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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晋显风流-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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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路追出的过程中,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郗路没有说过什么,只是说那个人很强,比自己强不少。如此便罢,谢道韫便也不再追问。

谢道韫觉得,自己能共使唤郗路这样的人,都已经是机缘巧合,如果可以使唤比郗路还厉害的高手,那这个人又该是什么身份?

她微眯了双目去看“牛车”的车门,看着一个羸弱的身子缓缓的出现的自己的视线中,看着那名黑袍在身的男子抬头,而那一刻,倒吸冷气的声音就灌满了全场。

……

……

梅三郎今天早上的心情不错。

所以当他看到面色一如既往死板的海涛天时,不由开口,用微凉的声音道:“目的没达成就罢了,也不必这么多天都黑着脸。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慢慢来,不着急。”

这句听起来极为清冷的话,却让海涛天如饮朝露,心情一下子大好起来。

他这些日子都在为自己的失手而郁闷,也曾经不止一次的回忆那夜的情形。他知道牛车上除了顾祯外还有一个人,但他去的晚,并没有看到那个人究竟是谁。但从声音来判断,似乎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

谢道韫在这点上占了些便宜,男孩儿女孩儿的声音毕竟差不了太多,所以海涛天连她的性别也没有摸清。

但对于那晚的海涛天来说,不知道车中之人到底是谁并无所谓,因为他所要做的,只是在谢家人在场的这时,杀死顾祯罢了。

顾祯今夜若是死在此处,谢顾两家将会进入一个非常美好的境地。两家小心翼翼经营多年的边界将被打破,而当这个谁都不曾逾越的边界破碎后,那整个情形将变成两个家族各自为主的反扑。会很热闹。

海涛天并不明白谢顾两家的对立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好处,他只是勤勤恳恳的做着自家帮主留下的任务,将弩箭搭上了弩身。

后来的结果是知道的,海涛天不明白牛车中那个坐在顾祯身边的半大孩子,是如何让自己的弩箭射空,更诧异于当时黎奴曾经表现出的只手止住弩箭的手段。总而言之,他落荒而逃。

高手即使到了落荒而逃的时候,都能够不失高手风采,比如说长跑健将玄德公,逃跑途中还能成全一个马儿救主的童话故事。

海涛天当然没有一匹那么乖巧的马儿,他只是将弩机背到了身后,开始在黑夜中既定好的路线默默的奔跑,带着他身后的郗路城里城外的绕圈子。

当时郗路还蒙着面,海涛天自然也没有回头露出面容,但二人的心理都有一丝诧异之情油然而生,因为对方的身影和身法竟是如此的熟悉。

最后的结局自然不用多说,海涛天盛了那么一小筹,最终摆脱了郗路的追踪。

“到底是谁呢?”

那个晚上,他们两个人都在想这个问题,却没有人想的明白。

海涛天回到客栈的时候,梅三郎房中的灯已经熄了。

在梅三郎身边伺候多年,海涛天早就已经清楚了梅三郎的一些习惯。比方说他极难入眠,而且睡眠极浅,一旦有丁点的声音就会将他惊醒。

所以他曾经不止一次的提醒值夜的护卫,不准睡,不准动,不准发出一丝声音。

他也经常亲自值夜,可有的时候,他就只能眼睁睁的在外面看着屋内的烛光,听着屋内传出的低低的咳嗽声,一响便是一整夜,直至天明也未曾停息。

如今梅三郎房中的灯火已熄,那么,他应当已经睡了吧。

远远的看着,海涛天竟是舒了一口气,反身走进自己的房间,准备明日再禀报情形。

不出海涛天所料,即使在自己禀报任务失败的时候,梅三郎的表情仍旧没有分毫的变化,就连煮茶的动作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停滞,只有因为热气而产生的汗珠正凝成了一滴,从额上缓缓的滑落到眉尖。

梅三郎觉得眉毛有些痒,用空闲的右手抬袖擦了擦。

“城外的庄子收拾的怎么样了?”他开口问着无关紧要的事情,身上缝着金线的绛色袍子,因为阳关的关系而隐隐扎眼起来。依旧的暴发,却又依旧的雅致。

“已经差不多了,估计再有个三四天便可以搬进去。”海涛天早就适应了自家帮主的跳跃性思维,没有什么太大的疑惑。

揭开盖子,茶水还在沸腾,茶叶就那样上上下下的沉浮着,像是诉说着某个人的人生。

指了一下书案,梅三郎道:“纸上的书,着人去按照单子弄回来,中正雅集就要到了,总要看些东西,免得到时候贻笑大方。”

听到这句话,海涛天一愣,豁然抬头。一直静静的跪坐在梅三郎身后的盼兮也抬起了头,看了前面的背影一眼。

海涛天这一辈子,有大半时间都是在粮帮中度过,谁也没听说过一个跑江湖的,还要去中正官那里评定品级啊评定上了又如何?难道就要扔掉已经拥有的家业,跑去做官么?

