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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2章

士子风流-第4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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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知道一些事,不得不向诸位说明一二。”

顿了顿,徐谦道:“有传闻说杨家在家乡购地七万余亩,这些,谁曾去核实?还有人说,杨家的次子杨涛的秀才功名是买来的,这些,有没有人去查?还有,税制的事,杨大人要不要负责?如此种种,都可以去查,查出来,再弹劾就是,至于那些没有证据的事,说了也是白说,徒然无益,只会让人所笑而已。”

表面上是热情的谈话,可是里头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买凶杀人没证据,而图谋不轨随着王道中的死亡也没有证据,可是其他的,却都有迹可循,平时大家不敢说,也不能说,可是现在,该不该说?这些或许都是一些小事,可是积少成多,就是大事,况且是在臭大街的情况下,就足以致人死地了。

众人心领神会,便不再多谈了,痛骂了几句王道中死得冤枉,慰问了徐谦一番,各自告辞。

……

次日清早,无数的弹劾奏疏如雪片一般出现在了内阁。

坐在案头上的杨廷和吁了口气,不由苦笑连连,这徐谦的翅膀还真是长硬了,从前的时候,是大家一起抨击徐谦,可是现如今,他已俨然成为了那种幕后的推手,一个意思,一个眼神,就有无数人为他卖命。

这些奏疏,林林总总,杨廷和压根就不看,因为看不看都没有区别,反正也知道里头说的都是什么。

朝廷里头这种泼脏水的事,可以算是某种习俗,谁在朝为官,不要被人抨击一下,越是关键的人物,被骂的就越多,虽然这一次,抨击的范围广了许多,而且火力是一般人的十倍,不过毕竟见多了世面,杨廷和不以为意。

他最主要的是,想看看杨一清的反应,其实本心上来说,杨廷和是希望杨一清是这一次龙争虎斗的胜利者,不过他又明白,杨一清赢不了,自己不出来站台,杨一清单独面对整个王党,面对徐谦,这不是输赢的问题,而是输多输少的问题。

只是很显然,这一次杨一清输的很惨,就等于是别人打趴了下去,还被狠狠的踹了几脚。

杨廷和只能唏嘘,却晓得自己还有更多事去安排,不可能去节外生枝。

他叫来了个书吏,道:“杨大人在值房里办公吗?”

以往的时候,两个人因为关系好,所以一起在公房里办公,有事好商量,可是最近却是生分了,因此各自回自己的值房,见面自然也少,甚至杨一清来没来当值,杨廷和都未必晓得。

第六百七十六章:群起攻之

其实在内阁里,许多人都瞧出来了两个内阁大臣似乎再没有从前的关系紧密,从前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可是现在呢,却是各扫门前雪。这些天,杨廷和极少过问杨一清的事,可是现在杨廷和突然问起,倒是让这书吏显得有些突然。

他还是乖乖的答道:“是,一大清早,杨大人就在值房里办公了,只是看他心情似乎不是很好,送了奏疏去,也没见他拟票,小人只去送了几次茶,也不敢打扰他。”

杨廷和点了点桌上的奏疏,道:“这些弹劾奏疏,曾送去给他过目吗?”

书吏点头,道:“已经过目了,可是没什么反应。”

杨廷和捋须,挥挥手:“下去吧。”

书吏面色踟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杨廷和眼眸子一瞥,道:“怎么,你还有话说?”

这书吏苦笑道:“其实方才,小人去送茶的时候,杨大人也问过杨公,问杨公在不在?是不是看了这些奏疏。”

“是吗?”杨廷和无动于衷,只是淡淡的道:“他还是栈恋不肯去啊。”

叹息一句,其实将心比心,换做是自己,也不愿意这个时候走人,可是现在大家都在哄他,若是在以往,有人敢弹劾杨一清,不必杨一清出手,就会有无数人群起攻之,最后好端端的弹劾,却演化成了一场骂战,杨一清一根毛都掉不了,说不准弹劾的人,将来不免要秋后算账。

其实很多事,就怕最后变成稀泥,你骂杨一清一句,然后十个人来骂你,结果你也顾不得杨一清了,不得不去应付这些人,这时候你要拉帮结派,要到处呼朋唤友,然后把这些骂自己的人骂回去,可是你这一骂,人家更不是吃素的,于是乎,最后的结果就是变成朝廷大骂战,数十上百人赤膊上阵,拐弯抹角的骂的所有人体无完肤。

