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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血玲珑-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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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香萍说:“怕你露馅。”
  魏晓日负隅顽抗道:“我露什么馅?”


  薄香萍:“桃代李僵啊。你连我都骗不过,还骗得过先生吗?”
  钟百行的治疗计划是“保全孩子,不计大人”。也就是说,如果胎儿的生命和母亲的生命,发生你死我活的矛盾的时候,就放弃卜绣文的生命,全力以赴地保护那个负有特殊使命的胎儿、舍卒保车。谁是车,那个胎儿。谁是卒子?卜绣文。卜绣文业已完成了孵化器的作用,以胎儿现在的发育情形,卜绣文就是变成了一具没有知觉的植物人,只要她的基本呼吸和血压还在,就可以维持胎儿的正常成长。就像一棵腐朽的老树,依然有寄生的苔藓和木耳,长得生机勃勃。这在技术上是不成问题的,魏晓日不能下这个毒手。虽然它在医学责任上毫无纰漏。作为卜绣文的丈夫,已经签下了生死文书,况且,保住胎儿,也是那个昏迷不醒的女人誓死要达到的目标,所有的人,都可以证明这一点。
  也就是说,连卜绣文都不爱自己的性命了。或者说,当自己的生命和胎儿的生命生死相搏的时候,卜绣文和她的丈夫,都主动地放弃了卜绣文的生命。
  这个世界上,谁还珍爱卜绣文的生命?
  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魏晓日。他算卜绣文的什么人呢?他什么也不是。他是她的经治医生,这就是一切了。不!这不是一切!
  她是他所挚爱的人。他伴随着她,走进了如此诡异莫测的命运,他看到了这个女人的血脉与精髓。他知道她是怎样想的,知道她的痛苦和抉择,知道她的屈辱和快乐,知道她的失算和狡诈……
  他还知道很多很多,甚至比那个女人对自己的了解还多。是的,他知道她的一切。在这一段治疗中,他了解了她的身体的所有细部,从血液到骨骼,从面容的每一条皱纹到身上的每一寸肌肤。由于卜绣文的特殊情况,他甚至充当了妇产科医生。可以说,她对他,从形式到内容上,再没有任何秘密。
  在这种肉体和灵魂双重深入的洞察之后,魏晓日知道自己对这个女人的爱,是如此强大和持久。
  他比那个女人自己,更爱她。
  自从他企图用自己的鲜血,干扰基因检查的计划,被他自己粉碎以后,他的爱,进入了更深厚和更沉重的阶段。对于她腹中的胎儿,他不再执著地究竟是谁的种子,他只确知,那是她的一部分。他爱她,是无条件的。他爱她的选择和决定,他是一个卫士,保卫着她的生命和她所献身的目标。
  现在,她的生命受到了严重的威胁。当世人都放弃她的时候,当她自己也放弃的时候,惟有魏晓日,绝不放弃最后的努力。为此,他决定另起炉灶,小量地应用强有效的药物,既有利地制止痉挛,又最大限度地保护胎儿。当然,要是形势急转而下,魏晓日就准备孤注一掷加大药量,宁可牺牲胎儿,也保全卜绣文的生命。这真是一把双面匕首,魏晓日是在峭壁上行走,他决定置钟百行的血玲珑于不顾,一切以卜绣文的生命为先决。
  为了不违师意,也为了他的方案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实施,他在病历上做了假,留下的都是钟先生的方案记录。
  病历上开的是一种药,实际上注射的又是另一种药。他只好一切都自己动手。这就是他为什么要支走白班护土的原因。医护一肩挑,他的精力和体力都超负荷运转,疲惫已极。
  他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但他只要一息尚在,头脑还能思索,手脚还能动作,就不能看着卜绣文这样死去。
  现在,薄香萍发现了这一切。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在钟先生那里成功地掩护了魏晓日。魏魄日用双手把薄香萍小巧的手握在掌心,激动地说:“相识这么多年,我今天才发现你是这么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
