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惜-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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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有邻,你从实说来,为何屡次找宰相的麻烦,莫非对朕处置你父亲雷德骧心怀愤恨?”
“回皇上,下官虽有千万个脑袋,也不敢对皇上的处置有任何不满,只是那首辅宰相太过招摇,贪贿事件之多令人发指,下官就是冒死前来指证,也算为朝廷尽力,求皇上切莫误会一片赤诚之心!……”雷有邻头点地,回道。
赵匡胤心里叹了口气,宰相贪财,他怎会不知,先不说上次发现十坛子金子之事,就是这些年奏折里进谏宰相巧取豪夺的数目,就不下几十本,他不想贬去赵晋,ZEI8。电子书只因大宋王朝还需要他的辅佐,再者,怎么说他也是开国有功之臣,如果因为贪图钱财就被革去官职,似乎有点太过严厉,他不想天下人说他赵匡胤坐了皇帝的位置就忘了布衣的兄弟,赵晋是跟他一道出来打天下的兄弟,要他对患难知己下狠心,真是很难!
“你之所言也许有不实之处,朕又如何知道你弹劾宰相的句句属实?”到如今,他只好这样道。
雷有邻不慌不忙拿出怀里的一块折叠的绢布,打开,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他递给皇上过目。
“皇上,请看,这是下官搜集宰相涉及的重大贪贿证据,甚至包括他的门生和亲朋好友都纷纷在册,其中有假公济私,侵吞公款,索贿受贿,勒索下属,鱼肉百姓的等等事件,时间,地点,人证,物证等,陛下看过后,自然明白下官所言不虚。”
赵匡胤没有表示什么,只是命随身侍卫接过绢布,吩咐按照布上仔细核对,让大理寺马上接受此案调查。
没想到是,那绢布上所说的每一条均属实!赵匡胤发怒了!同时令他难受的是,要亲自惩处自己曾经最好的朋友,尽管很多不法事件的罪证摆在眼前,他都不想将赵晋重判罪责或者重罚。他犹豫着,无法下决心!
赵光义看出来皇兄不想重罚赵晋,决定加重推波助澜的作用。如果不去掉赵晋这个心头恨,他赵光义永远只是个开封府府尹。
因此他想到了卢多逊,皇兄一直信任看好的翰林学士。
开封府书房,赵光义见卢多逊进来,赶紧关上房门,拉其至内室。
下午时分,坐着廊下绣池塘里的荷叶莲花,却见远处胤身着黄袍的身影匆匆而来……
捧上一壶香叶荷花茶,他默默倒满,一饮而尽,放下茶杯,长叹气道:“真是叫朕左右为难啊……”看他一脸烦忧的样子,在他身后解开那高束的髻,轻轻梳理着,同时将两边太阳穴慢慢按压,希望能为他解乏去燥。
“爱妃的手真是嫩,按摩得非常舒服,朕真想就呆在这里,日日夜夜,做个甩手皇帝。”手被他回手捉住,轻轻抚摩着。开心的笑笑,抽回手,继续按摩他的大脑边的穴位。怎么会呢?你是大宋的皇帝,鸿浩之志,岂会因为小女子的按摩就舍弃不为,大丈夫志在四方,这温柔乡,只有你疲倦时才会想起。
“胤,何事烦恼?”身子被一把搂进怀里,脸贴在他的额前。
“说了你会跟着朕烦恼的,你说,朕是那无情无义的人么?”他的眼睛闪闪亮亮的。
轻叹后,在那皱纹悄悄占领的额上亲了下,“这世间,论情义,谁能与你相比,谁敢说你个不字,臣妾首先不饶过他。”刚说完,唇舌立即被严严实实堵住了……
他的吻,仍然像当初一般,热烈,霸道,肆无忌惮,任意游走……
喘息的工夫,胤分开胸前衣襟的缝隙,将脸贴在胸前起伏的皮肤上,胡须扎着痒痒的,撩拨起无限的渴望,知道此刻他是不会防范,于是问道:“皇上身边最亲近的人,名字里可有“日”字?”胤的动作停下,不明白突然会有此问,是什么意思,他没有问,只是想了想,说:“有啊,赵晋!”“啊!”我惊讶的叫了一声。是他?一直以为是赵光义!原来是我错了!!!
