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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陈年鬼事-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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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方向盘前面,整个扭曲就像麻花似的,挡风玻璃蜿蜒碎裂留下一个实体空洞。钟奎仔仔细细的查看,方向盘位置下面,当视线一点点往下移时,最终捕捉到他最不想看见的事实。



【007】 又见柳树枝
    在扭曲得变形的驾驶室方向盘下端,一些破碎的瓦片,进入钟奎的视线。他找的就是这玩意,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太平间听说这位男子跟梁玉枝母女有关系时,脑海就联想到柳树枝盆景上这件事去。
    那么梁玉枝究竟是干什么的?钟奎怎么会把柳树枝盆景联想起来到车祸男子身上?
    话题还是扯到梦境里出现的女鬼身上,钟奎清晰的记得,在梦境里女鬼一直没有抬头。偶一抬头,视线好像瞥看了一眼摆放在柜台的柳树枝盆景。
    而就在第二天,钟奎起来寻找盆景时,那玩意不见了。
    钟奎对交警说希望能够拿到驾驶室里面破碎的瓦片。
    交警无动于衷,让他自个想法。
    香草不明白钟奎为什么非要拿驾驶室里面的破烂玩意,但是却拗不过他。只好伸出纤细的手臂,试图拧开驾驶室的车窗。
    交警见状,不能袖手旁观了,一个年轻的见习交警,急忙上前来帮忙。
    这一来二去,香草很快就和那位年轻的交警混熟识。她从对方口里得知,就在十几分钟前,一位叫梁玉枝的女人来过,指认了车辆,并且配合交警的工作,为那个死亡的车祸男人签字承认肇事车负全部责任。一切跟旁人无关,车辆报废由交警队处理。死者在鉴定出血液里没有含超标酒精量后,由保险公司负责善后事宜。
    乍一听交警提到梁玉枝,钟奎怔怔的呆了一下,暗自道;这位梁玉枝可真是奇了怪了,为什么每一次都是错过?第一次在办公室门口错过,第二次在太平间错过,这次又在交警队错过?
    有了交警的帮忙,车驾驶室很快撬开,他和香草在驾驶室里看见的是一片狼藉。血迹四处都是,那柳树枝盆景破碎一地。用细丝扎的柳树变得面目全非,只能拾起地上的瓦片,其他的已经成为破烂……很意外没有看见柳树枝的残骸……
    瓦片到手,钟奎送至鼻下嗅闻片刻。已经知道七八分,他用一张旧报纸做得很小心的样子,把拾起来的瓦片包裹好。其做法就像是刑侦案列取证那种,看得一旁的交警莫名其妙的,也让香草百思不得其解。
    时值中午,没有风灰蒙蒙一片的天空,阴沉沉就像一张情绪低落没有表情的脸谱。一群黑压压的什么鸟儿,至北飞来,向县城的百货商店方向飞去。
    从交警队出来,香草告诉钟奎,那个年轻的交警还在看她。
    他回头一望,果然!那位年轻的交警,远远的遥望,他们离去的背影。在他回头一望时,交警还对他挥挥手,好像在笑。
    “文根快要回来了吧?”钟奎故意把话题岔开,他可不想妹子见异思迁。再说了;一女不能许二夫,这是古来就传承下来的规矩。
    “额!”香草闷声闷气支吾道。又下意识的回头望一眼,交警已经没有在那看了,好像已经进屋去。有点小小的失落感,“哥,捡瓦片干嘛?”想知道这个事情,也想掩饰刚才的失落,她就随口问道。
    “咱铺面柜台上那盆柳树枝盆景,你收起来了?”钟奎答非所问道。
    “没有,我还以为你喜欢收起来了呢?”香草惊讶道。
    “回铺面在仔细找找看,不定落在什么地方去了!”钟奎低语道。
    “嗯!”
    自行车稳稳奔跑在柏油路面上,没有感觉到颠簸,坐在后面很舒适。香草下意识的把手,伸出轻轻揽住钟奎的腰身。
    他微微一怔,腰身一挺,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心间荡漾开来。脑海立马浮现冉琴的模样来,可是后面不是她,是另一个异性女子香草。“把手放好。”明明很受用这种被拥住的感觉,却极力表示排斥,他低语责怪着。面颊随之滚烫起来。古来有之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这句话的涵义也有多种解释,但是他实在觉得香草这么做,有伤大雅。
    “咯咯!”香草在笑。她知道这是某人害羞产生的条件反射,做出的反应。就是乐意这样做,偏要这么做,看他能怎样?
