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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6章

幻之盛唐-第8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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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一个考察过程,考察是否有资格成为常伴我身边,以及为我繁衍后代的资格,然后再是在这个家庭里的名分的地位问题。

这场突如其来的沙暴,耽误了两天后重新出发,不过就再也没有遇上像样的敌人了,废弃的城邑和被焚掠过的村镇,好在我们事前做好无法在敌境,获得任何补给的最坏打算,偕行的物资至少足用大军三个月,此外在阿姆河洲上的前进营地中,至少还有半年多的储集。

行军间有足够行营立账的闲余,就可以大规模的生火炊事,用便携的精煤粉压缩成的煤球做燃料,宰杀一些牛羊,泡发几百袋装粉团,大盆的贴面饼、大碗的炖肉汤、大块的烤肉排,新开的什锦和杂碎罐头拼成的冷盘,只有在这用餐的碌碌纷繁间,才能稍微体会到远离故国身在异域的一点离怅和思绪。

随军的火头营里不乏做杂碎菜拿手的大厨,因此宰杀的牲畜几乎没有浪费的余地,再加上詹捷河里捞到一只白色大鳖,被视为祥瑞之兆,被喂养在大桶里,作为将来庆功的主菜。

突然响起的连声轰鸣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也打断了我的惬意享受,我有些烦恼的将伊利亚放开,片刻后整好冠带站上瞭望的高台。

在清澈的月光下,黑压压的浪潮的一般,冲击向大小六花团簇成的车阵联营,但最先被攻破并发出嘈杂的喊杀和惨叫声,却是来自外围藩属和仆从军的营地,可以看到燃烧的火焰中,大声追逐奔逃的身影。

成群结队的溃兵被驱赶着,逃向尽在咫尺的主营,而墙头上开始大声喊话让他们绕过营地外围,到另一头去接受集结和整编,也有拒绝听从命令而继续前进的,则被整片射杀在壕沟前。

就像是事先预约好的声东击西一般,战斗在主营的另一个方也也骤然打响了,另一只藏在低丘和阴影和稀疏灌木黑幕中的突袭部队,在预警的爆响声中,已经冲破最外围拒马和木栅的第一道简陋防线。

然后他们踏上的是,车阵前特意留出来的缓冲区内,更多的伏地雷和蹄坑被踏中,如地泉般喷发起来的土浪和折倒栽翻的马匹,成为他们前赴后继行进间的伴奏曲。

然后壕沟里的油脂也被点燃,清楚的照出他们的身形,那是一些黑盔黑甲黑袍,脸和武器也被涂黑的骑士,收到火焰的惊吓,一些坐骑惊恐不安的截停下来而陷入灼烧中,但等更多的骑士毫不犹疑的控马飞踏而过。

这些伏地雷,更像是个半埋地里,通过特定模具而定向散射的爆破物,有拉线和延迟引信两种方式,当然其数量和杀伤来说,更多是作为军营外围的警戒。

有了这个预警和缓冲,足够大营里其他的人,相继反应过来做好准备了,用鸣号和金鼓来点齐各自营垒的。气球下升起的一长串灯火,也变成了“恪守营垒”的命令。

但这些突袭者并没有放弃,他们现实成群结队的,用连人带马的巨大冲力将车阵撞松,然后用套索套在车轴上合力拖拉开一个个缺口,而朝反击的箭只射在他们身上,大都被反弹开来。

将外围试图阻止他们的步兵砍杀一空,然后他们遭遇的是,同样黑漆漆的另一只部队,沿着车阵曲折巷道,布防在这个方向的外围机动部队——夜叉营。

这些黑皮肤昆仑奴士兵,组成的黑色重装枪阵,就像是一块突然升起的黑色阴幕,骤然堵住了突袭者的去路,他们身上仅有的白牙和眼白,就像浮动在黑暗夜幕中的幽灵一样,让骑兵们不由毛骨悚然起来而本能的勒住战马,仅仅这么一个停顿,就带来的致命的后果,在狭窄的范围内几乎无法施展他们擅长的冲阵武艺,而被缓缓推进的矛墙推进成片的戳倒。

而另一路突入的骑兵,遭遇的则是另一只预备队——骊人营,仿造古罗马式的重步兵盾阵,突袭的重装骑士几乎是徒劳的撞上这些盾墙,然后重重的反弹开来,进而在前呼后拥中而失去冲杀的惯性,仅有少数机智的骑士强行提马,飞奔踏上鱼鳞状的盾阵,让后凭借自身的重量和惯性,硬是踩踏出一个缺口,但是很快被来自前后左右的钩枪和长刀,砍杀成肉块。

