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小兽压仙君-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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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妮心善，临去世前将这苍生危机托付给了我，我也不能不扛起这份责任，但是……你其他几个舅舅可都是懒筋难伸……”说到这，睚眦白了一眼竹林四子，显然是觉得这几个兄弟不够义气，在这等危难关头还依旧隐世不出，竹林四子面对睚眦的诘难没有半分不满或急于辩解的意思，只安之若素地喝着老六牌香茶。
老大囚牛放下手中的茶杯，淡然道：“天命不可违，五妹生前已经为人类谋划了一切，五百年前，我们看在五妹的面子上愿意帮那姓连的小子已然是他们的造化。如今出了此般变故虽是始料未及，但也都是那天下苍生的命罢了。我等既已做到承诺五妹会做的事情，又何必理会其他？世人死活，与我等何干？”
“你！”睚眦被老大囚牛的话憋得脸色通红，但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他早就知道竹林几兄弟的是这样的性子，“大哥，未找到小猫儿之前你们这么说也就罢了，如今找到了她，她也通过了你们的考验，为何你们还是这般说法？难道你们要反悔不成？！”
“考验？”金小猫闻言一愣。
睚眦看金小猫一脸茫然，咽下先前的急怒，解释道：“正如刚才大哥他们说的那样，他们几个一直都觉得人各有命，世人死活与他们无关，所以就算是四大凶兽与魔界联手了他们也不曾有半分要出手相助的意思，但我却不忍心五妹她费心谋划的一切付诸东流！在我跟他们几个多次交涉之后，终于达成了共识。”
“那便是要我在大战之前找到五妹生前诞下的外甥，将外甥带到此处，经由大哥他们考验，如果大哥几人觉得外甥是可造之材，值得帮助的话，便将天下大势讲与外甥听，如果外甥愿意救助天下苍生，那么大哥他们也会不留余力的支持！如果外甥乃是朽木之才，他们也不会出手，在这竹林中笑看沧海桑田，不问世事！”说完，睚眦冷哼一声，十分不满竹林四子的冷血行为。
金小猫这才明白睚眦约自己来此处的目的。
正如睚眦所说，自己便是金妮的孩子，是他们的外甥，所以他将她带来此处给大舅舅囚牛考验。
也正因如此，睚眦才没有在一开始便告知她们他的身份。
这也可以解释，为何睚眦总是“面色诡异”地打量她了。
金小猫想通此节并没有直接答复睚眦是否愿意救助天下苍生，反问老大囚牛：“我刚才想了许久也未曾想出大舅舅你们设立的考验是何物，更不明白我又是如何通过你们的考验的，不知道大舅舅可否为我解惑？”
听闻此言，除了睚眦外的其他几人皆是面有深意地笑了起来，笑得睚眦一头雾水，实话说，他也不知考验的内容到底为何物，也不明白金小猫这丫头是如何通过考验的。
然而，事情的真相却让睚眦险些喷出一口老血。
＇2012…08…15 063 救世与否？＇
然而，事情的真相却让睚眦险些喷出一口老血。
老大囚牛的脸上也带着那有深意的笑容：“其实这考验也没什么……”说到一半，老大囚牛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看向睚眦那张严肃中带着好奇的脸笑而不语。
金小猫已经习惯这位大舅舅喜欢卖关子、吊人胃口的性子了，睚眦却最看不惯他这说话吞吞吐吐、拐弯抹角的样子，催道：“考验到底是什么？”
其他三子闻言也都是笑而不语望着睚眦，仿佛是十分期待睚眦听了答案后的表情，在吊足了睚眦的胃口后，老大囚牛笑着说道，“你也知道我们几兄弟都是这随意不羁的性子，又怎会准备什么考验？一切不过是顺其自然罢了，看小猫儿顺眼，那考验便是通过了，反之便是没通过……”
看着睚眦逐渐黑下来的脸庞，老大囚牛仿佛想要再加一把火，不怀好意地笑着，倒颇有几分为老不尊的样子：“更何况，我们兄弟几个可是很久没看到过可以让二弟你吃瘪事情了，如今小猫儿满足了我们几人的愿望，那自然就是让我们满意得不能再满意的好外甥女了……”