    钟奎是男人,而且正当壮年,怎么可能对异性没有感觉?只是定力超强,一直可以泰然自若的面对一切。香草是他青梅竹马的玩伴,也是他如今的妹妹,可是在他心里却放着另外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冉琴,想到冉琴,自卑心理就开始作祟。
    在他的人生中,出现三位女子。都给他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
    冉琴给人一种仰望蓝天的感觉,美丽、活跃、勇敢。
    香草母性味十足,细腻心理,体贴入微,是绝好的家庭主妇型。
    徐倩情绪变化不定,忽冷忽热,让人捉摸不透。
    经过一根根电线杆子,细细的电线上,一排排小黑点映入钟奎的视线。香草的手,没有撤退还牢牢圈住他的腰身。
    这样钟奎蹬车就不能全身心的发力,腰部被她这么圈住,受用的同时,也有点心猿意马起来。 车轮子,滚动着,香草坐在车后座,仰望天空,空荡荡的感觉。视线落在不停晃动犹如一堵墙厚实的背脊上,眼眶湿润,她很自私的想:这应该是属于她的墙,可惜的是,‘神女有意 襄王无情’
    “哥!”轻轻地喊出口,又觉得没有什么话好说。
    可是钟奎已经听见,微微侧身,脚下还是努力的蹬车。出口问道:“什么?”
    “我送礼了。”
    “哦!去吧!今晚我也去凑凑热闹。”猛力蹬一下脚踏板,“随礼钱是多少?”
    “三十。”
    “嗯!不错了。”
    身边的景物逐渐甩在身后,“丫的,妹妹你好像长胖了,我蹬得有些吃力了,你把手放开我好使劲。”
    吓!香草细细回味一下钟奎的话。神经质的赶紧把手放开,羞得满脸通红,“哥!你刚才的话,是……是荤话!”
    原本是一句无心无意的话,一经香草这么一说再仔细一想。钟奎也羞愧起来,他没有做声,唯一能表达的就是使劲的蹬车。
    两人都陷入尴尬的氛围中,一路上出了车轮子不知疲倦发出哒哒的响声外。两人几乎没有再说过一句话,直到快要到铺面遇到一位熟人,给他们打招呼,他们在停下车子打破了之前的尴尬局面。
    这位熟人是从办喜事那家人那出来的,看见钟奎兄妹俩后,就急忙告诉他们。马上就要看见新娘子拜堂了,还说很热闹。
    新娘子一定很漂亮,这是香草各人想的。



【008】 桃花运
    新娘子肯定漂亮,香草顾不得等钟奎,从车后座跳下一个人就乐颠颠的跑去看热闹了。
    钟奎还不能去,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回到铺面,又仔仔细细把柜台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就是没有看见柳树枝的盆景。
    没有找到柳树枝盆景,好像在他的预料之中。踌躇再三把从交警队带回的瓦片,塞进布袋里装好,就去附近找一种叫艾叶的植物。
    婚礼进入高潮时,钟奎才出现在主家门口。
    主人家热情的迎接他进屋,新娘子和新郎刚好拜天地完毕。
    那个年代结婚有很多传统礼数,新娘子要给公公婆婆敬茶,公公婆婆要给新媳妇封红包。新娘子薄施淡粉,那个年代唇膏就是一奢侈品,在条件不允许的情况下只能用红纸代替唇膏,在红纸上使劲的吧一下,嘴唇就是红艳艳的了。还有新赶时髦的,用铁丝烧红稍微冷却一下,就拿来烫刘海,据说烫了刘海人格外精神漂亮。
    新娘子在被送进洞房之后,要换一件婆家的衣服出来,给前来贺喜的客人斟酒以此表达谢意。
    可能是腹中饥饿,钟奎在这对新人的热情款待下,不忍心拒绝新人的美意,接连痛饮三杯酒。酒是好酒,是那种纯高粱酒,开始觉得没有什么,可是一盏茶功夫,他就扛不住了。
    香草在隔壁一桌,被一群女人们围住,趁机讨要一些家用辟邪方法。根本不知道钟奎此刻已经不胜酒力,醉得稀里糊涂的。
    打着酒嗝,害怕因为自己醉酒出洋相,所以赶紧的趁头脑还清醒时,踉踉跄跄的离开酒宴预备回铺面去。
    从喜宴离开之后,走出灯火通明的四合院,眼睛一下子就陷入黑暗中。迷糊的他,也知道自己有三只眼来的,在暗黑中也安然无恙的一路往家的方向走。
    办喜宴这家人在巷子深处,需要走出好大一截路,才能到达主街道。街道上有暗淡的路灯,在路灯下,他看见有一个女人。
    女人很孤寂的伫立在那,好像在等待什么人。
    第一次醉酒的钟奎,想到一个女人家呆在路灯下很不安全,就好心上前去询问:“大姐,你这个时候不回家,在这干嘛?”
