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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1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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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如何,下次也不能信口开河了。

这时一直缄默不语,若有所思的何洛会终于开口了,他悠悠地说道:“谭都统所言固然不错,单凭他硕托一个人,确实不可能掀起多大浪花的,可要是他联合上其他兄弟呢?别忘了,现在两红旗的主子们,可都不是和礼亲王一条心的。”大多时候谨言慎语,但是眼睛中却闪耀着狡黠光芒的何洛会,虽然最后一个发言,但事实在其后确实证明,他的确是这八大臣中最为精明机变之辈。

何洛会的话无疑是一针见血,大家顿时神色一变,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豪格的眼皮一跳,紧蹙着眉头问道:“何都统莫非怀疑镶红旗的岳托和正红旗的阿达礼也被硕托拉了去,或者起码也有所牵连?”

在众人注目中,何洛会点了点头,“正是,下臣最是忧虑此处。”

“不至于这么严重吧?那阿达礼的阿玛萨哈濂当年可是先皇最为宠信的臣子,同时也是最为忠心耿耿的左膀右臂,说他对先皇暗怀二心,任谁也不会相信;而阿达礼才十七岁就被先皇恩封郡王,不知道要有多少人眼红,这等厚恩还不够让那小子感激涕零,誓死效忠的?何况阿达礼也一直唯皇命是从,向来不怎么亲近多尔衮的。

再说那岳托,当年他与萨哈濂合力支持先皇继承汗位,那可是功不可没的,多尔衮心里有多恨礼亲王,就有多恨他岳托!难道他不怕多尔衮一旦得志,就先拿他们一家开刀吗?”豪格疑惑道。

“就是啊,更何况武英郡王还一直为当年先皇随便找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借口就把他堂堂一个和硕贝勒从一旗之主的位置上撸了下来,只得和岳托共领一个镶红旗而愤愤不平,这还不够他怀恨在心的?说不定他正琢磨着用什么办法把岳托赶走,自己当旗主呢,你说多尔衮能不为他哥哥打这个算盘?”索尼也不能理解何洛会怎么会突然生出这么一个怀疑来,不过也难怪,这个时候任谁也想不通岳托叔侄怎么可能与多尔衮暗中勾结呢?怀疑总归要有个理由吧?

何洛会两手一摊,面无表情地回答道:“我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把握,只不过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猜测或者预感罢了。”

众人“嘘”了一声,个个露出了不屑,暗暗嘀咕着:还以为你有什么大不了的能耐呢,原来也不过如此,故弄玄虚!

何洛会似乎对众人的不满置若罔闻,话锋一转:“不过呢,我们虽然不能确定,却不能不把它当回事。我提个建议,不如这就派人去他们各自的府前盯梢,看看这个晚上他们叔侄究竟是老老实实地蹲在家里还是悄悄地望多尔衮处奔走,不就可以弄个明白了吗?”

索尼一向“老成谋国”,他谨慎地补充着:“我看何都统这主意要得,毕竟两红旗这棵长在墙头的草可是随时会顺风倒的,咱们即使不指望着他们倒这边来,可好歹也得提防着他们投到多尔衮那一边吧?”

豪格终于点头了,他抿了抿嘴唇,确定道:“好,我一会儿就派人前去探听——另外,我一直放心不下一件事,也就是郑亲王那一边,他的态度很是个问题,总也不能一直含含糊糊的,这明天就是要剑拔弩张见真章的时候了,这总也得给我交个底,好好筹划筹划吧?”接着他望了望八位大臣,用和善的态度说道:“我看呆会儿诸位大人不如去郑亲王那里去探探口风,顺便也别落下礼亲王那一边,总也算是吃颗定心丸。”

众人自然是应诺不暇,这时最擅长溜须拍马的拜图音提议道:“明日就是我们和多尔衮那帮人的决战之时了,我等两黄旗大臣世受先皇厚恩,向来无以为报;如今又有幸蒙得肃亲王殿下的信任垂爱,实在要豁出全力来襄助王爷继承大统,我看不如干脆我们几个现在就在王爷面前结下盟约,立下重誓吧!如果谁敢违背了这条盟约,咱们就来个全旗共诛之!”

“好!”拜图音的提议立即得到了另外七位大臣们的一致赞同,于是乎在明亮如炬的***下,八位两黄旗中的实权人物开始了郑重其事的盟誓仪式,尽管他们明明知道此举是自古以来的君王们最为痛恨忌讳的“结党营私”,足可以杀头的罪名,可是眼下却丝毫不能阻碍到他们一脸慷慨激昂的正义之气。

在箭壶面前,每人上前抽出一支雕翎箭来,然后一齐昂然立誓:“我等向至高无上的天神宣告:誓保肃亲王承袭大统,面南为君;倘若暗生异心,图谋不轨,还请尊贵的阿布凯恩都里神惩治,令敢于背叛者不得好死!”

