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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腹黑太师宠妻日常-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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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四五年,昔日里门庭若市的韩府如今空无一人,多年没住人,没人打理,朱红的漆门也有了些斑驳的痕迹,门上的封条也变了颜色,走上前去,撕了封条推门进屋。
  江公公这一次倒也安静得出奇,只如老僧入定一般,立在门边没有再出声。
  前院中已是杂草丛生,再看不到青石板铺就的小道,这间有着所有关于阿爹回忆的房子,有着我和宋谨言童年到少年过往的房子,如今苍凉得让人心酸。
  刚想抬脚进去,募的想起在临渊老家的时候,似乎正是在那里,发现自己对宋谨言的心意。
  顿住脚,转过身去撇了一条树枝,在江公公诧异的目光中,一路抽着半人高的杂草进了院子。
  儿时和宋谨言一同栽下的月桂树还在,不禁抬脚往那边走去,果然,树干上歪歪斜斜刻着的名字也还在,虽然不再清晰,甚至有些变了型,但还能认得出上面的字,正是宋谨言的名字,现在想来,似乎我从小到大,生命中都只有过这么一个心心念念的人,从小时候起,便喜欢到处刻他的名字,只是这些习惯,什么时候开始消失的?
  似乎是从宋慎行出现开始,那时候的宋慎行,并不叫慎行,而是叫玉莲,揽月坊的当家花魁。
  阿瑶气喘吁吁的跑来跟我说宋谨言进了揽月坊的时候,我还不大能相信,即便那时候正跟宋谨言闹了别扭,我也觉得宋谨言不是会去逛花楼的人。
  可那一次闹别扭闹得着实很久,到底是为什么事情闹的,我已经记不大清了,只记得半个月过去,都没有见到宋谨言的人,终于还是我忍耐不住去找了他。
  那时候,他刚任太子太傅,自己建府搬出韩家不过半年,兴冲冲跑去找宋谨言和好的时候,却见得一少女扑进他怀中,他稳稳的接住了他,少女笑颜如花,宋谨言满眼宠溺,我也总喜欢往宋谨言身上扑,而我每次扑过去的时候,他不是避开我,就是用手撑住我的额头让我靠近不得,那时候宋谨言眼中的宠溺着实深深的刺激到了我。
  自六岁开始,宋谨言便被我定位了我的私有物,心中下意识的便觉得宋谨言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即便他总是对我不冷不热,但看着他对别人也一样不冷不热,我便也释然了,只觉得他应该是天生性子冷淡,但看着宋谨言对那姑娘的态度,原本还想着怎么跟宋谨言和好的我,一时怒气冲顶,火冒三丈,只觉得有人抢了自己的东西,气冲冲上前拉开玉莲,将宋谨言拦在身后,质问道:“你是谁?”
  刚刚还笑颜如花的脸,此时已经泫然欲泣,看着我,楚楚动人的大眼中满是惊慌,不知所措的看着我,现在想来,我大概是从那时候第一次见宋慎行便不喜欢她了,因为我从来不会做出楚楚可怜的模样,所以,便不喜欢别人动不动就泫然欲泣,动不动就做出楚楚可怜的模样来引起男人保护欲的人,尽管后来她在我面前一向很要强,但他楚楚可怜的模样着实深深印入我脑海,也许人越缺什么就越羡慕什么,羡慕过了,也就变成了嫉妒,我想,我那个时候大概就是很嫉妒宋慎行,能得到宋谨言的关心照顾。
  那一次,我同宋谨言并没有和好,以宋慎行默默离开,我被宋谨言一路拎着回韩家收场。
  后来,宋谨言同玉莲还是走得很近,我便慌了神了,恰好碰到临渊和顾遥,我便开口问他们,他们都会对什么样的女孩子死心塌地,不看别人一眼。顾遥只淡笑着没有出声,临渊先是嘲笑了我一番,而后又神秘兮兮告诉我,八宝斋有一对铃铛,据说能让佩戴者铃铛的两个人心心相印。我便听着他的话,花了所有阿爹给我的钱去买了那对铃铛。
  也正是在这棵月桂树下,我将铃铛送给了宋谨言,骗他说是保平安的,原本以为宋谨言会拒绝,没想他却接受了,我趁机提条件:“那,收了我的铃铛,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离那个什么玉莲远一点。”
  他眉眼间隐隐有些笑意,第一次跟我开口解释:“我与她不是如你想的那般。”
  “那是哪般?”
