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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嫡结良缘-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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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蓉卿和平如道,“你照顾好你们奶奶,晚些时候我再来看他。”

平如朝蓉卿道谢,赶着回了院子。

蓉卿回房梳洗,齐宵自外院回来,两人坐在桌前说话,蓉卿把平如的话转述给齐宵听,问道:“……四哥这两天去哪里了,你知道吗?”

“到没有在意。”齐宵蹙眉问道,“难道两人吵架了?”

蓉卿摇摇头觉得不像,像齐皓和唐氏这样的夫妻关系,若真能吵架或是彼此置气,反倒不会成为今天这副相见陌路的感觉:“我在想,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是我们不知道的。”

“我让卫进去查查。”齐宵听完便起身开门喊来卫进,仔细交代了他一番,卫进得令而去,齐宵重新进了门,道,“龙禁尉的事已经定了,明天就一早就会有圣旨到府里来。”

蓉卿哦一声:“你进宫了?”齐宵点头,她问道,“那有没有听到我七姐姐的消息?”

“嗯,听说认了太医院副院正为师傅,在太医院学习。”齐宵沉声道,“皇后娘娘对她很照拂,虽是女官,但瞧着也没有让她早起服侍,反倒是日日埋头在医书中。”

这么说来,苏容君过的不错。

蓉卿放了心:“今天家里的大嫂和五嫂过来了,我正忙着她们坐了一刻用过饭就走了。”齐宵嗯了一声,两人聊了一会儿,蓉卿服侍齐宵梳洗,等他出来卫进回来了,齐宵去院子里和他说了一刻话,等他进来蓉卿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查到了吗?”问完,才发现他脸色铁青,“怎么了?”

“蓉卿。”齐宵忽然叹了一口气,“四哥她,去五福庵了。”

蓉卿啊了一声,五福庵她知道,算得上是皇家的庵庙,但里面女子却都是戴罪之人,或是宫中犯错被贬的女官,或是斥贬的等级稍低的妃子,齐皓怎么去哪里?

“不会是……”一瞬间蓉卿忽然想起个人来,她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齐宵,“闵婕妤在里面?”

齐宵沉着脸点了点头。

“怎么会这样,她不是死了吗?”当时宫中明明传出闵婕妤去世的消息,她也因为这件事问过齐宵,齐宵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她忽然想起来,齐宵当时回答的很含糊,她听的时候并未多在意,只当他不愿提,现在想起来,她心中一惊问道,“你救了她?”

“嗯。”齐宵在桌边坐下,语气沉闷,“我求了圣上,将她送去了五福庵。”却为了断了齐皓的念头,对外只宣了闵婕妤去世的消息,“她原本一心求去,如今重获新生,只一心向佛,早就剃度出家了。”

“那四哥是怎么知道的。”蓉卿想不通,“这件事既是隐秘的,四哥也当她死了,断不会再去查当时的真假,他怎么突然知道了。”话落,她忽然想起唐氏来,抓着齐宵的衣袖,就道,“会不会是大哥?”平如说荣二奶奶一走,唐氏就失魂落魄的把自己关在房里。

齐皓不会和唐氏说这件事,而唐氏也不可能去查证,只可能是别人告诉她。

“是大哥。”齐宵面色已经恢复了平静,这件事不管齐成心思是否龌龊,但关键还是因为齐皓,若他无意,便是齐成告诉她闵氏还活着的消息,也不会对他有任何的影响。

“真是好手段。”蓉卿气红了脸,她这两天还很好奇,齐成得知唐氏怀孕的消息后,怎么没有后续的反应,原来他早就暗中做了小动作,将本该永远消失的闵婕妤搬出来,让齐皓和唐氏内部生出矛盾,从而瓦解他们的夫妻感情。

甚至于,齐成根本就是怀疑唐氏怀孕的真假,用这一招釜底抽薪,令唐氏崩溃自己退出。

完全有这种可能。

她想到齐皓,真是恨的没话说,这个时候即便是你不愿意那世子之位,也得为他们考虑考虑吧,这样不声不响的拖后腿,她怒着道:“我去找四嫂,你想办法把四哥带回来。”

齐宵拧了眉头,道:“四哥已经回来了。”蓉卿就转身抓了外套穿上,冷声道,“那更好,去和他把话说清楚。”

齐宵很少见蓉卿生气,见她如此心里越发的难过,他拉着她轻声道:“一会儿见着四哥,我来说好不好。”蓉卿一顿,知道自己语气重了点,齐宵救闵氏也不是全然为了齐皓,闵氏以前常来家中走动,齐皓和她认识齐宵何尝不认识,眼见着相熟的人一点一点香消玉殒他总不能撇手不管。

