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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豪门隐婚-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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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浅将相册抱紧在怀里,她垂下头,长长的头发遮住相册封面上女儿那张娇嫩白皙的脸。
  厉景呈的心还是慌得,特别是荣浅方才那一声,我要走了,这会还在他的心里泛着涟漪。
  她将相册放到旁边,“你说过,只要我想走,随时都可以。”
  “你到底什么意思?”厉景呈沉声。
  “我想将小米糍带着,”荣浅双手紧张地交握,她知道厉景呈答应的可能性连万分之一都不会有,但她还是期许奇迹能发生,“你以后还能结婚生子,你让小米糍跟着我吧,好吗?”
  这是这段日子以后,厉景呈见到她头一次露出乞求的眼神。
  男人冷冷划开嘴角,“你想都别想!”
  荣浅鼻尖冒出酸意,目光甚至不忍去看小床内的女儿,“厉景呈,我要离婚。”
  “呵,”男人轻笑声,“离婚是吗?可以,分居两年以上法院才能判,你就等着吧。”
  “离不离婚,只是一张纸而已,你又何必霸着不放?”
  “荣浅,想离婚,门都没有,我就是要霸着你,我得不到,谁都别想得到。”
  荣浅气得嘴角哆嗦,“你变态!”
  “随便你怎么骂,”厉景呈眸子阴冷,“你要走是吗?你即便走出了帝景,我也不会跟你离婚,更不会让你带着小米糍,只要你出了那扇门,你就别再指望今后能见到女儿,一面都不许!”
  荣浅杏眸圆睁,眼里的愤怒越聚越烈,“就算是离婚,我还有探视权,你凭什么不许?”
  “什么权那都在我手里,我说了算,我今天把话撂在这,你只要踏出去一步,我永远不会让小米糍知道她的亲生妈妈是谁!”
  荣浅忍不住,眼泪刷得流了出去,她伸手打向厉景呈的肩膀,男人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后将她拉近,两人的脸几乎撞上,厉景呈眸子盯紧她,呼出的热源喷灼到她脸部,“难道,这么可爱的女儿都留不下你吗?”
  “我没法面对的是你,”荣浅回道,“我再爱小米糍,可我留在这就要天天看到你,跟你一起生活,每当我挺不过去的时候,你就说,你不想要女儿了吗?厉景呈,她是我生出来的,我比谁都爱,可你却将她当做套住我的枷锁,我多待一天,我就觉得窒息得活不下去。”
  “你死了吗?”厉景呈握住她手腕的力道收紧,“你不是好好地活着吗?在这,我好吃好喝供着你,依然对你宠溺,还有你所谓的最爱的女儿,你还缺什么?”
  荣浅咬紧唇瓣,厉景呈的心理已经扭曲了。
  她用力将他推开,“是你亲口说的,只要我一个人,我就能走。”
  男人噤声不语,他是真没想到,荣浅能走得掉。
  连他这么硬心肠的人,有了小米糍后都已经不知不觉变得柔软,更别说荣浅这样的,他的威胁在她眼里,似乎一文不值了。
  “你别又说,我也不能走,我留到现在都是为了女儿,”荣浅擦拭下眼角的泪水,“厉景呈,强留一个心不在这儿的女人,对你一点好处没有。”
  “那你的心在哪?”
  男人抬了抬眼帘。
  荣浅舌尖发麻,鼻翼的酸涩是止也止不住,她懂那种被人狠狠伤过心的滋味。
  她只是不懂,聪明如厉景呈,这种反问分明是要自己被伤得体无完肤,难道他真的已经刚强到感觉不到痛吗?
  “我的心在哪,你不懂吗?”
  她余光落向小床内,她的心,如今只在女儿身上。
  可惜,她给了他一个模糊的答案,也顺利让厉景呈接受了这个本就含有歧义的答案。
  厉景呈嘴角的冷笑化为嘲讽,一两年的时间,终究抵不过那十五年。
  骄傲如他,又何必强留这样的人?
  他站起身,迈着僵硬的双腿走了出去。
  荣浅捂着嘴,不让哭声传出去,她看着厉景呈逐渐走远的背影,一种悲戚感在心头滋涌,说不出的难受,像是有双手在狠狠撕扯着她,痛,却又必须痛着。
  荣择坐在荣氏的办公室内,昨天就办好交接手续,他双手插进发丝,目光盯着硕大的电脑屏幕。
  手机铃声响过好几遍,他这才伸手接过。
  “喂?”
  “哥。”
  荣择靠进椅背,“浅浅。”
  “公司怎样了?”
  “我现在在办公室,你呢,你考虑得怎么样?”
