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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最近最远的恋歌-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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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昱美瞧着她惨白的脸颊,呵呵地笑出声来,明明那样漂亮的脸庞,此刻竟显得有些扭曲。

苏沫扶了扶身边的雕塑。

她似乎是在拼命消化她带来的消息,她需要一点时间来理顺,深呼吸,她告诉自己要冷静,可是不该的,不该是这样的……他看向她的目光里明明都是化不开的情,可是那些报纸还有电视甚至又是大阪,还有她问他颜家事情时他暴怒的脾气……所有他不愿意说,也没人朝她解释的东西,在一瞬间全部串成了线,轻轻一扯,遮着掩着的帘幕就被扯了下来,露出内里浑浊不堪的肮脏。

她抿紧了唇,睫毛在簌簌发颤,攥着红苹果的手指,一寸一寸收紧。

手指尖儿似乎沾上了一点粘稠的湿意。

潮潮的,难受。

手心忽的一空。

她抬眸,眼里似乎有了泪意,可还倔强地不肯流下来。手中的苹果被杨昱美抽走了,她一手一个红苹果,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幽幽吐了句,“我喜欢的,我从来就不想和别人分享,谁都不行。”

她转身就将两个苹果都扔进了垃圾桶,又从包里抽出湿巾擦拭手指。

“哦对了,我还好心提醒你,最好早点做些准备,王岚也许就在最近要来给你送支票了。”她啧啧轻叹了两声,“不过好像她送过支票的女孩子,真的是太多了。”

杨昱美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离开了。

苏沫还在原地,木偶一样站着。

身后忽然热闹了起来,广场的巨型大钟指向了晚九点。

最中央的音乐喷泉恰好随着歌曲悉数喷出。

彩灯明灭变幻,孩子们尖叫地纷纷戏水。

可这是怎么了,明明该是欢乐愉悦的心情,怎么她像是一瞬就被人推下了万丈悬崖。摔得惨痛。

她喘着气,混乱的摇头。

一场欢愉不过是一步局。

她只是他手中的棋子,棋落或胜或败,都如刀割在了她的心上。

陈以航……

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是没有心的。

————

亲们。

关于陈以航和颜家的是是非非详见第章,那里已经解释过,这里不再重复。

青春章节还是埋了一些伏笔的,大家有空回头研究下哈。

最近期末考试,更晚了,见谅。

你是一座岛,而我是上不了岸的潮,只能将你环绕 4

苏沫整个人几乎是飘着离开的。

川流不息的繁华街头,满目都是奔波的车辆人群。

韶华浮生,似真似幻。

她站在街角吹着风,包里的手机没命地响,她不想接,耳边一直回荡着分开前杨昱美最后回眸一笑的那句话。她说,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比她杨昱美更配陈以航,不仅因为她懂得他所有的需要,更因为她和他是同一类人,都会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不惜伤害身边的人。

……

苏沫顺着蜿蜒的路一直朝前走。

等到终于走不动了,她抬起头看,竟是走到了颜东的诊所跟前。她怔在明亮的路灯下,那温暖的余晖像极了颜东和煦的微笑,可以抚平她的情绪。大楼里的其他人早就下班了,可颜东办公室里还亮着灯,苏沫就着石阶坐了下来,双手抱膝,又拣了个舒服的姿势,将头枕了上去。她其实知道的,在这种时候来见颜东有多不合适,可她只要一想到,她将颜东所有的守护都狠狠心踩在脚下,去迎合了另一个欺骗她的人,她就觉得愧疚,还有铺天盖地的自责汊。

颜东推门而出,视线扫及左边,脚步就霎时停了下来再也无法挪动。

台阶那里,正缩着一团小小的黑影。

“沫沫?”他叫出声,心里一阵紧张,走近一看,果然是她。

“我扶你起来。”颜东说着就要扶她,她却突然拽住了他的衣角,像只小猫儿一样。

她试着张口,这才发现连声音都变得暗哑破碎,“颜东,我错了。”

颜东手中动作一窒朕。

苏沫慢动作般微仰起脸,她朝他扯出一丝笑容,努力地不让泪水溢出眼角,颜东低头看她,她的小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起伏,可那簌簌直闪的长睫下方一双眸子,此刻不复清亮,空洞得令人担忧,她整个人宛如没有生机的断翅飞鸟,好像一不留神她就会重重跌落。

他皱眉随手将公文包放在地上,脱下外套罩在她身上,“你等我把车开过来,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