让闵氏无声无息的待在五福庵,既全了她不愿入世的心愿,也隔断了齐皓和她的联系,齐宵做的无可挑剔。

她不该把气出在他身上,就道:“对不起。”话语一顿,轻声道,“一会儿我去见四嫂,你去和四哥聊聊,我努力克制自己。”

齐宵捧着她的脸,点了点头。

两人结伴去了齐皓的院子,院子里暗暗的,正厅隔壁一左一右的房间里都亮着灯,很显然齐皓和唐氏并不在一起,蓉卿和齐宵一人去找唐氏一人去见齐皓,唐氏仿佛正要出门,见蓉卿来她眼神一缩,垂了头。

短短两天时间,唐氏仿佛瘦了许多,面色惨白眼底浓浓的淤青,眼神里黯淡无光,走路的步子也是虚浮着没有半点力气。

这么晚出去,她要去做什么?不会是要去找老太君道出假装有孕的消息吧?蓉卿狐疑的在和她对面坐下,待平如上了茶退了出去,唐氏语声无力的问道:“五弟妹,你找我有事?”

“四嫂。”蓉卿凝眉看着她,开门见山的问道,“二嫂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话?”

唐氏一怔,随即了然,点了点头道:“是!二嫂告诉我,闵婕妤闵氏还活着!”她话一说完,眼泪就落了下来,如断了线的珠子般砸在桌面上,无声无息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痛,“我……五弟妹,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果然是荣二奶奶说的,蓉卿心疼的握着她的手,很理解她此刻的心情:“您别胡思乱想,她已经出家了,和四哥的那篇早就翻过去了,不会再成为你们之间的障碍。”

“不是,不是。”唐氏摇着头,捂着脸道,“她永远都是我们之间的障碍,永远都是。”话落她低声哭了起来,过了许久她红肿着眼睛抬头看着蓉卿,语声飘忽,“……在嫁给四爷前,我像所有女子那样有过美好的幻想,夫妻恩爱举案齐眉……可是我却得知了她的存在,你知道吗,当时我还曾侥幸的去想,她毕竟身份不同,即便有情总也抵不过天长日久的消磨,可是我想错了。从她死后,四爷就消沉了下去,对我也愈加的冷漠,我就是知道,我敌不过她,抵不过一个死人留给他的美好。”

“五弟妹,我是活人,活生生的人,我也有感情有思想有冷暖酸楚,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她崩溃的捂住脸趴在桌上,无声的压抑的哭着,“四爷这两天都没有回来,我知道他去找她了……他许久不曾笑过了,可是昨天他出门,我竟然看见他嘴角漾着笑意……那样的笑,他连施舍都不曾给过我。”

蓉卿心头也是酸酸的,她想到自己曾经接过的一个案子,她去见当事人时,对方很平静,平静的用一种近乎冷漠的声音告诉她,他要离婚,净身出户,情愿什么都不要,只要他的妻子能和他离婚。

她当时只觉得奇怪,带着他的离婚协议去见她妻子时,妻子笑着说她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她也早想过要离婚,可就是不甘心,想着再多给他一点温情,再多给他一点关怀,时间长了便是石头也能捂热的,却不曾想这一等就是七年,七年后他依旧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蓉卿参观了他们的家,两个房间,两张床,夫妻二人分房六年,每张床上都是摆着一个枕头,一黑一粉仿若两个世界,妻子笑着道,这七年是一个噩梦,她身上未伤可心头却被他伤的支离破碎。

有时候,最伤人的不是拳头,而是冷漠,有时候最痛的不是滴血的伤口,而是看不见的心碎。

蓉卿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唐氏的绝望和无奈她理解,却不能深刻的体会那种痛,所以所有劝慰的话,就显得惨白无力,她只有陪着唐氏哭,哭了许久她走过去,抱着唐氏轻声道:“四嫂,在生活中,我们女子当以家庭,夫君,子嗣为重,可是我们却也不能忘了,在这些之前,最重要的是我们自己。”

哭声中,唐氏抬起头来不解的看着蓉卿,蓉卿微笑着坐在她身边,轻声道:“想要让别人看重你,最重要的是先要看重自己,如果连你都不爱自己,别人为什么要来爱你呢。”

