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纣为虐之一代妖后-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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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奴隶驻地的时候，发现他们都在吃晚饭。他们是先造饭给士兵们吃，然后才轮到他们自己吃。因我本就没有什么奴隶阶级观念，看着他们反而更觉敬佩。可是奴隶们一见我却不似士兵那样，正吃着饭呢，也赶快把碗丢了埋首磕头。“都……起来吧……不用行礼了……都起来啊……”见我的话根本不起作用，他们依然趴在那里一动不动，我只好悻悻地离开了。
估摸着帝辛他们该议完了，便往回走，快到帅帐的时候，恰逢一个下级军官拖着一个普通士兵往帅帐而来，见到我，停了下来。此时商军主帅以下，主要分为车兵和途卒也就是步兵两类，以师为单位，师的人数不等，一般视出征总人数而定，比如此次约八千人出战，分为六个师，师以下称为甲，每甲约在一百人至两百人不等，这个下级军官就是个甲长。
“神女……”是的，他们大都叫我神女，我随军而来的身份不是帝辛的苏妃，而是巫师口中的神女。
“怎么了？他犯了什么罪？”我望着被拖来的那士兵神情似有些呆滞，一时也看不出到底什么问题。
“他吃饭的时候偷藏罗饼！”罗饼就是一种粗糙的大饼，是行军途中士兵们的主食之一。我还没来得及说话，恶来就从帅帐中出来了，见我和那两个兵士站在门口，愣了一下，寒着一张脸问那个甲长：“怎么回事？！”
“将军，此人吃饭时偷藏罗饼，说是为了防止以后没有粮食吃，有人在他帐中搜出了九张罗饼！”那甲长大声报告。
我仔细观察那士兵，见他额头已有皱纹，双手都是老茧，看样子像是一个老兵了。恶来沉吟一会儿，也打量一下他，道：“拖下去，杖责十军棍！”
这时这士兵突然喊道：“将军！我不过就是藏了几张吃剩下的饼子，何罪之有！况且这军中不止我一人如此！为何单单罚我！”
恶来听他喊叫，阻止已是来不及，帝辛在里面听见了，问：“何事喧哗？恶来，带进来说！”恶来恨恨地看了一眼那士兵，骂了一句：“你是找死！”对那甲长使了一个眼色，先转身进去。
甲长踹了一下那士兵，道：“你连将军都敢反驳，可不是找死！”把他拖拽了进去。我站在帐门口，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进去，后来想着此刻正在处置军务，我还是不要进去为好。本想先回后面的王帐，又有些不放心，不知道帝辛会如何处置那个老兵，于是决定先站着再等一会儿。
过了没多久，听见里面大呼一声，那士兵被两个两个侍卫拖了出来，甲长也跟在后面，叹着气望着被拖走的士兵，竟眼lou不忍。
我拦住他，望着被士兵被拖走的背影，问道：“这是要把他拖到哪里杖责？”他抬头望了我一眼，随即又低下了头，只吐lou了两个字：“处死！”
我心一惊，不过就是偷藏了几个饼子而已，怎么就要处死！这时恶来追了出来，对那甲长道：“帝命每个营帐中都派出两人去看行刑！”“遵命！”
我望着这帅帐垂下的门帘，心中涌起一阵寒意。虽说要严于军令，可是帝辛这命令是不是也太血腥一些了？
晚上侍奉他就寝的时候，我还在想着那个被处死的老兵，看着帝辛，更加觉得不自在。帝辛似是也感觉到了，坐在床上，望着我道：“怎么今日这么安静？”往常到了晚上睡觉这个时间段，我一般都会问一些问题，例如东夷的情况啦，商军的组成啦，可是今天，我确实没有什么兴致。
他见我不答话，眉头微皱，停了一下，又道：“还有半月，我们就要到达东夷边界了。”
“是。”
“你是在不忿我今日杀了那个士兵吗？”
我一怔，怎么又被他说中了？既然他自己说出来了，我也就不憋在心里了，直望着他道：“如今出征在外，帝辛如此处置，不怕士兵们心寒吗？”
他双手揉了揉额头，道：“你可知他犯了什么错？”
“不就是偷偷藏了几块饼子吗？”难道还犯了别的过错才招致杀身之祸的？
帝辛望着我笑了，不紧不慢地说道：“他从军五年，经验丰富，知道出征在外可能随时遇到粮草匮乏的情况，所以偷偷藏起一些以备万一……可是……这份小心与防备对我大军来说是万万要不得的，别人看他如此，也会偷藏，如此一来我大军军心难免被影响，尚未打仗就为粮草发愁，大军士气不振如何取胜？以他一人性命，换日后千百人性命，孤认为值得很！”
