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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幻之盛唐-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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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可以不断用后备材料修补更换,而车底盘更是坚实的用支柱钉死在地上,让那些试图以蛮力翘翻推倒联车地敌兵,屡屡付出惨重的代价而死不瞑目。

外围撕杀欲烈,阵中的情形却是渐渐平服下来。

更多的军士按照队列,整齐划一的坐在空地上,面无表情的倚槊抱刀挽弓扣弩,或在闭目养神,或在轻声交头接耳,或在眯着眼而检查身上披挂,已然没有新兵没有那种跃跃欲动的毛躁和紧张,惟有望台上旗手,叫到自己队号,才捷步起身奔赴而去。偌大的阵势竟没有形成太大的声音,只有一种森冷的让人窒息和压抑的氛围。

高高架起的十几具石炮也开始发威了,以十几息一发的速度,向外弹射燃烧的火球,落在敌阵中喷溅开来,将来不及闪避的敌军成一片翻滚哀号的人形火团,不过贼军经历的多了,也学的精熟乖巧,更多的人看得来势,或是四散而避,或是整片正列的高举大排,迅速联成一大片龟甲阵,而有错落缝隙、散溅沾染的火焰,也扑滚到地上,马上被抱着沙土的同伴洒灭,

另一些黑黝黝的钢构弩车,则聚拢在一起,在望台旗手号令下,拼命的转动绞盘,象喷泉一般不停向阵外射击,喷散的除了通常所见的集束箭和短枪外,偶尔还有一种细碎而尖锐的东西。杂乱无章的落在敌阵中,就似一阵暴雨打的那些铠甲盾牌上,叮当做响,而那些轻革皮装尾随护翼的胡骑就没这么幸运了,在这种披头盖脑的伤害下,几乎是连人带马整片整群的哀呼惨叫的载翻下来。

每当贼军稍被击退一阵,就有无数胡骑接着涌上来,环绕大营兜转呼啸,奔驰游走发箭如飞,将乘势追击的官军逼回去,重新同时将无数冒着黑烟的火石燃箭,投如营中。

只是拼比放火来,谁又比的上拥有手掷燃烧罐,和车投火油弹的龙武军。阵中一起火头,就有许多手抱石棉毡子,沙土布袋的军士,飞身扑下,很难形成什么燎原之势。

因此贼军破阵拆阵的效率并不高,几度用人海淹没了营阵的外围,却又陷入盘旋复杂的车阵和围杀陷阱中,两相竟然还是相持不下,不得不丢下了大量的交错狼籍的尸体后,还是再次撤退了。

作品相关 第二百零六章 烽火照西京8

第二百零六章  烽火照西京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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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的,真是疯了疯了,这些叛兵发了什么贼囚疯了”

刘昌周撩着光膀子,咬着牙任由亲兵把半截箭头挑出来,恨恨吐了口带血的沫子。这已经是第三岔换上的护兵了,显然手法还有些生疏,看着血流如注地方,不由手忙脚乱起来,被他用空手狠狠扇了一头盔“痛个老子都不紧张,你手抖个甚”

“死兔崽子,斩起人来不见你手抖,这么这点小伤过不去了”

就听见那些横七竖八蹲伏趴跪,在土壕车围后暂事歇气的军卒们,突然象滚水一般哗然骚动,不禁皱起眉头,大人补充给自己的这些新卒还是经验尚缺,太容意被外物所影响,要知道战场被来就充斥的各种意外,哪有那么多余精神大惊小怪。

“是撞车”有眼尖的人大呼起来。

漫山遍野铺卷而的兵海中,夹杂着一些巨大的黑点缓缓而行,显然是缴获自西军的攻城车具,这种东西上覆铁皮下走滚轮,除非巨石命中,刀箭枪斧落在上面叮当做响,几乎不留印子。

他心中一惊,叛军居然想用这种东西冲开车阵,这些天叛军为了啃开这个乌龟阵,极尽手段,甚至驱使长安中残留的百姓来踩阵,也算费尽心思了。现在居然还用上了攻城的器械,真把被这车阵当坚城了。

淹在人海中的,还有那缓缓推进地巨大的敌楼。站满了箭手和挡板,居高大老远与龙武军的射生手相互压制起来的同时,居然还有余力,从斜角把车阵后粗心大意起来,没藏好脑袋手脚的人,给射死射伤一片。

仅仅这几刻间,那些撞车轰隆有声。一鼓作气撞在最外的车围上,只见车阵土垒残片四飞。哪怕装配最坚实的铁板,但车上地木构件却经不得这几下,几番就崩裂出一个大口来,那些叛军顿是欢呼雀跃起来,如嗅血的蚂蝗扑进缺口,飞拔拖撬,将那些那些趴在地上尚不及起身官兵。践踏斩死戳杀。。。。