唐氏从来不曾听闻过这样的话,她学的三纲五常,学的女戒女训,读的是女论语,无论是谁告诉她的,都是以夫为天,她所见过的女子,包括她的母亲亦是如此,即便是心里再不痛快,也从不来不在面上显露,更不敢去和父亲拌嘴……

“你……”她不理解,“你和五弟,是什么样的。”

蓉卿歪着头,想了想道:“平等吧,我体现我的价值,让他欣赏我依赖我,心底里离不开我,那我就是成功的。而他呢,体现他的价值,让我喜欢他依赖他,离不开他……”

唐氏收了眼泪,喃喃的问道:“体现价值?可是……我无论怎么做,做的好不好,他都看不见。”眼眶又红了。

“不是给他看的。”蓉卿拿帕子给她擦眼泪,“你是为自己活着的,如果你出色了,做的足够好了,不但他,别人也能看得见!”

唐氏若有所思,转头看着蓉卿,握着她的手道:“那个闵婕妤,你有没有见过?”

蓉卿不期待她立刻从闵氏的阴影中走出来,摇头道:“没有。”唐氏垂目看着绞在一起的手指,失魂落魄的道,“我也没有见过,不过我却在四爷的房里看见过她的画,她喜欢画书签,一张张或兰花,或荷莲,素馨淡雅……还有她的画像,她很美,是那种如风拂柳般羸弱的美,我只看过一眼就对她印象深刻,我……”她看看自己,摇摇头道,“我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我比不上她。”

是一种浓浓的自卑。

“各花入各眼,四哥也不是以貌取人的人。”蓉卿微笑着道,“再说,四嫂也很美,第一次见到你时,就觉得你令我眼前一亮呢。”

唐氏被她夸红了脸,心情好了一些,蓉卿又道:“别胡思乱想,你一个人在这里哭,四哥可能都不知你心里正难受,你又何必折磨自己呢。”一顿又道,“再说,你现在可是有”身孕“的人呢,若你伤了身子可怎么是好。”

唐氏一怔,颓废的道:“我……我不想再装了。”她看着蓉卿满眼的无力,“他根本不赞同我这样做,如今,他的心不在家中,我做这些一点用都没有。”她愧疚的道,“对不起让你的心思白费了。”

“我的心白费不白费都没有关系,重要的还是你自己。”蓉卿她道,“您不能听见这事儿,就自己给自己画地为牢,你也知道闵氏和四哥是不可能的,你该放宽了心,若你对四哥还存有希翼,就不该放弃,如果没有……”她叹了口气,“你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为着自己开心就成。”

“可是我。”唐氏抱歉的看着蓉卿,“我真的没有心思再做别的事情了。”

唐氏进了三角情感的死胡同,蓉卿耐着性子和她道:“刚刚怎么说的,您活着不是为了谁,而是为了自己!”她按着唐氏的肩膀,“您自己好好想想。”

“五弟妹,我真羡慕你。”她看着蓉卿,满眼里的艳羡,“你和五弟感情好,你又聪明能干……”

蓉卿摇摇头,道,“感情好,虽不是一个人的事,可也要用些心思和手段的。”唐氏一愣,不由问道,“若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啊。”蓉卿想了想道,“以退为进!”

唐氏若有所思,仿佛在思考蓉卿说的话,蓉卿静静的等着她,过了许久唐氏抬头看着蓉卿:“你的意思是,不要抵触他和闵氏的感情,以朋友的身份和他相处?”

“嗯。”蓉卿点点头,其实唐氏很聪明,“闵氏的存在是无法抹灭的,四哥也忘不了,你若一直纠结在这个问题上,是永远也走不出来的,不如绕开这件事,像刚认识一样彼此相处,每天和他说说你的事,即便他没有回应,你也和他说说话……”时间长了,没有激情的爱,也有平淡的习惯。

唐氏没有说话,过了一刻点头道:“谢谢你,和你说说话我心里舒服多了。”

“你别乱想,有什么事如果你愿意,就来和我说说。”若唐氏真的一蹶不振,就真的算是全了齐成的用意了,“办法总是有的。”站了起来。

“好!”唐氏送蓉卿出门,到正厅门口恰好看见齐宵也从书房出来,四人一对面,齐皓面色颓废,唐氏形容憔悴,双双一愣又迅速错开目光,蓉卿看着和齐宵对视一眼,两人出了院子回去。

“四哥怎么说?”蓉卿和齐宵躺在床上,她盘腿坐着问齐宵,齐宵枕着手臂神色沉沉,“他这两日并没有和闵氏见过。”

看来齐皓对闵氏的感情,比她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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