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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东晋之初-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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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要来套慕容翰的话,可没想到真的与慕容翰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王初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无法接受自己心中那个高远脱俗的慕容翰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王初自己也时常参与政事,但她却不想要慕容翰如王导一样游走在这些丑恶地事情里面。或许人都是这个样子,不管自己变成什么样,却总是一厢情愿地想要保留住心中那一份最初的纯真。

第一百四十八章 往事

“住口,不要再说了!”慕容翰哗地站起身,抽出手边的环首刀指着王初面色苍白地喝止道。

阳光从打开的门窗处挥洒进来,一缕温润的春风吹动两人的衣衫,一派春光明媚景象,但自慕容翰手中的环首刀上散发出的刀气却生生使原本温暖的室内瞬间阴冷起来。王初丝毫不为所惧,她冷笑一声,也由座塌上站起来。

王初一眨不眨地盯着慕容翰的眼睛,一直走到他面前才停住脚步,随后缓缓伸出皓腕,将那寒气凌人地环首刀的刀尖放在自己的脖颈上,她唇边啜着一丝讥讽地笑,冷声道:“慕容翰,有本事的你就杀了我,否则别想吓唬我。”

两人毫不相让的对视着,望见王初那双带着挑衅地双眸,慕容翰目光一凛,他忽地收回环首刀,所有的激动情绪也都在刹那间归于平静。他的面上再没有一丝表情,从他那冷情地唇间发出的声音亦同他的表情一样毫无起伏:“我知你是〖Zei8。Com电子书下载:。 〗为我着想,所以我不会怪你出言不逊。”

“怎么?”王初眉头一挑,继续嘲讽道:“难道你也如这世间的人那般,总是做得却说不得?既然你敢做,就不该怕别人说。”

“别人怎么说我不理会,可是我不想从你的口中听到这种话,你明白吗?”慕容翰说道,语气虽是淡淡的,然而任谁都能听出在这份刻意的平淡之下有暗涌流动。他看着王初。清澈而幽远地双眸深处弥漫着让人望不见底的寒冷。

王初能感觉到那份早已消弭了的寒意又重新聚集在他身上,她定定地望着慕容翰的双眸,忽然欣慰地笑道:“这才是我认识的慕容翰,冷漠、孤高,却不失赤子之心。”

慕容翰愣怔了一下,而后叹息般念着:“小丫头……”

他这才明白过来,王初激怒自己只是为了试探自己变了多少。

“为何我们会长大!为何我们会改变!”王初知道慕容翰已经明白了自己的用意,她也探出慕容翰其实与原先并无本质上的变化,因此心中既欣慰又难过。

王初觉得心中有一股热血在涌动,激得她无法平静下来。那股热血一直涌到她的眼眶,而后化作热泪,大滴大滴滚落,她抹掉眼泪,哽咽着说道:“慕容翰,你是我第一个倾心相交的朋友,我实在不想看着你变得与阿叔,晋王他们一般无二。”

“我知晓,你将我看到这般重要。我很欣喜,可是小丫头。你该明白既已身在其中,便全然不由己的道理。”看见王初的眼泪,慕容翰心中一痛,他拉着王初在座塌上坐下来,拿出锦帕动作轻柔地替王初拭去面上残留地泪水,叹息道:“小丫头,别哭了好吗?”

王初没想到慕容翰会为自己拭泪,一时愣住了神。她怔怔的望着慕容翰专注地样子,她的心就像第一次见到慕容翰时一样猛然一悸。他的面容依然是那般纯净美好,依然然是那种高山仰止般的完美;依然若远山之冰雪;似冬夜之零星,仿佛一切都从未改变过。他为王初拭泪时,温热的呼吸亦微微地拂到王初面上,与他那清灵中带着些微喑哑地嗓音同时落在王初心中。

慕容翰还在为王初拭泪,他无意间抬头看了王初一眼,见王初望着自己发呆,方才悟到自己此时的动作有些过于亲昵了。慕容翰忙将锦帕递给王初。与王初拉开些许距离,老大不自在地说道:“喏,你,你擦擦眼泪,别再哭了。”

王初见过冷漠的慕容翰;带着杀伐决断之气的慕容翰;和颜善笑,温润如玉的慕容翰;甚至说笑打趣的慕容翰,可她从未见过慕容翰有过如此窘迫的一面。不禁破涕而笑。她接过锦帕擦掉面上的眼泪,攒了攒鼻子。想到慕容翰说叫自己别哭了,她咕哝道:“谁哭了。”

慕容翰面上带着纵容的笑道:“绝不是你。”

王初瞪了慕容翰一眼。将锦帕抛给他,道:“我不跟你在这儿白费口舌。”

“小丫头,”慕容翰忙躲开了,他皱着眉头为难的望望锦帕,又看看王初:“既是给你用了便是送于你的,哪有送出去的东西还拿回来的道理?”

