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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从天而降的穿越-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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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纳闷了,经过这番折腾,他的衣袍居然依旧挺括飘逸。

见他就要向门口走去,她急忙坐起身:“等等……”

千羽墨止步,回头,勾笑:“舍不得我?”

她怒,一指窗户。

千羽墨看看窗子,恍然大悟:“你是担心我从正门出去被人看到,损坏你的名誉?可我若是爬窗子……”

指指铺洒在桌面的阳光:“青天白日,一个男子从你闺房的窗子爬出,若是被人看见……你听……”

的确,外面人声熙攘,而楼内也已经开门营业了。

此刻的天香楼应该是整个盛京最为热闹的场所。

洛雯儿咬牙切齿。

千羽墨有些为难:“既是你这么在意,不如我留到深夜再从窗子走好了……”

“莫习!”

“那你想个法子。还有,我从昨夜忙到现在,一口饭也没吃,一口水也没喝,你身为地主,也太不‘尽谊’了吧?”

“我不管,你立刻给我消失!”洛雯儿敲床板。

“掌柜的,你醒了?”

门外,张妈在敲门。

洛雯儿当即脸色大变:“啊,没,我还要再睡一会!”

张妈只“哦”了一声,便走了。

千羽墨捏着腰间玉佩,眯着眼,似在欣赏上面的纹路,却又瞥了眸,睇向洛雯儿的紧张:“你这个样子,让我觉得我们好像在偷情……”

“谁跟你偷情?”洛雯儿怒吼。

千羽墨竖指唇边,刻意压低嗓子:“你这么大吼大叫,一会又有人上来了……”

洛雯儿果真抿紧唇,片刻后,忽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昨天,你是怎么把我弄回来的?”

千羽墨继续欣赏玉佩:“自然是背回来的。你睡得那个香,口水流了我一身,噫……”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洛雯儿目光微闪:“你送我回来的时候,有没有人看到?”

“张妈,梅儿,还有赵……”

“啊?”洛雯儿顿觉五雷轰顶。

“都没看到……”千羽墨继续。

“莫习,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洛雯儿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你也没给我机会啊。”千羽墨毫不在意:“不过打更的老郝看见了……”

“啊?”

“你不用这么惊喜,如果你想让我负责,也不是……”

枕头飞了过来,千羽墨随手接住,拍了拍:“这是定情信物?”

“莫、习!”

“好了,别生气了。”他走过去,将枕头放在床上:“不管怎样,这回我是真的要走了……”

心里好像忽然有一块缺失了,她看着他,眼神有一些空洞。

“怎么,舍不得我?”他将她的散发别至耳后:“我就知道,你方才这般,只不过是想留住我……”

“莫、习!”

“好了好了,我必须走了,待有时间,再来看你……”

“你……”

千羽墨倏地滑向窗边,洛雯儿不觉伸了手,掌心却只留下了他袖口的凉滑。

然而那个白色的身影恰恰停在窗边,微侧了头,似是在等她开口。

她是要留他吗?她怎么会留他?然而若非如此,她为什么会说出那个“你”……

“那个,那个……”她低着头,手指无意识的抠着锦被上的花纹:“三郎的事……”

“自己想办法!”

他竟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她。

她抬了头,却只见他转回了头,眼尾的余光流下无尽寒意。

“云彩,你记住……若是因为男人的事,你也可以求我,然而必须拿你的美色作为代价,否则……”

他没有再说下去,洛雯儿只见窗扇一开一合,那个身影已然消失不见,而窗外,并没有传来预期的惊叫。

他走了……

洛雯儿有些怔忪的看着紧闭的窗扇。

阳光自小格子间透过来,密密实实的铺在桌面上。窗外,亦是人声往来,就包括上酒上菜的喧闹亦穿过门板钻进耳中。

一切是那么的热闹,可是屋里,却是这般冷清。

她目光微转,低了头。

啪嗒。

床上忽然多出一物,是一只纸做的闹蛾。

她拾起闹蛾,不自觉的拂向鬓角……



一连几天,千羽墨都没有再出现。

美容院已被查封,再说洛雯儿伤势未愈也做不了什么,只天香楼的生意依旧红火,赵益等人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跟着酒楼历经了种种磨难,亦跟着酒楼逐渐站稳了脚跟继而生枝发芽飞速成长,即便洛雯儿不在,亦可以独当一面了。

