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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陈姓妖孽-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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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亲自动刀刃,直觉告诉李国芸这事八成与陈杨的香港之行沾亲带故。

丝毫没注意到李国芸妩媚脸庞的渐渐泛白,对于眸子内不争气只顾着朝外涌的露珠,徐静芸只能采用最原始的玉指擦拭,沉下心道:“今天大清早妈给爸拨了通电话,似乎手机欠费还是没电,破天荒用了大厅中的座机,恰巧我的房间有一部分机,偷偷举起电话窃听后才知道事情的原委,原来哥盗了国家的一批东西,并通过多方渠道卖了出去,如果哥真被带到军事法庭,恐怕就要被立即枪毙,原本凭爷爷的关系,再不济也能保住一条命,但是事情闹得太大,似乎军政双方不少跟爷爷有过节的人都卯足劲落井下石,就连赵姐姐都要跟我哥过不去,爷爷因为这事最近经常咳嗽,说是犯了老毛病,但我看是心病,给逼出来的,再这么下去,我们家就彻底完了。”

如果徐静生这件案子真到了无法自保的高度,恐怕神神秘秘跑到香港替徐静生跑腿的陈杨不见得就逃得了干系,就算陈杨手头上的事与徐静生目前的案件毫无瓜葛,但绕进死胡同的李国芸却一厢情愿认为陈杨肯定替徐静生干过不少类似违法乱纪的事,树倒猢狲散对于以身犯险直接介入的陈杨来说无疑相当奢侈,因为这对于李国芸都能摸透的利害关系,无异于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若徐静生是主犯,无疑陈杨就是从犯!

虽然这些猜测缺乏足够的说服力,但谋而后动的性子让李国芸做出一个决定,这件事无论如何不能让高静知道,只要陈杨一天没被定罪,只要这案件尚未浮出水面,就不能让整个人彻底栽进恋爱漩涡的傻妞胡思乱想,李国芸不希望看见高静整日以泪洗面,可还没想好该如何掩饰过去,耳边就传来一道难以置信的惊呼:“静芸,你说你哥犯事了?那么陈杨呢?他是不是也被逮捕了?”

李国芸俏脸煞白,最担心的,依然是这倔强的傻妞日思夜想这经不起推敲的复杂关系,李国芸暗暗叹道:“陈杨,希望你千万别出事。”

三代人都效忠刘景林的方家并不介意奴仆的身份,骨子里的奴性让方华生不敢朝刘家暗地里下刀子,但方家传到方龚这代,起过心思,但时机不成熟,加上长期的环境熏陶让这类思想仅仅停留在理论却无法付诸于实践,只不过方龚起了一个开头,没留下过程,至于结局更是遥遥无期,在那个只要有商业头脑就能赚大钱的时代里,如果方龚能够毫无顾忌踢开刘家自立门户,或许方家就能摆脱这仿佛与生俱来的奴性,可惜不缺天时不缺地利更不缺人和的方龚始终没能迈出那步,到了这个只能靠头脑还得比人更胜一筹才能赚钱的时代,方华生即使偶尔升起歹念,但也理智的没做深究,他不傻,凡事讲究互惠互利的方华生觉得倚着刘家这棵大树相当明智,但这建立在刘景林依然健在这个前提。

整整一个上午,一直替陈杨出谋划策的方华生算得上掏老底掏心窝,想赢得别人好感就得无休止的付出,这种年纪就能得到刘景林亲自赠送名片,尤其谈吐不凡沉稳冷静,丝毫没有年轻人的骄躁,崇拜刘景林眼光老辣近乎盲目的方华生将陈杨视为一株能长期栽培收获的摇钱树,毕竟刘景林的亲儿子都不一定比方华生更了解这位白手起家的刘老爷子,当年方龚曾搜集到大量关于刘景林的资料,并做出一系列极具针对性的评估,最终得出的结论,九死一生。

方华生将新起草的稿件递给陈杨,这份稿件对警方的部署以及逃脱的捷径路线做了详细周密的划分,正准备做一些即兴表演替陈杨讲解,被方婕带来的手机突然产生一股轻微的震动,双卡双待的手机一般需要接听只会奏响一曲哀怨情仇的《笑看风云》,如果出现震动无疑拨号人的份量极大,阴晴不定离席并推开会议室的大门,这种看似不礼貌的举动不会招致陈杨的反感,谁没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尤其还是方华生这种专捞偏门的投机商人。

没想到打电话的竟然是刘景林,受宠若惊的方华生依稀记得上次跟刘老爷子通电话还是十年前的事情,怀着兴奋的心情接通电话,许久才听到刘景林吱声:“华生,我有一个侄子正在香港,能不能帮我找到他?”

