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刹蛇踪-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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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谭有忠被请进了红霞旅社。
当欧阳平和李文化走进铜匠铺的时候,谭有忠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情了。他主动提出到红霞旅社谈。他让欧阳平和李文化先回旅社,几分钟以后,他走进了旅社,小镇人谨小慎微的特点显露无余。
谭有忠的棉衣的口袋里面揣着一包烟,是一包大前门牌香烟。现在,用不着再藏着掖着了。他的嘴上叼着一支烟。
李文化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包大前门牌香烟,打了一梭子,谭有忠接过香烟,夹在耳朵上。他手上的烟还没有抽完。
“我看见你们每天跑来跑去,可就是没有跑到点子上,着急啊!你们大概不相信我的话,这种事情可不是三岁小孩撒尿和泥巴——闹着玩。”
“谭师傅,你在三张纸条上都提到了何明城这个人,二十六号晚上八点钟左右,你确实在墓地附近看到何明城了吗?”
“我就纳闷了,我几次三番扔纸条给你们,你们好像不大相信我说的话。”
“对纸条上的内容,我们很重视,但事实是,在二十六号晚上七点半到九点之间,何明城一直呆在‘逍遥堂’。”
“谁说的?这根本就不可能。”
“我们调查走访了几个人,连和何明城有矛盾的胡有为都说何明城确实在‘逍遥堂’洗澡。”
“这——我就不明白了,二十六号晚上,我离开瓢儿井以后,在墓地北边的树林里看到了和明城,我看得真真的,他怎么会在‘逍遥堂’呢?莫不是我见了鬼了。”
“何明城当时在什么地方?”
“他在墓地。天这么晚了,这人到墓地做什么呢?他先蹲在地上,我刚开始以为他是在拉屎,可他又站起了,一会儿又蹲下去了。”
“他是不是在等什么人呢?”
“对头,我舅舅是这个意思,他像是在张望。”
“朝什么方向张望?”
“朝路东边的树林里面张望。现在我明白了,他手上拿的是一把铁锹。”
“我就躲进了松树林里,没敢继续往前走。”
“你躲在松树林里?你们俩的直线距离是多少?”
“也就三四米的样子,不是有树挡着吗!”
“你说他穿着一件军大衣,可根据我们的调查,何明城从来就没有穿过军大衣。”
“这——我说不清楚,但我敢肯定,我看到的人就是他何明城。我这双眼睛是认得人的,他就是烧成灰,我也能认识他。”
“他的衣服不是他平时穿的衣服,你是根据什么认定他就是何明城的呢?”
“纸条不是写了吗?他点了一支烟。”
“点烟的时间很短,也就是闪一下,你能看清楚他的脸吗?”
“我用不着看清他的脸,我只要看见他脸上的胎记就行了。”谭有忠振振有词。
“胎记?他的脸上有胎记吗?”在欧阳平和李文化的印象中,何明城的脸上好像没有胎记,虽然,欧阳平他们与何明城初次见面的时候,没有特别留意他的外貌,但脸上有没有胎记,还是能看清楚的。
“我问你们,你们见到何明城的时候,他的头上是不是带着一顶黄棉帽?”
欧阳平和李文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有些茫然,他们还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原因非常简单,当时穿黄军装,戴黄军帽的人比比皆是,人们穿的衣服颜色单一,雷同的很多,在这种同化的思维的影响下,很多东西被掩盖,被忽略了。这应该是一大失误。
“你们现在去看看他的脑袋上是不是戴着一顶黄军帽——是那种棉帽。奇怪的是,二十六号晚上,他没有戴棉帽,他的胎记就在这儿——”谭有忠朝自己的右眉上方指了指。
“天很冷,又飘着大雪,他为什么不戴棉帽呢?”
“着——我就不知道了。在咱们东门镇,这里有胎记的人,就他何明城一个人。你们去问问陈主任,何明城除了夏天,一年三季都戴帽子,夏天,他就把头发拼命往前梳,连胎记带眉毛全挡住了。”
“他有没有看见你呢?”
“没有,我怎么会让他看见我呢?”
“后来呢?你接着往下说。”
“说完了,没有了。”
“没有了?”
“对,我绕道下了山。”
“你怎么知道何明城的小名叫‘二炮’”
“我们俩一般大,在瓢儿井小学是同班同学,他家原来住在瓢儿井,有一个同学和他吵架,喊了他的外号——这个同学和何明城家是邻居,我就记住了。”
“你为什么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呢?”
