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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金笛玉芙蓉-第61章

小说: 金笛玉芙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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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玉兰听得满脸羞红,低下了头,但她眼角却偷偷地朝卓少华望去。

她这一眼,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目光如电的谢长风,心头不期猛然一震,忖道:“怎么?她们姐妹两个,偷偷的看上了小兄弟,这倒难了,自己本待给小兄弟和严文兰撮合的,这该如何是好呢?哦,对了,不要紧……”

他忽然仰首向天,发出龙吟般的一声大笑。

芙蓉城主道:“前辈何故大笑?”

谢长风道:“酒鬼道士约老夫同来武当,原有三件事情要办,第一,是帮酒鬼道士的忙,替武当派赶跑魔嵬子,第二,是替我曾老弟找失落了十八年的女儿,上面两件事,是酒鬼道士和老夫各一件,如今两件都已圆满办成了,至于第三件,是老夫和酒鬼道士两人都有份的,他应该和老夫一同出面才是。”

只听远远传来一个口齿不清的声音,道:“谢老魔,贫……贫道喝醉了,想在后山打个盹,你就要用笑声把我惊醒,老实说,我老道就是醒了,此刻两脚软软的,也动弹不得,你和严家有两代交情,有你一个人做个和事佬,还不够么?”

这人口齿不清,是喝醉了酒,他还在后山说话,在前山的每一个人居然听得清清楚楚,这份功力,并不在飞天神魔之下了!

大家都不知道这说话的是谁?心中暗道:“武当山来了这么两位绝世高人,武当派自可有惊无险,平安无事了!”

众人之中,只有九眺先生听出来了,说话的正是黄山松云道长——醉道人。

“不成!”谢长风道:“酒鬼牛鼻子,你想偷懒不来,我就撒手不管。”

“好,好,贫道来。”

醉道人的声音道:“只是贫道在这里找到了一个洞穴的猴儿酒,不饮白不饮,一走开,再要回头就找不到了,弃之可惜,我……等一等再来总可以吧!”

“真是酒鬼!”

谢长风摇摇头,随口道:“好吧,你待会一定要来。”

“来,来,”醉道人道:“贫道一定来就是了。”

谢长风转身道:“城主,酒鬼道士和老夫二人,和江南严家都有两代交谊,你为夫报仇,不能说你不对,只是你此次行动,被人利用了,若非酒鬼道士和老夫赶来,只怕要落个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因此酒鬼道士和老夫要替你和武当派作个调人,你意下如何?”

芙蓉城主听得心头暗暗一凛,自己带来的四路人马,卓少华这一路先行叛变,转而帮助了武当派不说,其他三路,也忽然不听指挥,攻向了武当派,听他口气,分明已被人买通,才背叛芙蓉城的。鹬蚌相争,渔人得利,这渔人会是谁呢?”

还有,谢长风口中的“酒鬼道士”和严家上两代有交情,莫非是黄山醉仙?

有他们两人出面,自己若是不答应,严凌峰的血仇,凭芙蓉城这点力量,也报不成的了,倒不如给他们一个顺水人情,有这二位老前辈沾了手,严凌峰的中毒而死,他们一定会有所交代的了。

心念这一转,点头道:“有前辈和醉道长出面,我自然愿意听二位前辈的了,只是凌峰死得冤枉,二位前辈要给我作主才行。”

“这个自然。”

谢长风拍着胸脯道:“这事既有谢某和酒鬼道士出面,自然包在咱们身上了。”

这时武当掌门玄真子、紫云道长二人也率同武当八宫宫主一齐迎了出来。玄真子打着稽首道:“谢道长为了敝派之事,远莅武当,玄真谨代表武当派向前辈致最高的敬意。”

谢长风呵呵一笑,拱手道:“掌门人好说,谢某只是替你们唬走了前山的一批魔头,后山还有一批人,意图骚扰贵派七宫,是松云道友出的力,谢某可不敢居功。”

紫云道长打了个稽首道:“贫道三十年前曾在嵩山见过前辈一面,那时贫道不过四十出头,不想三十年后,前辈依然不减当年丰采,贫道却皤皤老翁了,足见前辈神功通玄,已臻超凡入圣之境,贫道好生敬仰。”

“超凡入圣谢某如何敢当?”