海涛天有些消化不了梅三郎的话,半晌才回过神来,答了个“是”字,拿着那张写着书名的纸,躬身退下了。

“海涛天这种人,真的很讨人喜欢。”不知过了多久,梅三郎终于将茶水入口,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不叫却咬人的狗,这是梅三郎在心中对海涛天的定位。对于别人来说,这样的狗无疑是恐怖的,但梅三郎不同,因为牵引着狗的人就是他自己。

转眼过了快一个月,梅三郎早已搬入了城外的庄子。离开客栈的那天,客栈的老板依依不舍的与梅三郎作别,却只换得梅三郎一个有些冰冷的眼神。

庄子自然是秉持着梅三郎的口味建造的,依旧的奢华和暴发,让庄子外面的人不敢逼视。但只有走在庄子里面的人,才能真切的感受到,那浮华下的一抹清冷来。

当日住进去,梅三郎就亲自在匾额上书了“梅庄”两个大字,又命人将匾额挂到门外。盼兮看着瘦骨嶙峋两字旁,那极尽奢华的装裱,竟品味到一抹骨子里的孤独。

庄子毕竟只是庄子,梅三郎并没有对这个不知费尽多少人心里,费尽多少钱财的庄子表现出太多的热忱。他并没有迫不及待的将整个庄子转上一遍,只是像临幸的帝王一般,偶尔兴起便动身前往某一个院子,敲上一局棋,听上一段小曲。

虽半月有余,但他逛过的地方,不过只是整个庄子的十分之一罢了。

其间,他倒也翻了翻海涛天奉命拿来的书,但也只是翻一翻而已。

但不论如何,不只是海涛天和盼兮,就连庄子里的下人们,都能察觉到梅三郎这些日子的开怀来。似乎脸上的笑容多了些,也没有那么多的冰霜之色了。

可是为了什么呢?梅三郎不说,当然没有人敢问。但这样就很好,主子心情好,下人就少遭殃,更何况……帮主笑起来的时候,真的很美。海涛天不止一次的为此失神过。

一切的美好心情在中正雅集这天达到了顶峰,从一早上起来,梅三郎的唇边就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甚至还跟为自己更衣的盼兮说了一声“早”。

盼兮愣了整整三秒,揉了揉耳朵,觉得应该不是自己的幻听。

用罢早饭后,梅三郎就真的命人备车,要往夜吟山雅集而去。

海涛天虽然不解,但也不会逆梅三郎的意。车到山下,山上的雅集已然开了,梅三郎却不以为意,只是觉得山间的景色不错,就这样慢慢的走上去也是好的。

“帮主体弱,如今秋风又凉,若是登山出了汗被这冷风一吹,非要染病不可。”每每涉及到梅三郎身体的问题,海涛天的态度就会变得格外强硬。

“牛车上不去。”梅三郎淡淡的道。

“车子不沉,属下应该能。”海涛天有些强硬的回答着。

梅三郎看了他一眼,将脑袋重新缩回了车子。海涛天笑着搓了搓双手,指挥着众人将拴着牛的绳子解下。

“要叫郎君。”梅三郎有些突兀的在车中说着这么一句,声音不大却足够传到海涛天的耳中。

“是,郎君。”

于是乎,没有牛的牛车就这样出现在了人们的视野中。

扶着梅三郎下车的时候,海涛天沉声飞快的说了一句:“粮帮旧人。”

他果然还是看到郗路和郗弓了。

正文 第六十七章 顾家子

“对不住,来得晚了,可否通融一下。”

守卫着雅集道口的太守府府卫李忠的脑子有些发懵,看着眼前人,他忽然想起今早隔壁那位整日神神叨叨的卢大娘,非要给自己算的吉凶。

那时候自己也没当回事情,由着她又看面相又掐指的,即便当卢大娘说自己今日鸿运当头的时候,自己也只是哈哈一笑,说了句“那就承贵言”,也便离开了。

可是如今,李忠看着眼前的指着自己手中请帖的、那白皙的几近透明的手腕,心想着以后一定要卢大娘每日都给自己算上一卦。

李忠遇上的并不是什么艳遇,在他面前出现的,也不是美艳不可方物的绝世佳人,那只是一个浑身上下的穿着如同暴发户一般的男子。同寻常暴发户不同的是,这男子未免长得太过完美了些,而那俗气到极致的衣服被他穿在身上,也太过绝美了些。