望着一个个忠心耿耿的支持者郑重其事地将手中的箭矢齐齐折断,豪格不经意间还是露出了得意至极,胜券在握的笑容……

济尔哈朗穿着一身宽松闲适的袍子,稳稳地坐在中堂的主位之上,悠然地用精美的青花瓷杯盖拨着漂浮在水面上的茶叶,等热气升腾得差不多了,这才浅浅地抿了一口,抬起眼皮来看了看周围正等待得不耐烦的两黄旗大臣们,悠悠地问道:

“怎么?诸位商议得如何了?准备支持哪位王爷继承大统啊?”

索尼暗暗嘀咕一声:奇怪,这郑亲王问话的口气怎么和三官庙里的睿亲王差不多?看他悠哉自得的模样,说不定心里早有计较了,还是不要轻易插嘴为好。

鳌拜当然不会像他想这么多,而是直接拱了拱手,不等其他几位大臣开口,就自顾着汇报道:“我们几个方才早已计议完毕,一定要力保肃亲王继承皇位,谁要是敢横插一杠,我们两黄旗的人可不会任由那人得逞的!”

济尔哈朗放下了手里温热的茶杯,不置可否地将目光在八位大臣们身上巡逻一遍,似乎欲言又止。

众人急了,连忙跟着点头道:“我等确实也是此意,无论如何我们都会站在肃亲王这一边的,咱大清国除了肃亲王,就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承袭皇位的人选来了!”

“呃……”济尔哈朗终于表态了,他不紧不慢地说道:“诸位所议,我很赞同,若是肃亲王能继任大统的话,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不过呢……这事儿也不是我一人能够拍板的,你们还要去问问睿亲王的意见啊,要是他也同意了,这事儿就算是定下来了。”

本来听到他前半段话,大家脸上均是一喜,禁不住互相对视一眼,掩饰不住欣喜之色。可是没想到济尔哈朗的话锋一转,立时给大家当头泼下一盆冷水:这不是废话吗?他睿亲王要是能同意,我们还用巴巴地跑过来问你郑亲王?

鳌拜顿时有些被愚弄的感觉,他正想发作,却也没有完全丧失了清醒,他粗声粗气道:“那睿亲王要是同意了,还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母鸡打鸣,公鸡孵蛋,骡子生出小马驹来?再说就算他脑子糊涂了,豫亲王和武英郡王哪肯甘休?”

济尔哈朗丝毫没有因为鳌拜的无礼而愠怒,他微微眯着眼睛思索了片刻,然后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鳌佐领也不必过于担忧,毕竟睿亲王也是个审时度势之人,不会不识抬举的;再说了,明日在大殿之上,大行皇帝的梓宫灵前,谁要是不自量力,坏了规矩的话,那可就是他自找麻烦了。”

众人见在狡猾的济尔哈朗这里实在套不出更有价值的话来了,看看夜已将深,还是赶快告辞,去礼亲王府上拜谒拜谒为好,于是纷纷告辞。鳌拜在走出郑亲王府那两扇朱漆大门之后,恨恨地朝地上吐了口吐沫,低沉地骂了一句:“老狐狸!”

意兴阑珊的众人一时没有注意到少了一个人,那就是正黄旗里坐第一把交椅的何洛会。

何洛会是有心之人,他在其他几位同僚悻悻出门之时,有意放慢了脚步,独自落在了后头,等到他人走远,连忙一个转身,又折返回济尔哈朗的厅堂之中。

济尔哈朗并没有起身,而是微微地一笑:“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

“还请王爷指点一二,在下冒昧了。”何洛会恭恭敬敬地拱手请教道。

这位郑亲王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同样小心谨慎,精明机变的何洛会,缓缓答道:“这话只是跟你一个人说的——你心里要有个数,那座靠山是靠不稳的……迟早有一天,他要惹祸啊!”

……

夜色阑珊,已经年过花甲的礼亲王代善终于送走了连夜赶来征询意见,试探口风的两黄旗大臣们,一阵疲惫的倦意袭来,准备起身回卧房就寝时,忽然大门“吱呀”一声从外面推开了,代善不耐烦地抬头,正打算呵斥这个不懂规矩,没等他吩咐就擅自进来的奴才时,蓦然一惊:

“是你?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连个人通报都没有?”

