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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4章

卡尔·麦探险小说打包下载-第4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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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被埋葬了?”
  “是的。由上尉埋葬的。”
  “没有人帮忙?”
  “没有人。也是由于不洁净的原因,他也没有要求别人帮助。”
  “那是什么时候?”
  “昨天,当人们把你们作为俘虏带到我这儿的时候,上尉在你们和我身边出现过。当时,他是从坟墓那边回来,他的事情还没有做完。后来,我们把你们藏到帐篷里面,他才处理完毕。”
  “你看见子弹打在什么地方了吗?”
  “看见了。那块致命的金属打进了心脏。你认为,你向我打听的这些次要情节很重要吗?”
  “非常重要。我必须马上去坟墓看看,请你陪我。”
  酋长同意了。克吕格尔拜、温内图和埃默里也一起前往。途中,我还向首长打听了几件事:
  “从你的话中,看不出你相信是一次自杀。”
  “我当然怀疑,认为‘十二足趾之父’对生活不可能达到那种厌倦程度,他不可能自杀。表面上看,上尉也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始终看守着这个外国人,好像这个朋友是他的俘虏一样。”
  我们边走边谈,不知不觉走完了山谷的大部分,酋长把墓地指给我们看。那不是一个坑,而是一堆盖在尸体上面的石头。托马斯·梅尔顿干的活很容易,石堆不高,我们几分钟就挖开了。死者还躺在里面。他的表情给人的印象是我预料到的印象。
  “天哪!”埃默里叫喊起来,“多么相似!”
  “上帝的奇迹!”御林军总监理解了,“这就是你从突尼斯带来的那个人!”
  “你认为这种相似性大吗?”
  “大到我决不会认为有任何可能。”
  “确实太相似了’。只有这样,才有可能使这个人的计划获得成功。我们先看看衣服。”
  死者我看见过不少。可是这个死者给我的印象非常独特。我之所以产生这种印象,并不完全是看到使他付出生命的环境,我还特别注意到了他的面部表情。他微笑得那样甜蜜,好像是一个幸福的梦想充实着他的心灵。与其说他像死者,还不如说,我不用手去证实,就不会确信他不再活着。
  他的衣服和口袋里没有任何东西。但是在进一步的搜索中,我注意到他的左手是被绑着的。
  “这是什么!”我问酋长,“你知道他为什么吊着绷带吗?”
  “他是被一颗子弹打伤的。我们包围你们骑兵中队的时候,落下好几颗子弹。一块弹皮,把他左手拇指的前一截炸伤了。”
  “我一定要看看。”
  绷带是用一块头巾做的。我解开绷带看,相信死者确实少了一个拇指尖。温内图过来看了看伤口,说:
  “我的兄弟可以把心脏剖开!”
  他按他的话做了。一颗左轮手枪子弹正好穿透心脏所在的部位。子弹射得干净利落,伤口和周围干干净净,好像洗过一样。衣服上也看不见血迹。
  温内图把手指放到子弹穿透的部位,按了几下以后说:
  “我的兄弟允不允许我检查一下子弹和走向?”
  “当然!请过来。”
  我给他在尸体旁边腾出一个地方,他拿出刀子,开始干这件可悲的工作。我有点害怕干这件事,否则也会一起动手。我的想一法和他的想法相同。托马斯·梅尔顿说是自杀。可是,自杀的说法是站不住脚的,如果是他自己开枪,那就只能用右手完成开枪的动作,因为,死者不可能用受伤的左手开枪。问题在于,子弹从哪个方向进入身体。只要弄清楚死者是不是用右手开枪,就可以作出结论。
  温内图是一位灵巧的伤科医生,他用那把又长又坚硬的,看起来像拼接起来的弯猎刀,小心翼翼地操作。半个小时以后,我们才找到子弹,子弹在最后一根右肋骨后面。这种自上而下的射击不可能用右手完成。阿帕奇人站起来,拿着子弹,用他的手对着我们,只说了一句话:
  “他杀!”
