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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牛津腔-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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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本书挺好看的,你推荐得没错。”
    说到底,我还应该感谢史黛拉。要不是她极力想让我读一读那本书,或许我至今都不会知道亚瑟的故事——他不会主动把隐秘的过去赤。裸。裸地剖开来给我看的,我心知肚明。
    电话另一端,史黛拉小心翼翼地说,好像生怕碰到我不愿提及的话题:
    “你和亚瑟现在……”
    “我也不知道。”
    我想叹气,却又屏住呼吸,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给不了他想要的,可是我又离不开他。昨天晚上我们还……”
    我隐去了细节跟史黛拉稍作描述了一下,最后苦闷地用手指拨弄起缠结的头发:
    “……他把这个当作我想和他做炮。友的暗示了。”
    史黛拉在对面捂着嘴偷笑:
    “祝贺你找到了真爱,佩妮。”
    “真爱”?
    我敲了两下脑壳,含糊其辞地扯了扯嘴角。
    ——“或许吧。”
    今天下午的采访对象是社会福利院里一个主动放弃收养机会、决定等到成人后留下来做义工的女孩儿。我心里清楚昨天热议的网络话题会给今天的节目收视率带来一定提升,为了不流失观众,我强打起精神调整好了状态,顺利录制完了这一期报道。
    下班后,我赶去宠物救助站办理了一整套手续,成功牵走了那只足有我半人高的哈士奇兰斯洛特。
    “嘘。”
    行至路边高大杉树的荫凉下,我将食指抵在唇边用眼神示意,黑白相间的兰斯洛特立即乖乖地前腿抻直后腿一弯,规规矩矩立到我脚边,不再兴奋地打着转儿汪汪叫了。
    我褒奖似地拍了拍它绒软的脑袋,拨通了亚瑟的私人号码。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对方可能也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太快,迟疑了两秒才发声,“佩妮。”
    “晚上有空吗?”
    我轻声问他,兰斯洛特的链绳套在手腕上,被我用那只空闲的手有一搭没一搭拉扯着,“我想去找你。”
    亚瑟沉默了一下。
    “嗯,我一直在。”
    再开口,他的语调有些不正常的飘忽游移,“我把地址发给你。”
    他是不是又误会了什么?
    我之前还对这个猜测抱有一丝不确定的犹疑,直到按照他通过短信发送到我手机的地址按响了某间高档公寓的门铃、亲眼见到来为我开门的亚瑟时,我才确信他是真的误会了——要不然他怎么会上半身一。丝。不。挂,低腰牛仔裤的腰沿还冒出了半截平整的内裤边?
    而且这条裤子好像也太紧了点儿……
    我把目光从他腿间收回来,绷不住溢到嘴边的笑意,轻咳了两声故意问道:
    “你怎么没穿衣服?”
    亚瑟脸刷地铺上薄红,背过身去赶快开始往身上套衬衫,“我以为你只是来……睡我的。”
    “当然不是。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麦考伊先生?”
    我一本正经地说着,一抬手把哈士奇从背后牵了出来,要不是它实在被养得浑圆肥胖,我还考虑过握着它的前爪把它整个儿抱起来给亚瑟看,“surprise!”
    兰斯洛特配合地蹬起有力的后爪,垂着鲜红舌头一蹦一跳地冲上去,冲亚瑟摇头摆尾,俨然一副谄媚的模样。亚瑟深深看我一眼,蹲下身朝它伸出手,它立刻低下头晃着尾巴去舔舐他的手心。
    “他叫兰斯洛特。”
    我关上门抱起双臂,就站在门厅里斜眼看着亚瑟被舔得微眯起眼嘴角上扬,莫名地就感到一阵嫉妒争先恐后地挤进心头,也不知道是在嫉妒人还是狗,“看来你挺喜欢他……他好像也更喜欢你一点儿。”
    “谢谢你,佩妮。”
    哈士奇的热情过度让亚瑟有点吃不消,顶着一头被拨拉得凌乱的金发向我道谢。
    我答:“没什么,我很乐意帮你的忙。”
    说完,我暗中观察他的反应——他抚摩着兰斯洛特柔软毛皮的手先是一住,眼帘微坠着不太明显地动了动,最后什么也没说。
    我是不是表现得太客气了?