“锋翼队”大喝一声,刘昌周当先扑击向缺口处,抄起盾牌砸倒一名贼兵,又错身用刀柄捣进扑缠在身上另一名贼兵地眼窝子,第二阵车围裂开一口,冲出一列手挺丈长尖槊的甲士,散做扇翼形,根本无视飞落斩刺在身上的飞矢刀剑。只是身偏了偏去向不变,怒喝着狠狠戳刺在那些短兵突击的贼军中,大队贼军争拥而如根本无从闪避,每支至少捅穿了数人,大喝而拔倒闪身梢退复刺,却是一排陌刀手挥头斩来。顿时积下大片尸堆,两翼的士卒也顶盾扑杀过来,营属射生手也冒矢站上了车顶,对着黑压压的人头,跟本不用瞄那里密集那里放,被射倒又接连补上。

拥斩之间,刘昌周余眼望做中军的方向,为什么那些石炮车弩,还未投射。

这一耽搁,前方变化又出来了。那些撞车似乎得好处。越发不饶,再次缓缓动起来稍退又进。准备再冲第二阵将破口扩大,却忽然突地一声栽倒不动,却是陷入一条被血水扑满的暗沟中,随后第二阵背后冒出一些没有执刃的轻装兵卒,飞手一些黑油油的事物砸溅在那些铁皮撞车上,刹轰然升腾的火焰,将这些撞车连同里面的人,点成一具燃烧的棺材。

而那些楼车也很快出了意外,最前的一具碾过一个土坑后,突然歪斜倾倒下来,将避闪不及地数十名叛军砸成肉饼,随着倒下来的搂车越来越多。。。。。

刘昌周扔下沾满红白之物变坑坑洼洼的手盾,望着来也快,去也更快贼军的方向,冷冷哧笑起来“这群傻蛋不知道,西军会白便宜你们这些家什么”

又杀退一阵冲击,即使是初上战场的人马,已经变习惯性的麻木起来,已经可以用排盾和大车迅速组成一个车阵,用车围车一个个小方阵,小方阵又为成一个大方阵,象滚动地刺猬阵一般,消抵着叛军的攻击。虽然多处危急,却总能游刃有余的顶下来。

这一阵看的张思俭,心潮澎湃热血沸腾难以自己,伤处涨的几要迸出血来,在这场战事层面上,已经没有什么机巧可言,纯是攻守两方的竞力角逐,攻者用兵犀利无匹,如水银泄地,将几支明显不统属的人马,挥使的配合无间,几度抓住稍闪即势的机会机会,破阵而入就可以见之。而守者绵密细致,蓄力绵长而后劲十足,几乎不犯什么错误,又有地利相持,每况危急,总有出其不意的遏止手段。

其中龙武军地兵甲之利,军器精良,运用有方,甚至可以压制对方马军步战协同娴熟,悍死善战地优势。只是运用的时机和节奏地把握,还欠火候,未能在最合适的地方,达到最大效用。细微处仍有点犹疑不决,兵势运用衔接上,有些生疏,而缺乏足够强力的马军为突击,让处于守势的龙武军即便占到上风,却也无法一鼓作气乘势掩杀,继续扩大战果。

所谓五兵之法,由易到难,槊队第一,刀牌第二,步射第三,枪骑第四,骑射第五。这些叛军兵种齐全,旗号分明、进退有据,至少有五六个伪节度的旗号,数个军的规模,空中还有枭鹰盘旋为耳目,实在不好相与。

实在说不明白龙武军有这么好的条件和便利,偏偏却要大费周折,在这种四战之野的大势下,受叛军的围攻。

。。。。。。。。。。。。。。。。。。。

“我们真是好大的面子啊”

插满将主大旗的高台之上,我与高达夫错位而坐。正用一只长筒咫尺镜,看着前方激烈撕杀攻战,围绕着破堵缺口,敌我慷慨地挥洒着生命和血肉。光看着轮番出现的那几只旗号,就够让人触目心惊了。

“安忠直、李归仁、安神威、张通儒、田乾真、田仁恕。。。除了行踪不明的崔佑乾,关内已经探明的叛军主力的旗号,基本都到齐了”

作为龙武军唯一的资深老将。高达夫轻有自得的掳了掳一缕长须,

“这也是没有法子地事情。贼军已经粮尽,他们方才战败了西军,却没有太大的收获,关内也掠无可掠”