  他没有回答我是哪般,但说出的话,却让我着实兴奋了许久,他说:“你才是我喜欢的人。”
  似乎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不再拿着小刀到处刻宋谨言的名字,而是将他深深刻进了心底。
  阿爹为此,还奇怪了好长一段时间。
  此时,荒凉的庭院中突然一道白影闪过,一眨眼,便不见了,而白影消失的方向,正是阿爹从来不让我去的北苑。                        
作者有话要说:  

  ☆、突生变故

  韩府的北苑,在韩府的最北方,对我来说该是陌生的,阿爹从来不让我往那个地方去,印象中,阿爹似乎也极少去到北苑,但每次去完北苑出来,情绪都很低落。只是,今天那个白影又是谁?
  到得北苑,却没又看到任何人,探头往里面看了一眼,杂草丛生,并没有看到什么人,正欲转头就走,却听到院子中传来一阵闷哼声。
  撞着胆子进去,环视院中,空无一人,那闷哼声仿佛是我的错觉一般。
  眼睛看到右边那扇紧闭的房间门,小时候偷偷跟阿爹来过一次,就是看着他进了那间门,我再跟着进去的时候,就没见了他的身影,那白影会不会……
  不再多想,抬起脚步往那扇紧闭的房门走去,心却突突的跳了起来,越靠近那扇门,心跳得越厉害。
  试探性的伸手推了推,竟意外的一推就开了,屋内与屋外的杂草丛生截然不同,屋里面干净整洁,入眼的,便是一副画,一副占满整个墙壁的画,画上是夕阳下的大海,深蓝的海水、展翅欲飞的海鸥,隐隐间似乎能闻到海水的味道,能听到海浪的声音,似能看到一波波海浪打在沙滩上。
  世上竟有人有这样的笔力,将大海画得如此生动,压下心头的震惊,环视一周,却发现房子里,竟全部是一幅幅的风景画,有秀丽的河山、有江南的小桥流水、有翻腾的云海、有大漠的落日,每一幅都让人仿若身临其境一般。
  只是,这屋子除了画,便再无一物,环视一圈也没有看到一个人。
  “夫人,时候不早,该回宫了。”江公公的声音在门外提醒。
  虽想在这屋中多待上一阵子,却也知道,我这番想着要回来看看对于皇帝来说已经是有些过了,便应了一声出去,刚走未两步,又见得房间角落似乎有一本手札,一时好奇,便过去捡了起来,随意翻开首页,脖子上弯刀吊坠的图像赫然画在本子上,清清楚楚。
  慌忙将手札藏在身上后,才出了门,轿子晃晃悠悠,手中摸着刚捡来的手札,心里出奇的平静。
  到得宫中已是傍晚,皇帝今日竟然没有来烦我,用过餐后,确定四周无人方才敢将捡来的手札拿出来看。
  我万没想到,那本手札竟是我娘的亲笔笔记,其中记载了朱雀门的创立与销声匿迹的过程,更没想到,朱雀门表面上是杀手组织,实际上却是先帝为了当时还在京中的胞弟晋王培养的一批死士,若单一的朱雀令只能下暗杀令,若是两枚朱雀令合二为一,便能号令三万死士。
  只是先帝有意为晋王培植势力,晋王却无心朝政,独独对作画情有独钟,更在其妻子晋王妃的死而永远离京,这才解散了朱雀门,因着其妻子的愿望便是看遍这西陵国的山川湖海,他便踏遍山川湖海,用笔纸画下所见到的一切,传闻晋王离京后,就再没人见过晋王的人。无端端想起今日在北苑看到的那一幅幅画卷,想起屋里和屋外截然不同的样子,我脑中生了个大胆的想法,传闻中失踪的晋王,其实一直都在韩府!
  号令三万死士,若是三万军队,许是没有再大的用处,可是三万死士,尤其是在京城的死士,随时能够威胁到皇上的帝位,也难怪他会急着找朱雀令,只是我想不明白为何他现在才开始找。
  正晃神之际,江公公的身影已出现在我视线之内。他依旧是弯着腰,垂着首:“宋夫人,皇上有请。”
  该来的还是来了,我拢了拢衣服,随着江公公出了毓秀宫,然而,江公公并未把我往皇上的寝宫带,而是带着我到了御书房,更让人诧异的是,御书房外,竟是跪了黑压压的一片。我不敢乱看,只能垂首跟着江公公往御书房走去。
  “皇上,宋夫人到了!”偌大的空间,只有江公公尖细的嗓音回响。
  “进来吧”皇帝的声音似有些疲惫,我看了眼外面黑压压的一片,推门进了去。
  皇帝抬头看了我一眼,便又垂下头去,看着手中的折子,正想着若是他待会儿问起朱雀令,我要怎么说。
  良久,才听到他的声音再度响起:“这些都是弹劾宋太师的折子,你怎么看?”