    “我去倒杯可乐给你。”
    亚瑟走向左手边半封闭式厨房,同事回头告诉我,“你可以做你喜欢的任何事,佩妮。”
    既然得到了他的允许,我也就拖拽起兰斯洛特一同参观起了亚瑟如今生活的地方。
    这间公寓的确不愧对它高昂得吓人的租金,整体面积不大,仅有两间卧室,空间设计却极其精致巧妙。
    客厅右侧第一间卧室瞧不出半点儿生活过的痕迹,桌椅、书架和衣柜全是空荡荡的,床上仅仅铺了一层单薄的深黑色床罩,连个枕头和被子都没有。
    第二间卧室才属于他。色调和布置极简,整洁得像是医院的病房。
    最突兀的是床头柜上的一簇斑斓色彩。我好奇地走近一看,五花八门、各种口味的安全套被齐刷刷地码放在床头,看塑料封口处印着的生产日期好像是才买回来没过多久。
    “佩妮,别进……”
    手握着一杯可乐的亚瑟看见床前表情莫测的我,尾音懊恼地一沉,“……噢。”
    我随手拿起一盒草莓味还带有螺旋纹的安全套:
    “你昨天去买的?”
    亚瑟的声音轻微,不敢看我的眼睛:
    “嗯。”
    我又拿起一盒香蕉味带有气泡鼓点的:
    “为了我买的?”
    他颔首:“……嗯。”
    我简直哭笑不得,把两个巴掌大的硬盒放回原处:
    “在你眼里我有这么欲求不满?”
    亚瑟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我好像也是。
    “……嘿!兰斯洛特!”眼见着哈士奇好奇地趴在床头柜边沿,使劲往前靠想咬上一盒橡胶吞进肚子,我一把拽住它颈毛间的红色项圈,警告道,“你不能吃这个,记住了吗?”
    被我教训的哈士奇双耳向上一耸,哀怨地用肉垫踩踏着我的脚面,转身去找门口的亚瑟了。
    我们回到客厅。
    兰斯洛特对我的严厉十分生气,这下更是卯足了力气朝亚瑟身上拱,他的脸都被挡进了有黑有白的驳杂狗毛里。
    我蹲在电视机前面的碟架边,视线扫过规格一致的数十张碟片。多数是些乏善可陈的古典音乐和歌剧,几张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的黑白默片,还有……
    一张用黑色马克笔标写着“佩妮”的光盘。
    我把它抽了出来:
    “这是我吗?”
    “不是。”
    亚瑟从兰斯洛特身后冒出头,看见我拿着的光盘蓦地变了脸色,“是一个……和你同名的人。”
    我才不接受这套说辞,捏着那张光盘推塞进了dvd机里。
    然后我就知道那里面装着什么了——是我有史以来、有迹可循的全部节目录像,电视屏幕右上角还标注着录制时间。全部都是手动录制的,没有一次启用了自动定时。
    这也就意味着,过去的每一天下午,当我站在镜头前进行直播的时候,他都准时守候在电视机前。
    我喉头有些发干,故作不经意地笑着打趣:
    “这种节目除了你再也不会有人爱看了,亚瑟。”
    “我也不喜欢。”
    他眸间闪过一线难以捉摸的暗沉,“我只是为了……看你。”

  ☆、第45章 约会

“我不爱吃黑胡椒。”
    见到他往半熟的牛排肉间洒上盐粒和胡椒粉末,我坐在流理台前的高脚凳上交叠双腿,不禁皱起眉头,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盘里盛装着的是特别“正常”的牛排,大约五六分熟,也没有水果的辅衬,对我来说稀奇极了。
    桌脚下,兰斯洛特疯狂地将一条毛茸茸的尾巴摇来晃去,两条后腿急不可耐地乱蹬着,迫切想用前爪扒上桌沿。
    我用打蛋器的圆柄敲了敲哈士奇那双厚实的爪子,故意没去看将两个盘子从锅台边推至我面前的亚瑟,“好像有些东西他不能吃,对吧?”
    “养狗”这件事也可以被当做等同于抚养一个婴儿,需要留意的方方面面多得数不清。不过我相信亚瑟会把兰斯洛特照顾得很好。
    有时候我会忍不住想,亚瑟或许天生就是个完美的丈夫、合格的父亲。
    “嗯。”
    亚瑟走过去把不安分的兰斯洛特拴到门口,折返时手里多了一瓶香槟。像是刚从冰桶中拔。出来那样,晶莹通透的玻璃制瓶身蒙着水珠,熔化的冷雾隐没在他修颀分明的指节之间。
    他屈身从橱柜里取出两个高脚杯,满倒上犹如烫金溶液的气泡酒。一杯握在手中摩挲,一杯隔过流理台递给了我。
    “为什么要喝香槟?”
