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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重启大明-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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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一几乎现场要吓得昏过去,这是一个最多初小文化程度的古代妇女,就靠听着自己随口说的银镜反应的实验过程,来问了几回细节——原来她自己去吹玻璃试管,去一样样尝试,合成硝酸银,寻找充当还原剂的醛基——她完全不懂这反应原理的,居然没在实验里让硝酸把她毒死!
    想想后来比西方更早发明了连发枪而不被重视的古人,丁一不得不承认,真的工匠的地位太低了,要不然的话,华夏不是没有天才,至少李家大嫂,绝对是有天赋的,至少要比丁某人强大得多。
    “李匠头,这个,不得不说,嫂子比你利害多了。”丁一苦笑地冲刘铁挥了挥手,后者这狗腿子还是极尽职的,手上托盘早就备了奖励的银两,丁一接过交给李大嫂,却对李匠头说道,“要不,让李大嫂帮你想想法子,看能不能把哑火率降下来?”
    这么一说,李匠头就不高兴了,性子一上来,根本不理会丁一什么名动天下,两眼一翻很愤怒地说道:“她懂什么事?先生!这婆娘弄这些玩意,值什么银子?”又骂李大嫂道,“你这婆娘就是欠教训!贪心先生的银两!咱弄的是能上阵杀敌的……”
    丁一又是好生劝说,才把李匠头劝消停了,不过很明显李匠头还是很不爽自己婆娘一再得奖励,而他自己那摊子活计没进展,连家也不回了,出了丁府,就直奔工场而去。
    丁一却是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终于可以有进账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 工欲善其事(一)
    用银镜反应造出来的镜子,跟先前那用薄银片弄出来,成本上的低廉就不说了,工艺上也要强上许多,加上平板玻璃,丁一算计着,按自己这边的产量,两京十三布政使司那么多州府铺货出去,每个州府都没能落下几件,根本就不到控制销量以免价贱的地步,甚至,恐怕头半年里,连京师的市场都喂不饱吧。
    “备马,随我上京师去。”丁一冲刘铁吩咐道。
    银子对丁一来说,是目前最要紧,却也是没有意义的事,他要用这玻璃和镜子,去京师换取更多的东西。而且他不只有玻璃和镜子,水力不仅仅只能带动车床,而且还能够带动冲床和锻锤。
    尽管会因为水流急缓而造成一些动力的波动,但对于现在粗糙的工场来说,还不至于有什么麻烦,毕竟他们所要求的加工精度,又不是以现代工艺水准0。01mm——也就是一根头发直径的六分一到八分一的精度来计算。
    而是通过不知道疲倦的巨大水力来代替人力和畜力罢了。不论是锻锤、皮带传动的木架车床、冲床,其实目前就是这样的作用。所以丁一手上不单单只有镜子与玻璃,还有冲击成型的甲胄。
    当然,不要指望这些甲胄能挡下短距离火枪铅弹,但它们要比此时的明军铠甲,更轻便和更便宜,特别是齐腰铠,一体成型的胸甲简直就是极好的代替品。至于防护能力,不好意思,丁一没试过,这个年头私藏甲胄的罪名可是不小的,至少那五十个被逼走的亲卫,他们的甲胄也是要造册的。包括丁一的两套甲胄也是同样的。弄坏了就要修补。
    王振在位时,一切还很好说,总有办法折腾出来,弄坏了就把坏的入库还回去好了,现在,可就没这门路了。何况于,按柳依依的说法:此行前去,一定有免费的甲胄可供试验,何必自己掏钱还要偷偷摸摸去弄甲胄?
    在大明京师的各个茶馆里,丁容城的名号。近来渐渐被另一个名字所取替,那就是砍头将军。只因这位砍头将军实在太喜欢砍下敌人的头颅了,她便是昭勇将军丁如玉,每一回她的战功里,很少有俘虏。都是枭首多少级。
    “姑奶奶这杀气也甚重了些吧?”坐在茶馆里的柳依依,听着说书先生与食客们的评论。禁不住低声向丁一说道。“怎地便这么喜欢砍头?妾身听着,煞是害怕……”难得有个机会踩上如玉一脚,身为女人若是放过这样的机会,只怕连柳依依都不会原谅她自己。
    丁一无声地笑了起来,只对柳依依说道:“这叫什么话?战将上得沙场,不是你死便是我活……”其实丁一很清楚。并不是丁如玉特别喜欢砍头,来了大明这么久,他对此时军伍里的一些陋习,也是心知腹明了。
    之所以这么突出。只不过是因为担任总督王来的警卫部队,没有其他军将来分润丁如玉的战功罢了。否则丁如玉不过是一个三品武将,按正常来说,都指挥使、都督等等分润下去,自然就没这么显眼。
    “这位兄台,你这话可就不对了!”边上却听着有人在边上桌子插嘴说道,“杜工部诗曰:‘苟能制侵陵,岂在多杀伤‘,便是如此的道理!兄台这见识却是有限得很啊,还是要多读点书才是!”