“可是杀一儆百不一定非要处死啊！”我讲完话就意识到自己的语病错误，果然被帝辛抓到：“你说的不错，孤就是要杀一儆百，不杀他，其他人如何引以为戒？！”他随即上了床躺下，“孤下了令，再有同犯者，杀无赦。”
我再无话反驳，心中也知道没有其他惩罚能比处死来的更有效，尤其是在军中，恶来尚还怜惜这是一名历经生死的老兵，可是帝辛他要担负的不仅仅是这次伐东夷的成败，甚至还有整个大商的盛衰。与他相处越久，我越发现他与历史上记载的不同，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一个有着雄才大略的帝王，在朝歌王宫里，我就听说他如何冲破贵族包括王叔箕子以及少师比干在内的反对，任用下等人为官，又如何不顾众多人反对，处死了一个为非作歹的巫师……只可惜大商气数已尽，力穷之后他终究要做一个亡国之君……
【……第三十二章 一个饼子引发的血案 ……】
第三十三章 东夷人的夜袭
今日第二更，睡觉前再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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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的扎营让我觉出些蹊跷来。
首先动作很快，速度一快质量就跟不上了。我仔细瞧着，又觉得他们像是故意的，明明不敢时间，为什么不把帐篷在固牢些？
第二，恶来不见了好一会儿，等回来的时候满面喜色，直奔帝辛帐内。
第三，除了轮流去吃饭的士兵，剩下巡营的也让我觉出些不对劲来……很多士兵躺在营帐外休息，一副极为疲累的样子，难道多日的行军已经到了他们的体力极限？
听说这里已经离东夷很近了，这样的样子要是被东夷人瞧见，如果他们突然来袭营……帝辛，应该不至于会犯这样的错误吧？
天黑之后，帝辛和飞廉、恶来等将官们在一起议事，结束很早，来到王帐见我在为他铺床，走到一边坐了下来，一条腿盘在地上，另一条支着自己的手臂，就那么望着我。我被看得有些不安，故意背对着他。
半晌后才听他道：“不用铺了，今夜不睡。”
我手中一滞，望着刚刚铺好的床铺，吸了口气，转过身去：“是要去偷袭东夷人还是以逸待劳等着他们来偷袭？”
他面lou惊异之色，像是没想到我也会想到夜袭之事。“以逸待劳？”他玩味似的咀嚼着这个词，“妲己，你总是会有些与众不同的新鲜词儿，难道都是赤祟教你的？”
赤祟？我一愣，赤祟是谁？难道是苏妲己的父亲？当下决定不去纠缠这个问题，故意把话岔开：“那你的意思就是以逸待劳等东夷人上门了？那你还不……”
“时间还早。”他舒展了一下身躯，邪魅地望着我笑，“不若你再给孤舞一段？”我忍住翻他白眼的冲动，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看歌舞，淡淡地应了一声：“帝玩笑了……”不再理他，看看帐内，准备再找些事来做。可想着等会儿东夷人要来偷袭，我们必定要撤出帐外，现在弄整齐了也是白费。
这时恶来忽然在外面低声道：“帝……”
帝辛坐直了身体：“进来！”
恶来xian起帘子，看到我对我一颔首，对帝辛道：“东夷的探子又出现了。”
帝辛脸上浮起笑意：“跟了我们几天，看来今天总算等不及了，吩咐下去，一切如常，听密令行事！”“是！”
我望着帝辛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也微微放了心，等恶来出去了才问：“我需要做什么吗？”帝辛望着我，带着些探究之意，忽然问道：“你杀过人吗？”我摇了摇头，他笑道：“那便与鬼稽呆在一起吧！”
这时已渐入深秋，晚上野外凉的狠。我们所在之地又临近水边，更是湿气重重，透入心骨。我与鬼稽所处为营地附近一处高地，经我方探马回报，此处是唯一没被对方探子占领的高地，许是因为前面茂林挡住了营地的视线，背后又是峭壁难以攀登，所以他们才放弃了这个地方吧。趁着每次入夜时例行的营地四周巡视检查、对方探子回避时，我们便撤到了这里，这峭壁之下成为我和鬼稽等有限几个没有自卫能力的人的藏身之地，但是帝辛仍然派了十个虎贲护在我们身边。
我方大部分的士兵就藏在我们面前的密林之中，还有小部分分散在营地的两侧。帝辛认定东夷人会直接从正面以及两侧冲杀过来，他们可能觉得背后的峭壁刚好切断了我们的退路，却不知这峭壁前的密林，恰巧成为我们的埋伏重地，帝辛当初就是故意选择这样一处地势来安营扎寨的。
