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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陈年鬼事-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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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勘测组里一共有八个人,三名挑夫,是雇来帮忙干粗重的活路。这三名挑夫是在半途农村雇来的,现今世道稍微比之前好些,工人的工资从10元钱一天,涨到15元钱一天。
    勘测队一行人翻山越岭来到一处四面环水,山清水秀的地段。
    背着沉重的背包,跋山涉水一路走了下来,勘测组的每一个人都累得腰直不起来了。志庆还是担任队长,他一声吆喝大家伙歇息,就地安营扎寨。
    志庆选择的这一地段休息是再好不过,这里的水清澈透明,这里的花跟门岭村那种极其相似,还有一种非常好看的鸟儿,跟跳动在门岭村芭茅花茎干上的鸟儿一模一样,鸟儿们婉转鸣唱着它们那个世界的歌谣。无不让人心旷神怡,仿佛来到洞庭湖畔一般。
    志庆走进自己的帐篷,一头躺下就再也不想起身。
    最近志庆总爱做一个梦,梦境里有一汪清亮的水潭,水潭边上有一个女人在梳头发。头发很长,长得那个女人一直都在梳,很黑、黑得就像人的黑眼仁,也很亮,亮得就像抹了头油。
    每一次志庆都会被这种蛊惑的力量唤醒,然后就身不由己的起来,慢腾腾的走出帐篷。帐篷里还有一个同事叫小王,他每一次在起来时,都希望小王能够看见他,并且喊住他。
    可每一次小王在这个时候都睡得特别沉,即使志庆从小王的头顶经过,他酣睡声依然如故。
    这一晚志庆再次被那种神秘的力量唤醒,他起身慢腾腾的起来,照样是从小王的头顶经过,然后走了出去。
    一直漫无目的的走,大脑一片空洞没有意识。除了沿途的丝茅草划破手臂隐隐感觉有疼痛感外,他的大脑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耳畔传来潺潺流水声,志庆知道马上就要看见那个女人了,心里有些紧张和不安。可是脚就是一个劲的往前迈动机械的步伐,无法停止下来。
    他的梦境好像是连贯的,就像电视里播放的电视连续剧,一段剧情完毕,立马就播放下一段剧情。
    这一次的梦境里,女人的头发已经梳理好,此刻的她娴静温婉的,坐在一块干净的石头上。他无法看清楚女人的正面,只能从侧面看到她一副专著期待的神态,好像在等待谁,而且已经等了好久似的。
    志庆心想;难道这个女人等待的是我吗?可每一次来的时候,总是在情不自禁的恐惧中醒来。
    就在他胡思乱想时,骇然看见从另一个地方走来一个男子。
    女人在看见男子后欣然一笑,伸出白皙婉如藕节的手,轻轻搭在男子的胳膊上。
    俩人很默契似的,只是相互凝视没有只言片语,然后就双双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志庆想撤回,双脚却不听使唤,居然尾随在俩人的身后跟去。
    前面是一个丝茅草和杂草丛生的地段,齐腰深的丝茅草,遮掩住一个黑乎乎的山洞。
    志庆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预感到前面这俩人或许会进入山洞。
    事情正如志庆所料,女人和男子一前一后的果然进了山洞。
    见此情景,志庆脸红了。感情这二人是来偷情的,更或则是来幽会的?
    他心里有一段零碎的记忆,这个记忆是他故意把埋藏在心底,不想翻出来的故事。
    志庆小时候聪明且贪玩,他旷课的时间比读书时间还多,但是他的成绩却在班上名列前茅。
    他的老爸长期在外奔波,家里就母亲,母亲忙活着其他事情,懒得过问他的行踪,只要每一学期把分数报上来就是。
    母亲看见分数高,就更加放心没有过多的约束他。
    有一天志庆背起书包,懒拖拖的溜达到一处置放了很多涵管的地方,这地方真的好玩。可以在涵管里,一躲就是老半天,再也不会听见老师刮躁的授课声,也不会打瞌睡遭到老师的训斥。
    他爬进涵管,一路往里爬去,他今天要在这里看小人书,睡觉、捉虫子玩。
    就在他爬进去之后,忽然听见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的声音。
    声音有女的,也有男的。
    女的好像很痛苦的叫着:“啊……啊……啊。”
    男的只是一个劲的喘息,满脸大汗。
    难不成是男的想杀死女的?