门口那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微笑着关上了房门,缓步走上前来:“怎么?当儿子的来看望阿玛还需要那些个奴才们通报吗?”

代善紧紧地盯着这位不速之客,甚至心里丝毫没有与这个长子之间的父子情谊,而是用冰冷的语气警惕地发问:“你半夜深更地来这里干嘛?恐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

第五卷 九五之争 第二十七节 陈年债务

“阿玛何必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弄得跟仇敌相见似的,都这么多年了,难道就不能看开点?让外面的人笑话得还不够吗?”岳托边说边转头看了一下椅子,“怎么,儿子好不容易来看阿玛一次,阿玛会让儿子就这么站在这里回话吗?”

代善悻悻地抬了一下手,没好气地说道:“要坐就坐,还废话那么多干什么?”

“那就谢过阿玛了!”岳托拱了拱手,斜签着身子在下首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代善冷冷地盯着他的脸,警惕地问道:“你今天这么晚偷偷摸摸地跑过来,还一口一个‘阿玛’的,想来也没什么好事,你不会说你今日前来是为了与我和解,尽释前嫌的吧?”

“呵呵,阿玛好歹也养了我十几年,虽然额娘去得早,可您总也没把我饿死不是?虽然后来我经常跑到四贝勒那里去蹭饭吃,不过却也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一句您的不是,您又何必一直耿耿于怀?”岳托提起数十年前在赫图阿拉的往事时,虽然一脸的轻描淡写,不过心底里的苦涩却是无法释怀的。当年他和萨哈濂,硕托同属代善的元妃所出,母亲早早地死去,代善又娶了一个狭隘嫉妒的继室,从此处处视他们兄弟为眼中钉肉中刺,就差把他们统统赶出家门了。

当时十几岁的岳托就经常和萨哈濂跑去当时的四贝勒皇太极那里去,当时皇太极那个狭小的宅子里还住着他们的堂叔,舒尔哈齐的第六子济尔哈朗。皇太极和他们一样早早地没了母亲,而济尔哈朗则更惨,早就成了父母双亡的孤儿,连兄弟们都几乎被当时的英明汗努尔哈赤杀戮殆尽。他几次跑到军功显赫的哥哥阿敏那里去打秋风,都结结实实地吃了个闭门羹,无可奈何之下济尔哈朗只得跑到皇太极这里来寄人篱下。这几个叔侄们算是同病相怜,在困境中结下的亲情和友谊是难以磨灭的,这也就是后来岳托与萨哈濂死心塌地地支持皇太极谋夺汗位的重要原因。

“你是不是要我明日在崇政殿上出言支持豪格继承大统?”代善那双混浊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岳托,额头上的皱纹越来越深了。

岳托微微一笑:“恐怕就算我不来,您也照样要支持豪格即位的,我何必又多此一举呢?”

“刚才你看见两黄旗的那帮子大臣们了?他们也看到你了吗?”代善紧追着问道,外面的人谁都知道他与三个年长的儿子一向不和,那个硕托早已经宣布与他断绝父子关系多年,如果让他们看到岳托这么晚一个人跑到他府上来,指不定要怀疑什么。

“我自然是目送他们离去的,不过他们有没有看到我恐怕就难说了。”

代善隐约觉得岳托的话中似乎另有深意,好像他并没有属意支持豪格,这怎么可能?于是代善连忙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莫非你明日准备站到睿亲王那一边?”

岳托点了点头,并没有开口,但是代善眼睛中的火光一下子燃起,他刚欠了一下身子,却又忿忿地安坐下来,他用凌厉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岳托的脸,一字一句,冷硬异常地问道:“你想让我死?”

“阿玛已经六十岁了,也该享享清福了,又何必总是疑神疑鬼,不肯宽心呢?”岳托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看似不经意的口吻提到:“上个月罗洛浑给我添了个孙子,想想真是感慨,如今我也是做玛法的人了……哦,对了,您的孙子阿达礼最近恐怕也很少过来吧?”

“阿达礼?”岳托这一提,代善也猛然想起了这个掌握正红旗实权的孙子似乎也有几个月没有来向他问安了,“他现在在干什么?”代善总觉得岳托突然提起阿达礼,似乎另有深意。

“呵呵,他又不是我儿子,我怎么可能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不过,这一两年来他似乎和他三叔走得很近,不知道是不是也给硕托给拉了过去,怎么,您也不知道吗?”

代善想起几天前的灵堂之上,硕托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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