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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3章

重启大明-第6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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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能笑而应对。
    此时在丁一面前,他也没有什么怯意,语言里丝毫没有什么谦让。
    丁一点了点头道:“对,我听说的一休不是这样。”
    “那是怎么样?”一休这老和尚倒真是疯颠,传闻倒也罢了,看着丁一麾下军兵,把对马岛上的倭人这么杀得血流遍野,他居然也不害怕的。
    丁一在椅子上坐下,想了想道:“很聪明,似乎没有什么事难得倒一休。想不出来就用手指在光头上划几圈,就能想出来了。一休。不如这样,我出一道题给你做。你若做得出来,可以提一个要求,如果不太过分,我会满足你。”
    这就是强者的特权了,只有强者,才有资格怜悯;才有资格因为自己的某一点念想,去赏赐予弱者。
    “和尚一定解不出来。”没想到这个老和尚,连题目都没有看见,就拒绝了。
    “和尚看过一道容城书院的题。唤作等差数列,听说是最为粗浅的学问,和尚足足想了三个月,不知从何解起,只好放弃。如何敢在先生卖弄智慧?”
    “一休不过是和尚,又哪里有什么大智慧?”
    “和尚连自己的母亲,都保护不了,又能有什么本事?”一休据说本是后小松倭王的私生子,但他的母亲被逐出宫。他自己又被幕府将军强令自幼就出家,所以有这么一说。
    丁一听着点了点头,没有再就记忆里那个聪明的一休纠结下去:“和尚求见学生,是为何事?”
    一休笑了起来。那疯劲真感觉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和尚为活人而来。”
    “自斯波义敏为先生所释,和尚与斯波义敏相谈两日之后,就隐居于对马了。每一年。不见大明兵锋,和尚心中便是愈急。先生来得愈迟,来的时候。就愈有把握,日本便会死掉愈多的人。”
    斯波义敏,就是夺门之变以后,丁一携景帝南下在海上遇着的那伙倭寇,胁持了兴安太监准备筹办水师制衡丁一的舰队,而私底下派人督造大福船舰队。后来在广西矿场,斯波义敏挖了两年矿以后,被认为改造得不错,就和几个亲信一起,给了一艘小船,让他们回倭国去了。
    不过听着一休的话,丁一倒是有些惊奇了,这老和尚从几年前斯波义敏被放回去,就能猜到丁一不会放过日本?这些年来,丁某人一直没有暴露过对日本的企图,海上攻略也是一路向西啊。
    更为重要的是,一休居然隐居到对马,也就是说,他认为丁一会从对马开始对倭作战。
    “后来,先生始终没来,和尚也觉得,是不是自己想得太多了?直到楯冈的道顺奉先生之命,回日本求见幕府不果,找到了和尚的头上来,和尚就知道,先生是肯定要来的,不过道顺没有什么信物、公文,虽然和尚帮他引见给幕府里的人物,终究以为是道顺的妄言。”
    一休说,长叹了一声,吟诵出一首诗来:“请看凶徒大运筹,近臣左右妄悠游。蕙帐画屏歌吹底,众人日夜醉悠悠。”这是嘲讽幕府醉生梦死的意思了,这诗原本是在一两年后的应仁之乱所作,但因着丁一的对倭问罪,却就提前面世了。
    “倭人行刺学生义母,此仇不共戴天,和尚回去吧,不必多费口舌。”丁一当场就截住了一休的发挥,要不是这货说自己叫一休,丁一见都不会见他,现在看着也跟记忆里那个一休全无联系,留他在这里干什么?
    一休号称淫酒淫色亦淫诗,在日本算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人物,不过在丁一面前,压根就没有发挥的余地。丁一这话说完,轻轻挥了挥衣袖,身边警卫已然把一休搀起,眼看要把他架下船去,却就听着一休挣扎跪下道:“当日先生遣道顺前往传令,然道顺未能见得将军,先生是名动天下的大英雄,言而有信不在话下,和尚乞先生赐多一次机会,由和尚去见将军,把话传了!”
    当日丁一叫那两个留了活命的忍术高手去问幕府将军,说的是:“臣服,或是死?”
