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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第十三只眼-第2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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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止肺痛,后背也痛。
    刺痛那种。
    我回过手去摸,刚碰到腰间,就被按住了。我动了动肩膀,连咳带喘的道,“疼。”
    “上药。”
    上药?
    我闭上眼睛想了好一会儿,公园里,和谢金‘叔’的那一场恶斗回忆在脑中。
    伤,是他用鞭子抽的。
    不止后背有,胳膊上也有。我把胳膊拿到眼前看,已经上过药了。
    埋在枕头里狠咳几声,我把眼睛闭上了。脑子里空当当的,极疲倦。
    “吃药。”释南扶起我,往我嘴里塞了两粒药。
    苦,我瞬间皱起眉头。接过释南手中的水杯,昂起头猛灌了几口。
    水,明明是温的,可落到肚子里,却冰的厉害。
    打了个哆嗦后,我缩回到被子里,把自己团成一个球。
    很冷,呼出的气息却是热的。
    正哆嗦着,后背贴过来一俱滚烫的胸膛,把我抱住了。我咳两声,闭上眼把呼吸放实。
    睡的非常非常热,掀被子,却被困住了手脚。
    黑暗中,我拳打手挠,脚蹬腿踹,各种放泼招数全部使上。一点用也没有后,头一沉,又睡过去了。
    再醒过来,天亮了。一抹晨阳从窗帘的缝隙里照入,给房间打了柔光。
    我睁开眼,入目的,是赤祼着的胸膛。心口上,有道狰狞的伤疤。我抬起手指,轻点在上面。
    嗓子一痒,我捂着嘴猛咳嗽起来。
    释南抬起手拍了拍我后背,低下头看我,“喝水?”
    我抬头看他,一阵恍惚。好一会儿,问,“我是不是和你拼酒来着,我……”话说一半,我自己打住。
    脑子里有些木,缓了好一会儿,想起来,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我占了半杯啤酒的便宜,结果醉的厉害,他照顾了我一夜。
    揉揉酸胀的后脑,我往起坐。起来一半儿,倒吸一口凉气又躺了回去。扭头看了释南一眼,我道,“让让地,你压我头发了。”
    释南坐起身来,把头发帮我拢到脑后。看了我好一会儿后,问,“苏青柠,你,你还记得昨天,不,你知道今天是几号吗?”
    我歪头看他,摇头。我上哪记得今天是几号去,上学时记星期几,不上学了,得一天过一天,从没记过几号。
    释南闭上眼,半天,道,“你把这两年,忘了?你不开心的,你都忘了……”
    我捂着胸口猛咳,对他道,“我不知道你抽什么疯,不过,小北要吃东西了。鸡蛋在冰箱里,拿出来常温。我不想动,麻烦你去。”
    这人有问题,说的话我听不明白。什么忘不忘的,我每一天都记得很清楚。就是,不能细思,不然,头痛欲裂。
    释南睁开眼看了我会儿,突然笑了。可马上,嘴角的笑淡了下去。他问我,“头还痛?”
    我揉着太阳穴,对他点头,“很痛。”
    释南回过头去,猛捶了一下床。
    我身子跟着颤了两颤,停下后,我看怪物一样看他,道,“你不愿意去直说,我自己去。没事儿别抽疯,我烦!不满意就打一架,打完该干吗干吗去!”
    “苏青柠。”释南回过头,对我举起双手,道,“我保证,我以后绝对绝对不再打你。我们以后换方式解决问题,不再动手。”
    我盯着他看了会儿,道,“我感觉你话说的很真诚,可不知为什么,我一个字也不信。”
    释南放下举起的双手,看着我半天,长呼出一口气,“我去给小北弄吃的,你吃什么?”
    我重新窝回到被子里,闭上眼睛,“累,我要睡觉。”
    睡了整整一个上午,再醒过来,咳嗽减轻了,脑子的木却没减少一点。吃过午饭,释南拿着手机在对空无一物的花店拍照。
    我坐在秋千椅上轻晃。
    问他干吗,他回头反问,“苏青柠,把百鬼林和半月巷融合在一起怎么样?”
