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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重生反攻路-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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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卿兰看到墨珩十分惊讶。还带有微微的惊慌和娇羞,不过立即又生气起来,甚至瞪了他一眼,转眼看到苍苍,脸色更是难看:“是你!”

一种冷冷的羞愤爬上她白皙妍丽的脸颊。眼神似恨不得把苍苍吃掉,然后重重一哼:“ 。把窗装回去。”

说罢掉头回去。

看着那扇小窗户又被装回去,牢牢关紧,苍苍摸摸鼻子,看来房卿兰把她恨上了,她是知道她和墨珩的婚事黄了都是因为她从中做了手脚吧。

她转头对墨珩笑:“怎么办,因为你我又多了一个敌人。”

墨珩本来也有些尴尬,毕竟刚才出现的是曾经的议亲对象,虽说当初也是八字没有一撇,但他到底是有些愧对于人的,可苍苍这么一说,戏谑意味就浓了,他也随之一笑,便将房卿兰抛于脑后了。

而这时下面舞台上也出来了这*楼的女掌柜,一个徐娘半老的女子,人称就是“徐姐”,她惯会调节气氛,三言两语把场面给撑起来,之后又悄然退场,于是今日的开场节目便缓缓展开。

那是一支舞曲,由*楼最好的舞姬联袂演绎,头牌唱曲小姐“白葭”半掩素面手弹琵琶,悠悠唱来一支古曲《如梦令》,伴奏则是由*楼多位精通乐器的姑娘共同奉献。

一时间只见那台上粉裳飘摇,倩影缤纷,空气回荡的也是夺魂婉转的乐音歌声,且又确乎没有寻常青楼的脂粉庸俗味道,叫人看得沉醉其中赞叹不已。

墨珩已悄然离开,隔间里只有苍苍和墨梧桐两人,她们也学着房卿兰的丫鬟一样,将窗户拆卸下来。这*楼隔间的窗户都是可以随意拆卸安装的,为了防止窗户阻碍了观众的视线,但隔间里人少时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她们拆的也只是最右边的两扇,也就是最靠近王修阅的两扇窗。

把颇沉的窗户靠到墙边,苍苍拉着墨梧桐站在窗边,往右看去,果然王修阅那一间整排窗户都卸掉了,窗台上正搭着一双男子的手。

那手修长而瘦,看起来应该力气不小,拇指上带着一枚血红的扳指,和海棠红的袍袖相互衬映,越发招眼,只听得这双手的主人赞叹地道:“这乐曲这歌还有这舞,迤逦出尘,丝毫不染脂粉之气,如大师之作端雅高华,去非兄你以为比起那些青楼的如何?”

没听到商去非怎么回答,但是别的人的应和声已经纷纷响起,都是些轻佻放浪的年轻男子的声音。

苍苍和墨梧桐对视一眼,墨梧桐低低地淬一声:“道貌岸然。”

这个“道貌岸然”绝对是她对王修阅真实的评价,苍苍笑了笑,随即也正色附和:“说得对,可不就是道貌岸然?什么出尘,什么端雅高华,说得好像自己品味多高,情趣多雅致一般,这会儿听着‘如梦令’说青楼妓曲庸俗,那会儿在庸俗堆里左拥右抱怎么不觉得庸俗了?”

“苍苍,这你就不懂了,人家道自己是少年风流呢,只要快活就够了,眠花宿柳芙蓉帐暖,出了门还是一桩可以炫耀的资本,那些高雅不高雅的,还值当什么?”墨梧桐淡淡地接道,仿佛一个看透世事的人,悲凉而又无可奈何。

隔壁间的声音瞬间小下来。

苍苍看见那双搭在窗台上的手扣紧了一点。

她半倚着,声音在满场音乐声中显得正经而安静,但表情却不是那么回事,嘴边带点凉凉的讽刺:“是啊,我是不懂,都说世人最恨‘当婊 子还要立牌坊’,怎么饱读诗书的一个人还要自己这样做?好色便好色好了,偏偏过来充什么雅士,更何况身上还是带着亲事的,别人只怕暗地里都笑翻了,他还乐颠颠地当自己是多么的风姿出群。啧啧,太恶心了,我没胃口了,咱们走吧。”

一边说着,那厢王修阅已经转过来瞪着她,她故意站了个正面超他的位置,这时将他的相貌表情尽收眼底,心里一叹,还真是个俊秀的男子。

很少有男人可以长得很阴柔,王修阅却绝对是。

他双眼狭长鼻梁秀直,眉毛细且斜斜上撩,唇色如朱,皮肤却很白,整个脸型似乎都比寻常人要来的尖削,线条在锋利和妩媚之间,单看侧脸颇让人心醉神驰。

说真的这种相貌的男子,似多情又似无情,在某种难以一言蔽之的情怀中,比那种英伟傲岸的类型或许更得女子欢心,也难怪他少年起便在风月场混得风生水起。不过对于日日面对未名那张纯净精致近乎完美的脸的苍苍,他就明显不够看了不耐看了。

