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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

黄沙百战穿金甲-第3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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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五章 荡尽群雄(三十三)

书房外面是横行、霸道在巡视,隔着一层帘子,屋内安静无比,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就是翻动纸页的声音。

侯大勇飞快地在纸上写了一会,写完后,等到墨迹稍干,又重新看了一遍,这才递给了钱向南,道:“人活着有意义,就需要有一些念头,当兵杀敌立功升官发财是念头,读书的可以考试中举光耀门裙是念头,做买卖的发财当掌柜聚娇妻无数也是念头,军情营老兵的念头是什么,除了少数功高者可以当上军情营军官,大部分军士都需要隐姓埋名,为了军情营的士气,每隔一年,就要从营挑几个有功的老军,或是给钱,或是安个职务,让他们觉得为朝廷服务也有个念头。”

军情营发展极快,可是如何解决军人出路,成为了困绕钱向南心中的一个难题,此时得到了侯相的保证,他心中自是欢喜,郑重地接过侯大勇写下的名单,道:“侯相解决了军情营的后顾之忧,我也没有什么事可以再担心了,唯有誓死报效侯相。”

两人随意聊了一会西蜀的情况,就要告辞之际,钱向南突然脸现犹豫之色,迟疑地道:“下官有一事,不知该不该说。”

侯大勇笑道:“一听这种说法,就知道这是最重要的事情,在这书房里。没有什么话不能说,钱郎但说无妨。”

钱向南慢慢地从怀中取过一张折得整齐的纸,道:“这是飞鹰堂西蜀分堂送来的,说是从一家客舍里拓下来的。”

“从墙上拓来,也就不是秘密。”侯大勇一边说一边接过纸片,纸片上拓着一行龙飞凤舞的大字:侯大勇之心路人皆知。

“把我比做了司马昭。”侯大勇表情如常,只是皱着眉头道:“钱郎,是从西蜀拓来。”

钱向南双眼滴溜溜转了数圈。道:“这是一个拓片,墙壁上的题词我已派人毁掉了。”

侯大勇又拿起这张纸片,反复看了一遍,欣赏道:“书法还真是不错,不知出于西蜀哪个名家之手。”

侯大勇一手臭字在黑雕军是人人尽知地秘密,如今面对着这大逆不道的拓片,神情不变,反而欣赏起书法来了,这种表情和说法让钱向南心中一喜,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突然跪在了侯大勇面前。道:“如今强敌环绕,而陛下年幼,实不能护得天下平安。臣泣血请侯相成为我主,一统江山。”

侯大勇笑了笑,坐在桌旁,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钱向南好一会,才道:“先帝待我不薄,我如何能做出这等谋逆之事。”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望侯相以国事为重,以振我江山为重。”钱向南将头在地上撞得砰砰直响。一不会,额头上已出现了淤青和鲜血。

侯大勇神情有些怪异地看着钱向南,等到钱向南血流满面,他才道:“停下吧,此事让我想一想。”钱向南听闻此语,心中更是一阵狂喜,他爬起来之时,舔了舔嘴角的鲜血,暗道:“这番拥戴之功是跑不了。”侯大勇顺手拿过自己平时擦脸的毛巾。扔了过去,道:“把脸擦干净了,横行霸道可是见血就要兴奋的家伙。”

钱向南两只带血的眼睛连着转动数下,他笑道:“我瘦,身上没有嚼头,横行霸道也不会喜欢。”侯大勇“哈、哈”笑了两声,随即脸色沉了下来,他有些严历地钱向南道:“这个门帘就是一座山,今天所有的话都只能到这门帘内,若传出去,就是诛九族的大罪,你主持军情营多年,这个不用我多说吧。”

“请侯相放心。”

“钱郎这几年功不可没,我军不久就要进攻西蜀,你要多想想如何为大军提供准备情报,还要多想办法让其内乱。”

侯大勇指着那张纸片道:“此事军情营就不必插手了。”

侯府一行,钱向南可谓是满载而归,他顶着红肿地额头,一路傻笑着走出了额头。走着走着,钱向南笑容渐渐消失了,他暗道:“军情营不插手,那肯定就是飞鹰堂来做此事,可惜啊,这等好事落在了飞鹰堂上。”