苏沫瑟缩在那,含糊不清地点点头。

他的脚步声远了些,她捡起他丢在地上的公文包,拂去上面的灰,又发现最前方的袋口拉链没有拉紧,她隐约可以瞧见某张熟悉的照片。

她抽出来看。

下一瞬她整个人就抖得厉害。

那是恒荆酒店的照片,原来……那天晚上陈以航最终还是去了的,他还拥着她,还做出了这么多看上去羞耻不堪的动作,甚至还拍下照片传到了颜东的手里,可她竟然对一切都毫无知觉。

原来……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在布这一场棋局。

苏沫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如鲠在喉,让她发不出半点声音,涩而疼痛。

“呵呵。”

“呵呵呵呵。”

她忽然笑出声来,笑声格外突兀。

颜东从驾驶座上走出来是,就看到她这般笑容,一手攥着衣角,一手攥着照片。

她的眼里亮晶晶的,像是有温热的泪意。

“沫沫。”

听见那熟悉的呼喊,苏沫木讷递地起身走向他。

他快速接过她手中的照片,低头装到信封里收好,“别担心,我会处理掉的。”

他低着头,苏沫看不清他的表情,他的动作还一如往昔般温柔,她的身体终于开始轻轻颤抖,视线恍惚,像是在极力克制,她眼前也紧跟着迅速漫开一片氤氲水汽,她沙哑的声音不断重复地难过说道:“你怎么不问问我,你怎么不骂我,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温热的液体如急雨滴落,颜东一把将她的脑袋按在了自己的颈窝,感受那一片湿润。

让她靠着他,痛快哭泣。

眼看着街对角这一对紧紧相拥的璧人,陈以航的指尖若有若无地敲击着方向盘。

他觉得自己很可笑,今天圣诞,本来是和杨昱美约好去城南置订首饰的日子,他却始终忘不了早晨临出门时苏沫眼里闪过的一丝受伤,所以想尽了法子抽出身来,可在苑薇街等了她一整个晚上,她都不在,电话也不接,他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来到颜东这里看看,不想就撞见了这样甜蜜相拥的场景。

他挺直了身子,紧咬牙关,开门下车。

寥寥数步,他踱至两人面前。

苏沫的长睫上还挂着泪滴,她眨了眨眼,睁开瞧向面前的男人。

陈以航冷冷地站在那儿,剪裁完美的西服衬得他高大挺拔,他的半张脸隐在了暗处,半张脸染了路灯的金黄,一双沉静似墨玉的眼睛黑的透亮,迸出逼人的寒意。

可苏沫还是紧紧攥住颜东的衣角,不舍得放开。

陈以航朝她伸出手,沉声说道:“过来!”

她不动,陈以航又说,“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苏沫这才从颜东的怀里挣出,颜东还想拦住她,她却已经分外乖巧地一步一步走上前去。她慢慢的动作,因为走了太久哭了太久而显得浑身无力,她站定在陈以航的面前,比他高了几个台阶,却只能跟他一样高。

她的唇畔倏然扬起一抹笑意,“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陈以航却是凝了眼眸,她恍惚的笑颜,竟如寒风芙蕖初绽,端的艳色无双,却也让他胸口一闷。

他低低喝出声来:“你闹够了没有?”

苏沫歪了歪头,似是想了一下,末地微微笑道:“闹够了,分了吧。”

他一怔,心底涌起不可名状的滔天怒气,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恶狠狠道:“这次你又给我什么解释?”

你是一座岛,而我是上不了岸的潮,只能将你环绕 5

“你想要听?”

“说!”

苏沫笑了,“你不是一直都想要知道,为什么那晚下着那样大的雨,我还要追着车跑,想要追回你,想要和你在一起……现在我告诉你,那是因为早在徐记甜品店的时候,你和杨昱美相携离去,我看着包厢里被你伤得体无完肤的女孩子,觉得她不该受这样的侮辱,那时开始我就在想这一场戏了……我和你在一起,等的就是今天,等我们玩一场而后就各自散了,我想让你也尝一尝,被人放弃和践踏自尊的滋味。”

颜东皱眉看着她发抖的背影。

一字一字像是咬着牙关说完了全部的话。

陈以航只盯着她看,一霎不霎,默了半晌,他挑眉想笑,“真的?”