    志庆这样一想,心就突突狂跳起来。
    为了想探看究竟,他小心谨慎的慢慢爬,尽可能想靠近传来声音的地方。
    志庆最终找到传来声音的涵管,他偷偷的探头往那涵管里一瞥,嗖的赶紧缩回头。
    他吐吐舌头,目瞪口呆的看见这对男女,在做激烈的运动。女的好像很痛苦继续在叫,志庆郁闷了,既然那个女的那么痛苦,干嘛还不跑?



【146】 扒皮三癞子
    老职工等同事们都下班之后,就琢磨着怎么才把这具尸体存放下来。最后终于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把一个空置很久的存放柜,利用起来,把存放柜外面布置成为活动门的样子,这样就不会有人发现这具尸体存放在里面的。
    可是老职工万万没有想到,他的一时玩忽职守,害得无数家庭提心吊胆,还间接害死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孩。
    老职工在后来退休了,也就忘记了这里的秘密。
    殡仪馆负责人是换了一批又一批,这个秘密就这么沉淀在他的记忆里。
    冉琴升职。
    钟奎还是一如既往的照料着他的店铺。她没有时间告诉他尸体的情况,但是他已经找到答案。
    黑白无常告知钟奎,发卡是两枚,一枚是在女鬼身上,另一枚则在男尸身上。两枚带着怨气的发卡,出现在不同的地方,为的就是发泄怨恨。
    那一晚他去了103室,一番告慰之后,怨灵也忌惮钟奎的能力,自然不敢再造次。
    有些人,有些事,在来来往往的人流中淡漠。翻一页展现新的一天,县中心学校宿舍诡异案件,随着学校的不断扩建,那间103室也在扩建中跟那件诡异事件消失在人们的记忆里。
    经过各种运动的洗礼,大地上的沧桑巨变从分田到户,人们不再为了饥饱犯愁,衣食住行都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好日子没有过多久,转眼到了1976年中秋节,钟奎让香草去把文根喊到铺面来吃饭。
    香草出去后,他就一边估摸着做点什么好吃的菜,一边注意聆听着收音机里播放的音乐。忽然音乐停止传来播音员纯正的普通话貌似想说什么,却又停住片刻。
    过了几分钟时间,播音员又开始播放新闻;可播音员只讲了一句话,便中断广播(过后方知是播报有口误,可见当时播音员是多么地悲痛)。
    稍停,播音员又硬咽着感觉就像感冒似的鼻塞吧!反正听起来口音不对劲。
    当播音员再次重新播报时,当钟奎从播音员那悲痛欲绝的播报中听到毛主席逝世的消息时,不啻一声炸雷在头顶响起——他整个人完全惊呆了……这怎么可能呢?他多么希望这又是播音员的播报错误!可是,播音员还在继续播报着相关消息。
    当伟人去世的消息在下午四点播出时,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倾刻撼动全球,成为世界舆论中心。
    听见这个噩耗,钟奎哪还有心思做饭。他跑出铺面想告诉人们。可当他出去后就看见许多人都在哭,还有人在街道慌慌忙忙的跑。
    香草和文根回来时,脸上也是显现很悲伤的表情。单位放假,全民动员吊唁伟人。
    老天好像也在为这位伟人的离开感到哀伤,上午天气还是好好的,此时却是乌云滚滚,天显得很低很低,仿佛要把人压得喘不过气来。
    很多人们用白纸折叠成为花来的祭祀方式,表达对伟人的哀思。
    钟奎自愿捐出店铺里所有冥纸和一切给需要参与祭祀的人们。
    以往的嬉闹声在一阵阵呜咽泣立中荡然无存,代之是一片少见的肃穆。
    县城、乡村、路上、包括大街小巷的树枝上挂满白色的纸花,就像冬天洁白的雪花,是那么的纯洁刺目。人们低下头迈着沉重的步伐,每一个人都感到无比的哀伤和悲痛。
    这一天来了一个英姿飒爽一身戎装的女郎,女郎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气,光采照人,当真是丽若春梅绽雪。看得香草呆了,钟奎只是淡然一笑道:“冉警官驾到,有事?”
    冉琴苦笑道:“别介,那么客套我可不习惯。”
    “那……就不客套,你找我还是?”
