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弑神-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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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强烈的认同感、归属感，如热火在心中沸腾，怎不叫人放声狂叫。

“擂鼓！”歌亚大喝道。

咚咚——咚咚——咚咚咚——让人血液狂涌的鼓点排山倒海轰鸣，激起更大欢腾，五千重骑在战鼓催动下，如下山猛虎、奔声雷动。真应了那句话：人借马势，马助人威。人马合一的骑士队列把汉城前队冲得阵脚大乱，不住后退压缩。

歌亚心中一叹，金色雄鹰名不虚传，但相对于超过三十多万人马的汉城大军，五千骑兵实在微不足道。而且对面汉城主事者果然不是庸才，眼看重步兵收缩得法，退而不乱，两翼轻骑渐渐突出，隐然要形成包围之势。

嘟——嘟嘟——一片厮杀喊叫声中，号角之声嘹亮苍冷，歌亚命人吹响了收兵号角。

对岸正利剑出鞘、放马狂奔的重骑，锋芒忽地一圈，在冲开空间迅速兜了个半圈掉头而回。

“哼！”布冯冷哼一声，眸中冷光四射，他怎肯让这支骑兵在大肆杨威后轻易脱离。布冯举手在空，转瞬又是一道号角声响，急促、尖锐，如在催促大军前进。

汉城大军两翼轻骑突然加速衔尾紧追。

此时红夜城重骑，马蹄翻飞，正轰然踏上冰面，就见天空浓云翻滚，电花跳跃，对方三位大法师同时出手拦截。

小雪手握紫耀之石和星云木嵌成的魔杖，朝空一指，一片碧色屏障腾空而起，兜住雷电交加的紫云。

人们仰头直视，只见两种力量在空中角逐数息，碧色屏障终挡不住三位大法师合力，被刺得百孔千创。

但红夜城重骑需要的也就是数息光阴，风驰电掣的重骑刹那奔回己方河岸，但衔尾紧追的轻骑怎肯善罢甘休，跟着冲上了河面。

歌亚一直全力冰封河面，此时力量刹那回收，厚厚冰面在“咔嚓”巨响声中断裂塌陷，穷追不舍的轻骑大难临头，眨眼被河水没顶。

天空被小雪强力顶住的电网这才落下，在河面上飞蹿跳跃，打得落水轻骑四肢麻痹，连人带马被河水吞噬。

说时长其实短，这场战斗从红夜城重骑突破，到汉城轻骑一部分被水流吞噬，实际只发生在几个呼吸之间，宛若兔起鹘落，瞬息万千。

战场一片沉静，五六秒之后红夜城阵营欢腾了，虽然从头到尾对方伤亡不过八九千人，但金色雄鹰摧枯拉朽、倏忽回来，一往无前的气势实在大振人心。

一时之间吼声、叫声，甚嚣尘上，响彻了整个回河河岸。

“扎营，明日再战。”

布冯眼看远道而来，立足未稳士气便连连受挫，知道今天不易再战，吩咐一声，收兵结寨。

当夜，红夜城犒赏三军，汉城主帅大帐灯火通明犹在进行战前议事，最后布冯站起道：“诸君，一日得失无碍于大事，红夜城虽然连挫我军锋芒，实则外历内荏，不敢与我们过河决战，奥亚盆地孤地一块，布冯断言不出十日，红夜城必将落入我们之手，明日请诸君奋力作为，大事成功之日，布冯当论功行赏，决不食言。”

大帐内中几十位汉城将领纷纷鞠躬应命。

正此时，灯火一暗，在场人心头仿佛被铅块重压，郁闷紧张、难以喘息，又忽然，一位大法师手捧胸口放声哀嚎，就见一根透明气锥从他胸口直透入背后。

布冯身边两颗寒星石豁地灿亮，空中凸现的另一根气锥受寒星石压制，一闪而没。

“有刺客！”“保护城主。”大帐之内喊声嘈杂，但那窒闷气息随即消失不见。

“刺客已走，不用追了。”布冯自始至终端坐不动，阴冷着面目对慌乱成一团的部下说道。

布冯眼中浮现出黄昏立于红夜城步兵前列的歌亚，暗暗思忖道：好厉害的高手，这样一个存在以前怎能没听说过？看来即使拿下红夜城，手下诸将也将伤亡惨重，必须想个法子把他解决了才行。

真正的血战终在第二日上演，汉城方面昨日吃了大亏，战阵紧密，重骑突击再想如昨日那样大逞威风已无可能，主要战斗尽落在桥头攻防之上。

一百五十多米的红夜城桥头一端，刀砍盾砸，喊杀震天，歌亚以千人为一队，轮换上阵厮杀，到了中午，血水已浸透了桥木，长桥一端尸骨堆积成山，以至于后来的汉城步兵必须爬过自己战友尸体，才能投入战斗。