    “一个天南一个地北,一个卖花一个玩鬼,怎么融?”我皱眉,对他道,“再说,你融它干吗,你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嗯,吃的是有点多。”释南道,“苏青柠你别好了,现在这样挺好的。”
    “释南,欺负智障人士会遭天打雷劈的。”我对他道,“等我好了,你要为这句话负出代价。”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还我这样挺好的,他怎么不来试试看一个字认半天认不出这种感觉吗?反应迟钝到不可原谅的地步上!
    我在家待了三天,感冒好的差不多了,开始张罗着去映月湖驯走蛟。
    再拖下去,只怕无止真人都过去了,我还在这里墨迹着没出门呢。
    走前,我去和陆明道别。这一去至少要一个月时间,我怕他在这种情况下,找不到我担心。
    把事情都安排的差不多了,店门一锁,背上背包直奔映月湖。
    
    第354章 不是大事,活着比死了强。
    
    我出发去映月湖时,已是农历八月末。一早一晚凉的厉害,中午出了太阳又很热。
    我这本来就没好利落的感冒,一进了山谷就加重了。
    不烧。就是咳嗽和流鼻涕。咳的凶时,扶着树半天直不起腰来。
    因为身子不好,走的极慢。在释南半搀半扶的走到映月湖边上,正好是农历九月初九。
    秋高气爽,站在湖边儿往湖面上一递眼睛,心情说不出的舒畅。
    就是风有点硬,带着湿气往身上一打,让人直打哆嗦。
    当然,哆嗦的是我,不是释南。我现在是一件t恤外加一件薄外套。而他……
    上身就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不说,还解开了两个扣子。本来是长袖,挽成短袖,露出半截胳膊。
    和我,根本就是待在两个季节里的人。
    不过,他这么穿挺好看的。显的精神。还有点酷酷的味道。
    我看着他笑出声。
    他肯定不知道他是个妖孽,往大街上一站能祸害良家小姑娘那种。
    “笑什么?”释南低头看了自己几眼,“有问题?”
    我摇头,捂着胸口又咳。
    他拉过我抱在怀里,拍我后背,“这里风硬,找个避风的地方落脚。”
    我爬在他怀里。抓着他衣服咳了很久才停下来。肺里火剌剌的痛,像是咳碎了一样。
    “你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非要强撑着到这里来?”释南在我头顶上问,“就不能先把身子养好了?”
    我摇头,“师命不可违。而且,就一天……”
    时间不多了。
    这是今年最后一次驯蛟,错过,要年后。
    届时,走蛟经过几个月的修养。力道岂是我能抵抗的?只怕,我上半年所付出的努力全都前功尽弃。
    咬咬牙把这次坚持下来,就算是不成功,心中也没有遗憾。
    然后。我有近半年的时间可以休息。
    “师命……”释南略顿半刻,在我耳侧问道,“苏青柠,从来都听你提你师父,可我从来没见过。”
    “多新鲜。”我从他怀里抬头,看着他双眼道,“我听你提你师父快十年了,我不也没见过你师父。而且,你师父他老人家神通广大,都把我送给你了……”
    释南看着我,眼眸微动,张嘴想要说什么。最终。轻叹一声,笑了,“想不想见见?等你把这里的事忙完,我带你去见我师父。我上次回去时,他还提起你,说想见见。”
    我轻咳两声,摇头,对他道,“不见,我才不见你师父。”
    我为什么见他师父啊,不过就是顺口一提而已。对于他师尊,我虽然好奇,却没有一丝好印象。
    打心底里排斥!
    释南沉默片刻,又道,“你师父呢?什么时候抽个时间,见见?”
    我笑了,“你们见过。”
    在桂林里的百鬼林,打的那叫一个激烈!
    “见过?”释南眼中露出一丝疑惑,“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不是苏青柠,我什么时候和你师父见过?无意中碰见还是怎么着,你怎么从来没和我说过?”
    说毛线啊,无止真人曾经耳提面命的,不许让我和别人说它的存在,特别是释南……
    “你师父……”释南欲言又止,半天,问道,“说过我什么没有?”
    我对释南呵呵两声,“恨不得把我和你换换,让你当他徒弟去!”