更深lou重，等待敌人袭营的滋味儿也是不好受的，大约在凌晨一两点的时候，前方密林里似乎出现一小股骚动，但很快又平息了下来。
鬼稽低语：“看来是有的士兵等不下去了……”我侧头望了一眼，只朦胧看见身边有个人影，觉得这大夫好像不仅仅是个大夫，“娘娘怕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吧……”我点点头，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见，当然是第一次，谁没事半夜三更趴在山上呢！
他好像笑了一下：“以娘娘当日的急智，帝其实不该将娘娘与鬼稽放在一处的！”我听出他口中的嘲讽语气，他那日果然看出来我是装的！本想回几句，想到现在所处的环境，又忍了下来。
谁知他一点都不自觉：“依娘娘神女之资，可否告诉鬼稽此次帝征东夷，是否定能全胜而回呢？”
“出征时早已占卜过了，不是大吉吗？”
“鬼稽想从有苏神女处听到这话。”
我觉得这鬼稽奇奇怪怪的，只得道了一句：“帝定可全身而退。”说完不再理他，透过密林定着营地里星星点点的营火。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一阵呼声惊醒，我竟趴在那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定睛一看，营地已是火光冲天，我还没看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只听地下恶来一声大吼，我方士兵冲出密林杀回了营地。
东夷人冲进营帐中却发现被窝里睡的都是茅草，然后又立马听见外面传来商军的战鼓，不知道作何感想。
我没有直接参与到这场袭营与反袭营的战斗中，却在天色微明后看到了战后的营地。幸好帝辛早把粮草移到了别处，否则昨夜烧掉的就不仅仅是那些大帐了。这满目疮痍的景象真像是大灾过后。
清点之后，我方死伤不过数十人，东夷人的尸体却超过百人，大部分是被弓弩射死的，还俘虏了几百东夷人。我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伤者死者，加上东西被烧甚至是尸体被烧的怪味道，一进营地就忍不住干呕起来。可是鬼稽却挽起衣袖，直接救治起伤者来了。
在这落后的商代，他所做的不过就是指导上些草药再包扎，对于那些失血过多却还有一口气在的人却无能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
而我这个来自现代、空有一套理论的灵魂，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忍着胃中翻滚想吐出来的冲动，递给鬼稽一把草药，他接过一见我的手，愣了一下，抬起头来，冲我笑了一下然后道：“把那边那捆也拿过来。”我忙过去给他抱了来。
【……第三十三章 东夷人的夜袭 ……】
第三十四章 商朝的白起
今日第三更。答应的事终于完成了，卷阿去睡觉了……愿各位看完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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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夷人夜袭失败之后，也没见着有什么使者过来，帝辛也不着急，就在原地重新扎营，并不急于向前推进与东夷主力碰面。
当日白天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救治伤员，重新扎营，并且这次营地布防都是重新部署过了的，特别是为了防止敌军偷营。到了晚上，用膳过后，帝辛让我不要出去，在一旁站着，我便听到他们开始讨论如何处置俘获的这三百多东夷人。
“诸位看这些东夷俘虏该如何处置？”帝辛端坐在正中，两边分别坐着飞廉、恶来，六个师的首领将官等，比较奇怪的是，作为军医的鬼稽竟然也坐在最后一列。
“老将认为可以趁我军在此休整的时候派一小队士兵将俘虏押至最近的朔同城，交与朔同国主暂时看管，待我们得胜返回时再一并押往朝歌！”飞廉道。
“要是东夷人半路劫持怎么办？他们一向自诩极重情义，不会轻易让我们把俘虏押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