  虽然魏晓日的手温暖而有力,缩在他的手心里是那样的舒服,并伴有轻微电台样的麻醉感,薄香萍还是很果断地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了。这不是他对她的情意,是他因了那个女人而感激地。
  薄香萍凄清地笑了一下说:“我可以协助你欺骗钟先生。”
  魏晓日说:“这不是欺骗。只是让事情变得更合理。”
  古语形容美人是“增一分则嫌长,减一分则嫌短”,此刻,用来描述魏晓日对卜绣文的治疗,真是太贴切了。药量既不敢大,怕伤了日渐成熟的胎儿,更不敢小,怕害了卜绣文的性命。只有目不转睛地观察病情,及时调整药量。幸好有了薄香萍的鼎力相助,才得以天衣无缝。
  他们常常肩并肩地站在病床前,默默地注释着毫无知觉的卜绣文。
  昏睡中的卜绣文,仿佛远古时代先民生殖崇拜的图腾,面色凝重肃穆,腹部膨隆如鼓。无知无觉,无愧无悔。令人感到生命的森严和种系延续的不可抗拒性。
  每逢这时,薄香萍既感动,又有深深的恐惧。她不知道以后的事情会变成怎样。试着问过魏晓日,魏医生茫然地眨着红肿的眼睛说:“管不了那么长远。走一步说一步吧。”
  钟先生受了风寒,卧床不起,在家接受治疗。有气无力地打来电话,询问卜绣文的病情。往往话还没说了一半,就喘得风箱一般,叫师母捶着背,才能把话说完。
  魏晓日总是斩钉截铁地说,一切按先生的意见执行,病人情况稳定。再加上薄香萍也是一口咬定,由不得先生不信。
  暂且相安无事。
  那个胎儿不管她的母亲和人世间发生着什么样的风云变幻,照样不可遏制地长大。她对母体的毒性也越来越大。卜绣文像一驾老迈的马车,拖着这个日渐沉重的车厢,步态越来越艰难了。
  “香萍,我想给卜绣文用引产药物。”魏晓日同薄护土商量,语气游移不安。
  薄香萍吓了一跳说:“那孩子不是要大受影响?预产期还早呢,这么小的婴儿,生下来,还不得跟小耗子似的?万一死了,如何向先生交待?”
  魏晓日说:“我慎重地考虑过了,只要我们做好准备,孩子在母体外的暖箱里也会长得很好,现代医学在护理早产儿方面。还是很有经验的。只要孩子一离开母体,母亲的危险就解除了。只有这个办法,老天保佑,我们才可保下两条性命。”
  薄香萍知道魏医生是六神无主了,平常,就是再危难的情形,他一个现代医学的博士,也不会呼唤老天啊,如今真是黔驴技穷,混乱不堪了。她能理解他的心情,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说:“再等一等吧。万一引产失败,或孩子出生后出了什么意外,孩子不在了,卜绣文就是活转过来,也难保住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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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晓日想想,也有理,只好日煎夜熬地守候下去。
  第二十二章
  薄香萍打量了一眼梁秉俊的书房,不由得叹为观止。直达天花板的书柜像一堵堵赭色的墙壁,把四周封了个严实。中文的、外文的、现代的、古代的、人文的、理工的……应有尽有。靠着门旁有一架小小的铝合金梯子,中间部分的色泽比两旁明显光洁,看得出主人经常攀上爬下。
  “想不到你的爱好还挺广泛的。我原以为你家里除了恐龙蛋,就是《东方列车谋杀案》什么的。要知道藏书这么丰富,早到你这里来了。”薄香萍说。
  “早,你来不了。这两天,我就算着你要来。果不其然。”梁秉俊说。
  薄香萍一撇嘴说:“我才不信呢。我是两个小时以前才决定要来找你的。你说的什么两天前那会儿,我还真把你忘在爪哇国呢。”梁秉俊一点也不生气,嘻嘻笑说:“是啊,为什么会从爪哇国把我引渡回来呢,就因为我有特异功能啊,一个劲地发功,叫你想起我。你这不是就来了吗!”
  薄香萍说:“别吹牛了。要说我来的事,还正和你有关。要不是你查出了夏早早的生父,哪有现在的麻烦?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也不知和谁商量。病急乱投医,想听听你的主意。”
  梁秉俊说:“喔,是这事。我搀和进去,是为了我母亲的遗愿。可你是为了什么?”
