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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寸心盼情-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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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烦燥不安的时候,杜辰渊总算给我带回来一个好消息:希蒙醒了。

距离出车祸的那天,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我穿戴整齐去看希蒙,他正在病房里,很认真的吃粥。杜辰萱难得有耐心,一勺一勺喂得认真,他也一口一口吃得专注,偶尔还会伸手替杜辰萱把掉落的刘海给拨上去。

容卿的陪同下,希蒙的主治医生说:“情况不算太好,当然,相对于植物人来说,已经算是最大的幸运了。”

“什么意思?”我听不太明白,容卿解释道:“他醒来的时候,谁都不认识了!我和古医生给他做过检测,确诊为失忆!”

“失忆!”我惊道:“也就是说,他有可能不再记得秦扇,也不记得之前的所有的一切?

杜辰渊握住我的手道:“这对于他来说,或许会是一个更好的结局。”

我咬着唇,我们都不是希蒙,不会知道他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也许对于他来说,秦扇就是生命中的全部。不过,杜辰渊说得也没错,秦扇已经离开了一年,陆希蒙还有很多个日日夜夜要生存下去,他不记得秦扇,不会因为秦扇已死给他带来伤感,也许未来的日子会活得更轻松。

我们正说着话,希蒙便看了过来,微微呆愣了两秒,才问杜辰萱:“萱萱,他们是谁?”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把“萱萱”听成了“心心”,眼眶微湿,便要落下泪来。

杜辰萱跟他介绍:“这位是我哥杜辰渊,这位是,他的太太,言寸心。”

我没想到杜辰萱会在这种场合之下承认我是杜辰渊的太太,当然,她的用心再明确不过了。

我缓缓靠近希蒙:“现在感觉怎么样?”

希蒙很有礼貌的回答:“谢谢你,我好很多了。”

有礼但疏离,他是真的不记得我了么?

医生说希蒙除了记忆之外,其余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如果有人照料的话,可以出院,只需要时时观察请收藏、推荐。

没想到杜辰萱会因为这件事来找我,她约我在咖啡厅见面,态度温和。

“嫂子。”她顿了顿道:“我可以叫你嫂子吧?”

我笑道:“随你高兴。”我不想去计较过去,再说,她也并没有对我造成过实质性的伤害。

“嫂子,我妈知道我守着陆希蒙,特地找人来,想把我绑回去。”杜辰萱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我能怎么帮你?”她来找我,肯定是希望我能帮忙出出主意。

“我们家,除了我爸之外,只有哥哥说话才管用。我哥肯定听你的。”杜辰萱全然没有了那天在水舞春秋时候的高傲,反而露出了些许小女儿情态。

这是杜家的家事,我想杜辰渊也不便插手吧。只是杜辰萱这样满腔的热情,我不好拒绝。当晚就和杜辰渊说了,杜辰渊掐了掐我的脸道:“你求我办事,是不是该付出些什么?”

我无语的看着他,那是他妹妹好不好?

“不是我要求你的,我也就是带句话,帮还是不帮,你自己看着办。”

“哟嗬,还拿话堵我。”杜大老爷不乐意了,拎起我就直往床奔。貌似这次再在一起之后,杜辰渊这方面的需求特别的大,我几乎都要招架不住了。

事后我问他,杜辰渊道:“我想早一点和你复婚。”

早一点复婚和每天都热衷于这件事有什么关系?杜辰渊贴着我的耳朵道:“你不是要有了宝宝,才肯和我复婚么?我得加把劲儿啊。”

我哭笑不得,心却被化成了一汪春水,柔和的泛着涟漪,扭着脸道:“医生已经做了诊断,我们又没有好好调理,怎么是你努力就会有结果的?还是不要着急,等安先生请了医生来,做了调理之后,我们再……”

“再什么?”杜辰渊是存心逗我。

我咬了咬唇道:“再继续努力不迟。”

原本是想说辰萱和希蒙的事,不料说到最后变成了我们自己的事情。我对辰萱有愧,正想跟她说声抱歉,就听说杜明远自德国回来了。

杜辰渊接到杜清雅的电话,有一瞬间的愣怔和慌乱。我握住他的手,杜辰渊向来干燥的手心里都泛着薄薄的湿意。

“出了什么事?”我问杜辰渊。他缓缓的扭过头来看我:“心心。”

“怎么了?”我握住他的手,他也反握住我:“我爸他,可能……”

我猜到了他想说的话,脸色也变了变。

“我要回去一趟,你和我一起。”杜辰渊说着便拉了我要往外走。

“他不同意我们在一起,还是这样的时候,我在这里等你!”

