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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6章

士子风流-第4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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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买卖,现在大家都知道,要看远景,明年生意会不会好,后年的前景如何,都是大家需要打算的事,毕竟这决定着是否扩大生产,是否生产更多货物的问题。

而现在,似乎前途一片光明,再加上他们最后一点担忧,因为朝廷如此一致的反应,使许多人产生误判,此次朝廷如此大规模的封赏新政官员,应当是朝廷的诸多官员思维已经活络,对新政多了期许,而少了几分厌恶,这绝对是极大的利好。

现如今商贾们的信心是否爆棚,已经有专门的指标进行统计,其中最重要的一个数据就是如意钱庄的贷款数量,假若贷款的商贾剧减,这说明商贾们对未来没有太多信心,还在观望,可要是暴增,则说明许多人有了信心,愿意从如意钱庄贷出银钱,投入生产活动之中,从中谋取更大的利润。

如意钱庄这几日的贷款额度,已经连续飙涨,足足比之从前增加了一倍,而且在如意坊,大额的贸易进行的如火如荼,似乎只要投身进去,就能从中大赚特赚。

对此,徐谦一直保持沉默,可是沉默只是流于表面,在京师内部,紫禁城内外,许多人都在上下忙碌着。

你对中山王殿下怎么看?你认为益王如何?襄王呢?

老的皇帝已经命不久矣,所有人都表现出了现实的一面,没有人来得及为之扼腕,也没有人为之悲恸,因为有一个更大的问题摆在了大家的面前,将来谁做皇帝,才能使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谁做皇帝,自己的地位才会更加稳固。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抛开这个问题,反而去关注嘉靖的身体,显然是幼稚可笑的。

便是宫中的贵人们,此时也在观望,也在不断的拉拢着她们的盟友,她们自然不便出面,可是各宫的太监,却是不断忙碌起来,一次次的接触,各种各样的碰头,大家都在小心翼翼,都在小心提防,却都掩饰不住心中的欲望,所有人都希望拉住一个可靠的朋友,好为将来的变故做准备。

亲军十二卫的头目,此时自是成了香饽饽,京师的五大营指挥,地位也一下子变得显赫起来。

这是个扬文抑武的年代,但是并不表示,拳头完全没有用处,你的理论,你的锦绣文章,全凭的是拳头作为基础,没有拳头,纵然你有再多口舌,那也是白费。

神机营指挥衙门。

指挥陈天寿也算是兴王府的老人,他身材矮胖,素来被人耻笑,因此和兴王府那些人,打的交道并不多,倒是嘉靖对他一直信任,不过陈天寿有自己的打算。

他在兴王府旧人里头并不突出,比他大放光芒的人实在太多,也正因为如此,他一直郁郁不得志,而此时此刻,早有人寻上了他。

今日他的后院花厅里吗,却是一个便装的锦衣卫上了门。

“指挥使大人的意思很明白。”来人谨慎的看着陈天寿,附近空无一人,显然早被陈天寿赶了出去:“自从陛下宠幸了徐谦这些人,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咱们平时没少立汗马功劳,可是现在呢?现在却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东宫的官员,要嘛是新党要嘛就是张孚敬这些货色,哪里还有人将咱们放在眼里,益王殿下德高望重,而朝中大臣们大多属意他,若是他肯出面主持大局,则大事定矣。内阁那边,刚刚传出消息,陛下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陈指挥,要早做打算啊,是从龙还是从逆,就看你一个念头了。”

陈天寿感觉自己的手在发抖,他不害怕,那是假的,这确实是像后世马某人一样,一个艰难的决定,他的一个念头,便要决定他的荣辱。

陈天寿眯着眼,淡淡道:“三千营和五军营那边怎么说?”