  他叫我来,不可能只是为了问我的看法,遂低着头没有出声,心中却隐隐明白他想要做什么。
  果然,他揉了揉眉心,语气似很疲惫:“阿烟,我们三人算起来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朕这回即便是有心保住宋太师,也无能为力了。”
  直觉他并不是真的想要我说什么,便也继续垂着头默不作声。
  他似也不在意,道:“这么多年的情分,若让朕定宋太师的死罪,朕心中也是难受,不如我们来交换条件,如何?”
  总算说到正题上了,我抬头看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他放下笔墨,从龙椅上走了下来,铺开书桌上明黄的圣旨,盖上玉玺,道:“你将朱雀令给朕,这圣旨上只要不是写让朕禅位,其他的条件都可以,如何?”
  用朱雀令换盖了玉玺的空白圣旨,我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我想要的并不多,只是希望他能够放过宋谨言。只是若有了圣旨做保障,他该不会出尔反尔罢?
  “我帮你劝宋谨言辞官还乡,你放我跟宋谨言平安离开,我再将朱雀令给你。”这朱雀令本就是皇家之物,放在我身上,也只会让他惦记着,不如就给了他去。
  “就这么简单?”他似有些不敢相信。
  “就这么简单。”我笃定回到,心中却放下一大半,原本进得宫中只是为了查查朱雀令到底有什么作用,想用它来发挥最大的使用价值,直到皇帝提出条件,我才明白,他要的,不过就是宋谨言放权,既然他想要宋谨言放权,而宋谨言也打算放了,我也乐得顺水推舟。
  “你们什么时候离开?”他接着问。
  “半月后,明日你送我出宫,待我们出了京后,自然会让人把朱雀令交到你手中。”若能走得了,自然是走得越早越好。
  “一言为定。”
  “若是没什么事,我先退下了。”既已达成共识,我也不想在御书房逗留。
  临走时,却又忍不住道:“皇上,不是每个人都喜欢权力,你没有必要拿宋谨言当你的眼中钉肉中刺,我了解宋谨言,对他来说,步步惊心的朝堂远不如乡野里的自由自在。”
  虽嘴上没说,心中却无比明白,因着宋谨言最近同官员来往频繁,皇上想要朱雀令是一回事,然而,他将我留在宫中的用意,却不只是想要朱雀令,更多的,怕是想要用我来做宋谨言的软肋吧。
  有时候真的不明白他们的想法,一个时时担心臣子权力过大威胁到自己,一个时时担心皇上不会放过自己。明明是很简单的辞官还乡,到了一国之君和朝廷忠臣脑中却变了模样,一个担心臣子是不是想要篡位,一个担心皇上不会放过自己而做十足的准备,然而,宋谨言这样,却更让皇上猜忌起来,真心觉得他们这样猜忌来猜忌去的活着该有多累?何不简单一些呢?
  然而,后面的发生的事情却证明,并不是他们复杂,而是我的想法太过简单。
  半个月一晃而过,马车徐徐驶出京城的时候,我着实松了一口气,真好!终于可以离开了……
  宋谨言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摩挲着手中的扳指,看着车窗外不知想着什么。
  原本急行的马车猛的停了下来,车外响起一阵嘈杂声,而宋谨言却是一脸终于来了的样子,我正要往车窗外看去,宋谨言却一把将我的头按了回来,轻声说了句:“乖乖跟阿瑶呆在里面别乱动,也别往外面看。”说完,便跳下马车,车夫架着马车疾驰而去,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行走自如的腿,想起昨日里,他才已腿脚不便为由让我推着他四处转悠,越发搞不懂他们在想什么了。
  不一会儿,外面便传来兵器相撞的声音,以及各种吼声,下意识的往窗外看去,却见得马车外已打成了一片,眼睁睁看着禁军模样的人手起刀落,黑衣人的人头便滚了下来,咕噜噜滚了许久,而宋谨言不知去向,心中慌乱,勒令车夫停下马车想要回去找宋谨言。
  刚下车便觉得头后一重,转过身却见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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