歌亚身先士卒立在桥头，他宛若战神，时而魔法时而斗气，竟没有一人能从他面前安然走过，看得敌阵观阵的大将们一个个心中生寒。

主将如此，三军怎不拼命，何况这是事关家园生死存亡的战斗，重步兵个个眼红血热，挥刀如飞，恨不得把浑身的力量全部用出。

托了昨日一战立威之福，布冯不敢将两员狂战士爱将轻易投入攻坚，双方才杀得难解难分。

但即使歌亚一直在收敛力量，如此持续消耗也够惊人，到了黄昏歌亚斗气也将透支，胸口气血翻滚，他知道自己处于吐血边沿，只好退在一旁调息休息。

随着歌亚退下，守卫主桥的步兵压力顿增，短短一刻间伤亡惨重，歌亚正咬牙准备再战。

忽听汉城一方号角齐鸣，第二日攻防战结束了。

这一战红夜城一方死伤两千多人，汉城一方阵亡七千人，全拜狭窄桥道所赐，双方无法展开搏杀，只能在三条细小通路间你争我夺，但这样的战斗在明天还能继续下去吗？

第一百七十二节　十日　四

　艾宁河支流回河是由奥亚山脉东侧、北侧数道细流共同汇聚而成，紧贴东部山脉流淌的回河如臂弯一般紧搂奥亚山谷盆地，继而向南方汇入艾宁主河道。

卫城与其说是城，不如说是两道长墙夹成的关口，奥亚盆地南端最窄之处被两侧奥亚山脉收缩到只有两里距离，卫城就是利用这段狭窄环境建成，绕过卫城的唯一方法是沿着紧贴澳亚东山陡峭山壁的回河逆流而上，但红夜城早有准备，在水中横下十几道浑铁长锁，除非卫城中绞盘落下，或者飞越卫城长墙，其他人谁也别想直接面对后面的红夜主城。

当时为了迅速安置大量流离失所的难民，卫城房屋大批采用原木搭建，大约六平方里空间布局简单明快，除了居民区，一个大集市，就是校场和军营。

红夜城中这几日进行了战时动员，五十万人的中型城市，不乏有志仕途的高手隐没民间，自身利益当头，很多商人也让私人卫队加入征兵队伍，加上一些看好红夜城发展的佣兵组织，短短两天，红夜城迅速组织起一支一万三千人队伍，单兵战斗能力甚至强于新军。

在这支队伍中，歌亚见到了久违了的轰雷佣兵团长武散，武散虽然断了一臂，人却更加精神气质沉潜，歌亚若没猜错，武散快要悟通剑圣精髓，即将迈入顶尖人物的门槛。

“歌亚，轰雷佣兵所有人的命是你救的，武散一直在红夜城中，只是找不到机会前来打搅，”见了歌亚，武散历练的脸上露出笑容，一种由心而发，共患生死的通透瞬间涌入歌亚心中。

歌亚大喜过望，拉住武散手跟他身后轰雷佣兵一个个打招呼，轰雷佣兵没想到过了这么久，歌亚仍能一个个叫出自己名字，心中自也十分感动。

这端口能见到轰雷佣兵团到来，实不亚于雪中送炭，歌亚深知武散身经百战，足可独挡一面，立刻把这一万三千人归于武散麾下，于是以红夜军团为名的另一只新军正式建立了。

在此，歌亚意外地见到两个怪人。

“呵呵，发财发财。”一个一张圆圆脸庞，逢人殷勤点头，名字竟然叫旺财。

另一个身子干枯瘦高，可面部丰盈，目光灵动难测，姓名可就更加高深了——梦遗。

歌亚险些笑倒，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出来的，是周星驰电影食神中的绝世高人梦遗大师形象，第二想法嘛——因词解意，不言而喻，似乎不用多解释。

就是这样两个怪人，身手居然不在武散之下，都处于大剑师顶端，已是很罕见的高手。

旺财！

看着那张笑眯眯、圆圆滚滚，逢人“发财”的胖脸，不仅兰诺忍笑别过头去，小雪早趴在她怀里笑得软了。

好笑归好笑，能练到大剑师顶端之人都不是简单人物，歌亚当然恭恭敬敬地请两人做了武散的副手。

卫城居民早撤入主城红夜城，城中全是刀明甲亮的士兵，鏖战了两日的“老兵”，向新来的战友们宣讲两日来歌亚种种神奇之处。

在他们口中，歌亚俨然化身战神，双脚一跺地陷天塌，双手一伸天塌地陷，别说万马千军，就是苍生灭变也能被歌亚一只手擎起。

说者口沫横飞，听者大晕其浪，恨不得即刻天明，立时冲上战场，去感受一下战神的光辉映照。

晚间回河沿河巡防，主要由白天没有参战的五千铁骑负责，红月刚到中天，正并肩静坐养气的歌亚和兰若被脚步声惊动。

“歌亚先生，敌人分兵十处抢修浮桥，离巅统领已引领骑兵拦截，请歌亚先生派兵增援。”