“我怕你们说漏了嘴——无意中把我卖了,你们不知道,我和何明城是最要好的朋友。”
“前两天晚上,你有没有跟踪我们和何明城?”
“跟踪你们和何明城?我为什么要跟踪你们和何明城呢?”
跟踪同志们和何明城的,另有其人。�
正文 第八十九章 谭与胡互相矛盾 欧阳平心有灵犀
送走谭有忠以后,大家都陷入了沉思,屋子里面一下子安静下来。
同志们和何明城接触过好几次,单是在“逍遥堂”就见到了两次,欧阳平竟然没有注意到何明城有没有戴黄军帽,更没有注意到他额头上面的胎记——他们在池子里面也近距离地接触过。
生活之中隐藏了太多的东西,它们很容易从我们的眼皮底下溜过去。
可是,二十六号的晚上,胡有为确实看见了何明城,这又该怎么解释呢?
欧阳平想到了谈话记录:“小曹,把谈话记录拿给我。”
小曹从包里面拿出谈话记录,递给了欧阳平。
欧阳平翻到其中一页,仔细地看了起来。他从第一个字看到最后一个字,看了两遍,但没有看出有什么地方不对头,他又把与何明城有关的——所有的谈话记录也看了一遍,还是没有看出什么问题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谭有忠说得非常肯定,他四次传递纸条,其执着程度足于说明一切。欧阳平也有点相信了。
金仁强和王喜说得也很肯定啊!胡有为说得更加肯定,如果说金仁墙和王喜有随意、敷衍之嫌的话,那么,胡有为提供的情况则是毋庸置疑的。
为了慎重起见,欧阳平让小曹去找陈主任。把胡有为请到旅社来。当时的时间是十一点钟,胡有为应该回家去了。
郭老也很纳闷,在多年的刑侦工作中,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谭有忠见到的肯定不是什么鬼,那么,这里面一定有玄机。
玄机在哪儿呢?
郭老从欧阳平的手中接过谈话记录,仔细地、慢慢地看了起来。
李文化和水队长站在窗户旁边抽烟。
如果没有晚上的行动,同志们的大脑里面将会是一片茫然。
十几分钟以后,郭老合上了谈话记录。从烟盒里面抽出一支香烟,用剩下的烟头点着了。他眉头紧蹙,表情凝重。
“欧阳,凶手从移尸和埋尸大概需要多长时间?”郭老道。
“至少需要一个多小时,从东门镇到泰山禅院得二十分钟吧!还要挖开坟墓,撬开棺材呢?”说话的是李文化。
欧阳平若有所思:“如果把移尸和挖坟分开同时进行呢?”
“那也得一个小时左右。”
“欧阳,我有一个想法,你们看是不是有点道理。”
“郭老,您说。”水队长从窗前走到郭老的跟前,李文化也凑上去,坐在郭老的旁边。
“欧阳,你们有没有注意到‘逍遥堂’的布局?”
“‘逍遥堂’的布局?”李文化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们回忆一下——认真回忆一下‘逍遥堂’所有的门。”
“郭老,我想起来。”欧阳平从谈话记录上撕下一张纸,从口袋上摘下钢笔。
欧阳平以床当桌,将谈话记录垫在纸下面,在纸上画起来:“郭老,您暂时不要说,我画出来,您看对不对。
一分钟以后,欧阳平的杰作完成了。�
正文 第九十章 欧阳平豁然开朗 李文化仍有疑问
郭老接过欧阳平的杰作,看了看,微笑道:“很好,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想说什么了——太好了,我们俩想到一起来了。”
郭老想说什么呢?
