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此一言-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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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她的情绪依旧高涨——说起来锦言真是福星!
她的好自己都记着呢!
上次驸马来用午餐,就有她的功劳……
昆哥儿长进知道顾嫡妻颜面,也是她进门后才发生的!
长公主容光焕发,两眼熠熠生辉,“哟,这可真是稀奇,开心果儿也有不开心的时候?说说,谁惹你了?本宫帮你出气!”
“公主婆婆,没人惹我。”
锦言没精打彩:“我是受打击了。”
受打击了?
什么意思?
长公主瞅瞅何嬷嬷,以目相询:发生什么事了?
何嬷嬷摇摇头:“侯夫人一直呆在府里,写写画画游了会儿船,没见外人。”
“你这孩子,有话直说!受谁气了?谁打击你了?”
“公主婆婆,我今天划船游湖了,”
锦言颇有些焉头焉脑:“迷路了。”
“呵呵,你这孩子!”
长公主不由失笑:“自己家里还能迷路!就为这?”
“不是,遇见个人。”
继续低落。
遇见个人?谁呀?
长公主看看何嬷嬷,后者示意今日无女眷来访。
驸马与侯爷都不在,若有外男也应该是递了帖子,改日过府。
“谁呀?莫非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冲撞了?”
锦言衣着素来简洁,嫌头饰重,常就插支钗或戴朵珠花,比一般的大丫头还素净,莫非花园里的下人眼生没认出她来?
“一个刚认识的。认识时不知道是谁,事才知道了。”
锦言很沮丧:“公主婆婆,您觉得我人品相貌如何?算不算好看?”
啊!
长公主没反应过来,这话题也太跳跃了吧?
这哪跟哪儿啊。
“以前我问师父,师父说皮囊而已,红颜易老,不值得为点小事浪费时间,修心内视方为道。”
她的声音里透着丝令人心疼的苦恼:“常言道有志者事竟成,可又有言万法自然,公主婆婆,我条件差得太多,拍马也追不上了。”
“啊哟,你这个孩子,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没听明白,你到底遇见谁了?”
长公主连连催问。
“还不是赏花会上的那个水公子?!”
锦言苦丧着脸:“我在水榭旁见着他啦,他跟我见礼来着,说他是水无痕。人家站那儿,谪仙一般的人物。”
水无痕!
长公主面上一紧,之前她拘着府上诸人,下了禁口令,任何人不许提起井梧轩,不许提水无痕。
锦言年纪小,以前又在道观中长大,未必知道这些弯弯绕绕的事,卫府更不会另生枝节。
果然她嫁进来这些时日,提起昆哥儿,只是觉得他脾气大差事忙,对男女之事,懵懂得很!
提起生孩子,竟以为成了亲就会有送子娘娘来送……
(~~~其实,公主殿下您看走眼了!她根本不是小白~~~~~~~~~十则插话)
怎么会让他俩个碰上了!
“他说借住在府上,是侯爷的朋友。”
哼,算他还识趣!
提起水无痕长公主就恨得牙痒痒,可是没办法啊,总得顾着儿子不是?
正自暗恼,就听锦言语出惊人:“公主婆婆,你说侯爷不回内院,是不是因为水公子啊?”
“胡说!关水公子什么事儿!年底年初的,他不是差事忙吗!”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长公主断然否定。
“再忙也要休息啊!肯定是因为水公子!”
锦言一幅很明白的样子:“以前,我师父说过,高山流水知音难求,,对许多男人而言,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
啊!
长公主呆了……她实在不明白这丫头的脑子里装得是什么……
好吧,她在道观长大真是天大的好事!
常人都知的事情她却一分也不懂!
还自以为是做别的解释。
“公主婆婆,是不是因为这个才让柳嬷嬷教我弹琴?没用的,”
锦言鼓着脸叹了口气:“公主婆婆,您是没见,水公子那气质那个风度哟!人长得好看又可亲,侯爷能有这样的知己真令人羡慕!”
斟了杯茶,双手恭敬地奉上:“公主婆婆,您真好,不嫌我不学无术,什么也不会,又找那么多名师教我。”
好吧,你是说反话吗?
长公主很想把这话反着来理解,可她明明目光清澈纯净,毫无作伪之色。
下意识地接过茶,事情的发生已经超乎她的想象,不知锦言又会说出什么匪夷所思又正合吾意的话来。
“公主婆婆,我还是不要跟水公子比了,人贵有自知之明,水公子一看就让人生出亲近之心。”
“乱讲什么,他是男人!”