苏沫避开他缠绵如海藻的目光,她仰起脸看星空,忽然想起昨晚窗外也是这样璀璨的星光,他们俩就枕在一张床上,合衣而眠,她与他鼻尖相抵许下承诺,说这一生都要互不相欺,坦诚以待,对彼此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要是真的……

“是真的。”清冷的女声回道:“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一点也没有。”

“苏沫!”他该是气极了,一个箭步就冲到台阶上扣住她的下颚,指尖用力一寸一寸收紧。他的鹰眸深凝瞧着她,笑得森然:“你想分了,也得问问我同不同意才是,说结束就结束,这可由不得你!”

颜东忍不住推开他,“以航,你弄疼她了。汊”

“你滚开!”他喝出声来,打开颜东扶住她的手,又立刻补上一拳,直接朝颜东的脸挥了过去!

颜东没料到他的突然袭击,一个踉跄后退几步,又被台阶绊倒,摔在了地上。

苏沫似被吓到,跟着就跑过去扶他,眼见他的嘴角已经溢出血丝,苏沫回头瞪陈以航:“你疯了!”

“我是疯了!你呢!你就这么护着他?”

“是!我为什么不能护着他?我喜欢他,我从头到尾喜欢的都是他!”

像是两只拼命竖起了刺的刺猬,将对方都刺得鲜血淋漓朕。

她的眼眶通红,可整个人偏就好好地蹲在那儿,清冷的丽容淡然无畏地对上他,她静静承受着他目光里的冷意,眼里是亮晶晶的一派坚定。

颜东站了起来,捡起掉在地上的外套拍了拍灰,重新覆在苏沫的身上,“我带你走。”

她被颜东揽着就要离开,与他擦肩而过时,陈以航下意识去抓,可抓到的只是颜东外套的衣袖,一触即逝。苏沫走到门边,他还背对着他们站着,她哑着嗓子想要叫他,终是作了罢。

其实怨不得他的,谁没有一段过去,她自己也有似是而非的过去,不知道该怎样告诉他,怕他嫌弃,更怕他玩够了就走了。可是这样一段感情,就在互相的欺骗中散了,她到底还是难过的。

苏沫坐进了颜东的车。

陈以航的背影远成了不可触及的所在。

成了寂寥的星空下,渺小的一个黑点。

苏沫疲惫至极地合上双眼。

起风了。

一股熟悉的薰衣草馨香袭来,原来是风将苏沫落下的丝巾吹到了他的脸上,遮住眼睛。

陈以航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取了下来。

是一条浅粉色的丝巾,右下角画有蔷薇花,是她常常系在脖子上的那一条。陈以航仔仔细细瞧着,神情愤然中带上了几许惆怅,让他胸口窒闷,似要无法呼吸。

他想起在一起的这段日子。

她从不像其他女人那样百般讨好,对他送的东西也都不屑一顾,总是若即若离,冷冷淡淡的。

他还以为那是她的性格,现在才知道,其实她也会娇俏也会耍赖也会撒娇,只不过都是对着别人罢了。

她对他,是假……

陈以航揪着那方丝巾,转身踱入车中,沉默而去。

一路上,苏沫再没有哭。

一滴眼泪也没有。

她被接回了颜伯父家,反常地倒头就睡。

她这一睡就睡得很沉,就连有人进来,她也不知道。

诺大的房间里,灯光是温馨的暖色调。

徐夜凉坐在她的床边,帮她拭去额心上的汗渍,她柔软浓密的秀发长及肩下,柔柔地顺在胸前。她的唇瓣很苍白,巴掌大的小脸却烧得通红,眼角不断有泪水渗出。她似乎很是不安,两道秀眉紧蹙在一起,头不断侧来侧去。颜东说是她吹了一整晚的风,加之心里装的事情有些多,这才彻底病倒。

徐夜凉低叹了一口气,望向站在窗边的儿子,说,“颜东,你跟我出来。”

门没有完全掩上,露出一条小缝,颜东靠在墙边,徐夜凉揽了揽身上的米色披肩。

屋内的女子却在此时有了清醒的迹象。

隐约听见屋外低低的声音,徐夜凉轻声同颜东商量:“沫沫这才住出去几天,就成了这样,不如还是让她搬回来住,也好给我和你爸做个伴。”

颜东默然,并没有出声。

“哎,好好的一个孩子。”徐夜凉揉了揉眉心,“要是她父母还在,看着她这样受苦,该有多心疼。”

颜东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抚,徐夜凉却忽然想起什么似地,连声音都喜得高了几分,“对了,她要是不想跟我们呆一块,你们就搬到清园去吧,那儿好,清净,也适合她,不过那园子倒是准备你们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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