  荣浅站在阳台,目光望得很远,能看到帝景外秀丽的风光,她闭了闭眼睛,似乎一股新鲜的空气吸入鼻翼间,“我今天下午就会回家。”
  “好,”荣择嘴角浅勾,“你的房间一直留着,回来就能住。”
  “哥,公司怎样了?”荣浅心里担着份心,“有没有什么大的纰漏?”
  荣择的视线再度落向电脑,他摇下头,故作轻松,“没有,很正常。”
  “那就好,”荣浅悬起的心总算落定,“我生怕我当初的决定毁掉了荣氏。”
  “我让司机来接你吧?或者,让佳佳来。”
  “不用,我自己打车就好。”荣浅并没再多说,挂断电话后回到了房间内。
  耳畔传来嘟嘟声,荣择这才反应过来,将手机摆到旁边。
  厉景呈的团队临走时的釜底抽薪,将荣氏推入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深渊,资金链断缺,钱全部投资了项目,且短时间很难有收益。许多工程甚至还未正式启动,他这是用钱打造一个不切实际的未来。
  有些项目急需注入资金,可荣氏的账面上只有寥寥几个钱,荣择接手的是个烫手山芋。
  但他没有告诉荣浅。
  她既然执意要走,有些话,还是等离开后再说,荣择不想再牵绊住荣浅的脚步。
  办公室的门被叩响,荣择扬声,“请进。”
  进来的是以前就跟着他的秘书,“董事们都已经到齐了,在办公室等着您。”
  “好,我马上去。”
  秘书神色犹豫,“荣总,我看他们一个个面色很不好,像是来兴师问罪的样子,毕竟,他们一直觉得之前的管理模式……”
  “荣氏不可能永远交托在外人手里,现在摆在眼前的难关,必须要挺过去。”
  荣择收拾下桌面后,起身往外走。
  荣浅本想给荣择打完电话后就离开,但回到房间,恰逢小米糍醒来,荣浅抱起她喂奶,满月的时候,小米糍剃了个光头,到这会头发还是稀稀拉拉的。但尽管这样,仍旧掩不住那继承了爸妈优点的清秀五官。
  她满心爱怜,小米糍喝完奶后,喜欢玩,荣浅将她放入小床内,转转乐发出轻扬的童音,小米糍咯咯笑着,伸手还要去拉拽。
  荣浅又将她抱到怀里,她在她额前、脸上亲了又亲,似乎怎么都亲不够。
  “宝宝,宝宝。”荣浅拥紧女儿,更想将她嵌入自己的怀里,“别怪妈妈狠心,如果,用我身上任何的东西来换你走,我肯定都愿意,不管是时间还是健康,我都无所谓。我只是没法留在……”她想了想,当着小米糍的面,还是说出这声称呼,“妈妈只是没法留在爸爸身边……”
  荣浅哽咽出声,但怀里的女儿显然还不懂大人间的恩怨,她只想玩。
  她挣扎着将手伸向转转乐,嘴里发出嘤嘤的声响。
  荣浅抱住小米糍不住亲吻,“我的女儿,对不起,对不起。”
  “哇哇哇——”小米糍豁然哭出声,身体开始扭动挣扎,荣浅只好起身将她放回小床内。
  她哭声渐渐收住,看到转转乐上的小蜜蜂,立马笑开了颜。
  见小米糍这样,荣浅越发哭得伤心。
  “女儿,你还这样小,你的记忆中甚至不会有妈妈的存在,但妈妈爱你,永远都爱,”荣浅弯腰,拉起她的小手亲,她总觉得亲不够,“你要记住,你是有妈妈的,只不过妈妈暂时没有在你身边而已,我的女儿,宝宝,对不起……”
  厉景呈站在房门外,听到荣浅的哭声传到耳朵里,他喉间轻滚,转过身背部抵住门板。
  他那么自信,自信能留住她。
  没想到。
  厉景呈鬓角处的短发尖削有力,他双手抱在胸前,他那么疼爱女儿,如果荣浅走了,小米糍成长的路上就缺失了母亲这个角色。
  他想过,要将最好的东西都摆到女儿跟前,别人有的,小米糍不能缺,别人没有的,小米糍要全部拥有。
  可别人都有的妈妈呢?
  那是最最平常,只要是个孩子就会有的妈妈啊。
  他又该怎么和小米糍说,你不是个野孩子?
  厉景呈的手伸向门板,心里被矛盾所揪扯,最终,他还是将房门反锁了。
  那一刻,心被无奈和讽刺填塞得满满当当,这难道已经成了他留她的唯一方式了吗?