王初对慕容翰的表情视而不见,她柳眉一竖,佯怒道:“你是在嫌弃我?”

“岂敢,”慕容翰无奈地笑道,“借你锦帕一用。”

“做什么?”王初拿出锦帕却不递给慕容翰。

慕容翰拽过锦帕道:“别这么小气,借我用一下就还给你。”

“拿去拿去,”王初松了手,她怕慕容翰也将自己的帕子弄脏了再还给自己,因此大度地说道:“送与你了。”

慕容翰拿着王初的锦帕,然后包起落在座塌上的锦帕揣入怀中,方才正色对王初说道:“我绝不会嫌弃你。”

虽然慕容翰这话说得很俗套,王初却不禁有些感动,只是她没想到慕容翰会真的将那脏了的锦帕收起来,她忙道:“我跟你说笑的,那帕子既然已经脏了,你扔了它便是。”

“不可,帕子脏了我回去叫下人洗干净了便是,但我若是在这么小的事情上面都对你食言,如何配做你的朋友。”

“却也不必拘泥于此,”王初叹了口气,道:“并不是所有在小事上食言的人都不可靠的。有的人生来不拘小节,只要在正经事上能做到信守承诺便是了。”

慕容翰笑道:“小丫头你说的这个人,是晋王世子?”

想到司马绍与庾文君的婚事在即,王初心中愤懑,她冷笑道:“不是他,晋王世子倒是很少对我食言。但他食言的却是一件大事。”

“哦,原来如此。”慕容翰低声应道,庾文君常去司马绍府上他是知道的,但他近来异常繁忙,是以忽略了其中的隐情。看见王初的样子,他才明白原来王初今日情绪反常皆是因为司马绍,不由心情也低落了下来。

自从知道司马绍与庾文君的亲事之后,一提起司马绍王初便不由自主地想起庾文君。她甩甩头,想将那些烦心事抛出脑外,道:“咱们两人相聚。提他做什么。”

“好,不提他,只说你今日邀我所为何事。”慕容翰笑道。

王初咬了咬唇,终于问道:“你目前只打算与我阿叔一人联手吗?”

“你是想问我会不会对晋王太子不利吧?”慕容翰冷笑道:“方才还说不提他,却原来你会邀我赴宴都是拜他所赐。”

“对,我就是想问你是否会对他不利!”王初知道瞒他不过,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

“他都要和庾文君成亲了,你还管他作甚!”慕容翰怒道,他曾经以为司马绍能让王初过得好。可如今看来他根本配不上王初。

“我今日会管他的事,改日也会管你的事。”王初道:“只因你们俩对我来说都非常重要,所以不会因为你们改变了,我就会改变。”

王初的话成功的熄灭了慕容翰的怒火,他叹息了一声,道:“我答应你,绝不会用圣上崩逝的消息做任何不利于司马绍的事情。”

王初正色道:“不光是为了我,也为了你自己心安!慕容翰,我知道你根本不喜欢这些权势之争,而且也没有人能强迫你做不喜欢的事。那你为何一定要做这些事?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慕容翰谨慎地望着王初,缓声道:“你说得没错,不是别人逼迫我,而是我逼迫自己这么做。”

王初愕然道:“你这又是何苦来哉?”

“为了有朝一日能全凭自己的意愿生活,为了将来不再眼睁睁看着一切不好的事在我眼前发生而无能为力!”

望着慕容翰坚定的眼神,王初突然说道:“想必你还记得我原先的贴身侍卫李棱。”

因为李棱的事其实慕容翰也一直对王初心怀愧疚,这已经是今日王初第二次提起李棱了,他不知王初为何频繁提起李棱。长叹一声,缓缓地应道:“自然记得。”

“李棱死了,兰芝死了,司马裒死了,阿袆更是早跟了阿父,如今司马绍要与我的仇人成亲了,连李桓都要走了。”王初深深地吸了几口气,道:“我真不明白。为何我身边亲近之人一个个都要离开?”