“你！”睚眦的脸色再次被憋得通红，正如老大囚牛所说，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这种让他抓狂不已又无计可施的情形了，但是自从遇到金小猫后，这情形却是逐渐多了起来，让他开始怀疑，找这外甥女回来到底是对还是错了。
金小猫看着睚眦这般无奈的样子也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个看着顺眼！舅舅们看小猫儿顺眼，小猫儿看你们也是顺眼的！卿老头总说我娘端庄大方，我爹也是正人君子，不知我这不受拘束、喜欢捣蛋、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是哪来的，如今一看却是和舅舅们一般随性罢了！”
金小猫话音刚落，本来融洽无比的气氛突然冷却下来，面带笑意的老大囚牛板起脸来，缄口不语，本来抓狂不已的睚眦脸色也由红转黑，老四蒲牢和老八负屃却面带嘲讽，只有反应迟钝的老六赑屃湿漉漉的眼中带着还未散去的笑意。
看着气氛突然诡异起来，不明真相的金小猫也笑不出来了：“几位舅舅这是怎么了？可是我说错话了？”
到底还是老八负屃年纪轻，冲动、存不住话，他仿佛是为了给自己降火一般摇着手中的纸扇，讥讽地冷笑一声道：“正人君子？呵，不过是个胆小怕事的伪君子真小人罢了，当初若不是……”
“老八！”囚牛厉声打断了老八负屃的话，语气中不自觉带起了强硬和霸道的真气，震得在座的几人心中一跳，金小猫此时才在这位大舅舅身上看出了身为老大的威严，“老八，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就烂在肚子里，不要拿出来恶心人了。”
老八负屃听了囚牛的话也不生气，又恢复了那风流倜傥、风度翩翩的样子，笑笑道：“大哥说的是，那些事说出来确实是够恶心人的，不说也罢。”
金小猫满头雾水：“八舅舅刚才说的可是我父亲开明兽？”
囚牛微微一怔，随后笑着解释道：“小猫儿多虑了，老八说的怎会是你父亲呢？”
老四蒲牢扯着洪亮的嗓子，大声附和着：“就是就是，不如我们还是继续说那救世之事吧，刚才说到哪来着？”
虽然囚牛和蒲牢皆是如此说，金小猫心中却还是疑虑不减。
为何几位舅舅提到自己母亲的死因是皆是不屑一顾？
为何提到父亲的时候却又都是语意不详、讥讽连连？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舅舅们又为何如此不喜欢父亲？
难道当年母亲之死另有隐情？！
“小猫儿？小猫儿？”囚牛的连声呼唤唤回了金小猫的思绪。
看到金小猫终于神游回来，囚牛瞥了老八负屃一眼，又恢复如常，既是回答老四蒲牢的问题，也是提醒回神的金小猫：“刚才说到通过考验之事。”
睚眦的急脾气让他忍不住问道：“小猫儿，既然你都知道事情的真相了，不知道你有何打算？”
“什么打算？”金小猫故作不解。
“救世啊！”睚眦出言提醒，“你到底愿不愿意完成你母亲的遗愿，一起救世？”
金小猫无奈地摇摇头，耸肩道：“恐怕是要让二舅舅失望了。”
“你……”睚眦闻言呆住，狭长的眼睛也因此瞪得浑圆，不敢置信地看着金小猫，心中一遍遍的问着自己：这是她母亲的遗愿啊，难道她不想完成母亲的遗愿吗？难道我睚眦看错人了？
“二舅舅莫急，听我解释。”金小猫拍拍睚眦有些激动得颤抖的肩膀，解释道，“按理说，既然是我娘的遗愿，那我便有责任去为我娘实现它，可就算是如此，小猫儿我也是有心无力啊，几位舅舅如今也看到了，我现在不过区区一介六级神兽罢了，这等修为到了仙魔战场上恐怕都是给对方妖将们送人头去的吧？如果有能力帮母亲完成遗愿自然是要做，但若是没那份能力我也是无能为力了。”
＇2012…08…15 064 世人死活，与我何干？＇
看着睚眦陷入沉思但却不反驳的样子，金小猫知道他听进去了，继续道：“更何况，在性格这点上，我倒真是跟大舅舅像些。”
“我喜欢随心所欲做自己喜欢的事，跟我爱的人、爱我的人一起生活下去，只要我在乎的人没事，世人死活，与我何干？”金小猫淡淡地笑着，那从容的样子和眼中闪烁着的坚定光芒让金小猫的几位舅舅一如看到了当年的金妮一般，不禁痴了。