    女人缓缓抬起头,看向钟奎,羞答答的说道:“你不认识我了?我这是在等你。”随而竟在脸上绽出一抹妖娆的微笑。
    “等我?”钟奎一愣,努力的回想在什么地方看见过此女。可是想了好久都没有想起来,酒劲越发的厉害起来,眯眼看对方时,心里倏然一惊“冉琴?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来了好一会儿了。”说着话冉琴上前,温柔体贴的扶住他。
    大白天是香草用一双小手圈住腰身,在此刻是冉琴近身扶住他。一股女儿家的体香气息,沁进鼻息挑逗着他的极限。
    酒是醉人的迷魂药,也是穿肠毒药。
    钟奎第一次酒醉,第一次被一个女人实实在在的控制住。他被带到一间房子里,房里摆放着一张松软舒适的大床。
    床!是人类赖以生存之一的休息场所,也是繁衍子孙的道具。高一脚低一脚,被人扶住完全不能自己,轻轻的放倒在床上,一双灵活的手开始为他宽衣解带。
    半醉半醒之际,鼻息贪婪嗅闻着一缕缕送至鼻息间的体香。瞬间的迷乱,在雄性荷尔蒙旺的助力下,一切顺理成章的发展。
    他只觉得女人肌肤白皙光滑滑的,腿形十分匀称诱人。
    之前女人一直都显得很矜持,然后一上床。她就判如两人,完全就像是有备而来,好像专门为了这件事来的。随着钟奎手的动作和口里呢喃轻喊,她敏感的做出反应,扭动身体,极力配合一切尽在不言中。
    意识在酒精的麻醉下迷失在这让人痴迷的波涛浪涌中,他眼中的冉琴。一双手指甲死死扎入他的后背,随着事态的延续,她一连声喊了十六次钟奎的名字。
    意识里,钟奎为了推迟释放契机,拼命的数着次数,之后他昏沉沉疲倦的睡了过去……梦境里出现了香草,她责怪的眼神,剑芒一般逼视着他。
    香草在得知钟奎喝醉酒匆匆忙忙离开时,心说:不好,要坏事。就急忙告辞回家,她先去了铺面,发现铺面是关门的,就在门口敲打铺面木板门。
    结果敲打许久之后,都没有反应。她急了,赶紧的往家跑。跑回家,也没有看见钟奎的身影,这下她更是急得火上房似的。胡乱在附近找,呼喊,深夜里,很远很远的地方,都可以听得见香草喊钟奎哥的声音。
    钟奎是在梦境中听见喊声,忽然醒来的。
    醒来之后的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是感觉半边脑袋重重地直往下沉。翻身坐起时,发现自己衣无寸缕,惊得脑门子,冒出一头冷汗,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战。
    条件反射的跳下床,找到衣物匆忙穿戴好。也没有看见屋里的人,就慌慌忙忙寻找到房门,惊慌失措的冲进暗黑之中。
    来到外面,一袭冷风扑来,大脑瞬间清醒。随即就是一件一件依序回忆之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每一件都仿佛夹在两三片玻璃中间,虚无缥缈,恍如梦幻。
    他不记得昨晚和谁发生了的荒唐事,在醒来那一刻,女人的样子,活脱脱就像风中的沙尘,瞬间飘走不见了踪影。无数次的拍打脑袋,暗自诅咒该死的高粱酒。现在已经清醒,无论他在怎么糊涂,记忆里却清晰记得所发生的过的细节。
    但那无疑是在他身上实际发生的……背上还隐隐作痛,是记忆里那双指甲扎的。远处传来,脆生生,荡气回肠的呼喊:“钟奎哥,你在那?”声音悠长带着些微颤音和哭泣声,香草这是着急啊!
    钟奎想想自己之前的行为,低语呢喃;香草!羞愧得面颊滚烫,赶紧循声跑去。
    寻找钟奎的香草,在街坊邻居的帮助下,挨个巷子找。大声的喊,就是没有看见人,就在这时不知道从那一条巷子里跑出一个黑影来,黑影是对着她跑来的。
    香草信了他的话,因为在她的心里,钟奎哥不善于撒谎。既然他说是酒醉后,迷路走错了方向,那么就一定是的。
    香草是不知道钟奎有三只眼,更不可能把他联想到风花雪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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