然后呢……然后事情过去,把上弹劾奏疏的人揪出来,狠狠收拾一下,杨一清还是杨一清,内阁大学士还是内阁学士。

可是现在却是不同了,现在的问题是,是人都跳出来骂,王党份子打了头,然后就是一群风吹两边倒的墙头草,再然后呢,就是一群闲的蛋疼的御使,反正凑热闹嘛,这么多的人一面倒的骂,不来凑凑趣,实在是说不过去,况且御使是要考核的,朝廷绝不可能让你打酱油,今年你弹劾了多少人,有多少是查有实据,这一些都事关你的政绩,可问题出来了,身为御使,你要完成任务,其实很不容易,清流官你骂了没什么意思,而且人家是苦哈哈,弹劾不出什么名堂,可是那些有油水的官哪一个后面没有大腿?你骂他贪赃不法,就等于砸了人家的锅,这么多人指着这个锅开饭,砸人饭碗,人家不收拾你才怪。至于那些坐镇一方徒子徒孙遍布天下的高官,你自然是连提都不敢提了,一不小心,就把你踩死,保证让你飘飘欲仙且还要痛不欲生。

因此,御使们看上去风光,其实日子并不好过,数百上千个京官,好欺负的找不到什么证据,不好欺负的证据都是现成,你敢吗?而遇到这种情况,就是御使们发福利的时候了,首先,杨一清并不干净,官做到了杨一清这个地步,干净那才怪了,此外,大家都知道,杨一清完了,树倒猕猴散,这就杜绝了以后打击报复的可能,既有现成的罪状,又不用担心后果,而且弹劾的还是内阁大臣,不凑这个热闹,岂不是傻子。

如排山倒海一般的弹劾奏疏积压的内阁到处都是,可是所有的奏疏,没一个为杨一清辩解的,这个说杨一清生活作风有问题,那个说杨一清的儿子如何如何跋扈,又弹劾他的某某亲戚仗势欺人,连杨一清家的狗都不能幸免。

这只爱犬是杨一清府上门房养的,专门用来看门护院,却被弹劾咬伤了路人,结果却因为是杨家的狗,所以不了了之。

偏偏,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杨一清说话,连他的门生故吏们都翻脸了,谁挨着杨一清就要遗臭万年,就算是杨一清的亲家,也就是现在官拜礼部郎中的秦大人,也都是默不作声。

虽然官场上,其实大多数人对杨一清未必有这么多仇恨,可是你必须考虑到天下的读书人还有寻常百姓,现在这些人将杨一清恨得牙痒痒,你跳出来为他说话,这些人肯答应吗?说不准明天就有人到你家里去泼粪,也说不准到时候御使又来群起攻击你了。

还想混,就乖乖的住口,不住口就弄死你。

眼下的局面大致就是如此,凑热闹的骂,不凑热闹的不敢吱声,几乎都是一面倒,绝不会有任何的杂音。

另一间值房里,杨一清脸色铁青,他只看了几本弹劾奏疏就没有再看过去,至于搁在一边待票拟的其他奏疏,他更是动都没有动。

其实他早料到是这个结局,只是不曾想到来的这么快。

事到如今,名声完了,无数人抨击,成了过街老鼠,你还有脸皮待下去吗?就算你肯待下去,朝廷不治你的罪,人家会肯罢休,到时候日复一日的弹劾,纵你的脸皮堪比城墙,只怕也熬不住。

徐谦显然玩了一个连环的把戏,最先是带着王道中来京师,他带王道中来京师的目的不是指证自己,而是做出欲盖弥彰的样子,让杨一清进入他的圈套,而后他杀死王道中,目的也绝不是让杨一清成为杀死王道中的凶手,而是借此,将杨一清的名声臭大街,而现在,这些弹劾奏疏,才是徐谦的真正的目的,徐谦确实没有真凭实据,可是玩的却是捕风捉影,利用流言和王道中的死,将杨一清彻底孤立起来,然后再各种捕风捉影的弹劾,而名声已经坏到极点的杨一清,纵然是如此不值一提的攻讦,竟也不能抵挡,因为他已是孤身一人,没有人为他辩解,没有人和他站在一起,所有人都在想着法子的给他寻找一个个所谓的证据,而这些证据,却都是生活中的琐事,可是……弹劾的事是小,对杨一清的危害却是极大。