  “对!”埃默里同意,“这儿没有发生自杀。只有用左手射击,子弹才能走这个方向,而斯马尔不可能用左手开枪。”
  “就是说,托马斯是杀人犯。”我说,“我马上就想到这点。你们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我们在这儿进行的,是一个可悲的工作,它使我不寒而栗。但是,我们不能耽误时间,一定要在这儿确认谁是死者。我们把他的鞋子脱下来,看看足趾。”
  鞋子脱下来了。真的,他每脚上有六个足趾。除此之外,我们在他身体上不可能找到任何验明正身的依据。
  这样,我们的义务就尽到了。现在要把尸体埋葬。这比托马斯做的要细致得多。我们在堆积的石头上做了一个“十”字,然后为这个没有任何准备就离开了生命的亡灵祈祷。
  但是,酋长催促我们把自己清洗干净,方法是用沙子洗手洗脸。他口中念念有词,轻声地进行祈祷,然后说:
  “现在,你们又干净了,没有人需要回避你们。我们回营!”
  “等等!”我请求,“这座坟墓在阿亚尔部落的土地上,你是他们的最高酋长。你能不能向我们保证,尊重这个地方,不损坏它?”
  “我以安拉和先知的名义向你发誓。不过,我要问,你为什么对一个你不认识的人这样关心?”
  “因为,这座坟墓以后可能还要打开一次。你们都将是见证人,证明你们所看到的一切。”
  “好。”
  “我们必须在这儿写一份拿到美国去有法律根据的文件。你作为所在地的部落酋长,必须在上面签字,我们也作为证人签字。如果御林军总监在下面也加上自己的名字,那么,在现有条件下能够做到的事情就全部完成了。现在,我必须请你,穆比尔·本·萨法,回答我一个重要问题:属于死者的东西在哪儿?”
  “他的马在我们的牲口群中。武器由上尉拿着。上尉现在被绑在帐篷里,我派人去把它们取来。我会给你看那些东西,你们可以拿走。”
  “还有没有其它的财产?死者无论如何还有其它的东西,例如戒指、手表,特别是到这儿来所需要的证件。我们在尸体上没有找到其中任何东西。能不能说,是上尉把这些东西藏起来了?”
  “不清楚。”
  “不清楚?”我惊奇地问,“你难道没有把他身上的东西拿走?”
  “我拿了他的武器,但是,他口袋里的东西都留在他身上。我没有拿他的任何东西。”
  “为什么?”
  “由于有协议,是我在他向我们投降之前,跟他签订的。我必须遵守诺言,不动他的财产。”
  “就是说,属于死者的所有的东西,都还在上尉身上。”
  “肯定在。我相信,我的战士没有人去动他的东西。”
  “好。以后再说。我们走!”
  “好。我们走!牵涉你们与上尉及其财产的事情,我不能过问。我只要遵守诺言,这不是在你们面前为他辩护。从我把他交给你们的那时起,你们可以根据你们的需要处置他。我跟他再没有什么关系了。”
  他也是按这些话办事的。我们从山谷出来,到了营地就分开了。克吕格尔拜有一些军务要处理。我们三个人去找托马斯。他被牢牢地捆绑在木桩上,两个士兵在他身边守卫着。他看见我们来了,把头转向侧面,表示不想理睬我们。
  “梅尔顿船长,”我说,“我们来,是为了向您提几个问题。”
  他不说话,也不看我们。我接着说:
  “第一,那个跟着您从突尼斯到这儿来的外国人是谁?”
  他还不回答。因此,我命令一个士兵:
  “把笞刑刑具拿来!那些刑具可以把失去的语言归还给这个人。”
  托马斯听到这话,很快把脸转过来,对我吼叫:
  “您敢让别人打我!”
  “哼,我不会跟你开玩笑的。每说出一条指示,您每一个赤裸的脚跟就承受十板。我刚才问您的那个外国人是谁?”
  他朝我的脸看了一会儿,然后,不情愿地说:
  “那个人有什么值得您打听的?”
  “他对于我很重要。”
  “您想抓住我?我认识您,谁都知道您的脑袋里现在藏着什么意图和计划。”
  “这个我愿意告诉您。我的意图是,如果您不回答问题,我就让您挨板子。那个外国人是谁?”
  根据我的示意,笞刑刑具已经摆在前面。因此,托马斯才慢慢吞吞地回答:
  “他是我的儿子。”
  “您的儿子?怪哉!您在阿亚尔人面前不是说,他是您的朋友吗?”
  “难道儿子不是朋友?难道野人们什么都要知道?”