睚眦最先从追忆中回过神来，人也不似先前那般亢奋，仿佛老了上千岁一般，无力叹道：“小猫儿……所谓‘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并不是夸夸其谈，很多情况下，是身不由己的……”
金小猫笑笑：“我知道，但我相信，就算真的到了那一天，舅舅们还是愿意帮我的，不是么？”
囚牛睚眦几人闻言微微一笑：“那是自然。”
“对了，”金小猫突然想到先前囚牛讲故事时自己的几个问题，“刚才大舅舅说仙魔大战之时，我外公把你们困在东海上，不让你们参战，这又是为了什么？还有，外公与其他三位神兽并称‘四大神兽’，只要他们肯出面，仙魔两界还如何能闹得起来呢？他们又为何避世不出呢？”
对于这点，睚眦也知之甚少，将视线放在大哥囚牛身上。
囚牛苦笑一声解释道：“当年我问过父亲为何不让我们出海去助五妹一臂之力，父亲说：‘天地混沌，自成一体，阴阳平衡，谓之自然。若是有一天这平衡不在了，那这万千世界便也就不在了，一切的一切其实早已注定。’”
“父亲告诉我，五妹在外与昆仑仙居及那仙界一起抗魔还尚在阴阳平衡之中，如果将我们放出去必然会扰乱这世界的平衡，到时一切都会变得无法挽救……”
见金小猫还是一脸的疑惑不解，囚牛继续道：“天地大道确实讲究着阴阳平衡，我们平日中的修炼本就是逆天而行，但却始终在天地的平衡之中。早在一千年前，父亲他便已修炼至世间巅峰，但这也破坏了天地的平衡，只要父亲一离开那东海乱礁之地，天威便会降临，以无法抗衡的自然之力消灭父亲这破坏平衡的存在。”
“白虎、玄武、朱雀几位伯父也都是如此，迫不得已只好躲在自己驻地中沉睡，避开那天威。父亲说不管是我们全部出动，又或是仙界玉帝、王母亲自动手，一起对付魔界，就如他们修炼至巅峰一般，同样是破坏天地平衡，届时便会有大灾难降临大地。”
说着，囚牛又哀叹道：“想必父亲当年早就知道五妹会遭遇不测了……如果我们当年可以出手相助，五妹她也不会死……父亲一向疼爱五妹……如果不是天威难测，又岂会让五妹送死呢？”
听了囚牛的解释，众人才明白四大神兽消失在大陆的隐情，原来传说中虚幻缥缈的天威是真正存在的，而且比他们渡劫时所见的要厉害的多。
“既然如此，二舅舅也不必担心了。”金小猫安慰着睚眦，“外公也说了，一切的一切其实早已注定，天威不会放任任何一方破坏天地的平衡的，那我们又何必再担心呢？顺其自然吧！”
睚眦闻言点点头，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囚牛见一切都已解决，笑着对金小猫说：“小猫儿还是第一次来我们这竹林呢，不然就多呆几天吧，让你六舅舅给你做几道拿手好菜尝尝！大舅舅我别的不行，独爱音乐，你四舅舅蒲牢喜欢唱歌、八舅舅负屃则钟爱诗词歌赋，你若是有兴趣，便让老八作词、我作曲、老四吟唱，给你表演一番如何？”
囚牛喜乐、蒲牢善歌、负屃好诗是金小猫一到这竹林中便见识到的，那绕梁三日的乐声、歌声也确实让人心情愉悦，不过从小“不学无术”的金小猫却对着并不感兴趣，但是六舅舅的拿手好菜更让金小猫心动。
可是又一想到卿怀景等人还在蜀城等着自己的消息便说道：“我也十分想尝尝六舅舅的手艺，不过我的朋友们还在蜀城中等我的消息呢，我要给他们回去报个信才行，等与他们说好了我再来这竹林中陪各位舅舅也不迟。”
听闻金小猫并不能久留的消息囚牛脸上难掩失望之色，老八负屃开解着：“大哥就放心吧，小猫儿不是答应了会再来竹林么？让她回去给朋友们报个信也是应该的，又不是以后再也见不到小猫儿了。”
“呸呸呸！”囚牛怒视老八负屃，“乌鸦嘴！好好的怎么会再也见不到小猫儿了！快把刚才的话收回去！”
负屃知道囚牛在得知五姐金妮的死讯后一直很在意亲人的安危，开不得玩笑，只好抱拳求饶道：“好好好，我错了，我收回刚才的无心之言行了吧？小猫儿你可看见了，以后一定要记得再来竹林看我们才行，不然你八舅舅我怕是要被你大舅舅吃掉喽！”
众人被负屃滑稽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即将离别的情绪也消散了不少，金小猫也连连点头，答应以后有机会会常来竹林看望几位舅舅。
＇2012…08…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