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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士子风流-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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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了口气,这小宫女竟显得有几分感触,眼睛略略有几分红肿,便将俏脸别到一边去,突然道:“滚出去罢!”

我靠!

徐谦真真是无言以对,想骂人又觉得不合时宜,只得心里感叹:“宫里出来的女子,多半都容易更年期提前,不理她了。”因此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看着那漕船升起了白帆,悄悄的驾离栈桥越来越远,徐谦木然不动,他心里已忘了是什么滋味,浑浑噩噩地离开码头,一路漫无目的地行走,冷不防撞到了个人,这人正要叫骂,认清了是徐谦,却不由惊讶道:“原来是徐兄,失敬,失敬。”

徐谦定睛看他,却也认得此人是自己同榜的秀才,二人也不知在哪里说过话,这人的家境应当不是很富裕,因此对徐谦不是很反感。

徐谦朝他作揖道:“你好,你好。”

此人微微一笑,道:“我正四处寻你呢,新任的提学官刚刚上任,已经放出了布告来,说是后日清早时分要召集今年新秀才训话,到时我们同去如何?”

徐谦这几日没有关注提学衙门那边的事,这时听了其实也不惊讶,新官上任,自然是要见一见下头的生员和秀才,因此他点点头道:“好说。”

徐谦今日是实在没有心情和人闲扯,正要告辞,这人却是不肯放过,四下张望了一眼,随即压低声音道:“外头的流言,你听说了没有?新任提学似乎对徐兄印象并不好。”

能遇到桂萼这种奇葩,已是徐谦幸运了,他当然不指望新任提学对自己这种大刺头有多好的印象,现在功名到手,徐谦倒也不怕他,难道这新任提学还敢擅自作废此前的院试成绩?

徐谦显得很冷漠地道:“他能如何?他若是赏脸,我叫他一声宗师,若是不赏脸,大家各行其事就是。”

这句话有点离经叛道了,也亏得徐谦有自己的底气在,一般人绝没这胆子说。

这秀才愣了一下,旋即苦笑道:“徐兄小心些好,这种话休要再说,你就不怕我传出去,引来非议吗?”

徐谦这时候笑了,道:“我说出来的话只入了你一人的耳,你去张扬,那只是流言而已,没有人佐证,怕个什么?哎,实不相瞒,今日我心中烦躁,你我改日再叙吧,告辞!”说罢,扬长而去。

这秀才看着徐谦去远,虽处闹市,身影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孤独,不禁有些愕然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金钱如粪土

在家歇了一日,徐谦不自禁地拿出《大诰》来读,其实大诰还真是一本神书,里头有诸多案例可循,都是针对官吏,什么剥皮、充草、断筋之类,若不是徐谦知道眼下是官老爷的天堂,《大诰》不过是一纸空文,只怕早就吓得不敢去科举做官了。

次日清早,徐谦在琢磨新任提学的事,提学对下头的生员秀才不友好,其实也没什么,只要不被对方抓住把柄即可,只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有个不友好的提学,总让徐谦心里有点不自在。

正在这时,赵梦婷拿了拜帖来,瞥了徐谦一眼,目光中闪露着别有意味的复杂,对徐谦道:“外面有人到访,请你出去见面,说是之前就和你约定好了。”

徐谦这才想起,不禁恍然道:“是了,那我出去见见她罢。”

赵梦婷却有些踟躇,随即欲言又止道:“你爹说,让我管好你,让你不可胡闹。”

徐谦见她吞吞吐吐,俏脸通红,便问她:“只是会个友人而已,这哪里是胡闹?”

赵梦婷估计真的气了,声音也比平日大了一些,道:“你爹说不许你和不三不四的女人来往。”

徐谦抚摸额头,顿时头痛,忙解释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复杂,罢罢罢,我回来再向你解释,我现在只能告诉你,此人是桂提学的妹妹。”

他丢下话,逃亡似的溜了,到了门前,果然看到熟悉的马车稳稳停在外头,桂稚儿掀开帘子,朝他招招手,徐谦也不客气,直接登上车。

“桂姐姐,不知这是去哪里?”

桂稚儿仍旧面上遮着轻纱,不禁道:“我很老吗,为何叫我姐姐?还有,不是让你去找我吗?”

这……

这是一个两难的问题,若是点头,那便是承认桂稚儿年纪太大,很容易伤人自尊,可要是摇头,良心上又有些过不去。

徐谦想了想,道:“哪里,哪里,桂姐姐正在豆蔻之年,只是我太年轻而已。那个……你不是说让我过几日再去找你的吗?”