来人淡淡一笑:“三千营态度暧昧,似乎不想搀和进来,倒是五军营那边,倒是死心塌地,愿意从事。”

一听到五军营已经有了决定,陈天寿不由松了口气。

京师三大营之中,神机营有马步兵五千,其中步兵三千六百人,骑兵七八百之数,炮兵数百;而三千营则清一色的骑军,有骑军三千,故而才称为三千营。不过神机营和三千营虽然都是三大营之一的兵马,可是比起五军营来,却是塞牙缝都不够。

五军营乃是卫戍京师的重中之重,总计七十二卫,一开始分步骑军为中军,左右掖,左右哨,称为五军。除在京卫所外,每年又分调中都、山东、河南、大宁各都司兵16万人,轮番到京师操练,称为班军。

在京师中的军马之中,以五军营人数最多,足足六七万之数,而且五军营还可随时调集京畿附近的军马入京,实力之雄厚,冠绝天下。

所以这三大营之中,神机营和三千营或者可以称之为特种部队,那么五军营,则是正儿八经的禁军,三支军马编制上虽然等同,可是一个军级的特种营和一个野战军的区别,却还是极大。

陈天寿不由道:“新军和勇士营这是指望不上了,不过他们人数,不过一万五千人上下,支持益王殿下的,却是多数,朝中也是多数人都是如此立场,哎……这一次,还真是风云际会啊。只是不知,边镇那边怎么看?”

来人道:“边镇的督抚们虽然没有表态,可是指挥大人想必也应当知道,许多人对新政,对徐谦可谓恨之入骨,绝大多数人,还是依仗杨公的。”

话说到这里,大致的局势几乎已经摸透了。

陈天寿冷冷道:“十二卫亲军,不足为虑,唯一忌惮的,就是新军和勇士营,他们又协防宫中,怕就怕他们控制住了宫里,咱们处在被动的局面。”

来人不客气的道:“想来大人也知道,此次和以往并不同,这一次,关系到了所有人的身家性命,新旧党之争,已经闹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所以就算控制住了局面,杨公和益王,还有朝中诸公,以及许多督抚,都已做好了鱼死网破的打算。”

“是吗?”陈天寿的脸上,闪露出了一丝疑惑,他从来没有想到,眼下的矛盾居然尖锐到这个地步,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以往不可能发生的事,到了今日,却是出现,那些个大臣,难道一个个都疯了吗?

第七百二十九章:降表

其实何止是陈天寿一人疑惑,大多数人,都是迷惑不解。

原本的朝廷,自有它运行的一套轨道,像这种类似于政变似得冲突,这在大明朝是绝无仅有。

以至于许多处在这个纷争中的人,竟也犯了迷糊,他们自己也不能理解,为什么自己敢这样的大胆,如此铤而走险。

不理解,不代表他们不会做,大多数人是盲从的,更重要的是,他们的根本利益受到了侵害。

以往的时候,大家争斗,只是权力之争,就算你想拼命,别人也未必愿意跟着你去玩命。

假若是大礼议时的杨廷和,你要跟皇帝老子翻脸,要图穷匕见,谁肯跟着你犯傻?

可是现在不同了,因为新政,侵害到了所有士绅的利益,而这些士绅,无时不刻的影响着一个个朝廷命官,这些人,自然不能再允许新政继续下去,再继续下去,低贱的商贾就要骑在大家的头上,再继续下去,他们的田园史诗一般的生活就要彻底葬送,一旦涉及到了根本的利益,大家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拼命。

新党是摆明着支持中山王,既然如此,那么大家也只能选择一个‘贤王’来与之对抗。

杨廷和越是被新党打压,权利反而越来越巩固,因为有更多利益受到了侵害的人,此时坚定不移的和他站在了一起。

至于五军营和许多的军马,也各有自己的诉求,新政之后,最重要的就是新军的改革,新军打破了卫所制的藩篱,这就导致,许多世袭的武官利益不能得到保障。

从前的时候,这些武官靠着血脉的延续,无论你是断手断脚,或者是脑子不太灵光,老子死了儿子接班,雷打不动,他们不但接任了官职,接任了父辈的兵丁,更重要的是,还有大片的军田。

这些田地,名义上归属朝廷,归属于兵部,可是实际上,却早已有了主,武官们镇守某处,拥有土地若干,而后再指挥着兵丁耕作,除了勉强拿出一点养活军户的口粮,其他的全部都进入了他们的私囊,可以说,他们是卫所制最大的受益者,他们的祖父就靠这个讨生活,父亲也是如此吸血混着日子,可是到了自己头上,军制却是改了,直浙那边,改的最是彻底,所有卫所全部裁撤,原来的武官虽然表面上说朝廷给予安排,可是卫所都没了,军户自然也就不见了踪影,田地也已经收回,就算给你一个闲职,每月给你一点儿薪俸,就可以打发吗?