苍苍没有半分怯场,甚至挑眉挑衅地回以一眼,气得王修阅更加脸色难看,面对苍苍而站的墨梧桐似乎意识到什么,回头看了一眼,神色只是微微有些变化,继而又是冷漠无波,好像看到的是路上一个陌生人。她转回头来对苍苍道:“我们走吧。”

王修阅更生气了,这两个女人,一个嘲笑他,拐弯抹角地贬低,另一个则直接当他是空气,到底有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不过当即他想到一个可能,心情又慢慢平稳下去,甚至有些好起来,扬声道:“站住。”

苍苍和墨梧桐本来装模作样地要走了,听到这话停住,苍苍又靠回去:“王公子有事?如果是唱歌高雅的小曲什么,我想下面那些神仙般的姑娘很乐意效劳,我们两人太俗气乐,怕是达不到您的标准。”

王修阅脸色又是一变,隔着一堵墙也探出些许的上半身,盯着她猛瞧,好像要看透她一样,然后他也挂出一丝嘲弄,好像一个猎人看着自己的猎物一步步走进陷阱。接着他说:“你就是慕苍苍?真是久闻大名啊。我听着你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对我很不满,不知我哪里得罪你了,不如过来坐坐,若有什么误会我们也好解开。”

133火光一现

王修阅说这话的时候,还把注意力分了一点到墨梧桐身上,果见她隐约路出类似于期待的眼神,他心里的冷笑更深了。

他知道墨梧桐不愿意嫁给他,他这样坏了名声无所事事的人,没有那个高门女子看得上,他也从没打算高娶,何必去讨这个嫌呢?

但是他大哥却拿他的婚姻当做政治手段,用来对付这个慕苍苍。

先是预备让他娶墨青染,被他气愤之下搞砸了,就又换一个墨梧桐。本来是借此转移世人的注意力,后来发现墨梧桐好像有点头脑和门道,居然能求到慕苍苍那里去,就又变回最初的目的。

什么目的呢?无非是慕苍苍出手干预这场婚事的过程中,给她泼点脏水,惹点麻烦,最好一鼓作气弄死她,具体的计划他不知道,他也无须知道,总归整个性质就是又蠢又阴又可笑的。这事他非常的不耐烦,要不是现在还得看他那个的脸色过日子,压根就不会沾染半点。

对于慕苍苍也好,墨梧桐也好,这两个被算计的人,他没有丝毫感觉,既不憎恨她们给自己带来麻烦,也绝不会愧疚或是好奇什么的,那些都是完全多余的,甚至在今天之前,他都没有想起过她们。

可是刚才听她们你一言我一语,他是当真生气。所有人都以为他不成器,可当面这么说出来的还是很少,如果要吸引他注意,他承认,她们做到了。

不过生气之后就是讽刺了。在他看来,这两个之所以说出那些话,还不就是为了靠近他?为了解除那个该死的婚约?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她们已经掉进王修颐的圈套。

所谓慕容氏后人,不过如此。

他看着慕苍苍冷漠地想。

墨梧桐好像对他的提议有些心动。目光悄悄转向苍苍,苍苍则沉得住气很多,下巴点点王修阅身后:“这不妥吧,我们过去?你们的隔间好像也没那么大。”

王修阅回头一看,原来是其他人听到这里的对话,也一个个凑过来,攀着窗伸长了颈睁大了眼睛,在往慕苍苍两人看,有两个看到墨梧桐后还痞痞地露出惊艳的神情。

“王少,这位就是你那未过门的妻子?”

对于苍苍他们是不认识的。不务正业的人们能对时事了解几分?