杜辰渊看着我道:“我不管他同意不同意,我想带你回家。”

正说着,杜清雅的电话打到了我的手机上:“心心,你现在在哪里?方便来杜家一趟么?我哥快不行了,他想见见你。”

我怔怔的看着杜辰渊,他一眼看到我手机上显示的号码,抢了电话道:“我爸让带心心回去么?”

杜清雅道:“是的,你们尽快回来,路上小心!”

我还愣在原地,杜辰渊已然半拖着我往外走了。

他边开车边道:“估计是姑姑跟我爸说了什么,”杜辰渊显得十分的紧张,连开车的手都在颤抖。当初他对苏婷说:“该庆幸没有把帝一亲手毁掉,”当初是认定了杜明远设计陷害了我吧?可是当一切都真相大白了之后,他对于杜明远是否也心存了愧疚。

到了杜家门外,才发现杜明远竟然把温桁也找了来。

温桁与杜辰渊相视一眼,缓缓将车开进了杜家别墅。

这是我第一次到这里来,杜家别墅看上去和电视剧里的别墅很像,有大片的草坪,有雕花的铁门,还有成群的佣人。

我看了杜辰渊一眼,如果和他复婚之后,要住在这里的话,我只怕会窒息的。可眼下,着实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杜辰萱和她妈妈石英站在门口,石英的两个弟弟就站在她的身旁。石英没说一句话,倒是她弟弟看见温桁,惊讶的叫了一声:“哪里来的乞丐,知道我姐夫快不行了,也过来想分财产。”

温桁双拳紧握,我担忧的看向他,杜辰渊冷冷的扫了说话的人一眼,并未答腔。

石英的另一个弟弟接话道:“呵,不只是乞丐呢,连乡姑都出动了。”意有所指的瞟向我。

杜辰渊浑身陡然间散发出凌厉的杀气,瞟了他一眼,淡淡道:“石副总,帝一百货这一季度亏损了去年整年度的营业额,如果我是你,现在早没脸站在这儿了。”

石英拿出了当家主母的姿态,喝道:“够了!”

杜清雅许是听到了争吵,远远的迎了出来:“辰渊,快到你爸房里去,他等你很久了。”一眼看见温桁,有礼的道:“温先生,请到这边稍坐。我哥他有些话,想和你说。”

杜辰渊牵着我往一楼里左边的房间去了,许是考虑到杜明远身体不便,不利于上楼下楼,特意安排在了一楼。

杜明远并没有我们想像的那样,即将不久于世,反倒精神还挺好,半靠在床头,听见声音,望了过来。

“爸,你怎么样?”杜辰渊上前问候。

杜明远道:“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爸?”

杜辰渊愣了愣,杜明远这样的中气十足,怎么看怎么不像是要挂的人。

“如果不说我要挂了,你会这么心急火燎的回来?”杜明远冷哼了一声:“不孝子!”

“既然您身子硬朗更胜从前,那么,我也没有出现在这里的必要。心心,我们走!”被杜明远这一出给愚弄了,杜辰渊心里显然很不爽。

我拉了拉他,就听杜明远道:“你说惦记着杜家的财产是吧?听说我要挂了,迫不及待的就回来要分财产?好啊,你走!走了就半点都不给你!”

我莫名觉得好笑,这杜明远生了一场病,倒是显得幼稚和任性了。

杜辰渊冷冷的回应:“你的那些财产,是牺牲了多少人的幸福得来的,我不稀罕!我先走了,你慢慢分吧,爱给谁给谁。”

这两父子是天生的冤家么?杜辰渊一听说杜明远快不行的时候,连开车的手都在颤抖,这老头子竟然说杜辰渊心急火燎的回来,是为了分他的财产。还真是顽固不化。

但念在他年渐七十,又刚从德国治病回来,我不跟他一般计较,我笑了笑道:“伯父,辰渊一直很担心您。刚刚来的路上,听说您身体不适,他开车的手都在颤抖。”

“言寸心!”杜辰渊被我说中了心事,脸色红了红,我拉了拉他的手道:“好了,和伯父好好说说话,父子哪有隔夜仇?我在外面等你,说完了,我们一起回去。”

我不是不担心的,杜明远一直反对着我和杜辰渊在一起,我算起来顶多算个暴发户家的女儿,要相貌没相貌,要气质没气质,要身家也没多少身家,要人脉更没有人脉,开始我还想着他快挂了,阻止不了我们多久,可现在看他精神矍铄的样子,不知道和杜辰渊聊完了之后,会不会又逼他和我分手?

