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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家有贤妻:下堂庶女不从夫-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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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既为裴家夫人,这些风风雨雨自然是打不垮她的。

裴老夫人能一个人,带着六岁的稚儿,将御世堡发展成连朝廷都侧目的局面,想必是有些本事的。

宛若卿闭着眼睛,只听得见声音,脑海中全是关于裴老夫人的情况。

这种情况下,还是昏迷的好,先摸摸底,看她的这位婆婆到底是个什么性子,再决定以后该如何打交道。

现在她身子虚,也没有太大精力去应付。

“娘看你这里乱糟糟的,就自己过来看看了,怎么回事?”裴老夫人的声音传来,听不出什么情绪。

“是若卿……呃,就是皇上赐婚的宛相爷的女儿,之前在郊外,不知道吃坏了什么,血崩了,所以这才忙碌。”裴澧夜简短地解释。

“哦,怎么这么不小心,吃些东西便血崩,这媳妇的身子,也太虚了些吧?”裴老夫人的声音传来,依然听不出情绪。

宛若卿真想大声告诉她:这是你儿子的杰作,跟我身子虚不虚根本没关系!

不过算了,不跟老人家计较了,而且她目前也没那个力气。

“白璱看过了吗?”裴老夫人的话再次传来。

“已经看过了!”

“怎么说?”

“说需静养半年!”

“还要半年?”裴老夫人声音提高了一些,“那娘要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

“娘……”

“早让你娶了娟儿你非不肯,拖了这么久,还要拖,你到底要拖到什么时候?!”

原来裴娟是裴澧夜不要的女人啊?!

“就算娟儿你当妹妹,不肯把她当媳妇,那常家那丫头你总也有感情吧?”裴老夫人又加了一句,“感情那么好,怎么不早点下了聘礼去,非要拖上这么久?”

裴澧夜赶紧拦下:“娘,当初不是你说非晚太瘦,身子又弱,不好生养……”

“身子弱也不会血崩!”裴老夫人发火了,“让你早点娶你又不听,不让你娶你倒是听得真真儿的,做得一丝不差!”

裴老夫人的话慢慢远去,似是被裴澧夜推出了屋外。

宛若卿终于明白裴娟那性子是谁养成的了,有这么个蛮横不讲理的养母,难怪她做任何无理的事情都如此理直气壮了。

不过……

常非晚?

好名字啊,裴澧夜的心上人?

这家伙,居然还能有个心上人,不知道长什么样呢?

看起来,裴府真正说话算数的人是裴老夫人啊,她说不让娶,裴澧夜这小子还真不娶了,当真是孝顺乖儿子呢。

不过这男人啊,可以孝顺,可是也不能太孝顺。

毕竟老人家的话也不是全对的,你总得坚持一点自己的原则和立场,不能母亲说什么是什么,这样没主见的男人,她宛若卿是不会要的。

看起来,这个裴老夫人对自己的第一印象不大好呢,估计以后自己的小日子不大好过。

不过没事,反正自己也不想长待,先泡一阵子病号再说。

今天裴澧夜的反应,是不是过激了一点?

就算是要演戏给那些护卫看,也没有必要这么夸张,连白璱都给骂了,这不是暴露目标吗?

若一不小心碰上个会思考的,说不定就看出些门道来了。

裴澧夜,是不是演过头了?

宛若卿被人从塌上抬到了床上,一路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不过这晕也晕得差不多了,也是该醒的时候了。

裴老夫人应该已经被推远了,听不到她的声音,算算时间,蒙汗药的药效也该过了,宛若卿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哎呀,夫人醒了,快去告诉堡主。”入眼,是一个长得喜人的丫头,回头对身后一个年纪稍小的丫鬟说了一句。

“知道了,月娘姐姐。”

原来,这个女子月娘了。

那么,跑出去的那个,便是海棠了。

“小姐,你可醒了,吓死了。”演戏演全套,锦绣一下红了眼,这哭,可是真哭。

宛若卿二话不说,把那汤饮了,她是真的怕会出什么事。

如今见自家小姐“醒”了,便只她精神还不错,至少还会谋划,头脑肯定还清楚着,这才略放了心。

“傻丫头,哭什么?”宛若卿轻声安慰她,那一边,裴澧夜已经快速跑了进来。

“你醒了!”他站在床头,午后的阳光从窗户射进来,打在他背后,让他的周遭染了一层光晕,一时间,美得让人侧目。

宛若卿调整好微笑,虚弱地看着他:“夫君,妾身没用,打扰夫君的远行计划了!”