正攻击山峦的男人停下来,不解道:“啊什么啊?……”
抱住他的头,眼睛看着那双探究的,黑亮清澈的眼眸,故弄玄虚的摇摇头。
“怎么?好啊……”他用胡须在胸上来回摩擦了几下,痒痒得受不了,“咯咯”笑起来。
“说!从实招来,免你无罪!”他压低声音故作严厉的喝道。
“好好,只求免小女子一死!”我也故意装作惊吓不已的样子。
“胤,有个老道士说过,是臣妾偶然遇到的,说皇上要想安康延福,定要避“日”字的人!所以臣妾问皇上谁名字里有这个字,你说赵晋,还真是,那个宰相老头,确实权高手大,听说他贪赃枉法,为所欲为,世人皆知……”话未说完,被胤打断,
“别说了,朕也在为如何处置他烦恼,毕竟是朕一同打天下的兄弟,唉……”
原来刚才胤就是为他的去留烦恼,如果他真是那个对胤有害的人,那么,此刻除去,正是时候。后宫不能多议政事,这是规矩,皇上为此犹豫,作为后妃的我,更不能在此刻多说话,女子不能说,找个能说的男人来,倒是可以的。
宰相府内,赵晋将家里一切财物一一收拾停当,夫人从内室出来,眼泪婆娑的望着他,赵晋叹口气,默默无语。
栽在“财”字上,他无话可说,自古来他坚信“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从当宰相那天起,他就预料到,终究有一天不得善终,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也太快了点。
也许会被落井下石,开封府那边,肯定正大呼得意,自己的倒塌不正合了他的意?他处心积虑的搜罗证据不就是为了看到自己狼狈不堪吗,如果,皇上还念及旧情,如果,皇上心里还有自己,也许不会让自己死得很难看,求一个痛快,也是爽!
赵晋回头看看夫人,满头青丝的鬓角,竟然出现了几缕白发,女儿还不知道这一切变故,不说也罢,迟早会有知晓的一天。
开封府里大摆酒宴,赵光义高兴得喝得满面通红,属下的门客纷纷举杯,庆祝宰相终于到了秋后算帐的一天。
管家来报,附在赵光义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赵光义的脸更红了,眼睛发出奇怪的光芒,像夜里的狼眼一般。
候在花厅里,头上披风的帽子始终不敢摘下来,这开封府里,门客众多,来往人等,络绎不绝,担心不甚会被看出身份。
脚步声响起,门推开,又被关上,回转身,正碰上赵光义炽热如火的眼睛,他喝酒了,满身酒气,面色通红,脚下的步伐有点发飘。看来真是喝酒了,这事不宜此刻说,先走罢。
盈盈施礼后,沉声道:“看来皇叔……喝酒了,那么此刻说话不太合适,这样吧,下次再来拜访,花蕊先回了!”
赵光义伸在双臂,挡住去路,神情严肃道:“不用,娘娘好不到开封府,也是有事才来,怎么能说走就走呢?光义也未尽地主之宜啊……”
他说着,却打了个酒嗝,难闻的酒气充满屋子。不禁掩鼻皱眉……
赵光义见此情景,歉然一笑,赶紧用衣袖在屋子里挥舞了几下,道:“实在不好意思,刚陪属下喝了几杯,不过不碍事,娘娘有什么事,尽管说……”
见他大有不说不行的架势,也是多喝了几杯的样子,想想总之是要他说话的,早说晚说都一样。于是轻声道:“皇叔帮我件事,与你与我都有好处。”
双赢
“是吗?还有这等好事?”他凑上前,我后退一步。看着他,皱皱眉头。
他讪笑了下,在椅子上坐定,眼光突然一闪,直射而来,完全没有一丝刚才醉意朦胧的样子。
“究竟何事是你我都好的?”
“皇叔可知宰相贪赃枉法之事,皇上非常痛恨……”
“这个当然,不仅皇兄痛恨,大宋的律法也不容啊!”赵光义咬牙切齿道。
他的样子吓了我一跳,什么深仇大恨要这样面目可憎的说话啊,不过不管他,醉酒之人!接着道:“但本宫不认为皇上会严厉的处罚宰相大人,因为皇上仁厚宽容,心地慈善,只怕会轻饶了他……”想起那道士的预言,轻饶赵晋等同于放虎归山!
“是啊,皇兄向来姑息忍让赵晋的胡作非为,明知他夺民利己,数不胜数,却充耳不闻,这样包庇他何以服众?……”赵光义酒气冲天,满面通红激动不已。
怎么说着说着,说到皇上身上来了,真是,不高兴截住他的话头,“慢着,皇上对他是恩重如山,他却不顾身份给皇上难堪,那么多参他的折子都被皇上压着不究,他却不知悔改,让皇上为难,此人真是执迷不悟罪该万死!”“呵呵……看来娘娘与光义心有灵犀一点通啊,光义向来看不惯他的飞扬跋扈呢……”
“这个我知道!”一语既出,自觉失言,天,要是让赵光义明白我早得知他与赵晋不和,对我会相当不利,没准他会联想到上次中毒事件……惊慌瞄去,他神色并无变化,看来真是喝多了,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娘娘也是为扳倒赵晋而来的么?”赵光义眼睛眯起来了,眼神怪怪的。
“要不,你以为本宫来这游玩?”反问一句,同样盯着他的眼睛,毫无惧色。记得有本书里说过,当野兽攻击人的时候,只要盯着它的眼睛不动,眼神较量赢了,它自然就认输了!