那位李元帅地困敌战略相当成功,据说在西北大军围困下长安城中叛军为了争食,已经爆发过多次小规模的内讧和火并,再坚持下去这些人大概就不战自乱了。可惜功亏一篑。

“军上却带了这成千上万石的粮草送到他们面前,就算其中有什么手段陷阱,也要扑上来的,这是光明正大的阳谋”

“既然早先的各自轮番进击无果,让他们明白没有独力吞下的能力,干脆联手讨取也在意料中地事情,若让龙武军继续下去,只会越发势大。所以迫不及待的动手,也在常里中,而大人以身为饵,聚敌而破,亦是胆识过人”

他说的微容正色刹有其实的样子。

听的我心中腹诽不已,什么阳谋、什么一身为饵。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我是来做关中以收破烂为由,一边收拢溃军,一边吸引游荡的叛军来攻击,拣点便宜兼练兵,混上几月带兵的资历就见好就收,没有奢求什么巨大的战果,如能到长安城下做一游,回去对成都君臣也算好交代了。

但我似乎估算错了部下那些人,憋了许多久关于建功立业地期许和求战意志。把诱敌、袭破之类的任务做的太出色了。自发的把佯攻变成强攻,试探成了突袭等等。等我发现并着手遏制这种变本加厉的趋势,全关中的叛军都已经被这支突然出现地大军吸引过来,结果就造成这种走不得困拢战的胶着局面。

我固然是固守待援,大量牵制叛军主力,可是叛军何尝不是用我部做饵,一网打尽观众所有的官军力量。

“难道真是人品问题”我心中暗揣,当然我不会把这种明显影响部下士气的结论说出来的。

本来按既定计划,成都龙武军的大部分主力,都通过偷梁换柱暗度陈仓的手段,置换到前线去练兵,兼囤积充实几个要点的力量了,期待在关键时刻给贼军意想不到的惊喜。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集结尚未完全到位,西北朝廷倒是按乃不住大军齐出,一鼓作气将贼军打的一败涂地缩进长安,以绝对优势掌握战事地主动权,于是原来地部署也派不上用场了。

但多数人没有想到峰回路转,已经败局已定的贼军会得到意想不到地外援,突然翻盘。结果,从扶风到蓝田,从楼观山到商州武关,额外多出来的军力和十几万武装还乡团,还那些布置,反成了遏止叛军扩散肆虐的最后一道保险栓。

同时也将错就错的,为我赢得了相当的声誉和赞叹,关于我料敌胜算、谋事在先的传闻和信心,使的那些初阵的家伙,即便在这种困局中,也维持了相当长的士气。

“不过这些贼军倒是利害分明,其中必然有强力的人物居中协调”

高达夫显然没注意到我的表情变化,为我继续分析道,率领一只孤军,在关中当钉子的这些日子,对这些叛军的作战风格和手段,这位高老将算是最有发言权的人。

“长安城中的那位伪相严庄,虽然号称安贼的文胆,但这位精于谋算而疏于武事,此次同罗南下,恐怕就是他的手笔,但是同样也是这位布局战略的手段,把十几万叛军指挥的最后只能困守长安孤城,此次大败西军,那些骄兵捍将好容易脱的重围,再怎么轻易肯听他的”

“所谓沙场领军的手段,还是真正的武人才行”

“既然崔佑乾不在这里,那阵前主事的,应该是安忠直把,这厮乃是安逆亲侄,号称安门五子良将,六大亲直之首,在三十二路番将中也是屈指可数的人物,还是指定的西京镇帅,要说能力压众议者,非他莫数了”

说到这里,我忆起关于西路叛军诸将的资料,安忠直是最少的一个,他出战的记录几乎没有,虽然驻守禁苑但一直过军营式的刻板生活,并不象其他将领那么好接近渗透,这种人往往也最麻烦。

安禄山的三十六部番将,除了四大卫将之外,按照亲淑远近,资历和功绩,还有三六九等的差别,其中最接近核心权力和最得信任的,就属由安禄山的假子、养子们组成五子良将,以及亲信族人构成的六大亲直。

安忠直为六大亲直之首,其军中排名,尚在那位胡人敬畏的“神威将军”安神威之上,更兼他为长安镇帅,经过历次战事下来的相互侵扎和吞并,在关中的叛军将领们中,形成了那几个武人集团中,以安忠直所部因为长期留驻内苑,反而受到的损失最小,实力独大最强。

安禄山虽然残暴好杀粗鄙不文,但的确称得上是知人善用眼光独到,手下诸将品性不一,但不是战功赫赫宿将,就是独当一面的一时的枭杰人雄,即便在他身死后很长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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