    结果那两人离了天台山,又要为非作歹,道顺就按丁一的吩咐,杀了他们两人,自己回日本去,但幕府将军也不是一个中忍想见就能见的,就算后来他找到一休,而且一休也相信他,可一休总不能去找幕府将军,说是有个中忍,自称奉了大明少保忠国公的命令来找幕府将军宣布吧?所以也只能引他见着幕府“奉公众”之类的官吏,连“近习”都见不着的。
    丁一挥手教警卫员停了下来,看了一休半晌,对着这位七十上下的老和尚长叹一声道:“好。童年时也算是听着‘聪明的一休’的故事长大,今日就算了结这因果。七天之后,先下伊岐。再入肥前。还有,和尚不妨将我在这里的消息,告诉斯波义敏一声。”
    “是!是!”一休连连磕头,又向丁一请求道,“求先生遣使同往。”
    就是怕自己说话不够份量了,毕竟他是能见着幕府将军,但人家也当他是个方外之人,不跟他计较罢了,军政大事。要以一休的身份,劝说得动,那是扯蛋了。丁一听着点了点头,还没开口,刚刚送一休上船来的那朝鲜少年李舜臣,就出列道:“先生,舜臣愿往!”
    丁一想着这家伙在第一团任营长,刚才的厮杀里居然毫发无伤,看来就算不是那位朝鲜名将。也是个有福之人,反正出使日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便点了点头,于是李舜臣就和一休和尚驾了一艘小船。往伊岐方向而去,暂且不提。
    这时对马岛上,倭人有生力量。已清剿得差不多了,尽管对马的五岛。约七百平方公里,但丁一看着。刚才那上千人,应该就是倭人在岛上的全部兵力了,要知道就是千百年后的现代,对马区域也不过五万人口不到。
    苏欸已搭了通讯船上旗舰来,手捧方才作战之时,那杆小小的三角战旗,向着丁一敬礼道:“先生,末将前来领罪!”
    “这是你从广西集训队出来之后,到特种大队任排长,带领你那个排,在大明第一师,侦察科目大比武中,夺得团体第一的奖励吧?”丁一看了一眼那面小旗,冲着苏欸点了点头道,“留着吧,以后就作为外籍军团的帅旗了。”
    “是,先生!”苏欸很激动地向丁一再次行礼。
    丁一这是把外籍兵团三万多人,交给他统帅的意思了,他跟在丁一身边这么久的日子,大致上丁一说话的腔调,还是知道的。果然,丁一又向刘吉说道:“起草文件,解除苏欸警卫团参谋长职务,任命苏欸为大明四海大都督府外籍兵团事总兵官;任命四海大都督府参谋处副处长、济州巡抚李秉,兼督外籍兵团参谋事,并提督军纪事;解除丁君玥警卫团团长职务,提督外籍兵团后勤事。”
    在大福船上的外籍兵团第二团团长赵二虎,听着曹吉祥来宣布这消息之后,气得一拳捶在船板上:“操他娘!你们这班不带种的货!要他妈的早点上船冲上去,何至如是!”那些先前抗命不愿登船的第二团士兵,低着头不敢望向赵二虎,不过还是心里暗喜的,毕竟不用去生死边缘走一趟。
    不料随着曹吉祥过来的李秉,却对赵二虎说:“下官提督军纪事,汝欲试刀乎?”吓得赵二虎不敢再骂娘,这时曹吉祥又宣读其他的任命,包括解散第二团,原第二团团部的老兵,由赵二虎带领,成立外籍兵团参谋部直属支队,直接向李秉负责。
    而李秉下的第一个命令:“先前怯战者,全部就地正法。”二百几个士兵,就这么被赵二虎带人按在船舷边,宣读了罪状,二百多颗首级就这么齐刷刷地砍了下来。
    看得第二团的士兵亡魂丧胆,但他们始终还低估了李秉的凶残程度,杀完逃兵之后,他又对赵二虎道:“方才正法人等,罪状已申明,全部按通敌论处。如今参谋部人手未全,责成由汝办理,行文汉城守备处,通报朝鲜国王。”
    这就不是死的话题了,是死了还要连累家人。
    此役之后,原第二团的朝鲜籍士兵,再无逃兵。
    而丁一给一休那七天的时间,过得很快,第五天,就迎来了幕府将军的使者,并且带来一条丁一不敢置信的消息。

第二章 明敕星驰封宝剑(五)
    
    来觑见丁一的,不单有幕府将军足利义政的使者,还有细川胜元和宗全两派遣与同行的使臣。他们求见丁一的礼节倒是齐全的,大约是那对于日本来说,高大雄壮的舰队,已然有着先入为主的震撼。
    不过细川胜元的使者却在等待接见时,低声对同伴说道:“明国大不如前,前见郑氏提督舰队,远胜于此哉!”郑和的船队,他认为从体积上,和配备的军士、场面上,要远远强大于丁一这支舰队。
    甚至细川的使者还对幕府出使的评定众说道:“若如郑氏提督之军,则我大日本不可当其锐,如此之舰队,闻对马之战,明军也有损伤,尽起日本的全力,当能战而胜之,何必屈膝事人?”