长公主忍不住打断,这个水无痕就是个灾星,祸害儿子不说,还来祸害儿媳!锦言居然也对他赞不绝口。
“对呀,他是男人吔!”
锦言一拍手:“我跟他有什么好比的,公主婆婆,这些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什么的,侯爷有水公子这个知音就足够了,我还是学点别的吧?实用一些的?烹制食物?现在花儿都开了……要不酿些桃花酒?不好,不好……”
她象个要讨好大人的孩子,扳着指头数着。
“酿桃花酒吧,那时候酒好了,给太后也送一坛。”
长公主忽然有些不忍睹,温颜说道:“好孩子,别管那些不相干的,愿做就做,愿学就学,别拘着自己,你是侯夫人,无需跟外面的人比。”
眼下得先把锦言安抚了,别让她老惦记着水无痕……
(话说,锦言同学,嫩扮猪扮小白演得有些过了噢……)
第四十六章 婴子栗有所求
永安侯盯着手里的请帖翻来看去,还是觉得有些意外。
居然是婴子栗的!
他们之间可没什么交情,凭白无故地婴子栗为何要请他吃饭?
任昆可不会以为婴子栗有求于他。
没错,他是永安侯,长公主的儿子,皇帝的亲外甥,权势滔天,人人巴结,不过要说婴子栗也要巴结他,任昆倒还不至于自大到这种程度。
婴子栗,年二十。
大周最年轻的才子;
百里大学士的得意之徒;
鹰会主事的座上宾;
这些仅仅是他明面上的身份,事实上,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他来自隐世大族婴氏。
这世间,皇权最大不假。
但总三两个千年隐世大族的实力是皇族都不愿意得罪的!
因为你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门生故旧;
又有多少当朝大员从龙贵勋是他们行走俗世的代言人;
关系又是怎样的盘根错节!
他们传承千年的能量足以颠覆一个王朝,所以,只要他们不威胁到皇权,没有一个帝王会主动对他们下手!
因为,后果试不起。
而婴家,就是这样的隐世家族。
婴氏每一代出来走动的嫡系子孙在族中的地位都非同一般。
婴子栗,鹰会主事待其恭敬,俨然上下从属。
任昆知晓鹰会是婴家在世俗社会的门户,大管事向来听命于家主。
对婴子栗奉为主,其人在族中的地位可想而知,很可能是下一代的家主继承者。
罢了,想不明白。
去了就清楚了。
婴氏虽强,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从未结过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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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等玫瑰花开了,咱们再来采玫瑰花,做成玫瑰酱,那可是养颜美容的好东西。”
锦言拎个装满桃花瓣的篮子,边走边说。
夏嬷嬷含笑点头:“好,随夫人高兴。”
锦言步履轻盈:
好了,无事一身轻!
水无痕的身份也说开了,长公主就势默认了她对水无痕身份的定义。
画上题诗的事,也不会再追究了。
而且,可能因为内疚,这几日对她格外关切,暂时没再提让她讨永安侯欢心的茬儿。
呵呵,看来在道观中长大真是件大好事!
方外之地嘛,不懂人情世故不通男女之事是情理之中的。
锦言刚一入院门,就觉气氛异常,一种被打了兴奋剂的鸡飞狗跳。
“夫人,您可回来了!”
守门的婆子激动地迎上来:“好几拨人去花园找您呢——侯爷来了!”
今天就是十五了?
锦言吃了一惊,这么快!
不对吧,这才几天呢,没到呢!
下意识地就起了戒备之心,来干嘛!不会是来兴师问罪吧?
这些日子自己也没做什么呀,要说有问题,就是在水无痕的画上写了几个字,然后又偶遇了一次,不会是为这个生气吧?
转念而过,不能磨蹭,忙进了厅堂。
永安侯正喝茶呢,任嬷嬷在旁服侍着。
见她进来,永安侯抬抬眼:“一大早去哪里了?”
要你管!
见他那幅旁若无人的大爷姿态,锦言就觉得做小人物挺悲哀的。
这是她的房间啊,永安侯一来,她立马就没地方坐了!