“小丫头,”慕容翰不由劝道:“就像我方才说的。有些时候身不由己,世事无常,你有何必为此伤神。”

“有时候只要我努力就有可能做到的,但有时候却是非人力所能及,”王初痛苦地蹙眉道:“可惜不管怎么说,我终究还是一无所成,不论努力还是不努力无法挽回任何人任何事。你说什么为了将来不再眼睁睁看着一切不好的事在你眼前发生而无能为力!可是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你真的体会过吗?你懂吗?”

“我体会过,”慕容翰高声道,他面上满是忿恨与哀伤。他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声音中有一丝不易察觉地颤抖:“我一生中最令我痛苦的事情,便是我阿母被人暗害,我却无法为她报仇。那种无能为力地痛苦,我懂得。”

“你知道阿母是被什么人暗害的?”王初哀悯地望着慕容翰,她原先便猜测慕容翰的生母是权力斗争中的牺牲品,事实果然如此。

慕容翰重重地将头一点,恨恨地说道:“我自然是知晓的!”

“那你……”王初迟疑着,不知如何问出口才不令慕容翰本就痛苦的心情不变得更加痛苦。

“你是想问我报仇的事吗?”慕容翰仰头望着房梁,道:“没有,我还没有报仇。”

“为何?你既然知道是谁,为何却不报仇雪恨?”王初疑惑道,她面色一变:“难道是——”

慕容翰低下头望着王初,冷然一笑,他口中的每一个字都如同刚在千年寒潭中浸过一样令人感到周身冰冷:“我早晚会替阿母报仇!”

第一百四十九章 游河

天气越发和暖,出门游春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秦淮河上轻舟画舫林立,耳间听得一阵阵丝竹之音不间断的飘来,便可知一年之中最欢乐迷人的游冶季节到了。

王初懒洋洋地趴在自家缯彩游船的船侧俯身望着河水,阳光,白云,蓝天,岸上的垂柳花树与往来不暇的船只倒映在清澈的河面上,微风一吹,这一切便随着河水荡漾起旖旎的波纹。

船只缓慢地前行着,王初矮下身,将右手伸到水面上,感受地河水的浮力,冰凉的温度一下子袭到心头。王初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动着河水,转头笑道:“杜若,你也来试试。”

“我的小娘,您离水远些罢,”杜若一把拉住王初,她慌张地冲后面喊道:“李桓,你快来。”

“何事?”李桓很快便拎着环首刀出现在阶梯上。

“河水那么凉,小娘还非要将手伸到水里。”杜若无奈地嗔道,“今日出门时我便说要多带些侍从,小娘硬是不听。我又不会水,若是小娘不小心落了水可怎么是好!”

“我有那么大意吗?你放心吧,我对自己的性命着紧着呢。”王初好笑地看着杜若。

“何况,李桓会水啊,是不是,李桓?”王初望向李桓,寻求他的支持。

看着王初与杜若斗嘴,李桓唇边不自觉便浮出一丝笑意,他点头道:“李桓确是会水。”

“哎呀小娘。您还真做好了万全的打算哪!”杜若哭笑不得地说道,“好小娘,就听婢子一句劝罢,只要您离水远些,想怎么玩都成。”

“罢了罢了,听你的便是。”王初借着杜若的手站了起来。

“你瞧瞧她,小小年纪却这般啰嗦。”王初沿着阶梯走到甲板上,趁杜若替她擦拭手上的水时,王初小声对李桓埋怨道:“真不该带她出来。”

“小娘说婢子甚么呢?”一向耳朵尖的杜若立即问道。

“谁说你了,”王初抽过自己右手来看了看。又伸到杜若面前,点着指尖催促道:“不好好做你的事,净瞎管闲事,快些擦干净,不然我要是着凉就唯你是问。”

“定然不是甚么好话,”杜若嘀咕了一句,顺从地低下头帮王初擦手。

“我还从未听有这么容易就能着凉的。”伴着笑声,一道身影翩然落在王初旁边。

杜若先是一惊,待看清来人是慕容翰后。她忙行礼问好,而一旁的李桓勉强行了一礼便拎着环首刀往船内走去。

对于李桓的冷淡态度慕容翰早已见怪不怪。在复仇之风盛行的时代,他能不向慕容翰寻仇已经是看在王初的面子上了,王初自然更不会逼着他对慕容翰恭敬些。而且平日在外人面前,该有的礼节他一点也不会少,只有在私下里才会对慕容翰这般冷淡,李桓是个识大体的人,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所以王初便由着他去了。

“怎么我一来便听见你又在哄骗杜若?”慕容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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