随着纠缠和时间的推移,更多的杀伤火器被投入战斗中,这些敌人突袭所带来的优势,也正在消失殆尽。

随着熄灭的大片火团和逐渐发白的天空,这一夜的战斗也进行到了尾声,总共七个突破点的敌人,都被围歼或驱逐出去,随着骑兵的出动截杀,外围藩属和仆从军营地的敌人也被成功击溃。

事后大概清点出五千多具尸体,另有五百多名俘虏,本阵只有被冲破的那几个外围小营垒,死伤惨重了些,其他都是物资上的损失;而被马踏联营逐杀不止,相互践踏哗营的藩属军队和仆从军,最后才收拢回来大半人马,需要一段时间的调整和编练,才能恢复过来。

通过审问俘虏,突袭者的身份已经可以确定,那是一只从北方调回的八千名呼罗珊骑兵,构成的特别兵团,原本是配属于沙暴前被击败的那一路大食军麾下。

起源于北方山脉的沙暴,让这只意料之外的偏师,行进中迷失了方向,而错了主战场的决胜,在归还途中,却又阴差阳错的撞上继续前进的本队,决定依靠地利发动一次强袭,可惜错估了形势和对手的实力。

随后探马前哨,在詹捷河上发现一只漂浮的船只,并带来了岭西行台最新的消息,据说位于北方的詹捷河上游的西征军,就靠这些河流上的小船,避开大食人的搜索和当地的耳目,暗中传递着军情。

半天之后,浑身湿漉漉的人,被带进了我的中军大帐,皮肤被河水泡的有些发白,腿脚手臂上,,还有好些明显和硬物划破或是磨烂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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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中,昆都什山脉余麓中。

雪白的盐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随着风力水车的翻转,经过沉淀和过滤,分离出来的混浊卤水,被导入另一条沟渠,在另一个更大的沉淀池蒸干后,将经过畜力的传送带,粉碎分理出可以利用的硝盐和其他可以用作肥田的成分。

大批衣裳褴褛的外来者,在带队士兵的喝斥下,如温顺的牛羊一样被驱赶进事先准备好的窝棚中,在今后的岁月里,他们将会成为支撑起这个产业所需的劳力基石。

他们既有通过商人交易买来的壮年奴隶和战俘,但更多是来自本地贵族领地内的奴隶或是农奴的后代。当地的贵族或是出于为了讨好新统治者的需要,或是因为刚刚经过动乱后财政上的困难,或是因为没有组个的底气和资源养活领下的人口。而将这些领下的奴隶,作为头一批的赋税和献纳,提供给赛里斯人,以满足他们某些劳动力上的缺口。

至少使用奴隶在这个地区有很大的便利性,比如用工成本上的低廉;又如保密性的优势,可以长期的圈定在一个范围内,而无需考虑他们家人往来探访之类的问题,生老病死都可以在内部解决掉。

但尽管如此,为了提高用工效率,还是给予了他们一点微博的希望,不犯错的话,干满十年可以转为配给一定生产资料的农奴,表现出众者可以考虑配给女人组成家庭;再干满十年就可以获得比同当地招募工人的身份领取一份报酬,或以脱籍的自由人改事其他。

当然,二十年的岁月足够将某些影响深入到任何一个心智正常的人骨子里,到那时候,绝大多数人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也不会做其他别的了,为了谋生糊口只能作为世代的职业延续下去。

这将会是一个全新的工坊镇——盐池镇。同样的据点建设,在索格底亚地区众多的资源产地内,同时紧锣密鼓的建设起来。

要想让这片历史渊源和恩怨错杂土地上的人们,没有多余闲暇去生事,除了大量征调走当地受过训练的贵姓武士、豪族子弟外,就是通过大量有偿的建设项目,来羁縻和消耗掉其领地内青壮劳力。

当然这种状况不能太持久的,投入的金钱和物资也是有限度的,但只要维持上这一两年,待到呼罗珊的事情尘埃落地,他们就算有所图谋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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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比利亚北方的比利牛斯山脉中,

一场大战也已经进入尾声,凭借事先抢建的营垒支撑住了内外夹击的如潮攻势,最终也没能让潘普洛纳的法兰克驻军,和阿斯图里亚王国的援军成功汇合。罗兰也等到了他期待已久的后援,雪藏许久一直没出现的三千名骑兵,再加上尾随的巴斯克雇佣兵一起袭击了阿斯图里亚军的后队。

