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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我的邻居是妖怪-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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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然都是道听途说,那座旧桥到底是不是日本鬼子造的,我也没处去考证。不过这类很邪乎的说法,主要来自施工时,会有人员意外掉进正在浇筑的水泥桩子,被活埋或闷死在里面,因为没有目击者,就此变成了失踪人口。据闻西藏还是新疆的某处,有那么一座铁道桥,里面就埋着几位牺牲的工程兵。那是在浇灌水泥时发生了事故,致使遗体在桥墩子里至今无法取出。横跨在河谷上的铁道桥巍然耸立,英魂永驻其中。我想我在1989年看到的僵尸,会否也与这件事有相似之处。

古书有云“死后入土不化者,即为僵尸”。子牙河桥墩子里发现的尸体,应该是在老桥打水泥桩子时被封到里面的,等从河底抠出来,少说也过了五六十年,时间过了这么久,仍然保持着原状,当然也属于“僵尸”。那些年我们每天都在它周围游泳,可以说是近在咫尺,若干年后回想起来,仍会觉得后怕。

第六章 公司闹鬼事件

很多了解我的朋友应该知道,我主要从事金融期货工作,写小说是业余爱好。其实我从来都不敢称我写的东西为小说。因为古人写汉赋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则是笔记小说。咱们国家人民群众的平均教育程度,目前是初中二年级,各种学历注水注得厉害。我估计我应该是属于平均程度以下的,能编几个段子就不错了,抬高一些可以算得上是故事。

不过我这次说的段子,诸位虽然可以当故事来看,但里面没有虚构的成分,不像写小说会故意设置悬念和惊悚的氛围,不过贵在真实,真实的魅力也绝非小说可以企及,希望能带给各位读友一些不一样的感受。

闲言少叙,就说我们那个公司最初是在广州,后来才搬回天津,安置在解放北路附近的一座大楼里,详细地址不便直说,只能说离第一饭店不远。解放北路是天津的金融一条街,从租借地时期就都是外国银行,周围存在很多上百年之久的老式建筑,而我们公司所在的大楼却是近几年新造的写字楼,原址是什么我也不大清楚。

常有人问我是不是懂风水,要说完全不了解全是胡编的,那是不负责任,可实话实说,我本人并不深信这些,一贯采取百无禁忌的态度。真要把话说回来,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忌讳,也可以说是习惯,比如我就从来不在家里摆人形的饰品或玩具,走路尽量不踩井盖。

公司里的老总是我大哥,他是属于特别迷信的那种人,而且还是什么都不懂,一味跟风盲从。以前气功热的时候追随气功大师,倾家荡产买那些带功的磁带和茶水;后来又信佛了,家里请了菩萨;再后来又信了圆满教,居然把菩萨请走了,就像墙头上的蒿草随风倒。另外老大这个人还没文化,时常不懂装懂。有一年新疆出土的楼兰女尸在古文化街展览,我们要等个客户晚上一起吃饭,下午出来得早了,便去看了新疆出土文物展览。老大瞧见那具干尸,不由得感叹道:“全球沙漠化越来越严重,可怜的楼兰姑娘就是活活渴死的吧,你们看这身上干得都拔裂儿了,再不保护环境不行了。”

公司这回搬到新楼里,照例请了金光闪闪的财神爷。办公室里放了玉白菜和鱼缸,据说白菜和摆财同音,鱼缸则是公司的钱柜,里面养着几条价值上万的龙鱼。没电脑也不能没有鱼缸,但鱼缸摆在什么地方,这里边的讲究可就太大了,位置摆对了日进斗金,摆不对钱都流到外边去了。

有一回公司里养的龙鱼死了一条,可把我们给心疼坏了,一万多一条啊,何况那些年尚未通货膨胀,一万大几还是很可观的。老总捧着死鱼心尖儿都疼,实在是舍不得扔,最后收拾收拾给清蒸了。我尝了一口,龙鱼真不一般,敢说跟螃蟹一个味道。

我不太信这些事,以前老总问到我我也没办法,就胡乱给他出了个主意,随便把鱼缸摆个地方,要是不盈利就换地方,换到赚钱为止。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心理暗示,但真的非常管用,这次搬到新地方,我们仍然沿用这个法子。

公司换到新地方,该请的全请了,该拜的也都拜了。可接下来的几个月,始终特别不顺,大事小事都不顺。我们公司还有个特别奇怪的地方,不知是不是风水原因,从广州到天津五六年期间,公司里从上到下都打光棍,没一个找得到媳妇。