    我接过来顺其自然地抵到唇边,顿了两秒又放了下去,挑眉问,“你会喝酒了?”
    “为了庆祝你成为记者。”
    亚瑟先回答了我的第一个问题,轻轻抿了一口沁凉酒液,“……只有一点点。”
    他就随意地站在我对面,只穿着宽松休闲的棉质t恤衫和样式老旧的牛仔裤,身高腿长,腰杆挺拔,一手端着洁净酒杯,明亮透彻的蓝眼不偏不倚地正视着我。
    我迎向他的目光,笑着举起杯:“噢。那我也得庆祝你成了大律师。”
    希望他这次别再喝醉了。
    不过……我倒有些怀念他喝醉时候的模样。
    清脆碰杯的低响过后,两支酒杯都空了。亚瑟把餐叉搁到切好的牛排边,眼神殷切地示意我品尝。
    我看了两眼,有些犹豫。它的样子的确很诱人,也没有水果煎炸炖煮出来的古怪颜色……
    我把冷冰冰的钢制叉子握在手里又松开,欲盖弥彰地转移起话题:“我突然还想再看看那些录像。”
    但我并没说谎。亚瑟录制的那些节目视频我还没看过瘾——尤其是我作为实习记者外出采访的那段时期所出的糗。
    当然,对于亚瑟所做的一切,我的内心还是十分欣喜的。这至少表明了他说不定还在对我念念不忘……
    我们蜷膝坐在茶几前方的地毯上,各自端着一个盘子,我抓着遥控器兴致勃勃地快进录像:
    “我真不喜欢那个国王十字车站前卖唱的小男孩儿。”
    ——这是我所做的第十期节目,现在的记忆都已经有些蒙尘锈化了。我只记得这一期的采访对象给我留下了非常恶劣的印象,可是却记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因为他找你要了二十镑钱?”旁边的亚瑟说。他的脸上氤氲着薄红,很可能是不久前那一杯低酒精的香槟使然。
    我一怔。仔细想起来,确实是这么回事儿——那个小男孩儿在摄像机前卖力地表演了一曲,然后向摄制组每一个人要了二十镑作为“聆听一曲美妙灵魂乐章”的报酬。
    我不由得问道:“你怎么知道?”
    亚瑟用餐刀刀尖戳着盘中鲜嫩多汁的牛排肉,过了一会儿才低声回答:
    “我看了很多遍。”
    我沉默了一下,闷头盯着盘中的黑椒牛排,下定决心叉了一块塞进嘴里。
    ——咸香软滑的滋味比我预想的要好得多。而且好像也比我的习惯性做法“水果配肉”更加美味……
    我囫囵多吞了几口下肚,感觉到腹间的饱足,把盘子搁到一边,坐正了身体朝向亚瑟,忽然出声:
    “第十八期节目,我给了那个流浪汉什么东西,你还记得吗?”
    “一支铅笔。”亚瑟不暇思索地说道,继而咬了一口装饰用的翠绿西兰花。
    我又问:“第二十三期,直播的时候出了什么事故?”
    亚瑟:“停电。”
    我声音发沉:“第二十六期,我在那间超市买了……”
    亚瑟:“一盒吞拿鱼。”
    亚瑟所讲述的、跟我记忆中发生过的事实分毫不差。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我自己也记得很模糊了,听了他的答案才唤醒了曾经的回忆。
    他真的反复看了很多遍,那档时间段不佳、收视率低迷、我一直以为不会有人在意的没趣节目。
    我喉间一阵酸堵的涩感,以手扶住微微发胀的眼眶。
    “过了半年多……”我深吸一口气,“你想我吗,亚瑟?”
    我知道亚瑟正在看着我,用他那双透彻干净的蔚蓝眼眸:
    “嗯。”他发出一个短促的鼻音。
    我酝酿了好一会儿,接着发问:“你爱我吗,亚瑟?”
    他说:“……嗯。”
    “我也爱你。不是你以为的那种方式。”
    说真的,我能清楚地回想起我以前的所作所为——我逃避着任何可能发展成实质性的长期关系,拒绝谈及“爱情”,以至于当他终于降临到我面前,我却不懂得该怎样维护经营这一段不断深入的感情。他现在误认为我回头主动联络,是为了跟他保持一段有性无爱的关系,就像我曾做过的那样……对此我也承担着一定程度上的责任。
    我有点儿太着急了。时隔数月,见到他的那一刻我就什么都忘了,尽管我早就意识到爱意不能单纯靠亲吻、爱抚、上。床、亦或是弯下腰替他blowjob来表达。
    我只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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