李忠有些恨不得自己就是那衣服,就这样每日都跟着他,定是能整日整日的如沐春风了。

做着这个想法的李忠并没有存什么yin秽的心思,只是爱美之心人皆有,而他看到了平生所见之至,所以想要一味的接近罢了。

只是他不知道,如今这缕春风虽然着意,但只要梅三郎想,这春风便会立刻化为摧折百花的冬寒。

最恨的就是有人如此直勾勾的瞧着自家帮主,海涛天的面色有些发黑,一双带着杀意的眸子直盯着李忠。

从最开始海涛天递上拜帖开始,几乎场间所有人的目光就都已经聚集到了这里,而当梅三郎下得车来,这些目光便化作惊艳的视线,一刻不肯稍离。

就连谢道韫的深思都恍惚了一下,她有些怀疑,即便后世的整容技术那样发达,自己似乎也从未见过拥有如此美丽容颜的男子。

“这晋陵果然是人杰地灵之所在,竟生的出如此风神俊秀的人儿,怕是当年卫玠也不过如此了吧,却不知他是谁家子弟?”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甘卢远远的看到梅三郎的容颜时,虽然也怔了怔,但也极快的将情绪收敛了起来,转头与谢奕道。

谢奕摇了摇头,道:“在晋陵这几年,我却从未见过他,不知他是谁。”

“咦?这倒是怪了,”甘卢不解的道:“瞧他的样子也几近弱冠之年,难道今年是第一次参加雅集么?那也不应该啊,如果是晋陵人士,以他的容貌,这随意的在街上一走,这名声怕是也可以传开了。”

谢奕也觉得疑惑,又见他仍旧被守卫拦着,便扭头吩咐人将梅三郎带过来。

守卫李忠当然不是刻意拦着梅三郎,只是他的神思还在什么卢大娘、衣服之间游走,就连海涛天那足以杀人的目光都已然忽略了,又何况是什么请帖不请帖的?

直到谢奕派出的人走了过来,李忠才想起自己的职责,急忙侧身相让,由得梅三郎进入雅集。

梅三郎的目光扫视全场,微微笑了笑。李忠觉得自己的眼睛被晃的有些花。

就在梅三郎开始走动的时候,场上那凝滞了太久的空气也终于活络了起来。方才因为梅三郎的出现而徒然安静下来的雅集,也重新开始有了声音。只是这声音与之前的鼓琴赋诗之声不同,如今场间唯一有的,只是嗡嗡然的交谈之音罢了。

“那是谁家子弟?以往怎么没有见过?”

“你都不知道,我又如何知晓?”

类似于这样的对话,在雅集的每一个角落都发生着,但几乎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没有人知道梅三郎的出身与郡望,就连他的名字都没有人知晓。

当然,只有一个角落是不同的。

“你认识?”谢道韫压低了声音,从梅三郎出现的一开始,她就觉得这个人身上有些不同寻常的味道。

“只认识他的护卫。”郗路的声音同样低沉,尽量避开他人。说到这里,他微微扫了了一下四周,这才在谢道韫耳旁道:“原来粮帮的一位长老,帮中的地位不低。”

像是听到了这句话一般,海涛天恰好在这时转过头来,如刀的目光直指谢道韫。

郗路眉头微蹙,想要上前一步,挡在谢道韫身前,却被谢道韫用极小的动作拦住。

“没必要,他想看就给他看个痛快。”谢道韫轻轻的说着,同样用目光回敬海涛天,但她的目光却是一位的纯净澄澈,人畜无害。

二人对视,但海涛天的脚步却没有丝毫的停顿,他仍旧跟在梅三郎一步之后,一直保持着看起来恭谨,并且能够随时发起保护的距离。

“从一个长老级的人物,变成别人的贴身护卫。”谢道韫平静的双目仍旧与海涛天对视着,但这句话却是对身旁的郗路所说。她微微顿了顿,又道:“路叔你曾经说过,你离开时的粮帮帮主与现在的这位并不是一个。”

“嗯。”郗路的右手一直按在腰刀上,他知道自己的武功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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