按说条件不错的男男女女真有几个,耍着朋友的也不算少,多少人发过狠,要把这说法给破了,到最后都没成。哪怕结完婚的人,到我们公司也是一准离婚。去年有个五十多岁的老会计,家里很和睦,到我们这没俩月就跟老伴儿打离婚了。这个真是邪了,至今也没找到原因。

都找不着媳妇这事,每个人都有自身的具体原因,各不相同,凑在一起了可能是巧合,也可能有别的原因,那我就不清楚了。反正离开公司就有结婚的,这让我们很眼红,这事不深究了。还说公司搬到解放北路之后的事,那几个月出了很多事,连我这不信邪的人,也怀疑那楼底下是不是埋着什么脏东西。

有好多听众对我们公司不分男女全打光棍这事很感兴趣,但这跟天津和广州两个地点无关。我们公司在广州运转得不错,搬到天津之后就开始出事了。钱是没少赚,可不太平,动不动就有人吵架;有俩保安不知什么原因闹矛盾,最后动了刀子,没出人命也满地是血;老总还出了车祸。

感觉到那上班之后,公司里的人情绪都不太对。我们最初以为北方风大沙尘多,人容易烦躁,所以没太在意。因为这层楼的两个保安打架,被捅得进了医院,捅人的让河西分局给收了,所以临时找了个河北的小伙子来看夜。这小子值了没几天夜班,非说这楼里闹鬼,死活不肯干了。

诸位要问我信不信有鬼,我肯定回答相信,但不是《聊斋志异》里的那种孤魂野鬼,科学家也证实了灵魂的存在,这话另当别论,在此就不多说了。当时我们问这保安怎么闹鬼?保安说夜里听到办公室有人吵架,开门进去什么也没有。老总不淡定了,疑心是楼里不干净,但是这里好多家公司,怎么都没事,单就我们这不太平?

保安说的是否属实,我们无从得知,我个人是不太相信这座新楼里有鬼,因为旁边几家公司都挺好的,总出事的就是我们公司。那时老总有个一人多高的大瓷瓶,是一个银行领导送给他的,一直摆在办公室里,莫名其妙地被打碎了。还因电脑显示器短路失了火,好在损失不大。这么连续出事,恐怕就不是巧合了。

由于公司里一直不太平,有人疑心真是闹鬼,也有人说这地方风水不好,最后老总只好花了不少钱,从南方请位老先生过来给瞧瞧,看看到底是哪不对了。江湖上那些所谓看风水算命的,历来伪多真少,大部分是骗子,看不出什么门道,背过几句口诀就到处坑人,但这位老先生确实是我们所信服的。

我们专程去接老先生过来,请来之后好吃好喝伺候着。为什么说我和老总很信这位,可能也和工作有关。我们公司的客户很多在煤矿上有股份,那时候一个开矿的批文两亿,矿里能不能挖出煤来就不知道了,挖出来就赚钱,挖不出来买批文的钱就打水漂了,所以有些迷信的人就从南方,请懂眼的老先生过来看矿脉。

以前这些先生都是给看阴宅的,如今都改行看矿脉了,因为看矿赚得多,有的煤老板尤其信这套。我们公司的名字就是请这位老先生起的。这回我们把先生请过来,先在酒店住下,然后一同品尝了狗不理包子,说实话我那回也是第一次吃。转天到那座大楼周围走了走,瞧瞧周围的环境,没有发现不对的地方,进到里面才看出问题。

我看有人说“心里有鬼”,这话说得太对了,但多时候就是因为心态不好,疑心生暗鬼。为什么会疑心呢?当然是因为有事发生,使人心态不能保持平和,和气生财,家和才万事兴。我们请老先生过来看看风水,就是想找人指点指点,哪怕是心理作用也好。公司里供养着前后地主财神,同样是为了兴旺和睦。

当时老先生到公司各房间看了一遍,没用罗盘也没念口诀,很快就看出问题所在了。我们公司几个月来接连出事,原因都在于此。实际上不是这座楼里没有鬼,也不是公司的位置选得不好。至于为什么总有东西被打碎,总有人意外受伤,还经常发生各种事故和纠纷,其根源就在我们老总的办公室中,那里面有些犯忌讳的东西。

那间办公室里除了平常的桌椅电脑,功夫茶的茶几,还供着一尊开过光的财神爷。老总每天都要亲自上香,要说这屋里有犯忌讳的东西,我觉得也只能是这尊财神爷了。可是公司里供着财神,那是最寻常不过的事了,洗浴中心的大堂里还都摆着关二爷的神位呢,想不出有什么不对。

看完公司里的情况,我们在附近饭店摆了一桌,请老先生给讲讲有什么犯忌讳的地方。老先生说其实没大事,你们公司里财神爷供的太多了。财神有文财神和武财神之分,不懂的不能乱拜,文武财神在一起就打架,钱是不少赚,可家神不宁,还能太平得了吗?