    “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你看看如今的状况,就知道我来是干什么的了。”
    “好嘞!我这就给你准备。”钟奎知道对方的来意后,就忙不失迭的拿出冉琴所需物品。
    一旁的香草看看钟奎,再看看这位气质不凡的女人,她心里莫名涌出一股酸溜溜的味道。凭感觉她觉得:他们俩一定是认识的,不但认识还很熟悉。
    冉琴没有多说什么,在钟奎把准备好的物品递给她时,她对香草点点头抛以一抹淡然微笑就离开店铺。
    接下来史无前例的哀吊活动在各地区展开,天苍苍,地茫茫,大地万物都在哀哭。
    就在伟人去世后的这一年冬天,天气可以说是呵气成冰,山川树木房屋全都罩上了一层雪万里江山变成了粉妆玉砌的世界!暴冷……大雪纷飞之际,围绕在炭火旁边的人们,因为失去了一位不可多得的伟人,心里那种痛还是沉甸甸的。
    老太太留给钟奎的房子,也分别租住给了好几家人。这样一来,香草和钟奎就只能住在店铺里。
    年关将近,文根要回A市,在临走时非得带上香草一起。
    香草心里还是放不下钟奎,可他们俩纯碎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文根带走香草,店铺里就剩下钟奎一个人特么的冷冷清清,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他猛然想起还在破庙里的七小鬼,所以在年关将至时,他去破庙把七小鬼带了回来。
    今年的春节一点也不热闹,那是因为伟人的离开,人们还沉侵在那深不见底的哀伤中。八个月的吊唁活动,一直持续到第二年春天来临。
    春意融融,大地呈现一派生机勃勃的迹象。
    钟奎一早起来,吩咐七小鬼看好店铺,他就踩踏着还没有融化的积雪到门岭村去。
    等等……这钟奎就这么把店铺空置在那?虽然有七小鬼看着,可他们是不能示人的吧!这万一有贪小小便宜的来,拿走店铺里的东西咋整?
    这一点大可放心,因为店铺里的东西都不是活人用的,加上有七小鬼看着,所以也就不会存在丢失的事件。但是也不乏一些确实爱小便宜的家伙……
    看看吧!从店铺门口经过一位尖嘴猴腮缩头缩脑,手抄在袖管里头戴瓜皮帽的男人,大大咧咧的走到店铺来。
    这位就是钟奎的邻居,三癞子。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单身的三癞子说话时,两眼骨碌碌转,装很深沉的样子。却是一个是出了名的扒皮货,所谓的扒皮货就是传说中的吝啬鬼。他爱贪小便宜,顺手牵羊什么的那是常事,即使没有可牵的,地皮他都有可能刮一层跑。



【147】 朋友
    这不是吹牛的,你看看他贼眉贼眼的扫视着店铺里,见四下没有人。原本看着很笨拙的举止,忽然变得麻溜起来。
    三癞子闪进柜台里,拉开玻璃柜,伸手抓起一叠纸衣服就想拿起走……可看似轻飘飘的纸衣服,怎么就想黏住在玻璃柜台下一般,无论他怎么拿,挪、提、蹭、都没法把纸衣服拿到手。
    邪了门子了?三癞子一边嘀咕骂道。一边继续伸手拿……就在他的手再次蹭动纸衣服时,猛不丁的看见,纸衣服下面有张脸皮。血淋淋的脸皮上还在眨巴眼珠子,你说吓人不吓人……
    “哇靠!什么东西……”三癞子吓得浑身一抖,尖叫一声手哆嗦着缩回,赶紧的站起身子跄踉着想往外跑。就在他回身想退出玻璃柜台时,一袭冷风扑来,惊得他不经意间一回头就瞥看到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杵立着几个‘人’,大脑惊炸再次打了一个冷战,疑心是眼花了仔细定睛一看……
    “妈呀!鬼……”三癞子失口大喊,连滚带爬从柜台前四肢着地的跑溜溜了。
    大地回春,绿色的嫩芽一簇簇冒出来。微风拂动着还有些光秃的树桠枝微微颤动,一两只不知名的鸟儿,被钟奎走来的脚步声惊得扑棱翅膀飞向另一处。
    钟奎是因为听到有人说门岭村有变化,据说那里的风景宜人,有土豪看中想把修建成为度假村什么的。这可使不得,要是动了门岭村那些怨气,那么就会出大事。
    他去了门岭村之后,才知道这是讹传的。那位土豪是看中了东华村,对门岭村诡异事件早有所闻,怎么可能会修建什么度假村之类的话。
    一年之久没有看见门岭村,丝茅草枯了重新又从根部长出新芽来。他对这里的一草一木所倾注的情感,就像母亲和儿子维系那一条不能割舍的血缘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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