她现在天天窝在卧房里,偶尔出去走走,看到众人的表现,心下暗自琢磨,或许开分店的时候就要到了。

她趴在床上,抱着她的秘密账本,看着无涯的简易地图,咬着笔杆,时不时的在图上圈化一下,掂量一下储备和地段,皱皱眉,划掉,再在别处圈一下,再皱眉……

只一会,地图便成了一张只有两种符号堆砌的废纸。

扔掉,重新思考。

梅儿进来收拾的时候,总是会嘟着小嘴:“娘说,做事要集中精力,否则……”

☆、276做贼心虚



“我怎么不集中精力了?我要量‘力’而行,财力物力人力,缺了哪个都不行。还有地段,好的贵,不好的没客人,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可是咱们现在是要冲出盛京,走向无涯,进而开进整个元玦天朝,这第一步若是迈得不好,岂非砸了自己的招牌?银子,虽说没了可以再赚,但是,一定要每一分都让它‘物有所值’,每一分都能够发光发热,每一分都能够创造出最大利益。懂吗,小丫头?”

梅儿一向嘴巴跟不上趟,这回圆了扁扁了圆,最后只蹦出一句:“掌柜的,我发现你一旦心虚想要遮掩什么的时候,口才就特别好。”

任你将棍子舞得四下生花水泼不进,然而只要直击重心,什么风火轮都停止了。

梅儿虽嘴笨,可是笨人往往说实话,这便是最为致命的一招。

洛雯儿的脸红了白,白了红,比那烟花还多变。

梅儿嘴笨,可身子灵活,身影一闪,便躲过纸团的袭击,并拿门板当盾牌,只露出个小脑袋,嘻嘻一笑:“银子怎么用梅儿不知道,但我知道掌柜的现在是做贼心虚!”

又一个纸团飞来。

小脑袋倏地一下缩回去了。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我都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你知道什么?

嗯?我为什么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不是该琢磨怎么开分店吗?

重新铺开一张地图,然而看看身边矮下去半截的纸堆……这就是她的“物尽其用”?

目光放在地图上,深吸了口气,努力集中精神。

可是眼前总晃动着一双眸子,如浸着雪光的墨玉,清且艳的对着她。

她落目在碧波亭,他便在亭中伫立;她移目到理灵园,他便在门口衣袂翩翩;她放眼通衢街,他便在街中漫步,蓦地驻足,对她回眸一笑;她避至芙蓉巷,他便在巷口等她,对她说:“你若是喜欢,我便只为你穿白色,可好?”

笔“啪”的掉在地图上,左手的小指微微战栗,属于他的温暖依然还在,正汩汩的流向心间。

她握住胸口,想要阻止那暖流的侵入。它们便在门外徘徊,不急不躁,亦不离不弃。

她是怎么了?她在怕什么?

有一样东西,似乎正在像春天必将吐绿的新芽一般缓缓萌生,无可阻挡,而最让她惊慌的是,这样东西,好像很久之前便在了,只不过她一直没有发现,或是刻意忽略,以至于它默默的积攒了力量,默默的生长着,待她回眸,已是一片苍绿。

她被自己吓到了。

她怎么可以这样?她最痛恨的事怎么可以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也曾努力,试图将那片苍绿拔出,可是它盘得那般深,她只要一用力,那根脉周围便会裂痕纵生,仿若闪电劈裂夜空,然而却不是要连根拔起,而是往纵深处狠狠扎去。

怎么会这样?

她的心里早已有了一个人,满满的被他霸着,他们同生共死,唇齿相依。过往如蛛丝一般捆缠着她与他,若想挣扎,只能捆得更紧。而一阵莫名的风吹过,他不见了。她困在这蛛网上,等待他的归来。

他们之间还牵着一线的丝,可是经历了近两载的时光,有风有雨有狂沙,那根蛛丝是否依旧牢固坚韧?它是否已然断裂,只余她牵着断丝风雨飘摇?

然而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一个人默默的牵住了那断丝的一端,将自己一点点的缠了上来,走到她面前?

他戏谑,他邪魅,他毫无正经,他狂放,他不羁,他腹黑毒舌,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双墨玉般的凤眸有了她的身影?

他是认真的吗?