至少现在……杨一清已经明白,若是再不自动请辞,一个烂大街的内阁学士,再加上朝野上下一致的攻讦,朝廷就算不治罪,也要罢官了。

虽然请辞已经来不及,可眼下却是杨一清唯一的生路。

他呆坐了足足两个时辰,幽幽叹出一口浊气,他当然不舍,当然栈恋,当然还想再拼一拼,甚至还想寻找挽回的机会,可是他清醒的认识到,决不再可能了,必须立即作出决断。

最终,杨一清站了起来,唤来书吏,书吏看他的眼光和以往不同,自然也不如从前那般敬畏,甚至,还有点敷衍。

杨一清当然能看得出来,如今这个境地,连一个书吏,怕都恨自己没有能力,上来踹自己一脚了。

可是他没有动怒,因为现在他有的只是灰心冷意,他淡淡道:“去,知会宫里医生,就说老夫要觐见。”

“是。”书吏连忙去了。

过不了多久,有个太监前来相召,杨一清很少面圣,而这一次突如其然的要觐见天子,显然天子也早就晓得是什么事,天子沉吟之后,还是点了头。

“请大人立即赴大高玄殿。”

杨一清点点头,以往的时候,他对大高玄殿深痛恶觉,可是现在,他已经知道,自己连深痛恶觉的资格都已经没有了,他步出自己的值房的时候,看到杨廷和的值房虚掩,隐约透出烛光,他深深的看了门缝一眼,恨不得穿过去,看清楚杨廷和在值房里做什么。

当年的复出,是杨廷和一力促成,而现在,这个战友却是不闻不问,仿佛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

杨一清驻足片刻,最后摇摇头,叹口气,加快脚步走了。

……

杨廷和的值房里,杨廷和眯着眼,听到那脚步声越来越远,并没有为之感叹,他既然做了决定,就绝不会后悔自己的所为,此时又一份奏疏摆在他的面前,这是一份五大营那边递来的奏疏,说是骁骑等营因效仿新军,操练火器,只是在城中操练多有不便,还请调出城外操练,此外,更希望皇家校尉能够暂借来督导。

杨廷和看着这份奏疏,提起笔,回了一句:“新军练兵之法,成效极大,早应在京营推广,此事关乎京师安危,不可小视,请陛下拟准,往后各营可轮番出京操练,形成定例为宜。”

第六百七十七章:杨一清垮台

“微臣杨一清,叩见吾皇,吾皇万岁!”

杨一清来到大高玄殿的路上,几乎是弱不禁风,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他浑浑噩噩的来到这里,拜倒在地,声音嘶哑,再没有从前那般盛气凌人。

嘉靖微微张开眼里,看了他一眼之后,又将眼睛闭上,道:“赐坐!”

这里没有座椅,和从前一样,还是蒲团。

杨一清从前就是跪坐在蒲团上,和嘉靖奏对,他这种出格的行为,自然是对嘉靖某种无声的抗议,可是今天,他已经没有心思抗议了,甚至于他怀疑自己跪坐着,都不能支撑自己的身躯,因此,他盘膝坐下。

嘉靖淡淡道:“朕听说你要觐见,倒是觉得颇为好奇,以往朕请你来,你还不乐意,朕当然清楚你的心思,你是看不惯,可是朕不怪罪你,你有你的心思嘛。”

他突然说出这句话,别有深意,又仿佛是说,我不和你计较,那是因为你见识不够,所谓夏虫不可以语冰,朕修仙的事,你怎么能领会呢?

杨一清连连点头道:“是,是……”

若是以前,只怕早就跳起来反驳了,不过今天,这位内阁大臣似乎一点计较的心思都没有,甚至于杨一清想起了徐谦曾经作的一首词,当时看了,只是觉得徐谦这个家伙矫揉造作,可是现在想起,竟是无比的贴切:滚滚长江东逝水……

自己现在只怕已成了昨日黄花,成了那已滚滚东去的水了,现在,还能计较什么?

嘉靖微微一笑:“那些奏疏,还有外间的流言,朕亦所闻,你来这寻朕,为的就是此事吧?”

杨一清老脸一红,连忙点头:“不敢隐瞒陛下,为的确实是这件事,可是微臣实属无辜,还请陛下明察。”

嘉靖似笑非笑,道:“直说了吧,所为何事?”

杨一清如鲠在喉,好不容易才道:“微臣德疏才浅,不能担负陛下所托,如今年事已高,虽幸赖陛下不弃,只是已不能视事,更不能再为陛下分忧,还请陛下恩准,准臣告老还乡。”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杨一清已经知道,自己不能回头了,这种事,绝无可能回头,理由很简单,就算陛下不准,你必须得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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