    丁一不禁抬起头望了一眼这老气横秋的家伙,却是一个肥得象个肉球的青年,看来也就不到三十,穿着八品青色官袍打着黄鹂补子,看着有些面熟,丁一想了想,却就想了起来,只因这位的体型实在太有特色,并且出场方式也很震撼,不就是丁一从大同回京师时,路上遇着那位举人么?号称要上京师做官的?叫什么来着?似乎便是姓陈。
    刘铁在边上听着却就不爽了,他本来是站在丁一身后的,很有狗腿子的自觉,是丁一强行要他坐下一起吃饭,这吃货才放弃了立规矩的,这时听着有人来多嘴,不禁开口道:“先生,这只黄鹂叫得黯哑,看上还没爬上枝头?只是这黄鹂贪吃,只怕爬上去压断了树枝,摔死也不好说啊。”
    这厮是极为焉坏的,又是嘲讽这胖官儿品级低,又是揶揄这胖官儿太肥。
    若在边远州府倒也罢了,京师的百姓却是听得懂这种恶意,边上几桌都失声笑了起来。这就让那陈官人极为愤怒地拍案道:“下官顺天府知事陈恰好便是,你是什么出身?大庭广众讽刺朝廷命官,是要谋反不成!”
    丁一无奈地摇了摇头,知事,那就还不是正八品,从八品来着,打这种人的脸,有意思么?真的是不会有快感的,为何这人就硬生生要把脸凑上来讨打?丁一瞪了刘铁一眼,教他不要生事,却对那胖官人说道:“陈举人,重逢也是缘遇,学生先干为敬了。”说罢就举杯而饮。
    他真不想生事。
    从容城来京师,说白了,就是所谋者大,他要的是铁矿开采权,要的是钢铁制品的销路,只有把这些弄妥了之后,才可能把他构思的工业化慢慢一步步达成,要不然关着门爬科技树,,所有原材料都靠海贸的银子去买,价钱高低不说,命脉根本掌握不在自己手里,根本就是不现实的事。
    他要解决的事很多,比如说炼钢可能的话得建反射炉,这样才能提高炉温,但建反射炉,炉砖酸性碱性什么的,都还要讲究,没有矿产,没有资源,包括烧玻璃的石英矿之类,都是要解决的问题。
    科技要转变成生产力,生产力要转变成为更多原材料,这样才有一个良性循环。
    丁某人现在头痛的是整个国家的工业基础,打一个从八品知事的脸,对他来讲,有什么意义?所以他情愿息事宁人,和对方套了一下关系,再自己喝上一杯赔罪,都不情愿接着吵下去。
    谁知那个陈知事听着,沉默了片刻,却又开口道:“你叫得出下官陈举人,看来也是旧故,好了,叫你这随从给下官磕个头,这事就算揭过。”这胖官儿一副显示着自己极为宽容也似的脸孔,谁知丁一这一桌,压根就没人再去理会他。
    若说有什么是比被挑衅更为让人愤怒,那自然就是被无视了。
    而现在陈知事陈恰好,就觉得自己被无视了,他拍案而起伸手就要来扯刘铁,却不料肩头一紧,杜子腾的手稳稳按在他肩膀上,要知道杜子腾本来就和陈三一样,这批人都是在卫所里便是有名的大力士,又跟了丁一训练了年余,伸手一按,陈知事哪里站得起来?
    “好!你们等着!”陈知事气得脸上青白不定,恶狠狠地说道,“你们便杀了下官就是!否则的话,只教下官走出这门,便教尔等死无葬身之地!”丁一夹起一筷青菜,听着这话,禁不住筷子一颤,那几颗菜又跌回盘里去,这陈恰好看着冷笑道,“知道怕了么?哼!太迟了!”