谢长风大笑道:“谢某不过是做到了孔老夫子的随心所欲,不逾矩,这几个字罢了。”

他伸手朝独行叟、石开天二人招了招道:“其实今晚谢某纵然不来,有这二位老弟相助,武当派也可以安如磐石了。”

独行叟、石开天同时拱手作了个长揖道:“前辈夸奖了。”

玄真子又朝芙蓉城主打了个稽首道:“城主请到敝观待茶。”

芙蓉城主朝严文兰、顾总管二人吩咐道:“你们也随我进去吧,其余的人,就在宫外休息好了。”

于是由玄真子、紫云道长、八宫宫主陪同谢长风、独行叟、石开天、芙蓉城主、九眺先生师徒、曾子玖父女(严玉兰)、孟氏三雄等人进入紫霄宫。

胜镇山也要秋月率领神志仍然未解的“月”、“盈”、“昃”、“辰”四人,退入紫霄宫的左廊休息。

紫霄宫大殿东首一座大客厅上,灯火辉煌,玄真子请谢长风、独行叟、石开天、芙蓉城主等人依次坐定。

不久,董仲萱也引着六合门掌门人高天祥和许瑞仙、高美云一同走了进来。

芙蓉城主统率而来的四路人马中,除了第四路卓少华那一路全是被“无忧散”迷失神志的人,其他三路人马中,被迷失神志的人却只有高天祥、许瑞仙、高美云三人了。

九眺先生和卓少华连忙站了起来。

高天祥一把握住了九眺先生的手,激动的道:“二师兄,六合门差点在小弟手中覆没,说来真是险恶之极,要不是二师兄和四师弟保持清醒,后果那堪设想,想不到大师兄他,竟会被贼人假冒……”

九眺先生道:“掌门人、四师妹,先请坐下来再说。”

四名武当弟子分别送上香茗。

谢长风目光一掠大家,然后转到峨嵋独行叟和形意门石开天两人身上,说道:“武当派和芙蓉城主这档公案,两位老弟是局外人,老哥哥想先听听你们的意见。”

独行叟示意玄真子,把那个黄布包袱和四川唐门老当家的一封信,一并送上,然后把过去的情形,详细说了一遍。

谢长风看过了信,朝玄真子问道:“这是唐宗尧的亲笔信?”

玄真子起身道:“问题就出在这封信上,先师当日嘱咐贫道,二十年后,亲手交与严师弟夫人,曾有或可化解误会之言,如若照这信上所说,不但不可能化解误会,反而变得承认武当派真有毒药了,因此贫道认为这封信一定是被奸人途中调了包了。”

(四川唐门老庄主的回信上写的是:“衣领之毒,正是贵派特有之物,何劳下问”事详前文)

谢长风“唔”了一声,道:“这话不错,照这信上的语气,明指武当派也有特制的毒药了。”

独行叟道:“据九眺先生的意见认为衣领上极可能是‘沾衣毒’,而‘沾衣毒’乃是魔教秘制的毒药,早在五十年前,魔教猖獗的时候,势力由河南延伸到江北,逐渐蔓延江南,正是江南严家首先发难,最后联合九大门派和各省武林同道予以围剿,才把那股势如燎原的邪恶势力一举扑灭,当年因为江南严家首当其冲,故而出力最多,而且江南严家和武当派渊源最深,所以在九大门派中也以武当派支援严家最力,魔教余孽,对江南严家自然衔之入骨,他们不敢对武当派如何,故而对严家后人施以报复,这可能性就很大了。”

谢长风点点头,朝芙蓉城主问道:“城主可有什么意见?”

芙蓉城主听到独行叟提及“魔教”二字,身躯微微一颤,说道:“前辈提及魔教,倒使我想起了二十年前一段往事,先父举事之时,曾约请魔教教主一元子助拳,当时一元子曾派门下弟子罗锡九前来相助,那罗锡九因见我有几分姿色,趁先父不在,出言调戏,被我掴了一个耳光……”

她当着众人,说出这段话来,脸上不禁有些腼腆之色。

谢长风唔道:“后来呢?”

芙蓉城主不禁低下头去,续道:“后来……罗锡九并未死心……他居然施展魔教‘迷魂大法’把我迷失心神,带到无人之处,意图蹂躏,幸经我贴身侍女发现,奔告先父,先父一怒之下,打了他一记‘九转玄阴掌’,罗锡九自知不敌,就悻悻的走了,当日先父原可一掌把他击毙,但碍着一元子的面子,只使了三成功力,这贼子才得不死……”

“这就对了!”

谢长风呵呵一笑道:“后来你嫁给了严凌峰,他因妒成仇,蓄意加害严凌峰,移祸武当派,正是魔教一石二鸟之计。”

芙蓉城主脸色惨变,切齿道:“先夫真要是罗锡九害的,芙蓉城和他誓不甘休!”