很奇怪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嘀嘀咕咕的哭泣,不过方华生理智的充耳不闻,正色道:“刘老爷子,不知您这位侄子是不是姓陈?”

似乎刘景林很惊讶方华生的回答,沉默片刻,平静道:“他找过你?”

“对,他今天大清早就到公司找我,现在还在会议室。”方龚曾说过,永远不要轻视一个看似越老越糊涂的老人,看不透潜藏在年轮数字下的丰富阅历,就永远读不懂阅历积攒下的沉稳老练,大智若愚需要丰富阅历不断抽丝剥茧的沉淀,就算亲眼目睹白手起家的刘老爷子疯癫痴呆,也不要相信这经不起推敲的表象。对父亲这段临终遗言记忆犹新的方华生打心眼卑躬屈膝,并不觉得这种毫无男人气概的觉悟值得羞耻,只能说明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方华生忙道:“刘老爷子,要不要把电话交给他?”

第七十九章 李家有女赛吕雉

陈杨心情很沉重,没想到内地的形势远比自己预料的还要糟糕,以往单纯的认为徐静生即便落网,下场无非是遭到来自军事法庭的审判制裁,要不是刘景林提起,陈杨恐怕都不会想到政敌这类落井下石的角色,甚至刘景林一些单方面的猜测,让陈杨整颗心骤降谷底,意识到自己目前处境相当耐人寻味的陈杨不敢强撑,虚心请教刘景林该如何应对,说到底姜还是老的辣,陈杨目前能卖弄的在刘景林眼里无非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聪明,长期生活在底层圈子难免缺乏应对变故的大局观,这点陈杨同样明白。

可惜事发突然,关于徐家的变故基本全是从徐静芸口中得知,真实性毋庸置疑,但事情到底发展到何种地步,事态到底上升到何种阶段,刘景林一无所知,这种无法凭空捏造的推论只能由当事人陈杨负责解说,如果不是奇思构想让方华生帮忙寻找陈杨,如果陈杨没有想过动用那张名片,相信这团尚未揭开的迷雾就得笼罩上千里之遥,上海,香港,说到底还存着一段南辕北辙的距离。

心事重重的陈杨挂掉电话,幸好刘景林打电话的时候没让高静知道,听说这傻妞哭哭啼啼跑到刘家寻求帮助,多年闲散早已放手的刘景林若不是看在高静的面上,不可能重操旧业出山替陈杨出谋划策,经过商议刘景林最后决定将陈杨的事暂时隐瞒,并好言好语送走了这在刘景林看来楚楚可怜的傻孩子。

在这种节骨眼上陈杨不敢有任何隐瞒,既然事情已经败露,对于一些不为人知的信息也不可避免选择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果刘景林真心实意帮他脱困而不是痛打落水狗,那么点到即止的隐瞒只会将刘老爷子带往误区,但如果刘景林心怀不轨,陈杨也不觉得在这种局面下还能出现更糟糕的形势,说到底陈杨只是枚卑微的卒子,从刘景林一系列推测,就算陈杨荣幸成为车,依然是一枚随时能够抛弃的棋子,至少陈杨的存在,永远无法左右一盘棋的走势。

听闻徐静生艺高人胆大的疯狂行径,心境多年不起波澜的刘老爷子暗潮涌动,失态的质问陈杨为何也陪着徐静生折腾,对于这些语重心长的斥责陈杨选择默默承受,如果不是与高静有着一层弄假成真的关系,陈杨知道自己是生是死刘景林肯定不会在意,那种冷漠的态度就仿佛草地死了只蚂蚁一般卑微到轻于鸿毛,甚至在刘景林眼里连根鸿毛都不值。这无疑让陈杨感动的肺腑之言代表着爱屋及乌的刘景林毫不做作的真情实意,对于这种需要动用关系调查事态发展的悬案,刘景林建议陈杨在香港待上一段时间。

陈杨知道刘景林的建议无非是权宜之计,没有执拗资本的陈杨只能暂缓偷渡返回内地的想法,告别方华生的陈杨一路上忧心忡忡,他并不觉得卷入政治漩涡是一件值得荣幸的光辉事迹,如果快乐能够传递,那么忧虑就能够传染,负责驾车的司徒拓自始自终都扮演着合格的保镖,对陈杨知根知底无疑要比刘景林更清楚这个男人强忍着的酸甜苦辣,原本因雇主发生变故能够单方面解除雇佣关系的司徒拓一想起妹妹那双患得患失的忧虑眸子,心疼的同时也渐渐将心底让自己产生负罪感的抛弃背叛连根拔起,用尽可能平静的腔调道:“现在是回酒店,还是到户外散散心?”