又走了几步,钱向南便站在街道旁楞了神:这等机密大事,侯相并不准备让军情营来办,为何却给我说,侯相向来最注重保密之事,难道此事已经迫在眉睫了。

侯府,钱向南走了不久,侯大勇在桌前坐了一会,他站起来伸了伸懒腰,走出了书房,书房外面是一片灿烂阳光,将其眼睛射得有些痛。

主院,符英坐在屋外,看着宗林在阳光下玩耍,而宗林则蹲在地上,仔细地看着一排排蚂蚁,他一边看,一边喊道:“蚂蚁在排兵布阵,他们要打仗了。”侯大勇正在走到门口,他接口道:“儿了,这不是打仗,是蚂蚁搬家,天要下大雨了。”

符英看到侯大勇进屋,她面色平静的笑了一笑,右手忍不住使劲绞着衣角,符英所穿衣料做工极为考究,薄而韧,绞在一起之后,稍一松手又恢复了原状。

进院之后,侯大勇对着小梅道:“把院门关上,你带着宗林。”

两人进了内屋,分别坐在方桌前,桌上一杯热茶还在冒着热气,符英双手捧着茶杯,她似乎很喜欢茶杯的热量,捧在手中一会,才递给了侯大勇。

“我还是于心不忍。”

“国之大事,岂能妇人之仁。”

“我本是妇人。”

“此时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是不发,必是流血漂杵。”

“你是海外的世界,是真的吗?”

“许多人都去过,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符英出身将门,执掌富家商铺多年,自是懂得是非轻重,她咬了咬牙,道:“郎君,今天真的就要进宫。”

“事不宜迟了,此事必须在攻打西蜀以前办好,攘外必先安内,此话听说过吗。”说到这,侯大勇突然间想起了后世一句很出名的话,他忍不住就带了出来,此时此景,此话侧很是不错。

“小符太后是小妹,郎君答应了,要放一条生路给他们。”

“君子一言。”

很久没有进入皇宫了,站在城墙边,皇宫依然如此巍峨,可是参加早朝的陛下是假的,真陛下被圈禁在宫中,皇宫中地禁军也进行了换血,由青州兵换成了灵州兵,由铁川源接替了崔奇地指挥位置,一切在控制之中,因此,在侯大勇眼中,皇宫也失去了原来的神秘与厚重。

漫步在干净整洁的灰色大砖之上,不时可见到军姿挺拔地宫中禁军,这些禁军多是黑雕军中受过战伤或是年龄偏大的老兵,他们见到侯大勇带着封沙、林中虎,三人出现在宫中,一路上都是敬礼之声,进了万岁殿以后,宫中侍卫渐少,而宫女则多了起来,许多宫女并不认识侯大勇,不过看到两名带刀男子随意地行走着,最得势的杨公公却是一幅毕恭毕敬的表情,宫女们自然猜到来人身份尊贵,个个低眉顺眼,大气亦不敢出。

侯大勇暗自叹息:掌握权力的滋味真是不错,难怪世间那么多人冒着被砍头的危险,也要踩着尸骨爬向权力的顶峰,只是,权力是世间最历害的腐蚀剂,又有谁能真正地置身事外。

来到了圈禁之地,十名军士挺着腰刀站在门外,这十名军士皆为颇有资历的老军士,而且,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是当年在同心城里娶了党项房当女子地老军士。

这些老军士到了大梁以后,在城外军营旁二里外,由富家商铺出钱修了一个村子,村子里面全是一个又一个的独立小院子,整个村子学堂、排水沟、道路等设施齐全,和著名的白狼军营相差不多,这个村子名为同心村,里面住着一群从同心城迁过来的党项女子。

这些与党项女子成亲的老军,侯大勇多数能叫得出名字,只是这次来到了门前,侯大勇满脸严肃,也没有多瞧这些守卫。

大门缓缓地打开,虽然高高的围墙将院子与宫里、与外面更大的世界分隔开,可是阳光却不分彼此,普照着天下,以温暖的光芒让圈禁的院子充满地绿意。

一名穿着绿色宫装的年轻女子,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她提着一只用草编成的笼子,站在门后,道:“明天才到了送肉菜的时间,怎么今天就来了。”除了常来送菜的军士,这名宫女是小符太后的贴身宫女,被圈禁以后,她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外人了,此时见到来者并不是平时常见的军士,而是侯大勇,愣愣地不知怎么办,忽然,她脸上露出惊惧之色,扔掉了手中的笼子,转身就朝内院跑去。

“阿珠,你跑什么跑,怎么不过来找我。”一个半大孩子从草丛里站起来,他身穿明黄色圆领长衫,假装怒气冲冲地看着这个宫女。

宫女牙齿打战,道:“侯相在门口。”

