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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家有贤妻:下堂庶女不从夫-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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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还是有些地方不对。

宛若卿总感觉这家事情透着诡异,没有表面看起来这般简单。

在她是阿陌的时候,认识的白璱,绝对不会在裴澧夜面前这样小心翼翼地说话,这个人,看上去胆比天大,即使裴澧夜嫩能压住他,但也绝对不会让他有这种惧怕的表情。

这是其一。

其二,就是裴澧夜之前奇怪的表现。

其三,则是……

宛若卿低头看了一下白璱呈给裴澧夜的凶器——一把六寸(约合20厘米)长短的匕首。

为什么一个王府侍妾的房中,会有一把这么长的匕首?

除非这个艳梅是绝世高手,不然,宛若卿可以断定她并不会武功。

裴府又不是什么穷山险境,亦不需要她随身带一把匕首防身。

“先关起来!”良久良久之后,裴澧夜铁青的脸色才有些缓和,深吸一口气,只冒出四个字。

“王爷,怎么处置?”白璱再次小心翼翼地问。

裴澧夜瞪他一眼:“等天明,等本王奏鸣圣上再做定夺!”

又是这样!

上次冬雪下毒,要去问皇上,这次艳梅偷人杀人,还是要去问皇上。

这姓裴的,到底是有多忠心啊?!

宛若卿对此一直持保留意见,不过却也不知道这个裴澧夜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艳梅被关在了屋里,柴房已经被冬雪占了,府中也没有地方可以关人了,最后只能决定原地不动,就是不许他们出去而已。

至于那个家丁,据说被白璱带走了。

他是前几日裴家新买进来的仆人,白璱是有权责罚他的。

宛若卿不知道白璱是怎么惩罚那个家丁的,反正到了早上,也没听到消息,也不知道那个家丁被关在哪里。

一早裴澧夜就进宫去了。

这种事情是很伤男人自尊的,难为他居然还拿到朝堂上去说,真是勇气可嘉。

一个时辰以后,裴澧夜回来了,皇上还是那句话,让他自行处置便是,于是他又一次没了注意。

一个大男人,若是看到昨晚那种场景,大概第一件事就是,提剑先杀了那对奸夫淫妇再说,以后的事情,以后再看,大不了一命赔一命。

再不济,也该冲上去暴打一顿吧,自己不动手,可以让别人动手,反正这么多家丁都是拿薪水的。

可他不,他第一件事想到的是——去请示父皇,还是干的!

世上有这么忠心的臣子,有这么孝顺的儿子吗?

宛若卿越发怀疑起来。

没想到她在上房思索的时候,裴澧夜却来了,给她带来了皇上的消息,顺便给了她一个艰巨的任务:“爱妃,此事乃是家事,你既然身为裴府的当家主母,此事理应你来处理,不知爱妃意下如何?”

宛若卿吃了一惊,这事可是吃不讨好,姓裴的怎么想到让她来做?

“妾身才疏学浅,恐怕处理不当,给王爷丢脸,给裴家惹事。”宛若卿谦虚地摇头,“此事还是夫君处理最为妥当。”

不过根本没人听她的,裴澧夜下一句就是:“不知爱妃有什么高见,这个贱人,该怎么处置?”

呃……

似乎不说不行了。

宛若卿想到一个比较缓和的法子:“妾身听闻,朝中律法有云,女子背夫偷汉,该处浸猪笼沉潭之刑,不知妾身可有记错吗?”

“是有这条律法。”裴澧夜点点头,“难道爱妃要将艳梅沉潭吗?”

宛若卿赶紧摇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妾身怎么可以胡乱判人死刑呢,妾身没有这个心,亦没有这个权力。”

权力……

裴澧夜细细琢磨着这两个字:“似乎,该由官府出面了。”

总算是不笨,宛若卿赶紧点头:“对了,夫君说的太对了,妾身愚钝,没有想到,此事,怕只有官府出面最过合适了。”

一个烫手山芋,赶紧丢给别人去。

至于这姓裴的找的是京兆尹还是刑部,那就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她可以安枕无忧了,睡她的大觉就是了。

她没想到裴澧夜居然真的去找官府了,找了京兆尹找刑部,此事在整个上京城闹得沸沸扬扬,不出两日,澧王爷被戴绿帽子的事情,几乎家喻户晓。

宛若卿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个男人,是不是觉得里子都没了,面子都不要了?!