    “算了。”丁一对杜子腾吩咐道,后者便松开了按着陈知事的手。
    若是杜子腾起身把对方狂殴一顿,估计这胖知事还得掂量一下对方是什么人物,毕竟京师里多的是勋贵,有的是高官,免得惹上了不该惹的人。但现在他感觉丁一是被自己吓到了,又服了软,他气势却便愈足了,真是高官或世家,安会就这么被吓到?
    于是起得了身,便冷着脸往外去了,只抛下一句:“若有本事,便在这里候着!”
    丁一再次无奈地摇头,这出门撞着的都什么人啊?不过他心思不在这里,想了片刻却对柳依依说:“不如你跟我去兵部吧?这生意上的来往,我实在是不太在行的;或是我与于先生谈妥之后,细节事情还是教他们来与你相商?”
    柳依依听着,脸有喜色,低声道:“妾身全凭夫君安排就是。”
    丁一等人吃喝妥当了,叫了小二过来会钞,却就听得杂乱的脚步声从这酒店外传来,领头的不是方才那唤作陈恰好的胖子还是谁人?只见他身后带着一大群差役捕快之类,戟指丁一吩咐道:“都拿下了,此四人,皆江洋大盗!”又指着边上刚才跟着哄笑的几桌客人叫嚣,“这几桌也是同党!”
    在离这间酒楼的斜对面至少五十步外的另一家酒楼二楼上,临窗的雅座坐着一伙奇怪的人,不在于那个看起来象是主人模样的女人。在这酷暑里还将用纱巾把自己的脸遮得严实,更在于这一伙十来人,很没有规矩。
    除了这个只露出眼睛的女郎之外,其他那些人或是做护院打扮,或是做小厮打扮,但此时都无一例外踞坐着,而且根本就没理会他们的主人,只顾着自己不停地吃喝。这算哪门子的护院和仆人?
    “他进京师来,那五百亲卫没有跟进来,是我们的机会。”女郎的声音很沙哑,她对着座间某个人这样说,“那些差役大约是来接替五百亲卫保护他的,不过他们看起来不堪一击,要比那五百亲卫好解决无数倍。”(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 工欲善其事(二)
    这个距离,是完全不可能看得见丁一的,不单是离得远的关系,而且中间还有一摊卖糖人儿的、一摊替写家书的、一摊算命的摆在路边,正好把视线挡着密密实实。但若不是这样,她根本就不会选择这个位置。
    若能看见丁一,就是丁一也能看见她了。这个险,她冒了多次,不能再冒了。
    “巫都干,再帮我叫一壶酒好吗?”那些正在吃喝的男人,突然有人开口,用的是草原上的蒙古话。他们不是哑巴,虽然从进来这酒楼就一直没有说话,他们不说话,是因为除了蒙着脸孔的巫都干之外,他们大都不会说大明的官话。
    “不好。你如果还接着喝,我晚上就杀死你,你不信就试试。”巫都干冷冷地回应着,却对站在她身边的男人问道,“双乎日,在这个距离,他一出门的话,你有没有把握一箭命中他的眼睛?”
    “可以命中,但只能担保射中……”双乎日是神射手,但他总要有空间拉开弓,而在这里开弓,他会很别扭,必须把上半身略为探到窗外去,要不然就根本没有角度瞄准,所以他说道:“如果等他走到那个算命摊子那里,三十步,我有把握一箭射中他的眼睛。”
    巫都干摇了摇头:“不,他在走到那里之前,已经可以看到这里。你又不是没跟他交手过,当他看见你的时候,你很难杀死他,不论你多有把握;但被他看见时,很多人都被他杀死了。”
    她不打算冒这个险。
    而且她知道,也许她可以无数次行刺丁一,但第一次的效果必定是最好的。
    当丁一开始有所防备之后,刺杀必定将会越来越难。
    “不。巫都干,我感觉那些差役也许不是来保护他的。”刚才要求加一壶酒的那个男人,凑过来窗前看了一眼,这么说道。他的眼光无疑是锐利的,能够跟着双乎日与巫都干潜入大明京师的草原人,绝对没有庸人。
    而另一个踞坐着的男人又扒空了一碗饭,打了个饱嗝:“不论是不是来保护他,这些差役是那个胖子去叫来的,从那个胖子离开到带着这些人回来,很快。我连一碗饭都没有吃完的。如果我们在这里动手,就只有一击的机会,如果一击不成,我们就没有机会,不论那些差役多差。就是放十几头羊在中间阻着,也足够让他从容逃走。如果他真的象你们说的那么利害的话。”
    巫都干依旧眺望着窗外。只是平淡地回应道:“阿傍罗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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