    不过,这是年前的事了。自我住院后,无止真人再没在我面前提释南两字。
    就连上些日子出了那个养尸之地后遇到释南,它也没和我提过一个字。
    释南看着我笑了,“那,更得见见了。”说着,低下头来,“苏青柠,欺负欺负你。”
    我还在消化他这句话时,唇上一软,被他含住了。
    我眨眨眼,刚想伸手推他,他把头抬起来。用手指抹了下我嘴角,道,“走,找个地方落脚。夜风大,最好能是个山洞什么的。”
    我脑子木木的被他牵在身后,过了好一会儿,道,“我知道哪里有。”
    马开心曾经找来给我落脚的地方,在它没离开前,我在那里前前后后住了近一年的时间。
    去那个山洞,要先下山再上山,前后一折腾,费时不少。
    等我们气喘吁吁的到达时,天色已晚。略做收拾山洞把睡袋铺好,煮了锅面吃了后,我眼睛已经睁不起来了。
    释南捡柴在洞口压火堆时,我吃过药后窝在睡袋里睡的迷糊。等他在身侧躺下,翻身窝到他怀里,把他胳膊当枕头。
    不安静。
    山洞外风一直在呼啸,虽然吹不到里面来,却吵的厉害。
    夜寒,耳侧,脖子,缩不到睡袋里的地方,微微发凉。
    我往释南怀里一缩再缩,最后,脖子后面还是冻着……
    睡到半夜,脖子后面变的暖和和的。像是搭了条毛毯。那毛毯,还一起一伏的,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呼噜呼噜……
    听着那呼噜声,我意识慢慢回归。不仅有呼噜声,还有,杂乱而又急促的心跳声。
    心中一喜,我回手摸了过去。手一捞,抓到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刚想回头去看,马开心的声音在耳侧传来,“别抓我尾巴,不然挠你。”
    “小猫崽子。”我轻笑出声,回过头去,正对上马开心明亮的双眼,“你什么时候从大山里回来的?”
    “马开心?”释南诧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还活着?”
    “当然活着!苏青柠没和你说我没死?”马开心向我身后扫了眼。
    释南握在我腰间的手紧了紧,他在我耳边道,“你怎么从来没提过?”
    我看着释南眨眨眼,半天没说话。我没和他说过吗?
    “行了,别想了。”释南看着我道,“不是大事。活着比死了强。”
    我对他一笑,不再想了。翻个身,再次对马开心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马开心刷的一下把尾巴甩到另一边去,抱着两只前爪,看着我道,“回来有段时间了。就昨天出了个门儿,回来一看,窝被占了。”
    那表情,各种小气。
    我伸出手按住他脖子,笑问道,“回来了,是不是伤养好了?”
    “差不多吧。”马开心站起身来,伸了个长长有懒腰,对我道,“往边儿上去去,给我让块儿地。”
    我往释南怀里缩缩,让出一块小地。
    马开心刚要钻进来,释南伸出手按在他头上,道,“你是猫,有毛,还用往睡袋里钻?”
    “就因为我是猫我才往睡袋里钻!”马开心一晃脑袋躲开释南的手,钻里来后,道,“再说,一直这样,都习惯了……”
    腰间的手又是一紧,释南问我,“习惯了?”
    我狠拍了他手两下,让他松开,道,“你不一直问我一走半年一年的去哪里了吗?我哪也没去,就在映月湖和马开心在一起来着。”
    “你不知道?”马开心对释南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吧,不是什么大事儿。”
    说着,长了个哈欠。
    细长的猫眼向我这里一瞄,道,“受伤了?真没用。”
    我哈哈食指,用力去弹马开心脑门儿。(小北一阵悸动,刷的一下从我手腕掉落,向后逃窜到释南的怀里。)
    大爷,什么叫真没用!真是猫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姑奶奶已经很拼了好吗?不然哪有门出现在这里让他气?!
    马开心侧头闪开,扫了我胳膊一眼,道,“伸出来,给你治治,能好的快点不留疤。”
    我嘿嘿一笑,把左胳膊伸了出去。共肝住亡。
    好几天过去,鞭子抽出来的伤痕已经做痂了。猫开心的舌头上带着小倒刺,凉凉的往上一舔,往起一勾间……
    嘶,和无数只蚂蚁在咬一样,又痒又刺痛。
    不过,等马开心舔完,已经木木的感觉不出来什么了。
    往上呼了两口凉气后,我坐起身,把后背对向马开心。把头发拢起来了,指着耳侧,脖子那里,道,“这里,这里。”
    别地儿的伤我不在意,脖子后面的却不行。一路上,总感觉别人看我的目光怪紧的。
    马开心前腿往起一站,搭在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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