官府果然给判了沉潭之刑,他们都知道裴澧夜是什么人物,出了这样的事情,自然是往重了判。

只是倒霉了艳梅,而那位奸夫,据说被白璱关起来以后,逃脱了,至今不见踪影。

艳梅行刑的时候,几乎整个京城的男女老少都去看了,关于澧王爷头顶绿云盖顶的事情,在上京城流传得经久不衰。

裴澧夜,成了整个京城的笑柄。

正文 离开上京城

裴澧夜,在裴府借酒浇愁三四天,上京城的流言蜚语依然没有停歇的意思,反而有愈传愈烈之势。

而裴澧夜,则越来越颓废。

第一天,他喝醉了,把书房的东西全砸了。

晚上的时候,更是提着剑到处跑,说要去杀了那对奸夫淫妇。*

要不是白璱死死拉住他,又告诉他,他要杀的人已经死了,不然不知道会有谁遭殃呢。

第二天,裴府的酒已经被他这位裴府当家人全喝完了,于是裴澧夜跑到外面酒楼喝酒,有人听见他喝醉了一只嚷嚷:“女人有什么好的,哪里比得上男人,还是男人好,还是男人好……”

之前盛传澧王爷有龙阳之癖,如今他酒后吐真言,似乎已经被印证。

第三天,裴家澧王爷从醉梦中惊醒,忽然开始满世界地找一个说书人和一个听书人。据说,他们的名字,一个叫阿图,一个叫阿陌,和他有一面之缘,还一起喝过茶,饮过酒。

但是,这两个人都失踪了,没有人找得到他们。

裴澧夜甚至找了皇上,让他张贴皇榜来找人,被皇上训斥了一顿,这才作罢。

到了第四天,裴澧夜痛定思痛,忽然不喝酒了,一大早起身就直接往皇宫跑,等他回来的时候,就冲着满屋子的人大叫:“大家收拾收拾,跟本王走!”

白璱匆匆忙忙上前问:“王爷,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去找阿图和阿陌……”

“啊?”

“不是,我们回家,我们可以回家了!”裴澧夜惊见失言,赶紧改口。

“真的?”白璱大喜。

“自然是真的,皇上金口都开了,圣旨也下了!”裴澧夜举举手中圣旨,手舞足蹈。

白璱越发高兴了:“哎呀,那老夫人该高兴坏了,王爷到上京都半年了,这回回去,又带着媳妇,她老人家肯定乐坏了。”

裴澧夜立刻打断他:“回什么林州啊,我们去沧州!”

白璱一愣:“去沧州做什么?”

“据说阿图和阿陌去了那里啊。”

……

宛若卿听到消息带着锦绣匆匆赶来,便听到了这段对话。

看着这主仆二人一唱一和宛若卿忽然觉得自己来的有些不是时候。

裴澧夜和阿图阿陌到底有多深的交情,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至于这个时候,忽然想到去找那两个男人吗?

就算你有断袖之癖,有必要搞得那么明显吗?

好吧,就当你是受刺激过度精神失常了,有没有那个必要,站在裴府大门口和白璱你来我往?

不过好在,有一件事情她可以肯定了。

他们要离开上京城了,路线可能是先去沧州再到林州,她很肯定,沧州没有阿图,更没有阿陌。

所以,在苦寻不着之下,必定还是会回林州的。

最重要的一点是……

他终于可以离开上京城了,这是最关键的。

宛若卿才不信,裴澧夜这个一堡之主,在御世堡可以横行霸道当土皇上的人,会甘心在这天子脚下,受人摆布,听人差遣。

她越来越觉得,胭脂的死,其中一定有猫腻。

不过这些似乎与她无关,与她有关的是——她以后要再看到娘亲,恐怕真的是难上加难了。

晚上必须回宛府一趟,不然,明日一走,恐怕便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了。

因为,裴澧夜已经在说了:“赶紧收拾一下,我们趁早走!”

要糟,恐怕连回家一趟时间也没有了啊。

“夫君!”想了想,她还是跑了出去,看着裴澧夜道,“妾身听闻夫君就要打点形状回御世堡了?”

“是啊!”裴澧夜看上去很兴奋,很快眯起眼睛看着她道,“不会回御世堡,是去沧州找两个朋友。当然,找到了他们,也许可以一起回林州。”

宛若卿忙行礼:“恭喜夫君可以与友人相聚。”

“嗯!”裴澧夜看上去更高兴了,“你也去收拾收拾,我们早日上路。”

上黄泉路吗?

宛若卿心中诅咒一声:“夫君,妾有一事相求。”

“说吧!”