不,我要对杜辰渊有信心啊。所以我跟他说,我在外面等他和杜明远聊完,我等着和他一起回家。只是我忘了,这里就是杜辰渊的家,他还跟我要到哪里去?

在外面等着的时候,倒是不曾听见两人之间的争吵,只是我自己的内心一直忐忑不安。直到半个多小时过去,杜辰渊推开门出来,握了握我的手道:“老头子让你进去呢。”

看他的脸色,似乎没有争吵,竟似有一抹释然一般。杜明远给他灌迷汤了?

我缓缓的走进去,杜明远仍然是方才那样,背靠着床头坐着。我轻轻的叫了一声伯父,杜明远指了指对面的座位,让我坐下说。

“你是言寸心?”杜明远问我,眉毛微微皱着。

“是的。”我点头,拿不准他想说什么,率先开了口道:“我和辰渊在一起,不是为了帝一的财产!我们八年前结婚是机缘巧合,现在在一起,是因为彼此相爱。”

“收起你的那些情情爱爱!”杜明远打断我的话道:“那些,那小子已经说得够多了。”

我怔了怔,想来,杜辰渊即便对杜明远再怎么不满,也还是希望我们两在一起,能够得到他的祝福的,所以在他老人家面前,说杜辰渊爱我说了半个小时?我嘴角勾着笑,想像着杜辰渊不太喜欢言辞的人,竟然说情啊爱啊说了半个小时,心里就跟灌了蜜似的。

“看你看你,三十一岁的人了,哪里值得我儿子爱你?”杜明远无奈的摊了下手道:“罢罢罢,那小子和我一样,都是深情专一的人,这都过去八年了,你们还在一起,我便成全了你们罢。”

这么简单?杜辰渊究竟对杜明远做出过什么承诺?我咬了咬唇,还是出声问道:“你是不是又要他回来帝一帮你?你怎么能每次都拿我威胁他?”

杜明远冷冷的扫我一眼,这一个动作神态,杜辰渊倒是和他很相像:“我要纠正你两点,第一,帝一是杜家的,作为我杜明远唯一的儿子,他有责任担负起帝一的责任!第二,拿你威胁他?你一直都把自己看得这般重要么?”

被他这一句反问,我噤了声,以至于连他说杜辰渊是他唯一的儿子这个疑点都没来得及拆破。

“我今天找你来,就是为了告诉你,别把自己看得太重!我儿子是喜欢你,爱你,但是,如果你不知道珍惜,任性妄为的话,多少爱都会被你给折腾没,你听懂了没有?”

我颇觉得委屈,却又觉得他的话也有那么几分道理,便不好反驳。

“辰渊是我儿子,过去我反对他跟你在一起,也是为了他好。但他一意孤行,我又能奈他何?现在找你来,也是想拜托你,好好照顾他,爱他,把他这三十三年来缺失的爱,在日后的分分秒秒里都给他。”杜明远看着墙上贴的那幅壁画:“辰渊应该有幸福的一生,是我没有处理好,被我给毁了。就当是我对他的一丝补偿吧。”

我不是很理解他的话,也一直都不明白以前外婆对我说的话,外婆说:“阿辰,他太难了。”我一直没有懂明白,杜辰渊如何难了。

见我疑惑,杜明远道:“想听听他的事情么?”

我点头,说实话,我爱杜辰渊,但却很少了解过他。

“我和辰渊的妈妈,不是相爱结婚的。”杜明远又眸微微眯起,仿佛陷入到了回忆之中。

“当时我爱的是温小姐,就是温桁的妈妈。但她只是一个音乐老师,家境平庸,我的父亲认为我若娶一个这样的女子,于我正要起步的事业毫无帮助,但是,我从来不曾在意过,也从来不认为,事业要靠女人、靠联姻来做大。我完全不理会他们的意见,继续和阿柔交往。”

“我想得很好,等我的事业,当时只是一家鞋店,帝一鞋店,只想着这家鞋店开第二家连锁店的时候,就是我要娶阿柔之时。但是,在我第二家连锁店即将开业的前一个月,我却发现阿柔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他们行为亲密,还住在一起。后来有人告诉我,他陪着阿柔去做产检,我只觉得天都要塌了。我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我一门心思全都扑到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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