据老先生讲,前后地主财神是各归各路。文财神是比干丞相,武财神是赵公明元帅,一个没心一个没眼,这两位上神不是一路。而且你们公司里供了六尊财神,所以清静不了。转天老总就请走了几尊财神,也不能随便扔了或是给人,有的寺庙道观里收神位,家里不想供了可以请到庙堂里,那地方有专门的人替你供养,当然前提条件是得给够了钱。

从那后来我们公司就太平多了,大伙都能安心做事了。我寻思不管这位老先生看得准不准,但至少给了我们一种心理暗示。心里的烦躁平静下来,事情就能随之变得顺利,所谓是心安稳处身安稳。最后顺便提一句,可能有些朋友认为武财神是关公,其实关公是民间的武财神。正式的神位,都要从武王伐纣斩将封神开始算。

第七章 我的邻居是妖怪(上·韦陀庙)

我上中学的时候,每个暑假都是寄住在亲戚家,今天就想给大伙讲讲这段经历。虽然时隔多年,但是为了避免给当事人找麻烦,我还是不用具体的地名了。说话这地方,是位于天津老城区的一个大杂院。

旧天津有个特点,就是庵多庙多。另外因为有很多租借地,所以教堂也多,天主教堂基督教堂都有,现在也保留下来不少。不过庵庙宫观留存至今的不过十之一二,仅从地名上还能找到些踪迹,像什么“达摩庵、如意庵、慈惠寺、挂甲寺、韦陀庙”之类的,多得简直数不过来。我住的那个大院叫白家大院,以前就曾供过韦陀。

可能有人知道天津有条胡同叫“韦陀庙”,其实我都说了,这次讲的地名都是编的,并不是韦陀庙那条胡同,解放前城里供韦陀的地方不止一个。因为人是越来越多,白家大院的院子里面,又起了一圈房子,也都住上人家了。如果看过冯巩演的电影版《没事偷着乐》,就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居住条件了。

大杂院就是这么挤,家家户户都是一间房子半间床,另外半间多功能特别多,可以是厨房茅房加客厅,各家门口还要盖个小屋,用来放蜂窝煤和白菜,到处都堆满了东西。巴掌大地方住十几户人家,好处是邻里关系很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不必发愁;缺点是哪家吃什么喝什么,都躲不开邻居的眼睛,不太容易有秘密。

那时候没有空调,一到夏天晚上,大杂院里的男女老少都习惯出来纳凉,搬着板凳马扎卷着凉席,坐在胡同或者院子里。有下棋打牌的,凑到一起闲聊得尤其多。哪家有个什么大事小情,甭管真的假的,都容易变成茶余饭后的谈资,当时我就是这么听了几件发生在白家大院里的怪事。

我听过印象比较深的几件事。其一是解放军进城的前一天,早上天刚亮,就有人看见在这院里有老鼠搬家,大大小小的老鼠过街时,把整条胡同都铺满了。住户们都没想到这有这么多耗子,那些上岁数的人愿意说这是要改朝换代,仙家都出去避乱去了。我觉得也可能是打炮吓的,发大水那年同样出过类似的事。

白家大院资格最老的住户,是住在院子最里面的一家。这家不姓白,两口子三十多岁不到四十,都是老实巴交的人,单位效益不景气,没班可上也不发工资,平时就在家待着什么都不干。男的我们叫他二大爷,哪个大杂院里都有这类称呼,显得邻居跟亲戚似的,他媳妇我们随着叫二大娘,这女的就不是个凡人。

我那时候还小,不懂事,反正不太喜欢二大娘,因为她是院子里最闲的人,长得特像某高音通俗歌星。一米五出头的身高,脖子脑袋一般粗,满头乱蓬蓬的短发,小鼻子小眼,架副黑框的深度近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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