就连长公主的正院,她现在好歹都混上座儿了好不好。
含笑见礼:“不知侯爷会来,去采些桃花,学着酿桃花酒。”
侯爷,象这样没有预约突然造访是很失礼的!
显然,永安侯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锦言也只敢在心里说说,可没打算傻到向侯爷提提预约见面的要求。
“恩,坐吧。”
永安侯端着茶杯,仿佛在仔细观瞧上面的缠枝莲花。
锦言坐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等他指示。
任嬷嬷轻手轻脚地退了下去。
永安侯望着乖巧温顺的小妻子,沉吟着。
他一直觉得这小道姑是有些不同的,原先只当府里多个人吃饭,没想到她不声不响地竟还挺有能量的……
她坐在那里,低垂着眉眼,乌黑的头发挽了个简单的发髻,插了枝白玉丁香簪,有一缕不听话的头发垂了下来,将嫩白圆润的小耳朵掩住了半边,两只素白的小手老老实实地放在膝上,手背上有一个个隐约的小肉窝儿……
永安侯忽然想起新婚之夜,也是这双白生生有小肉涡的小手,快速地脱了外衣摘了凤冠霞珮,用元帕包了子孙果塞到了一边……
不由唇角微翘,这个卫四,总是出人意料。
他决定据实以告,征询她的意见,毕竟是她的东西。
“昨天婴子栗请我吃酒。”
啊?
锦言有些不解地看过去,她当然不会一厢情愿地认为永安侯是来向自己交待晚间去向的,下文呢?
“婴子栗。”
婴子栗是谁?
永安侯你能不能不这么简洁?
多说几个字累不着的。
婴子栗?
噢……那个大才子,画江雪垂钓图的那个。
锦言点点头:“赏花会上见过的,听说他是个大才子。”
“婴子栗找你。”
“找我?找我做什么?”
不带这么吓人的!
锦言觉得莫名其妙,难道是因为她当时态度不够友善?
但也没失礼呀,那婴子栗看起来也不象是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的人呀。
这是,秋后算账?找她老板告状要说法了?
她不解地看过来,毛茸茸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迷惑,表情专注地等着永安侯进一步解说。
“婴子栗要向你借书,收有《问刘十九》和《江雪》那两首诗的书,他想借阅几日。”
永安侯也很好奇是什么样的诗书。
他文武双全,也称得上博览群书,初见之也大为惊叹,闻所未闻。
婴子栗很是客气,开门见山表明自己外男的身份不好约见侯夫人,所以请永安侯代为借阅,一借书,二道歉。
“……当日在下言语不敬,还望尊夫人不记前囿。”
言语诚恳。
借书?!
果然是不能撒谎的,一个随口而出的小谎言也需要圆。
锦言摇摇头:“没有书。”
“没有?”
永安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出现一丝裂缝:“不是你父亲的藏书吗?”
“不是。我父亲的东西我从来没见过。侯爷知道,当初我父亲出事,我还是个婴孩,直到出嫁前才回到卫府的。”
锦言不徐不疾缓言解释着:“至于我父亲的收藏,父亲之前与母亲并不在卫府居住,及至一出事,老夫人将母亲从别院接回府里,母亲悲伤之下无暇顾及其它,别院里的东西不知所终。”
“那你从何习得,又为何要说是来自父亲的藏书?”
从她平静的述说中听不出有半点怨忿,任昆忽然明了,为什么小道姑会得到母亲与父亲的喜欢。
一个散播阳光和喜乐的,从来不抱怨,任何时候都带着柔美笑意的人,她身上的温暖坦荡纯净是这座常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府邸从来没有过的。
“我小时候贪玩,常到山下的茶亭玩耍,开茶亭的嬷嬷人很好,”
她微笑起来,如白莲般美好的脸庞带着幸福的追亿:“会做很好吃的香干卤蛋,那两首诗都是从过路喝茶的客人那里听来的,还有很多好听的故事呢,什么山精水怪的都有……”
她的声音很甜美,仿佛呼吸也在微笑:“我虽然没见过父亲,但父亲将我托付给师父,师父待我如己出……赏花会上,俞家的少爷和小姐口口声声仰慕我父,言行却颇为不恭,婴公子……”
锦言顿了顿,还是轻轻带过了:“文人相轻本是常事,私下里背人处倒也无妨,可是,若当面被人置疑,我再不肖,也得替父亲争口气。”
她忽然展颜,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