汉城终于动手了。

布冯不是庸才，他手下将领中不乏多智之人，只是两日来被歌亚明显误导，到了今天终于反应过来。

当歌亚带领三千神射手支援河岸之时，离巅正指挥若定，带着骑兵和驻扎桥头的三千步兵一面拒敌，一面放火焚烧桥道，即然对方开始架设浮桥，自然要把现有桥道完全烧毁，这也是歌亚事先交代了的。

灯火瞬时将两岸照成白昼。

对岸满地遍布如蚁涌动人头，分兵十处，对于庞大的汉城军团来说，任何一支突破都会引来连锁效应，势必引起红夜城防线全线奔溃。

水面上，蜿蜒浮桥如无数水蛇向红夜城方向延伸，三千神射手点起火箭，乱射如雨，一时红光耀满回河，那感觉只要射出箭去就能射到东西，燃起一团灿亮，小雪、歌亚用魔法覆盖河面，光幻陆离中，回河水面仿佛打破的杂货铺子，各色杂呈。

但回河绵延漫长，从对岸延伸过来的浮桥仿佛没有穷尽，只怕布冯下了死令，无论如何要在夜间抢渡过河。

这一战几乎又是一场单方面屠杀，但谁也知道，只要对方将人马在红夜城一面展开，红夜城军队只有败走一途。

同样屠杀，心念却决然不同，屠杀者胆颤心惊，被屠戮的却斗志昂扬。

也不知道是否天助汉城，战斗到后半夜淅沥下起大雨，神射手们火箭威力大减，河边工事陡地加速，汉城士兵仰对漫天豪雨放声欢呼。

如此激战到黎明，河水面被鲜血染透，浮满尸体，对岸号角齐鸣，大批剑士脱下铠甲，放下大盾，牙叼长刀借着满河浮尸渡河而来，两个狂战士也在其中。

红夜城重骑如杀戮机器，沿着河岸来回冲杀，天终于亮了，第三日在一片腥风血雨中姗姗来迟。

歌亚眼看对面延伸过来的浮桥已多过二十座，当机立断，放弃河岸，亲自断后，护送大队人马撤入卫城。

到此，汉城死伤过万终于拿下河岸，占据桥头的步兵不敢深入追击，守住河岸等待大军源源开过来。

中午汉城大军半数开过回河，陈兵于卫城之下。

“哪个能告诉我，这员守将叫什么名字？”布冯骑在马上，眼望卫城城头傲立的歌亚，突然大兴感慨，问身边人道。

一片沉默。

“可惜，可惜啊。”布冯叹道，心中所想却是：若我有如此上将，天下唾手可得。

激战两天一夜，自己近十万人马毁于对方手中，对方每每在自己即将发力之时，先生变化，明明己方占有绝对优势却无从发力，不过他的好运也到了尽头，自己兵临城下，如今全靠实力说话，看他再能玩出什么花样。

第一百七十三节　十日　五

　“领主，慕林请战，请允许慕林戴罪立功。”慕林跳下战马，叉手向布冯叉手施礼，眼中跳跃着兴奋、渴望光芒。

布冯眼见诸将求战心切，无不用饥渴神情紧盯面前三丈多高的卫城高墙，他转头再看身后士兵，却见士兵们个个面露疲态，激战一日再加大半夜，士兵不是急于立功的将领，疲不能兴，恨不得即刻倒地大睡。

“结营，准备战饭，黄昏再战。”瞥了一眼城头，布冯知道不可能轻易拿下，摇头吩咐道。

“奇怪？”

“他们不趁士气正盛，一鼓作气攻城，为何在此时扎营休息？”身边离巅和鬼舞满腹疑惑地问歌亚道，似乎歌亚无所不知，成了他俩专门解惑的工具。

“武散统领，您认为他们为何不攻城？”歌亚不答，反而问武散道。

武散知道他考验自己心力，微一沉思道：“我看这个布冯领主很不简单，即懂得御下，又深知养兵之道。”

“咦，这话怎讲？”

“此时不攻城，他实则在压制手下求胜之心，令其充满渴望，又让士兵获得充足休息，这叫养气积势，一旦攻城，势必威不可挡。”

“哈哈，既然如此，咱们怎能让他们称心如意。”歌亚目光豁亮，大笑道：“武散统领、旺财统领、梦遗统领，劳烦你们带领八千部下出城给他们找点刺激。想来红夜城发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