第三百五十六章 荡尽群雄(三十四)

宫中这一块圈禁之地,除了围墙高一些,也就和宫中其他的院子相差不大,更没有明显特征,院里繁华绿草茂盛,格外整洁,几个宫女在园中为剪枝,她们有说有笑,整个院子显出了一股勃勃生机。

这与侯大勇的想象并不相同,在想象中,圈禁之地定然是一派颓败,一片死气沉沉,他看着用棍子画在地上的一行诗句:“黄河远在北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从笔法上看,字体显得有些幼稚,不过,已颇有陈子腾书法的风范。

侯大勇略有些吃惊看着院中的一切,停了一会,他回头对着封沙和林中虎挥了挥手,道:“你们就在外面守着,别进去了。”封沙退了一步,站在了门外,而林中虎犟头犟脸地道:“我不走,我要跟着你,这是我的职责,罗指挥交待过我。”

侯大勇回头看了一眼林中虎,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道:“放心,这院里只有一个男子,他不是我的对手。”林中虎初到侯大勇身边,早上练武之时,和侯大勇较量过一次,曾被连摔了八跤,他对侯大勇一身功夫佩服得紧。

林中虎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把这事给忘记了,我就在院外等着。看着林中虎退中,侯大勇加了一句:“把门关上。”

小符太后此时正和陈子腾在里屋说着话。

小符太后肚子渐渐地大了起来,对于一国之母来说,这也是一件丢脸的事情,更准备地说,这是一件震惊天下的大事,虽然圈禁之中,没有谁能看得见。

今天一早,小符太后又猛吐了一阵,吐完之后。又是恨又是爱更是惧,就回到屋子里抹眼泪。陈子腾是这院子中唯一的成年男子,他最怕看见小符太后落泪,一番手忙脚乱,甜言蜜语,小符太后滚珠般的泪水这才停了下来。

望着梨花带泪的小符太后,陈子腾再次感慨:这女人,眼泪咋就那么多。冬天来了,哭;春天来了,哭;太阳出来了,哭;月亮不见了,也哭。

他是一个生性潇洒之人,也是一个重情之人,为了小符太后,他主动将自己囚禁在这也许永远都不会打开的高墙之内,也愿意接受或许比这更加凶险的处境,可是。当小符太后怀上了他的孩子之时。一根看不见地绳索捆在了他的心里,越来越紧,不时地让他喘不过气来。

在中原这个花花世界。在这一入宫门深似海的皇宫里,他有了亲亲的血脉,从此,他不在是天马行空的一个人,这种感觉,让他即难过又高兴。

听到侯大勇来到了门前,陈子腾脸色一变:宫外肯定起了异变,否则侯相不会亲自到这囚禁之地。小符太后年龄虽然小,可是经过几年宫中生活,见过了太多的风云变幻与阴谋诡计。她敏感地意识到事情的不寻常。两人对视一眼,陈子腾紧紧地握着了小符太后的手,他有些悲壮地道:“别怕,掉头不过碗大一个疤,何况,我们是三个人在一起。”

小符太后真心爱过两个人,一个人是一代雄武之君柴荣,另一个就是眼前这个读了许多儒家书、却并不酸腐地陈子腾。

女人和男人是两种不同的动物,男人可是在同一个时间爱上不同的女人。就如一个碗壶可以配上不同的茶碗,这也是男人可以妻妾成群的心理基础,女人则不然,她们在同一个时间,只能爱着一个男人,爱上这个人,就会全心全意地爱他,但是,女人在不同的时间,却能够全心全意地爱着不同的男人。

从这个角度来说,男人变心,只是眼花,女人变心,就是真变。

此时,小符太后怀着陈子腾的孩子,她望着陈子腾英俊明郎的脸庞,道:“你不怕死,我也不怕,死在一起就在来世做夫妻。”

说到这,小符太后听到了门外柴宗训的叫声,她脸上立刻愁云密布:柴宗刮是当令陛下,侯大勇若要下手,柴宗训必是第一目标。

小符太后和陈子腾走出了小屋,就见到柴宗训倒在地上,他时常拿在手中操练地木棒远远地掉在一边,衣服地胸膛上,隐隐有一个脚印。

在小符太后所居住地,没有一把锐器,当然就没有各式刀惧,木棒,就是柴宗训所能持有的最有威胁的武器。

小符太后怒火中烧,她历声道:“大胆贼子,竟敢殴打陛下。”陈子腾此时猜不准侯大勇地目的,就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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