    比起四十四尺长、十八尺宽,也就是一百四十八米甲板长度,六十米宽的郑和宝船,丁某人的一级战列舰,真的就小了一圈;小了一圈不止,数量上也少,不过十二艘。郑和的船队可是单单一百四十八米甲板长的宝船,就六十六艘。
    这个不说,这年代的华夏,是习惯性讲究排场的,县官出门,都要举着上书“肃静”、“回避”的木牌,别说提督那么一支庞大舰队的郑和,必定是各式的仪仗,少不了的,郑和自然也是蟒袍玉带。简单通俗的说:特别是接见下国,有多骚亮就弄多骚亮。有多光鲜就穿多光鲜了!
    被丁某人改过又上奏了朝廷批准的火红军礼服,倒是很华丽的。基本都是抄袭了二战德军礼服的设计元素,又添加绶带和现代的军略章等等要素。但现时是作战,丁一这边外籍兵团是灰色作战服,荣一团和警卫团一律黑色作战服,连军衔标号那标识,都是几条小小的横杠,不知道的都看不出来那就是官阶军衔。
    哪里能跟郑和那时的排场比?所以细川胜元派出的使者,所说的话倒是很受同伴的认可,就算派系不同。其他人听着,也是点头低声称道:“哟西!”
    他们被安排去旗舰上见丁一的时候,叩了头之后,幕府派出的评定众,却就摆出了一副要和大明理论的架势:“上样驾临日本,为何挥兵屠杀日本军民,是何道理?”然后又说道,“建文三年,大日本上样于北山殿接见明使。跪接诏书,诏曰:‘尔日本国王源道义,心存王室,怀爱君之诚。逾越波涛,遣使来朝……’;永乐二年,郑氏提督奉大明天子之命。诏曰:‘谕其国王源道义……’,日本于明国并无不恭。何以上样举兵侵入对马……”
    丁一听着笑了起来,没有等他说完。对曹吉祥说道:“彼貌类人,何生犬齿?”
    曹吉祥是一点就透,立时躬身道:“少爷仁兹,不忍见着这等惨事,待老奴为其医治。”
    医治,就是那评定众被再拖上来的时候,那嘴变得血肉迷糊,一口牙都被拔了出来,盛在瓷盘里,曹吉祥拍手对着其他日本使者说道:“这下好了,总算把他的病治好,好好的人,你们看,怎么生了一嘴狗牙?”
    刘吉得了丁一示意,站了出来对那些气得满眼血丝的日本使者说道:“彼曰,于北山殿接见明使,此其一;彼曰,日本于明国并无不恭,此其二。念其初犯,略施薄惩,汝等开口,须以此为鉴。”
    这就是丁一说那使者生得一口狗牙的缘故了,日本是被大明天子赐日本国王金印的,不论如何,这就是上国和下国的区别,如果不接受,那就不应该接这印绶;非但如此,足利义满给大明的国书,也是称“臣源道义”的,可见在这时代,大明是宗主国,日本是藩属,这在法理上是合乎逻辑的事情。
    那么,这评定众就应该和朝鲜国王一样,称“上国天使”而不是“明使”,更不能用“接见”,更不能称“明国”。这是不能含糊的事情,也是为什么在汉城景德宫,丁一最后留下朝鲜国王的原因,因为不论如何愤怒,哪怕动了手,下面军兵再怎么漫骂,国王在这方面的位置,仍摆得很正。
    对于这个评定众的惩戒,并没有让那些其他的使者老实下来,宗全那一派的使者冷笑着道:“好大的威风!看来上样的记名弟子, 便是被上样害死的!”他这话一出,细川胜元的使者就知不好,应该说,胜元这边的使者要机灵许多,什么话能在私底下说,什么话都拿出来说,什么话可以自己说,什么话只能煽动别人去说,他拿捏得很有分寸。
    “臣下有罪,乞容臣下回奏家督,讨大内家督、筑前守护大内政弘之罪!”细川胜元的使者果断地向丁一磕头禀道。这让宗全派的使者对他怒目而视,但胜元的使者不等对方开口,已把事情向丁一抢先禀出,“上样贵徒于筑前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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