“诶?这位小哥又是什么人?长得可真俊。”

一人指着苍苍道。

苍苍今日没穿正常的女装,又半倚着,只露出肩膀以下少许部分。简单梳成一束的乌发些许披到肩上,更衬得眸深面净五官清新,半笑不笑之中更有种中性的冶丽美感。正巧这时下面的歌曲唱到尾声,白葭一个缠绵幽细的高音盘旋在半空久久不落,吊得人魂思荡漾。那个直接趴在墙边、离苍苍最近的男子鬼斧神差地朝她伸出手去。

苍苍对这些出现的人并不在意。之前她请沈城几人打探过,王修阅出入时身边往往跟着一帮人,或是没落贵族的后代,或是家中不受宠的少爷,都是些酒肉朋友,怎么浑怎么来。不成气候。她一点都不担心他们。所以她一开始毫无准备,哪里料到对方会忽然对她伸出咸猪手。

她一惊,大怒。可是身体是倚着的,甚至带点前倾,惯性摆在那里,对方的手又快又近,根本闪躲不及。

商去非站在人群后面没往前挤。也就看不到苍苍那边的场景,但结合刚才那句“真俊”。再看看那姿势,联想此人平时的癖好,他登时大惊,两步跨上去,越过其他人揪住其后领。

也就是刚碰到他的那瞬,这人却猛地一颤,痛苦地叫起来,接着又好像被人掐住喉咙一般呜呜地发不出声音来,整个人踉跄退下来,一屁股坐到地上,两个人来不及退开,被他撞得也摔倒。

人们都有点傻眼了,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只看见他捂着脖子瘫在地上,眼睛爆圆,脸憋得跟猪肝似的,右手角度奇怪地垂着,抖个不停。

商去非目光一闪,不高不低地道:“到处想着吃豆腐总得做好被烫了嘴的准备。”

人们一下子明白过来,全哈哈笑了,感情这家伙刚才不知好歹想对那边的美人动手。

“小李,看你还敢乱伸手不?”

“这回你是碰上硬钉子了吧!”

大家都取笑他,王修阅却看着小李受伤的形状皱起了眉,这是什么手段?怎么做到的?

他转头看看苍苍那边,听着这里的闹哄哄忽然有些心烦,一挥袖:“吵什么,都给我滚!”

人们都噤了声,面面相觑,有人赔笑:“王少……”

“还不滚?”

这下没人敢说话了,一个个灰溜溜地离开,还不忘拖上小李,有人咕囔:“吼什么吼,还不是仗着自己有个了不起的哥哥?”

王修阅脸一下子阴沉下来,冷冷看向那人,吓得对方逃命一般夺门而出,可是不久又听到他的嬉笑,特别的刺耳。

方才还热热闹闹的隔间里很快空下来,商去非没有走,他看着王修阅低着头站在窗边,神色不明,但可以想见是极为阴冷多变的。

这些日子这种场景他见多了,知道这位人前时阴时阳的贵公子内心十分抑郁。

他叹了一声,望向窗外,舞台上歌舞已歇,一个个*楼的杂役正迅速地往台上搬道具。

木架,火盆,铁圈,十八般武器,周围看官见之纷纷议论,这是要耍杂耍吗?不是每个人都能拿到节目单的,那些不知道后续节目的人自然惊讶,因为往年香粽大赛上是不会出现这种项目的。

徐姐又款款上台来,她解释下面的确要进行杂耍表演,声色俱茂地一一介绍着,将人们的兴致吊到最高才慢条斯理地退场,楼层内外巨大的帷布缓缓落下,光线一寸寸沉暗下来,越发使得一票观众摩拳擦掌。拭目以待。

商去非见了眸中划过兴味,这种鼓舞或者说怂恿人的手段不简单啊。

他搬起一张刚才混乱中被碰倒的凳子,纸扇在上面扇了扇便不甚在意地坐下来,对王修阅笑道:“王少何必计较那么多,你不常说人生得意须尽欢吗?表演就快开始了,错过了就没了。”

没有得到回应他也不在意,其实他心思也不可能放在下面,他在等苍苍过来,那个小姑娘故意激怒王修阅绝非没事找事,在他的认知中。她不会在没有意义的人和事上下工夫,所以她一定又在打什么主意了,而这个王修阅——他看看王修阅。勾唇一笑,只怕是她又一个猎物了,就像曾经的他一样。

在四周光线极其黯淡、下面涌起呼声之时,苍苍出现在了这个隔间门口,一同出现的还有墨梧桐。

两个女孩子一前一后走进来。在这只有两个成年男子的空间里居然一点羞赧和局促都没有,尤其是苍苍,目光清冷无波,烙刻着至深的冷静和清醒,在昏昏光线中简直像一对能发光的宝石。

她对商去非点点头,随即板着一张脸兀自在桌边坐下。也不跟王修阅废话,从袖子里抽出只方方正正的锦缎制成的袋子道:“拿去看看,有问题就问没问题就动手。我时间很紧,要在这场杂耍结束之前了解这件事。”

话音才落,下面舞台上噗地一声忽然爆发出滔天火光,紧接着雷鸣般的掌声伴随喝彩在观众席间滚荡。

此时此刻,却有许多人没有将注意力放在舞台上。

“进去了进去了。她们一定是进去了。”斜角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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