这也是目前我们唯一的退路。”小笛嘴角一翘,说:“这不是退路,这是以退为进,总有一天,我要他们血债血偿!”
李兰菱正要说话,林玉笙忽然指着前面说:“你们看,那是西陵派的师太们在练功。”李兰菱等人看去,只见云起带着叶小倩及几个出家女尼正在练西陵派的“观音神剑”,只见满天里剑身穿梭,眼光处剑波激荡,惊风扑面,见之而无不震撼。
云起翩然而来,合十说:“四位少侠出来游山。”李兰菱抱拳说:“师太前来援助,未及感谢,还乞恕罪!”云起抬手说:“兰花仙子不必见礼,我们出家之人,亦难有所作为,宋朝皇帝对大蜀残暴不仁,若不反抗,百姓苦不堪言,冤从何解!”林如风笑说:“师太古道热肠,为江湖人之表率,实在可敬可佩。”云起点头说:“施主过奖了。”
叶小倩看着李兰菱等人,没有打招呼,只是轻轻收回自己的剑,看着兰秋云,她知道李惊鸿和兰秋云情投意合,所以看到兰秋云的时候,不觉心生羡慕,兰秋云俏然而立,美目若盼,巧笑似倩,遗世独立,长发飘洒,红衣如画,似仙人降临般卓尔不群。叶小倩黯然想:枉我有江湖美人之称号,美人终会迟暮,如此一生,又有何益——不过总算还能帮他做点事情,也算不枉此生。
李兰菱对着叶小倩浅浅一笑,相逢对面,却难晓其心思。
风云席卷天地转,万丈雄心荡蜀州。此去何问归途在,不除敌人誓不休。
小笛冲上城楼,心中不免生出一丝惆怅,兰秋云轻轻拍着小笛的肩膀,说:“不管怎样,我们也有了自己的城池,张将军正在准备战船,我们会越来越强大。”小笛不由有些泪水模糊,伸手拭了一把眼泪,点头使劲说:“对,秋云姐。”兰秋云将小笛搂在怀里,感觉小笛依然是那么的瘦小微弱。
李惊鸿远远的看着,怔怔而立。叶小倩也盯着李惊鸿,似诉还休。
余峰、洪棱、张余等人聚集一堂,商议义军日后安排,余峰说:“洪师弟先回去安顿一下凌师兄和张师兄的家人,还有恨天谷咱们的弟子,也该有所安排,多日不见,不知是否无恙。张师兄最好还是留在原地,也好应对前来攻打的宋军。我想我们当务之急,是要广招人马,继续攻打,争取早日到达夔州一线,等到了三峡,凭借三峡之险,我们又多了一份胜算。”
小笛当即说:“余将军说得不错,不过,我们现在应该推举一个大蜀王出来,统率全军。”
张余说:“小笛姑娘,大蜀王只不过在山中静养,我们岂能另立?如今之急,需要大家万众一心,等站稳了脚,再作议论。”
李惊鸿也说:“当前之时,的确不能在这上面浪费精力,大家都是为了大蜀,何必计较。”小笛恨恨的看着李惊鸿,心想我还不是为你争取名分而已。
李惊鸿在院子里练剑,白练仙子缓缓而来,轻声说:“心情不好的时候才练剑,心情好的时候,应该练枪才有用,能杀敌人,报仇恨。”李惊鸿停了下来,白练仙子说:“今日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所以你心神不宁,不错,剑是能让人心气平和,因为你练剑多年,习惯了,它是你最好的朋友,你愿意将心事托付给它,却忘了你还有母亲。”
李惊鸿躬身说:“孩儿不敢。”白练仙子叹说:“你自然有自己的想法,可今日你都知道了,小笛是怎么对你的,不用我说了,娘当初的确想要你继承先皇的天下,振臂高呼,恢复我大唐万里河山。可如今我是知道了,这只是大蜀的起义,我们只是大蜀王座下的将军,我想小笛也不笨,她只是为了你,宁可作自己觉得不可能的事情。”李惊鸿低头说:“娘说的,孩儿都知道。”
白练仙子说:“作为女人,或许我不该说,作为母亲更不该说,但是作为小笛的长辈,我看着心痛,小笛是为了你才在义军如此摸爬滚打,她一个女人,这么不容易。惊鸿,这三妻四妾是男人朝思暮想之事,你这孩子,倒比女人还要贞烈。我不逼你,只望你给彼此一个机会,大家都多一条路,多一点快乐。你们的快乐,已经很少了。”她怅然而望,叹说:“我曾经快乐过,因为放肆而快乐,你从小就没得到过!”
李惊鸿躬身说:“母亲,孩儿一直以你为荣,绝无怨悔之意,孩儿从小到大,也一直都很快乐。”白练仙子说:“剑能寄情,亦能醉心,寄情醉心,都是好事,但是一味沉迷,却也消了勇气,算了,既然小笛能全身用于作战,惊鸿自然也当如此。我不打扰你了,秋云这孩子,也大约知道了我的意思,有点避着你,既然你选择了,就别再犹豫,别两处为难,两处不好。”
李惊鸿看着白练仙子沉重的背影,心里不觉黯然,在他的记忆里,母亲的身影是飘然不群的,即便是在沉默的夜里,他都能感到母亲飘然来去的身影,那是寂寞里最亮的光线,悲伤中最大的快乐,绝望处最真的指引,——如今一切皆变换,何事能解我心怀?
叶小倩远远的看着李惊鸿,他眉间的哀愁是那么清晰,那么令人难忘,如同那蓦然回首的潇洒。
小笛却和李兰菱等人商议进攻戎州,大军到达戎州城时,戎州守将正听歌看舞,犹自说着:“不可能!叛军早就给王公公全部剿灭了,你们看到的都是幻觉!”直到杀声震天,听到“小笛夫人攻进来了!”此时更无处可逃,小笛等人囚禁了戎州官兵,大部分宋军也都归于义军旗下。小笛站在城楼上,看着远处遥远的群山,兰秋云说:“别想这么多,现在挺好的啊。”小笛心里想:我要让李惊鸿成为帝王,至少要恢复他的南唐,他的梦。——这样,他拥有三宫六院也是太正常不过了,兰姐姐,这一切不会太远,这是我的目标。
李兰菱笑说:“登高望远,这是老人的事情,年轻人就该下去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