“此次离京,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虽说出嫁从夫,可爹娘也将妾身养了一十六年,养育之恩,无以为报,妾身想亲自与他们告别,不知夫君意下如何?”

裴澧夜今天心情确实不错,连连点头:“养育之恩大如天,应该,应该的,本王陪你一起回去吧!”

啊?

宛若卿差点不顾礼仪长大了嘴,随即赶紧点头:“如此,多谢夫君玉成了。”

要死了,回去还跟拖油瓶,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娘亲,见到了娘亲也不知道能不能说上话呢。

白璱很快便准备了马车,从裴府到相府其实也不远,可这有钱人就讲个排场,走不至于走着去吧?

宛若卿和裴澧夜坐在同一辆马车里了,锦绣坐在宛若卿旁边,他坐在对面。

一路上,他都一脸兴奋得不知所以的表情,让给宛若卿都忍不住提醒他:同学,你演过了!

算了,可以离开上京确实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就由他高兴去吧。

宛若卿想了想,决定收回刚才想让眼前这个男人专心走偶像派路线,而不要试图往演技派上面靠的想法,

算了,好歹人家在努力呢,总走偶像派路线,走不到老不是?

不能打击人家孩子的热情,那是一种扼杀。

一路无话,不一刻便已经到了相府门口。

“九小姐,澧王爷回府了!”和上次回门大大不同,这次门房那是跑着跳着一路喊着去报告的。

宛若卿忍不住在裴澧夜背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都是人,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气死人了,不就会多了一个相公加王爷的组合物回来吗,有必要那么大张旗鼓的吗?

很快,相府里面炸了锅一样,跑的跑,跳的跳,很快小厮加丫鬟礼仪组合就跑到相府门口迎宾来了,就差一人一弯腰说“欢迎光临”了。

这是相府吗?

这分明就是六星级酒店啊。

宛若卿哀叹一声,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还是不想来的好。

努力表现出夫唱妇随的样子,跟着裴澧夜往宛府里面走,宛诚如和乔氏早就整装待发,看到裴澧夜以后,那叫一个笑容可掬,脸上的菊花纹都要落地变成真菊花了。

“澧王爷大驾光临,宛府真是蓬荜生辉啊。”虽然听说了这位女婿最近的“光荣事迹”,不过只要御世堡还在,他就永远都是朝中所有人的巴结对象,和……监视对象。

再说了,有了那些事迹,也许是好事啊。

看,这次不是和女儿一起回来了?

这男人对小妾失去信心了,还是自家的木头妻子好,至少她不会偷人啊,对不对?

“小婿拜见岳父岳母!”裴澧夜今天的心情是真的很好呢,好歹是个王爷,说句不好听的,让宛诚如夫妇给他行礼都行,他这个礼行的,是十足的客气了。

“哎呀澧王不用多礼了,都是自家人。”宛诚如越发客气了。

裴澧夜笑道:“上次爱妃回门时,小王未曾同来,实在是有要务在身无法走开,这次来,一是来跟二位告辞,二呢,也是来给二位赔罪来的。”

这张嘴,真是说什么是什么,不用打草稿。

宛若卿越来越觉得这个男人实在太可恶了。

什么要务,能比陪妻子回门更重要啊?

艳梅,冬雪,胭脂吗?

“不碍的,不碍的。”宛诚如笑眯眯地道,“老夫这个女儿别的没什么本事,就是特别懂事,那日回来,已经跟老夫细细说过澧王爷的事了。她说澧王爷待她,相当好。”

“是吗?”裴澧夜轻轻挑眉,忽地拉过了宛若卿的手,笑道,“那小婿以后,要对她更好了。”

宛诚如笑道:“老夫自幼最疼爱这个女儿,澧王若是能善待她,便是老夫的大恩人了。”

啊呸,大恩人!

怎么不说再生父母啊?!

一个长辈对晚辈这么说话,也不嫌臊得慌!

宛若卿一边腹诽,一边还得带着标准的微笑,看着一群人粉墨登场,在她面前演戏。

唉,真正的演技派很寂寞啊,明明她才是那个最会演戏的人好不好?

“听说你们要回林州?”宛诚如的话状似试探,“看来,老夫要好久见不到女儿了,不然中午便在家中用饭吧。”

“不,这次小婿是要去沧州找两位朋友。”裴澧夜赶紧纠正,“也许,扎到了那两位朋友就回林州了,也可能在沧州多待些时日,一切都还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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