没想到,此刻这招还真是灵验了。赵光义与我对视了好一会儿……都在确定对方的意图是否真实,仿佛是一场野兽与猎人的较量。最后我赢了,他败下阵来。
“说吧,需要光义做什么?”他身体松弛着,懒懒转动头颈。
“亲自面圣,要求追究赵晋罪行!”
“仅此而已?”
“是的!”
赵光义嘴角抿了抿,算是一笑,歪过头,目光不怀好意,“怎么谢我?”
“你……这话也说得出口,为民除害,难道不是开封府应该做的吗?”
闻言,他仰头大笑起来,眨眼之间,已经挺身而起,靠近身旁,在耳边低语:“光义遵命,还望娘娘莫忘,今日欠我一个情。”
酒气扑鼻而来,厌恶的掉转头,挥挥袖子,起身欲走,身上的玉佩却被他一把拉住……明白他的意图,气羞不已道:“你我身份乃叔嫂,被人瞧见死罪难逃,若不是为此事前来此,就算……”他使劲一拉,身子被拉得失去平衡,站立不稳,一下倒在他怀里……
“就算什么?”耳畔一阵热气袭来,感觉到他用舌尖轻轻咬着拽着珠粒耳坠。
气愤涌上心头,若不是为了赵晋那桩事,怎会有这般羞辱?心头一恼,扬起手回头一耳光……没有落在脸上,却被捉在铁钳般手掌里。
“嫂嫂性子刚烈,才是最惹人喜爱的地方……可惜了,开封府竟没有一个能比嫂嫂半分的女人……”
“放手!”压着声音怒喝道,“真当花蕊是嫂,就不该这样!”
赵光义不但不松手,反而一把将怀里的身体搂紧,与自己身体紧紧相贴,呼吸起伏之时,身体的各个部位暧昧抵触着对方的身体……气恼之极,恨恨喝道:“若再无礼,花蕊立刻嚼舌自尽!!!……”
紧搂着的胳膊一松,虽然没有放开,却失去了刚才那疯狂的力道,他似乎清醒了不少,语气里含着鄙夷道:“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光义,既然花蕊性情刚烈,怎么不为孟昶陪葬?不是忠贞烈妇么?丈夫未亡,怎就对我皇兄投怀送抱了?……”
他的话我无言以对,其中的原委不能公开,叹口气,泪水围着眼眶打转……
赵光义见此言奏效,心知说到软肋了,他微微一笑,凑近耳际继续道:“既然依得皇兄,为何依不得我,论人才武略,光义哪样差了?……”
真无耻,他不知道我是谁,只以为是抛弃丈夫委身宋主的花蕊,他怎么会知道这花蕊的心是王雪衣呢?但就是花蕊,也不能随意欺辱啊!仰起头,眼睛直盯着他的双眼,距离不过十公分之远,这双眼里,远远没有他兄长所具有的仁慈,宽厚,善良。有的只是深不见底的野心,多疑,诡秘……不禁笑了!他纳闷了,为这突然的笑,“为何发笑?”“笑?同为一母所生的兄弟,个性却是天壤之别!”
赵光义明白此刻在这女子眼里,自己,没有丝毫吸引力!他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兴趣!
松开手,他受伤般倒在太师椅上,花蕊的坚强让他想起一个人,那已故去了女子,脾气个性包括对他赵光义的厌恶,都那么的相似……心里的伤疤被撕开了……为何这世上绝色的女子,都对皇兄忠心耿耿,对我却誓死不从!赵光义,你究竟哪点不如他?……
至于赵晋,就算今天花蕊不来说明,他也要面圣催促处罚,花蕊的请求,是他乐意做的顺手人情,不管怎样,赵晋若被处罚,既遂了自己的心愿,又让花蕊欠了自己人情,真是一举两得!何乐不为啊,刚才花蕊给予的冷漠,可以忽略不计,毕竟喜悦还是占多数……这个尤物,总有一天,你会知道,这大宋江山是我说了算,到时,你得乖乖顺从我!!就像对皇兄一样的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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