  薄香萍说:“我倒霉呗!谁叫我是护士呢!我知道得太多了。人是不应该知道太多的,每一个秘密都是一份负担。你知道了,你就会不断地想这件事。想得多了,你就发愁。你说是不是?”不待梁秉俊回答,她又自顾自地说下去:“当护士这个行当,两极分化。要不你就心肠越来越硬,最后变成铁板一块。要不就越来越软,跟年糕似的,最后把自己也陷到里面。现在所有裹在里头的人,都因了各自的目的而只顾一方……”
  梁秉俊问:“谁。”
  薄香萍说:“这些天来,我关在玲珑居里,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理得差不多了。魏医生想杀了那胎儿,救他心爱的女人。钟先生想杀了那女人,完成他的试验。那个丈夫也想杀了妻子,只保留下胎儿,那样,救了女儿也救了自己。甚至连那昏迷中的女人,也藏着满腹杀机。只要她醒来,就会毫不迟疑地杀了她的一个孩子去救另一个孩子……人人都在爱中,激昏了头脑,为了自己的所爱,情爱、母爱、父爱或是对一种事业的热爱,不惜以他人的血作为代价。梁先生,这其中,只有你我还是清醒的,我求你救救大家。”
  梁秉俊倚着书柜,淡然一笑道:“想不到薄小姐还是一位女侠。”
  薄香萍谦虚道:“女侠吗,本护士早就心有所仪,可惜本事不够。不过是旁观者清。不管怎么说,我求您出手。另想一个法子,教教所有的人。”
  梁秉俊摆弄着精巧的笔,不知是在思考还是掩饰自己的紧张情绪,或者,都不是,只是一个习惯的漫不经心的动作?他说:“薄护土,您的激动我可以理解,但我实在无能为力。你说得对,咱们俩都是局外人。局外人的好处就是旁观者清,坏处就是咱俩说了都不算。”
  薄香萍说:“那你做一回见义勇为的好人吧。”
  梁秉俊说:“除非今天晚上用迷魂药把钟百行先生麻翻,否则,万难。”
  薄香萍说:“你以为你是李逵哪?我不跟你斗嘴了,事不宜迟,你说怎么办吧?”
  梁秉俊说:“没办法。”
  薄香萍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梁秉俊喊住她说:“薄护士,哪里去?招呼也不打一个,太没礼貌了吧?”
  薄香萍说:“再见了。古生物学家加业余侦探,麻烦你了。我自己去想办法救人。”说着,快步如飞地退出。
  梁秉俊说:“你等一下,我要吃药了。”
  薄香萍说:“你吃药,关我什么事?”
  梁秉俊说:“我这药,吃了脑筋聪明,吃完药后,也许我就想出了好办法。”说着,抖出一些白色的粉末,又从一只小瓶里滴出几滴深咖啡色的液体,混合在一起,就着凉水送下。看来他很珍视这药,连纸包折缝处残留的微末,都用手指掸出来,倒进喉咙。
  薄香萍看得目瞪口呆,出于职业习惯,疑窦丛生地问:“梁先生,您这别是类固醇或是毒品什么的吧?”
  梁秉俊说:“你放心好了。我这个人,缺点很多,但是,热爱生命。从白垩纪到新世纪,所有的生命,都热爱。我哪能堕落到那种地步。这药,我在狗身上做了试验,这才敢喂给自己吃。我还要在方剂制作上来些改良,把它们搀在一起,以蜜混合,如同标准的药丸……感谢这些药吧,主意也许就在这里……”
  第二十三章
  梁秉俊这一二年来,生出一个习惯,经常独自笑笑。为什么不笑呢?他遇到了真正的难题。遇到真正的难题的时候,是要笑的。因为如果不笑,你就没有机会笑了。梁秉俊在工作中,比如研究恐龙蛋的时候,很少笑。他把它们当作流水线上的零件对待,你不可能想象一个熟练工种的工人,总是微笑地面对一些流淌的毛坯。即使是一个劳动模范,也不能这样一笑若干年。
  他以前的工作是寻找古生物。这一次,他要找一个好人,一个大大的好人。那人是一个神医,能医治夏早早的疾病。要他做这家业务的委托人,是他的业已仙逝的老母。
  他答应了,这就使得他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因为你不能对死人修改条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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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难题还难在——梁秉俊不知道世界上是否确有这样的名医。如果你找不到,你无法确知是你的功夫下的不够,还是世上本来就查无此人。于是,你就注定了要马不停蹄地找下去,几乎没有终结。
  退一万步讲,即使你找到了一个医生,你能否知道他就是最好?在他之上,还有无更高层次的医生?因为你的不确定,你就无法有胜利的喜悦,你怕自己的寻觅之中,失却了最重要的人物。
  这和寻找罪犯,太不相同了。犯了一桩罪,那是一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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