  “哼!您怎么称呼您的儿子,这当然取决于您。但是,他突然走了。他藏到哪儿去了?”
  “您不要装蒜!您已经知道,他死了。”
  “您的儿子怎么产生那种不幸的轻生的想法?”
  “他厌倦生活。”
  “为了这次自杀,您的儿子从美国来到突尼斯?使您能够为他送终?我看,他对您有着极其深厚的温柔的爱。”
  “别嘲笑!我能够对这种心情不好的人产生这种愚蠢的想法负责吗?”
  “看来,您对此并不怎么在乎。至少,看不出您有一丝悲伤的影子。可是,我对这次悲惨的事件倒是同情的。我听说,他是当着您的面开枪自杀的。”
  “是的。用他的左轮手枪。”
  “不是用您的?”
  “别讲这种傻乎乎的笑话!我没有手枪。突尼斯上尉是不用手枪的。”
  “但是,您的儿子怎么可能使用手枪?他受了伤,不能用手。”
  “既然您一切都知道,也就听说过,他只有左手受了伤。”
  “原来如此。您难道要继承死者的遗产?”
  他又打量我,想猜透我的想法。当我重提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回答:
  “当然。如果您说,我把我儿子身上所带的东西都据为己有,那么,您的说法是对的。”
  “我很高兴,因为我想看看遗物。由于您受到阻挡,不能掏口袋,我就省您一点力气,为你代劳。”
  “掏吧!”
  这几句话是以气愤的口吻说的,我听得出来,里面含有很大的讽刺和幸灾乐祸的成分。
  我把他的口袋都掏空,检查了他的西服。他要是在我面前隐藏什么,是不可能的。而我要找的,属于斯马尔的东西不见踪影。
  “您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尊敬的先生?”他嘲笑我,“您现在可以照照镜子嘛,那样,您会发现,您是世界上思想最丰富的人。我,一头笨驴,总是把您当作最笨的笨蛋。您看,人们可以错到什么程度。”
  他注意到了我的失望心情。我控制住自己,用一种使他不能听出我的情绪的口气说:
  “这就是您和您儿子身上所有的东西?”
  “是的。”他用貌似友好,实则嘲笑的神气点点头。
  “我为您和您儿子感到遗憾。一个突尼斯上尉应该不是一个穷光蛋。您的儿子看来也没有什么积蓄。”
  “积蓄?在哪儿?在谁身上?”
  “在斯马尔·亨特身上。”
  “魔鬼!”他提高嗓门,“斯马尔·亨特!您怎么知道斯马尔·亨特?”
  “他是一个令人感到舒服的年轻人,有雅兴,了解东方。”
  “东方?”
  “是的。他有一个陪同,和他一样是个思想活跃年轻人。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他叫作约纳坦·梅尔顿。”
  “我不懂。”
  “我的意思是,斯马尔·亨特和约纳坦·梅尔顿不久前都在埃及,而现在都在这儿。我吃惊地听到,约纳坦在您的眼前把自己杀死了。”
  他又打量着我,眼光看了较长的时间。他现在看来明白,我不是无缘无故到这儿来的,而是知道了他的计划,知道得比他所想象的要多。
  “您也许能给我一个解释?”我问。
  “最好自己动脑筋。”
  “好,我遵循您的劝告。我在动脑筋的时候,产生了这样的特殊想法,您弄错了您儿子的身份。”
  “父亲怎么能弄错儿子的身份?”
  “为什么不?举个例子,有一种高度的相似性。遗憾的是,这种相似性并不是不存在。”
  他仔细听着,然后突然发作:
  “您这该诅咒的,您胡说八道,您一肚子鬼主意,您想让我挨板子!您还有什么要拿出来的,干脆一锅端出来吧!”
  “挨板子?您错了。我这样说,是出于对您的同情,是对您最好的安慰,是要证明,您白白地忧伤了,您的儿子还活着。”
  “收起您的天方夜谭吧!我不理解,您怎么产生这样的念头?”
  “这个,我倒想告诉您,每个人有几个足趾?”
  “当然是十个。”他粗声粗气地说,“您真是糊涂,竟提出这样的傻问题。”
  我听出,他讲这句话的口气是一个可靠的证据,证明他对斯马尔·亨特脚的结构并不知道。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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