回答完之后,徐谦暗暗抹汗,心道好险,而桂稚儿也没有接他后面的话,一路上,两人像是有默契似的安静起来。

马车竟是一路出了城,沿着官道向东而去,徐谦不由生疑,道:“明日清早,新任提学还要召集秀才生员训话,若是去得太远,就怕赶不回来。”

桂稚儿道:“你放心,今夜就能回来。”

马车出城十数里之后,便在一处桃花林里停下,桃林边有一座山峰,桂稚儿和徐谦都下了车,便沿着人工铺就的石阶登上山峰,半山腰上是一处寺庙,这里四下没有人烟,唯有这寺庙孤零零的矗立在这里,只是说也奇怪,这附近没有人烟,寺庙之中一点香火都没有,可是修缮得却是极好,门前的小沙弥一个个油光满面,竟是没有饿死。

徐谦啧啧称奇,心里说,这些和尚多半是被临近的富户们包下来的,等徐小爷有了银子,也包养十几个和尚。

那沙弥对桂稚儿自然客气,也没讲什么清规戒律,欢天喜地地引着桂稚儿和徐谦进入寺中,弯弯绕绕,随即在寺中的后院里停下,告辞出去。

徐谦这才发现这后院颇为热闹,竟有十几个车夫和仆役在这里候着,而远处有个亭子,亭子里有六七个公子就坐。

众人见了桂稚儿来,纷纷上前来,一个个规规矩矩行礼,这个道:“见过表姐。”那个说:“桂夫人好。”

夫人……

徐谦疑惑地看了桂稚儿一眼,怎么也想不到,她已经是夫人了。

不过……这是什么聚会?为什么她带自己来这里。

桂稚儿面上看不到表情,款款道:“诸位都不必客气了,我今日带来的,乃是久负盛名的徐公子,你们不是要比试吗?那就让徐公子来裁决吧。”

徐谦的名声在读书人里头一般是比较臭的,有人嫉恨,也有人看不起他的出身,可是这些公子听了,却都呵呵一笑,竟是一点避嫌都没有,纷纷过来行礼,道:“久闻徐公子大名,早盼一见。”

徐谦见他们这样说,心里便想,这些人多半都不是读书人,可是他们斯斯文文,不是读书人也说不过去,于是含笑和他们见礼。

众人分宾坐下,徐谦才感觉到,这些公子之间似乎还带着一股子火药味。

桂稚儿一一介绍之后,便对徐谦道:“今日请你帮我这个忙,其实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这些都是我桂家的故旧好友,平时偶尔也会小聚,这位赵公子是我表弟,赵家想必你也知道,还有这位吴公子亦是好朋友,他们之间有些小摩擦,因此我便来作合,他们既然相互对不上眼,便让他们来比一比。”

这赵公子叫赵尚,手里摇着一柄扇子朝徐谦友好地点点头,随即道:“上茶罢。”

立即有几个沙弥斟茶上来,赵公子微微一笑道:“这茶乃是我从家中带来,乃是最上等的武夷岩茶,前些时日新茶刚刚上枝,因此取了其茶尖嫩叶炮制,随后又用快马彻夜送来,还请诸位品尝。”

徐谦没兴致吃茶,不过这赵尚一番话,摆阔的心思却是暴露无遗,福建那边的新茶连夜派人送到江浙,只为了尝个新鲜,看来这赵家定是腰缠百万之家,否则也不会奢侈到这个地步。他心里暗暗咋舌,又不禁鄙视这赵尚,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摆个什么阔,不就是有个好爹吗?我要是有你这样的爹,我比你还会败家。

谁知先前那吴公子却是发出冷哼,这人叫吴智,也是手摇一柄扇子,冷笑连连道:“这样的茶实在入不得口,我倒是带了一些酒来,乃是百年陈酿,还请诸位赏光。”

赵尚立即反唇相讥:“这寺庙之中,乃佛门清静之地,你好不晓事,竟是在这里请人吃酒。”

吴公子微微一笑道:“这算不得什么,整个寺庙都是我吴家供养的,我要吃酒便吃酒,你能奈我何?”