“报仇之事,也并不急在一时。”

谢长风接着道:“城主可知方才在前山被老夫撵走的是什么人吗?”

芙蓉城主矍然道:“莫非就是罗锡九?”

“魔教门下一个大弟子,也用老夫去撵他么?”

谢长风微哂道:“来的就是一元子。”

玄真子身躯一震,失声道:“会是魔教教主?那偷袭敝派七宫的,也是魔教了。”

“那倒不是。”

谢长风道:“偷袭后山的是茅山清虚、清玄两个不长进的杂毛道士。”

石开天讶然道:“通天观主清虚子一向极为正派,怎么会和魔教沆瀣一气的呢?”

许瑞仙道:“茅山派可能已沦入魔教的魔掌之中了。”

她就把当日自己寻找高美云,目睹一元子手挽清虚道人同上茅山之事,说了一遍。(事详前文)

谢长风点点头道:“这么说,魔教果然又有死灰复燃之势,他们此次进入中原,是以茅山作为落脚之处了。”

独行叟一拍巴掌,道:“这就对了,芙蓉城主率领的一、二、三路令主,听到武当七宫告急钟声,就不再受总令主的约束,扑攻紫霄宫,如此说来,他们也是早已被魔教渗透了。”

芙蓉城主怒容满面,气愤的站了起来,朝谢长风等人裣衽一礼道:“多承前辈指点,我不灭魔教,誓不为人,就此告退。”

她这一站起,严文兰、顾总管也跟着站了起来。

“城主稍安毋躁。”

谢长风一摆手道:“你先坐下来。”

芙蓉城主只得依言坐下,说道:“前辈还有什么指示?”

“自然有。”

谢长风含笑道:“目前你四路人马,全已散了,就凭你芙蓉城这一队人,岂是魔教的对手?”

芙蓉城主道:“纵然不敌,我也要和他们以死一拼。”

独行叟道:“城主四路人马,除了走了一个卓清华和潘阳忠义堂的丹心剑徐桐二人之外,其余的人,全在此地……”

“不用了。”

芙蓉城主摇摇头道:“我为夫报仇,誓必手刃此獠,不想再用外人的力量,这些人也未必再为我所用,他们如果神志清明,就释放他们回去吧!”

石开天道:“老朽已经问过他们了,他们神志显然并未被迷,只是受人胁迫而来,而且直到现在还不知道幕后胁迫他们的就是魔教,方才老朽和独行叟老哥商量的结果,这些人暂时还释放不得,因为他们神志虽未被迷,但大半有人质落在贼人手中,如果一经释放,说不定又会被对方威胁、利用,因此只有慢慢加以开导,如能找出这幕后主使之人,解开了他们身受的压力,才能使他们完全摆脱束缚。”

紫云道长稽首道:“石老施主说得极是,这件事,全仗二位道兄把他们说服,不然,敝派得罪了这许多武林同道,日后就更难化解了。”

独行叟道:“道兄放心,这件事自由咱们二人负责,只是要解开他们精神上的束缚,只怕就得解决了魔教才行。”

玄真子起身打了个稽首道:“魔教危害武林,包藏祸心,声讨魔教,敝派自当全力以赴,何况毒害严师弟,差点引起敞派和城主的一场误会,为了澄清严师弟死因,贫道自当和城主同往,俾可明了真相,洗刷敝派清誉,也为严师弟讨还血债,敝派悉听城主调遣。”

芙蓉城主道:“贵派同去,是为了证明二十年前一件公案,老身自表赞同,至于讨还先夫血债,这是严家未亡人的事,不敢劳动贵派出手。”

事情至此,大家已经一致认为挑起芙蓉城主和武当派一场误会,是魔教一手造成的了。

九眺先生适时站了起来,朝芙蓉城主拱拱手道:“在下有一件事,想请教城主。”

芙蓉城主脸上飞过一丝异色,问道:“九眺先生毋须客气,有什么见教,但请明说。”

九眺先生道:“在下动问的,是有关敝师兄卓清华的事。”

芙蓉城主道:“你们没追上卓清华。”

九眺先生道:“第一路令主,只是假扮敝师兄的贼人,并非敝师兄。”

芙蓉城主问道:“那是什么人?”

九眺先生道:“这就是在下要向城主请教之处了,城主是否知道此人是谁?”

芙蓉城主回过头去,问道:“文兰,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严文兰方才取下面具,就并未再戴上去,听了九眺先生的话,她粉脸上也不禁流露出诧异之色,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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