加斯科尼亚出身的山民部队首先溃败,然后进而波及到辎重队,顺着逃兵的方向,他们甚至冲开统帅康塔布里亚公爵阿方索的中军,然后围城营垒中的士兵也在罗兰的率领下,前后夹击了阿斯图里亚的的军队。

潘普洛纳的守军,却因为缺少默契和联系手段,多次攻击不利后,担心这是骑士团的陷阱而犹豫不决,措施了最后扭转局势的良机,于是随着阿方索的受伤落马,剩下的军队也开始失去战斗的意志。

击败了黄雀在后的两万多名卡斯图利亚王国军队,俘虏了领军的康塔布里亚公爵阿方索后。

潘普洛纳的守军,在镇守副伯爵厄德,连夜带着亲信和财物逃入比利牛山山脉后,也丧失了继续战斗的意志,举起了降旗,自此从卡洛曼之手光复而设立不足一年的伊比利亚大边区,全部落入罗兰的骑士团之手,这也宣告着骑士团终于在比利牛斯山脉南麓的广阔平原地区,初步站稳脚跟。

将无端对基督徒挑起战事的康塔布里亚公爵,送进修道院忏悔余生,余下被俘的贵族也交出一大笔赎金和新人质,约定了新的权利义务之后,也被释放自由并保留了部分权利。而损失了一大批青壮人口的阿斯图利亚王国,大小十七座城市,上百处市镇及其土地上的臣民,则不得不纳入骑士团的保护和支配之下。

回到萨拉戈萨的罗兰终于下定决心,参照当第沿袭的古罗马法残余,结合这个时代最先进的查士丁尼法典的架构,制定一部面向众多不同民族和信仰的通用典章,由来自东方的塞里斯顾问和钱拜占庭法学家提供咨询和建议,由来自教廷的随军教士起草,经过内部小范围的激烈讨论之后。

数百名地方和城市贵族,大商人和城镇行会代表,教职人员,在巴塞罗那城举行盟誓,这次盟誓也被称为罗兰誓约或者巴塞罗那之章,成为后世众多封建诸侯,对领下各个社会阶层和封臣,规定和划分,社会地位及相关权利和义务,所援引的样板和典范之一。

通过这些措施,大团长罗兰获得了下辖大部分地区内,驻军、收税、司法仲裁的三大权利,以及确立了以首府、郡城、市镇、乡村一整套层次和职能明晰的全新行政区划,为骑士团发展壮大,成为一个组织严密分工明确的封建军事集团,迈出了重要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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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克王国

塞纳河口沼泽之上的西岱岛,由排泄物和垃圾堆积填埋扩充起来的巴黎小城及其周边地区,已经沦为了大范围的战场,

由于法兰克王国特殊的国情,巴黎城作为首都有些名不符其实,因为作为法兰克的大王丕平,一生大多数时光都是在外平定国内的叛乱和征战境外的异族,或是巡游分散在全国各地的王室领地、庄园行宫中度过的,真正呆在巴黎的时光,实在屈指可数。

但对争夺王位和正统性的两大阵营来说,却又有着不得不争的理由和象征意义,

来自法兰克王国及其附庸政权的各个地区,不同民族和肤色的士兵,在各自领主、封臣及其附庸采邑主和头目的率领下,舍生忘我的厮杀着成一个个大大小小的战场,将鲜血和汗水慷慨的浇沃在这片土地上。

不断有军队被击败或退出战场,又不断有高贵的头颅被割去,成为枪尖上炫耀的战利品,然后随同证明身份的物品,被送到位于苏瓦松,或是梅斯方向的大本营里邀赏。

作为战场的焦点和中心,原本控制在查理曼军手中的巴黎小城已经多次易手,又被藏在城中的拼死夺回,几次三番后,城中已经没有任何居民,只有堆积在街道上和建筑废墟里来不及清理的的尸骸,无论是守卫者和进攻者,甚至都没有足够的时间处理这些正在腐败的尸体,因为一个下午或是晚上之后,就会有更多的尸体和鲜血,重新覆盖上去。

而在河口沼泽的支流中,连片连片的漂浮着战死者的尸体,随着浑浊水流飘到河道弯曲处,甚至可以淤积城一个小小的浮岛。而另外一些尸体,则是被主动抛入的,只是为了替进攻的军队清理出一条足够通过的便道,或是暂时充当垫脚木板下的支撑。

有时候一脚踩下去,软绵绵垫板下有些“尸体”还在发出声音,这是那些伤重尚未断气的士兵,但是糟糕的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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