下面,我们来解读一下欧阳平的这幅杰作,大家也许能猜出郭老到底想说什么了吧。
我们先把这幅杰作的方位定下来,上北下南,左西右东,虽然,我们在前面做过一些铺垫,但为了让大家更清楚,更直观地了解“逍遥堂”的环境,认真解读一下欧阳平的作品,很有必要。
我们把浴室作为这幅画的基点,然后介绍其它部分。
图的南边有一个方块,方块里面写着“浴室”两个字,浴室的门在北边,请记住,这是第一个门,这个门很重要,“逍遥堂”里面所有的门都是为这扇门而设的。
浴室的对面有一个长方形,欧阳平在里面写了一个“2”,这就是2号厅,2号厅东西两头各有一个门——两个门都朝南,从浴室的门出来,向东向西走两三四米的样子,就是2号厅东西两个门;在2号厅的西边有一个方框,这是1号厅,1号厅的门和2号厅的西门相邻;在1号厅的南边是售票室,售票室有两个门,一个门在里面,一个门在外面,外面的门在售票窗口的旁边,里面的门与1号厅的门相邻;在浴室的西边,售票室的南边,有一道门,门内还有一个用毛毯加工成的帘子。在浴室的东边有一个方块,这是3号厅,3号厅的门与2号厅的东门相对。
李文化和水队长看了好一会,但还是有点不大明白,他们目不转睛地看着郭老。
“郭老,把您的想法说出来。”欧阳平道。
郭老拿起谈话记录,翻到其中一页,递给欧阳平:“你们看看这段话。”
欧阳平接过谈话记录。
“这段话”的内容是:“我走进2号厅的时候,看见何明城正在脱衣服,回到2号厅的时候,何明城已经睡着了。”大家还记得吗?这是胡有为说的话。
欧阳平看过以后,将谈话记录递给了水队长。
水队长看过以后递给了李文化。
“郭老,我明白了,何明城在‘逍遥堂’,不等于他在‘逍遥堂’泡澡。”李文化道。
“难道何明城没有到浴室里面去,他在2号厅脱衣服,难道是故意做给别人看的吗?或者说是做给胡有为看的?”水队长道。
“还有修脚工王喜。”李文化补充道。
“如此看来,何明城之所以像挤牙膏似地把胡有为挤出来,是早就想好了的?”
“你们俩说对了,这种可能不是没有,要不然,我们该如何理解谭有忠纸条上的内容呢?但要弄清楚何明城到底在不在‘逍遥堂’泡澡,我们必须弄清几个问题。”
“郭老,您说。”
“第一,胡有为在浴室里面有没有看到何明城;第二,胡有为在浴室里面呆了多长时间,如果胡有为在浴室里面没有看到何明城,而胡有为在浴室里面呆的时间在一个小时以上——胡有为每天都要到‘逍遥堂’泡澡,他在浴室里面呆的时间可能会比较长,那么——”
“郭老,您不要停下来啊!”
“那么,何明城很可能去了泰山禅院。谭有忠看到的人就是何明城。”
“何明城不是脱衣服了吗?难道他光着屁股去了泰山禅院?”李文化道。
“他不是穿了一件军大衣了吗?”
“他哪来的军大衣?”提问题的还是李文化。�
正文 第九十一章 老干探分析渗透 水队长思路打开
“欧阳,你说吧!”
“军大衣应该是事先准备好的,军大衣穿脱比较方便,除了军大衣,可能还有一些内衣。”
“衣服放在什么地方呢?”李文化道。
“售票室。”欧阳平指着售票室的门——是“杰作”上的售票室的门。
“售票室?”李文化看着欧阳平手指的地方,“照你这么讲,卖澡筹的金仁强也有问题了?”
“对,金仁强也有一件军大衣,三十号的早晨,我们路过‘逍遥堂’的时候,他正准备刷牙,身上就穿着一件军大衣。”
“是这样,我想起来了。”水队长道,“这个人太过热情,我们每次到‘逍遥堂’去洗澡,他都会不厌其烦地把我们领进2号厅。”
“难道金仁强也是凶手之一吗?”
“对,金仁强证明何明城在‘逍遥堂’洗澡,其目的也是证明他自己在‘逍遥堂’。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们在调查走访的过程中,从来都没有在意过这个人。”
“您是说,何明城是在金仁强的售票室里面穿的衣服——衣服是事先准备好的?”
“应该是这样,有一件军大衣,里面再穿一套内衣就行了。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时间紧,任务重,不会冷的。”
“就是穿一件军大衣,也没有什么问题,这样还能节约一点时间。”郭老道。
“金仁强能走得开吗?他不是还要卖澡筹吗?”
“这不是一件难事,他可以找一个人顶替一下。”洗澡的人买澡筹,是不会在意谁卖澡筹的,再说,那扇窗洞很小,只有弓身弯腰——把头放到窗洞跟前,才能看见里面的人。”
“我们要不要到‘逍遥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