听到这里,徐谦算是明白了,这两个公子有仇,所以在这里斗富,他看到二人这种斗富的法子,心里不禁有些发堵,拿这些茶、那些酒折现,不知能换多少银子,还有花钱供养一个寺庙,若是这些钱拿给自己……

这时候,桂稚儿便出来打圆场道:“今日请你们来,并非是叫你们口舌之争,多说无益,这茶我不想吃,酒水我更不想吃,你们拿出自己的东西来,请徐公子品鉴罢。”

赵尚立即道:“我这里有个东西,却也不知价值几何,虽是平时把玩的小玩意,若是能入徐公子法眼,不如赏光看看。”

他将自己的扇子一收,便送到徐谦面前,徐谦这才算明白了,原来比试的竟是这个,也难怪桂稚儿叫上自己来。这方面,徐谦还真是专业级的鉴定师,他接过扇,打开扇子之后,扇面上虽有一幅梅花图,不过只是寻常的涂鸦之作,连中品都算不上。

见徐谦目光狐疑,那赵尚得意洋洋,不免对徐谦生出几分轻蔑,道:“我这扇子乃是千两白银求告再三才到手的,徐公子莫不是看不到其中的妙处?”

徐谦微微一笑,也不去理会他的质疑,目光又落在这扇骨和扇柄上,这扇骨和扇柄也没什么稀奇,只是为了防腐,所以有一层清漆,看上去年代似已久远了,在扇骨上似乎还有一行小字,这小字犹若蚊蝇,认真细看,却是写着永乐二年春的字样。

徐谦叹了口气,随即将这扇子交还赵尚,道:“扇是好扇,只是一千两银子花得太不值当。”

一语道出,众人纷纷露出惊讶之色,那赵尚的脸色显得微微有些不悦,忍不住道:“只怕是你看漏了眼罢。”

第一百一十二章:杀人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徐谦侃侃而谈道:“这柄扇子扇面没什么稀奇,想必是赵公子后来糊上去的。倒是这扇骨有点意思,扇骨年代应当有个百来年的光景,用的乃是紫竹,看这竹片仍有韧性,可见后来人保养得不错。”

徐谦又道:“紫竹者,出南海普陀山,其干细而色深紫,段之可为管箫,今浙中皆有。而这扇骨做工精细,一看便是福建泉州的工艺,不过紫竹用来制扇的并不多,直到孝皇帝时才开始流行,持有此扇之人却是出自明初,想来是此人有特别的癖好了。”

众人听得连连点头,那赵尚听徐谦娓娓动听的分析,竟也不禁意动,再不敢露出轻蔑之色,正坐危襟地侧耳倾听。

徐谦继续道:“而这扇骨处有一行小字,写了这扇子的制作的年月,从此人所用的笔迹来看,主人应当是个常年伏于案牍之人,唯有这样的人,行书才中规中矩,尤其是那字体过于端正,完全没有自己的特色,若是我没有猜错,此人在当时应当已经是翰林了。”

众人不禁狐疑,翰林……

不过徐谦的分析也不是没有道理,翰林和其他人不一样,因为翰林要经常拟定诏书,而诏书的字体要求最为苛刻,绝不是寻常的公文往来的字体比拟,徐谦猜测这是翰林的笔迹,理由绝不是空穴来风,只有翰林对字迹的要求最高,而一般人在自己的物件上留下自己的笔迹,一般都会带有自己的行书特点,也唯有翰林因为长年累月的制诰,所以早已抹杀掉了自己的特点,使得文字之中隐隐带着一股子圣旨的气味。

徐谦微微一笑:“既然此人极有可能出自苏杭或是福建,又是翰林学士,想来想去,那时候的庶吉士似乎并不多,唯有寥寥几人而已。”

那赵尚眼看答案呼之欲出,忍不住问:“那你说此人是谁?你若说中,我便服你。”

徐谦正色道:“其实也简单,这个人乃是后来的内阁大学士杨荣,杨荣乃是闽人,恰好在永乐二年在翰林之中办公,任编撰一职。更重要的是,此人是出了名的左手辅相,他天生便是左撇子。而我看这扇柄的磨损,这扇子的主人也是左手握扇。因此才推断这柄扇子乃是杨相公遗落下来的,不过杨相公的遗物虽是价值不菲,可是扇子毕竟是扇子,迟早都有腐朽的一日,一千两银子购来实在有些不值当。”

赵尚激动地道:“徐公子高明,此扇确实是学生前去福建重金购来的。”

众人也不禁啧啧称奇,这才对徐谦信服。

赵尚现了宝,那吴智自然不肯罢休,拿出一副字画来,亦是世上难得的珍品,说是一千三百两购来,徐谦心里对这种有钱没处花的人深痛恶绝,忍着心里的不痛快又是品鉴了一番。

一晃眼到了正午,寺里的和尚取来了斋菜,这姓赵的和姓吴的不对付,不知有什么深仇大恨,双方几次要发生冲突,都被桂稚儿拦住。

徐谦已经没多大兴致了,只是桂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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