  他自己都替自己觉得悲哀啊。
  荣浅听到动静,跑过去拉了拉门,果然被锁住了。
  她一掌狠狠拍向门板,“厉景呈,你开门!”
  那一掌仿佛打在厉景呈的脸上,将他的自尊击得溃不成军。
  荣浅的掌心立马泛红,火辣辣得疼。
  “你锁住我有用吗?我既然下了这个决心,今天走不掉,明天还是要走,今年走不掉,明年也要走,厉景呈,于事无补的,你省省力气吧。”
  这样的女人,他留有何用?
  厉景呈一遍遍反问自己。
  凭他这样的,不需要多言,动动手指头就能有数不尽的女人前仆后继而来,他这份执念,究竟为了什么?
  也只有厉景呈最清楚,他要的一直就只有她。
  荣浅用力拉了下门板,愤怒和悲哀再度袭上心头,厉景呈这样对她,她怎么还可能有丁点的犹豫留下?
  以后,她总有被再次揭开伤疤的时候,她要走,他便将她禁锢起来,这样的日子荣浅连想都不敢想。
  中午时分,佣人进来送饭,她神色小心翼翼,不明白为什么隔了几天,荣浅又被关起来了。
  进去时,荣浅抱着小米糍坐在床沿,看到佣人送来的饭菜,她冷冷道,“拿走吧,我不会吃的。”
  “少奶奶,您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
  “你告诉厉景呈,一天不让我走,我就一天不吃东西。”
  佣人杵在边上,“您这样可不行,身体会被折腾坏的。”
  “都这样了,我还能指望自己的身体好到哪里去?”
  佣人叹了口气,缓缓走出去。
  这个房间内,曾经的欢声笑语被死一般的寂静所取代,佣人晚上再来送饭时,果然见她中午的东西一口没动。
  她将晚餐放到茶几上,又将中午的饭菜收拾下去。
  厉景呈在楼下看见,“她没吃?”
  “可不是吗?一口没动。”
  厉景呈只字未说,只是摆了摆手。
  他在家从来不酗酒,应该这样说,哪怕是在生意场上,他也不会酗酒。
  厉景呈走到酒柜前,开了瓶伏特加,没有经过丝毫勾兑,倒入杯中后直接饮入喉间。
  高浓烈的刺激,灼烫了他的食道,厉景呈又灌了两杯,他走到落地窗前,在黑暗的夜空下,双层玻璃房真的犹如宫殿般屹立在那,蜿蜒到屋顶的灯全部打开,可里面却是空空如也。厉景呈想过,将它打造成名副其实的皇宫,可那又怎样,荣浅偏偏连看都不看眼。
  舌尖残留着酒味,男人伸手覆向落地窗,他一动不动站在那里。
  厉景呈扪心自问,他是不是应该放荣浅走。
  可那股子执念令他无法释怀,他千方百计将她绑在身边,夺了她的公司,又让她怀上孩子,再用一纸结婚证牢牢捆住她,可就是这样的三重保证下,都仅仅只是放慢她离开的脚步而已。
  厉景呈自然不甘心。
  但他比谁都了解荣浅,他若强行禁锢,最后只会落得两败俱伤。
  厉景呈取过边上的酒杯,轻啜口后,似乎觉得不过瘾,又一饮而尽。
  浓重得犹如黑幕般的夜色逐渐褪去,东边悄然泛起的鱼肚白划开云层,厉景呈犹如一尊雕塑般站立在原地。
  荣浅翻个身,浅眠过后也睡不着了,昨晚,小米糍是贴着她睡得,女儿的两手高高举过头顶,屋内是恒温,所以荣浅不用害怕她冻着。
  小米糍睡得很沉,嘴里偶尔发出哼哼的响声,荣浅紧贴女儿的脸,她拉起小米糍的手,见指甲有些长了,便起身拿来指甲钳。
  小心翼翼得一个个剪掉,又将她的小脚趾甲也剪去,荣浅跪在床上,仅仅一个月多,小米糍好像长大不少。
  孩子的变化那么大,再过三个月、半年、一年,她的小米糍会长成个漂亮的公主,窝在她爸爸的怀里撒娇。
  荣浅眼圈通红,这几日,眼泪总是不受控制,心里一想到离开女儿的日子,就会恸哭。荣浅擦着泪水,手指抚上小米糍的脸,“宝宝,你以后会知道妈妈这样爱你吗?你会不会以为我把你遗弃了,会不会觉得是我不要你?”
  小米糍一声不吭,即便听到,也完全听不懂。
  楼下,佣人进入客厅,猛地看到落地窗前站着个人影。
  她被吓得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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