一个好妻子,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应该往自己身上揽责任才对。

“这事不能怪你。”裴澧夜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事明明是他一手策划了,这个傻女人却往自己身上揽。

“药来了!”白璱亲自端药上来,“我早就算好夫人应该差不多时间醒了!”

裴澧夜狠狠瞪他一眼,那眼神很明显在说:你还好意思说!

白璱缩一缩脖子,把手中放着药碗的托盘递上去。

月娘伸手想接过来,裴澧夜半途截了下来:“我来吧!”

宛若卿斜眼偷偷看卡屋外,似乎没有护卫的影子啊,这姓裴的,这般恩爱是秀给谁看啊?

“来,张嘴,把药喝了。”裴澧夜眼中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似能滴出水来。

呃……

“夫君,这不妥吧,还是让丫鬟……”

“让你张嘴就张嘴!”男人居然还生气了,小气的男人,张嘴就张嘴!

宛若卿依言张大嘴,苦涩的药便进了她的嘴。

真苦,好怀念前世的药丸,吞一粒就好,这么满满黑乎乎的东西,已经很少见了。

看起来,她应该把中西结合,什么中成药,药丸,之类,在这个世界好好发展发展,应该可以救不少人于水火之中。

“你在想什么?”忽然发现怀中女人神游,这倒是新鲜事,裴澧夜赶紧相问。

“啊?”宛若卿张张嘴,回过神。

该死的,肯定是太虚弱了,才在“大敌当前”的时候走神。

“来,吃这个!”又走了神,嘴里却多了一股甜味。

“这是……”

“蜜饯!”抱着她喂药的男人答案很简短。

呃……

其实,让人伺候的感觉,还是不错的。

“再睡会儿吧,等晚餐的时候,我让人来叫你,可好?”男人的声音也很温柔,听着舒心。

“好!”宛若卿乖乖点头,由着他把自己扶躺下。

裴澧夜转身,看着还站在身后的白璱,怒气冲冲地一点:“你,跟我来!”

“是!”白璱小心翼翼地跟上,他今天算是点了导火线了。

——【男人有时候会变傻,有木有?的分界线】——

御世堡书房,两个男人正对峙。

“你到底给她吃了什么,把她祸害成这样?!”裴澧夜压低着嗓音,再看一眼外面。

“遵照堡主的吩咐,让她得一种需要休养时间比较久,得病的时候感觉比较吓人的病,我就只想到血崩这一种……”白璱有点委屈。

吩咐的也是他,如今发飙的也是他。

做人难,做裴家的下人更难啊!

“你……”裴澧夜一时语塞,“你可以让她晕倒什么的,没必要搞这么大阵仗,反正只有你是大夫,就算你胡诌,其他人又如何知道?!”

“万一护卫中有精通医术的呢?”

……

裴澧夜平复一下气息:“我只是……我只是,不想连累无辜,她并无过错,不该这样对她!”

白璱忽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裴澧夜不解。

“那胭脂艳梅不也无辜,不见堡主对她们的事情如此愤怒,她们,可是把命都搭上了呢!”

……

裴澧夜忽然沉默了。

他是不是真的有些……反应过度了?

这似乎不是他的风格,不过一个女人而已,原本也是娶来放在家中好看而已,至于发这么大肝火吗?

别说是血崩,就算是把血流干了,他都不会多眨一下眼睛的!

他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情绪失控了?

正文 忽然“变态”的男人

宛若卿进林州御世堡以后一直卧床,裴澧夜日日到床头陪伴,这让她觉得,姓裴的演戏演得是不是太投入了一些?

不行,她得想办法而至他入戏太深,兴许转移注意力会是个比较好办法。

夜深人静的时候,宛若卿霍地睁开眼,叫了一声锦绣。*

“小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锦绣披衣坐起来,有些紧张地问。

“不,我没事。”宛若卿摇摇头,“锦绣,你想办法通知何伯,我想知道林州城里,好裴澧夜有关系的那个常非晚的情况,越详细越好!”

锦绣一愣,随即忙劝道:“小姐,你还病着呢,这争风吃醋的事情,等你病好了再说吧。再说了,那常姑娘不是没进门吗,跟你构不成威胁。”

宛若卿失笑:“谁有那闲工夫争风吃醋啊,让你查你就查,到时候,有你家姑爷的好事!”