她不是没有问过自己,答案自是否定,因为他是戏花的蝶,从不会在一朵花上停留太久。

可是数不清的似有还无的关心,有心无意的捉弄,甚至是喝斥责骂,似乎都昭显着她在他心中的不同,只是她想不通,他为何待她如此,尤其是除夕之夜,他一身单薄的去狱中探望自己。

她知道,他定是突然得知消息,便匆匆赶来,竟来不及加衣……

她不是无心之人,她也会思考,也会感动。

她不知道他做了怎样的努力,她果真第二天便放出来了,而此番相见,他只字不提。

而她呢?

她还是对他动心了。

这点发现应是自她在他身上发现了别的女人的香气开始。

那一日,她很愤怒,却不知怒从何来,她把一切理所当然的归咎于莫习的花心,而她不喜欢男人的花心。

可他是否花心,与她何干?

她努力摒弃这种莫名的情绪,她也以为她果真做得很好。直到她伏在他的背上,细细搜寻那多出来的香气,竟发现它不翼而飞时心里爆出了狂喜……

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除夕那夜,她会在他的指上留下她的齿痕。

原来她是在嫉妒,她是在怨,她是在等……于幽暗惨淡的牢房,她也曾无数次的想,他怎么还不到来……

或许真的是酒醉真言吧。那夜,她放纵了自己的心,可是人不能永远醉在酒里,何况她的心里还有一个人?她在等他的归来……

其实她早就心动了,不是吗?在他因病消失多日,她不是一直记挂他的安危以至于他突然出现来赴那个十五之约,她不是欣喜得几欲掉泪吗?

所以,当初在桥上的时候,她会对他说,“其实,好朋友也是一辈子……”

提醒他,亦是警告自己,有一条界限,永远不可以跨过。

可是,自己竟是没有遵守这条戒律。

不行,她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她最痛恨的就是朝三暮四水性杨花,她又怎可以做这样的人?待下次见面,她一定要义正言辞,中规中矩。

然而念头方一闪出,她便一怔……

见面……她竟然想着要见到他吗?

而有些东西已经被捅破了,他们要如何淡定面对?

他又是消失多日,怕也是在难堪吧?

而她……

凝眸,发现崭新的地图不知何时布满了圈圈叉叉,而无论是怎样的图形,却是单单组成了个“莫”字。

脑子“嗡”的一声。

门板“咣”的一响。

她急忙团起地图塞到身后。

是张妈送饭来了。

梅儿跟在身后,帮忙把榆木小饭桌架到床上。

洛雯儿偷眼瞅了瞅她的脸色……一本正经得不行。再看张妈,亦是神色正经。

莫非真的是自己太心虚了?

虽然莫习说他带她回来根本就没有人看见……除了打更的老郝,不过当时披风将两个人都裹得严实,想来老郝也看不出什么来。

莫习是留了一夜,然而其间并无人打扰,这几日也没有人询问,可她总是怕别人发现什么。而且那晚虽然……可毕竟没有发生什么,她又在担心什么?

“掌柜的,你曾说,这年糕是要蘸着糖吃才美味,可你怎么把它泡在了菜汤里?”梅儿嘻嘻笑起来。

张妈瞪了梅儿一眼,那眼神明显是在责怪女儿“少见多怪”,倒让洛雯儿不舒服,因为此等怪异最近已经不只一次发生在她身上了。

她正欲掩饰,忽听梅儿惊喜道:“莫公子,你来了?”

她急忙顺着望去,却见方格窗子关得严严实实,只阳光自窗格间透过,像一只只洞察世事的眼睛,直直逼视着她的心。

梅儿嘻嘻的贼笑,张妈却依旧淡定:“梅儿是想莫公子了?也是,这平日里常来常往的人若是一旦不见了踪影,总叫人挂念。只不过莫公子也是生意人,这正月里总有太多的人来送往,倒要比平日忙上许多。但是我想,最迟二月二,莫公子便会来这了……”

“娘,为什么是二月二?你会掐算?”梅儿万分好奇,转瞬恍然大悟:“是了,二月二是春龙节,只要是节日,莫公子都会来陪掌柜的过节……”

洛雯儿脸一红,就要发火,怎奈梅儿忽然凑了过来:“掌柜的,你说,这回过节,王上又会把它封成个什么节?”

洛雯儿听得糊涂:“什么‘什么节’?”

“掌柜的还不知道啊?”梅儿瞪大眼睛:“正月十五,天香楼进元宵入宫,王上吃了后龙颜大悦,当即就御笔亲封此日为‘元宵节’。”

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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