直浙世袭武官的悲惨经历,一下子让许多的人明白过来,新军不能再纵容下去了,新军的依仗就是新政,这个新政,革的是大家的命啊,这是砸大家的饭碗,假若新政继续维持,所有人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其实说的在直白一些,之所以会使大家愿意破釜沉舟,是因为两个利益集团诉求全然不同,旧的利益集团,他们认为土地是根本,有了土地,就有一切,所有他们掌握着绝大多数的土地,无论是军田还是私田,这是他们世代富贵的本钱,这一点,决不能动摇。而新兴的利益集团,早已舍弃了土地,转而是现金为王,谁有银子,谁说出去的话才算数,才能翻江倒海、翻云覆雨。

有钱的人,要钱说了算。有地的人,要求地说了算。这其实就是零和游戏,只有一个胜出者,现如今财主们地位不断提高,甚至据说,在直浙那边,他们已经可以左右直浙的军民政务,于是乎,对于地主们来说,这是决不能容忍的,新政就像瘟疫,再放任下去,大家都要完蛋,因为这是他们的根本。

陈天寿吐了口气,淡淡道:“回去告诉你家指挥使大人,一旦宫里有了消息,只要杨公肯出头,卑下愿赴汤蹈火。”

……

嘉靖的身子已经到了极限。

就在所有人屏住呼吸,等待这最后一刻的时候,又是一份捷报传来。

这份捷报送来的时候,恰好内阁这边组织诸位大臣们议事,议的议题很简单,那就是太子的问题。

天子那边,已经几次下次督促,因此这内阁里头,也成天都在讨论。

张子麟很干脆,他直接了当的道:“陛下现在已经说的够直白了,圣躬不安,早立太子,以防生变,我等做臣子的,岂可拂了圣意,这件事,已经不能再拖了。老夫的意思是,今日就要拟出旨意来,立即昭告天下。”

可是在场的绝大多数大臣,却是一脸麻木。

大家不傻。

你们新党支持中山王,假若中山王做了太子,将来做了皇帝,你们有辅佐之功,有从龙之劳,其他人呢?给你们做嫁衣,真以为别人疯了?

见大家都不做声,消极应对,张子麟看着脸色阴沉的徐谦一眼,随即目光落在杨廷和身上,道:“杨公,你是首辅,你总该说一句话,这种事,拖着不是办法。”

张进用忍不住,冷冷一笑,道:“张大人,中山王是庶子。”

张子麟正色道:“可是他乃是陛下唯一的血脉。”

张进用捧着茶盏,吹开上头的一层茶末,淡淡道:“陛下只是身染小疾,唯一的血脉,这话儿过了,陛下有齐天之福,将来必定儿孙满堂,现在就急匆匆的立了太子,将来假若生了嫡长子怎么办?”

张子麟冷笑:“可问题是陛下现在已经不成了。”

听到这句话,张进用似乎抓住了张子麟的语病,放下茶盏砰的医生拍案而起,怒气冲冲的道:“这是什么话,这是人臣应当说的话吗?便是太医院,也不敢断言陛下不成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天地君亲师,有人臣人子门生这般腹诽君父的吗?”

这是旧党惯用的口吻,新党要立太子,旧党就大义凛然,说什么天子安康,既然天子安康,能再活个几十年没有问题,你怎么能早立太子呢?

其实无论是杨廷和还是张进用,这些人无非就是拖而已,其实嘉靖要立自己的儿子为太子,这没有错,能拖一时是一时,毕竟朱载基年龄太小,大明朝,至今还未有如此幼龄登基的,幼儿登基,尤其是还处在襁褓中的幼儿,一直都在历朝历代的忌讳,因为婴儿没有处置政务的经验,那么不可避免,皇帝的权利就会落入外戚或者是权臣的手里。

天子的权利,来自于血脉的延续,也就是说,只有宗室,才能继承大统,大明曾检讨过历朝历代的得失,最后得出的问题是,外戚和权臣当政,会大大的危害到社稷的安危。

旧党这些人的理论基础凭借着这些理由,也就出现了,也即是现在不立太子,等嘉靖驾崩,就应该立即选择一个近亲的藩王,命其入京,登基为帝,而中山王朱载基,则立为太子,如此一来,不但可以使权利不至于旁落,同时,朱载基将来照样可以登基。

这件事,不是没有先例,英宗皇帝被俘,朝廷就曾有过这样的讨论,有人认为应该立英宗之子,有人认为应当立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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