“什么好事?”锦绣不解。

“你先别管,反正你先问来,总不会让你家姑爷吃亏的!”宛若卿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这几日裴澧夜下令将润园半封闭起来,谁也不许来打扰夫人静养,连裴老夫人都被他劝回去安心养病了,裴娟更是无门而入。

平日里,就留了丫头小厮供差遣,并把月娘海棠也拨到了她的屋子里,当她贴身丫头。

不过宛若卿说了,晚上还是习惯锦绣伺候着,所以月娘和海棠是不值夜的。

至于裴澧夜自己,晚上也是在润园歇息的。他特意在旁边厢房整了铺盖,只要这边高声叫一声,他就能听到。

每次喝药,他都会亲自来喂,宛若卿有时想要起床都给他按回床上去,真是有些关心过分了些。

若换了别的女子,夫君这般对待自己,怕早受宠若惊了。

可宛若卿不是普通女子,她恨不得裴澧夜视她如无物,当她不存在呢。

好在景言得来了消息,说他将这边的情况报告给了宛诚如,宛诚如很是高兴,来信说是因祸得福,让宛若卿好好把握机会。

宛若卿叹息一声,让女儿把握机会勾。引女婿,然后套取各种情报,这种爹爹……世上能有几个?

苦笑一声,她躺回床上,有些不甘心。

这古代女子的命运就是这般了,夫君对你好些,你受宠若惊。若哪一日恩宠不再,便每日哀怨,以泪洗面,细看周边,个个都是如此。

她不要做这样的女子,她不甘心接受这样的命运。

所以,若是从来没有宠过,便不会有失宠的那一日,不是吗?

一早,裴澧夜按时来给她喂药,宛若卿轻蹙了一下眉头。这男人果然入戏太深,从之前的不理不睬,到如今这般殷勤,怕不是好现象,她需要快些行动起来了。

的亏宛若卿也不是普通柔弱女子,虽然血崩伤了元气,可她自有一套办法调理身子,好的也比别人快些。如今下地行走,乃至运用内力,已经不成问题了。

只不过,裴澧夜不许她起床,让她乖乖躺着,她也无奈。

“夫人,喝药了。”裴澧夜最近似乎很喜欢“夫人”这个称呼,从京城忽然冒出来的“若卿”,到后来的“爱妃”,如今总算是认了一种称呼。

这男人,善变得很,看起来不像是专情之人。

也许往日没有遇到过像她这样木讷端庄过分的女人,所以一时新鲜吧。

宛若卿端起药碗饮药,然后对着裴澧夜点点头:“多谢夫君!”

不管在任何时候,都要记住,和这个男人保持疏离的距离。

这个男人的心,太让人捉摸不透,这个时候,不知道他又在打算什么。

在京城亲口答应娘亲会好好待她,转头便在她的饭菜里下了药,令她大伤元气。

幸亏她是个练家子,若是换了别的女子,丧命都有可能。

虽然不是他下的药,可他是教唆者,就凭这一点,她宛若卿便永远不会原谅他。

她讨厌出尔反尔的人,这个男人,反复无常,且手段狠辣。

却惯能扮猪吃老虎,最爱扮无辜。

这一点上,他们倒是有相似的地方。

只是,同行是冤家,正因为如此,他们恐怕这辈子也不会成为知交,永远不会交心。

“来,吃蜜饯。”裴澧夜冲着她温柔地笑,将一枚枣儿放入她的口中,“白璱说红枣补血,你应该多吃点。”

红枣还活血呢,就不怕她吃多了又血崩了?

宛若卿心中暗笑,却也不说什么,乖乖将枣儿吃了。

“王爷,门口有人找您。”正说着,跑进来一个侍卫,竟然是景言。

“谁?”裴澧夜皱眉,“这个时候,我谁也不见!”

好大的气魄。

“来的是一位姑娘,说是姓常。”景言低头小声告知。

“非晚?”裴澧夜皱了一下眉头,再看看床上靠躺着的宛若卿,似是下了很大决心道,“夫人,那是一个远房的亲戚,平日不大走动,这次她来,一定是有要事,不如我去看看?”

宛若卿抿一下嘴,非常体谅地道:“夫君有要事要忙,不用顾及妾身,妾身这边有丫头们伺候着,不碍的。”

裴澧夜一转身,便匆匆往外行去。

宛若卿看着他的背影冷笑。

瞧,男人还不是一个德行,听说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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