心境打乱的陈杨很希望这时陈国斌能在自己身边,从小到大这位名义上的哥哥就仿佛一把保护伞伴随着自己,当陷入到看似风平浪静的泥泞沼泽,陈杨无助的同时也期盼这位一直保护他的哥哥能伸出一根救命稻草,将他从泥泞中拯救,只不过这种弱势者的卑微心态没能持续太久,并非是基于羞耻的负隅顽抗,只是当前的形势不容许陈杨暴露这份懦弱卑微的疲软,或许是联想起那场真假难辨的梦境,或许是想起千里之外正惦记担心他的傻女人,又或许是不希望个人的命运遭到戏耍,最后跟垃圾一样遭到抛弃焚毁,复杂的心态作祟,让陈杨不得不收敛骨子里依然戒不掉的弱者天性,整理了复杂到足以让思维混乱的酸甜苦辣,低声道:“回酒店,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张瘸子说过,成长永远是昂贵到无法估价的奢侈品,单纯认为长大了无非只是外在的改观,只不过心态的成长永远缓慢且讲究循环渐进。

司徒拓或许看不透陈杨上车前跟下车后的微妙变化,但心思细腻如李师师、东方若冰之流却能第一眼产生相当直观的耐人寻味,伸手拉住想跟着陈杨回房的司徒羽,李师师似乎永远掺杂着悲悯世人的傲立寒霜不带有一丝情感,让这本就阴凉的房间温度骤降,不咸不淡道:“一匹驴;吃再好的草;也不会成为一匹俊马。将执著、分别心用在修行;再大的精进;也不会成佛。这条路别人给不了他帮助,如果迈不出心中那看似不可逾越的心坎,这种人,不值得投资。”

司徒羽嘟着嘴道:“听不懂。”

李师师淡笑着以作回应,并不打算解释这段在她看来不值得深究的话题,从某种意义上李师师这番话已经表明立场,如果陈杨的弱者心态无法克服,赤炎雇佣军恐怕不少人都会做出离开的决定,众人不说但不代表就没这想法,之所以还在坚持无疑跟司徒拓的出发点一样,多少是看在司徒羽这张感情牌上,但同情默许并不代表就需要付出甚至纵容,自认并不伟大却被活生生扣上活佛帽子的李师师无疑对陈杨下了最后的通牒。

几家欢喜几家愁,作为最希望徐静生不得好死的赵家魔女赵玉茹破天荒的开了罐啤酒,豪情万丈递给瘫痪在床神色阴沉的弟弟赵玉书,名字文雅不代表思想就一样腐儒,之所以赵玉茹如此痛恨徐静生,很大程度上与赵玉书暗地里的煽风点火推波助澜不无关系。

在闫俊眼里狂妄无知的赵玉书并没有外人认为的那么不堪,将门虎子注定就算是一个只懂吃老本的纨绔都有着可取之处,跟徐静生争斗五年才被踩倒的赵玉书骨子里并不缺乏深谋远虑,这也是清楚赵玉书各种劣迹依然溺爱保护的真正原因,因为在赵玉茹看来自己的亲弟弟并不庸俗愚昧,不然也不配栽在徐静生手上,像温言这类上不得台面的二世祖看似是被徐静生玩死,其实自始自终徐静生只是在旁煽风点火,真正引领温言进入鬼门关的催命符无疑是陈杨积攒一年的怨气。

可以说,温言的成败生死,与徐静生毫无瓜葛。

赵玉书大口喝着啤酒,双腿的瘫痪并没有让他自暴自弃,整洁的边幅表明一个身残志不残的男人并没有因为人生不如意而产生颓废懈怠,无时无刻不再暗地里算计徐静生的赵玉书甚至经常劝解赵玉茹隐忍,即使913国道近乎耻辱的经历,也被城府极深的赵玉书化腐朽为神奇,奇迹般让赵玉茹吞下这颗苦果,这看似与世无争的为人处事只是赵玉书歹毒的酝酿,知道亲姐姐性子的赵玉书丝毫不担心一味的低调内敛会磨去赵玉茹的菱角,始终相信不在沉默中死去,便只会在沉默中爆发的赵玉茹一旦释放这积攒酝酿多时的酸甜苦辣,造成的震动无异于九级地震,知道成功在即的赵玉书猖狂笑道:“姐,好久没能这么舒坦的喝酒,想不到老天爷这一次选择站在我们这边,我倒要看看,这次还有谁能够救得了徐静生这王八羔子!”

赵玉茹自顾自开了灌啤酒,笑眯眯道:“没错,玉书,这次爸都没阻止我们,看得出来,徐静生根本就不可能翻身,不然也不会任由我们在外胡闹,只是没想到李家那个女人竟然率先朝徐家发难,当真有趣。”

“姐,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听说闫家的老头子为了这事三十年后再次踏足京城。”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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