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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士子风流-第2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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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话来?可是一旦这事传出去必定会有质疑出来,那些心里有鬼的官员正好借势反扑,到了那时,恩师是继续整肃吏治还是戛然而止呢?”

王鳌颌首点头,淡淡地接下来道:“可是老夫若是彻查路政局,那么就是揭陛下老底了是吗?同时徐家父子一向圣眷深厚,动他们就是砍断宫中手足,老夫进京整肃吏治,得到了天子的大力支持,假如和天子反目,整肃吏治怕也要难以为继了。这一手倒是厉害。”

李时抬眼看着王鳌,道:“恩师,想来弹劾的奏书已经递上去了,宫里那边还没有反应,不过到了明天,等消息正式传出去,肯定要满城风雨,恩师应早做决断,否则一旦被动,则处处被动,这驱虎吞狼最是险恶,一不小心就可能要万劫不复。”

王鳌却是淡淡地笑了,道:“驱虎吞狼?若是老虎不为所动呢?”

李时愕然道:“若是恩师不为所动,到时恩师的声誉……”

王鳌淡淡地道:“声誉受损、遭人质疑只是一时而已。老夫只是声誉受损,那徐家父子却是不同,有人要整死他们,他们会坐以待毙吗?老夫声誉虽然受损,不过借着这个机会坐山观虎斗却也未尝不好。这先锋就不必老夫来打了,老夫已经老了,年岁这么大,姓徐的父子俩好意思让老夫给他们来冲锋陷阵吗?咱们在边上看着吧,等到差不多的时候再出来收拾残局。”

李时不由笑了起来,道:“这也不失为好办法,只是要暂时委屈了恩师。”

王鳌的脸色平淡,漫不经心地道:“这算得了什么。委屈?老夫这么多年委屈的事多了去了。我到人世来,世人多误我。站在越高,这流言蜚语就越多,只好秉持本心,终会有拨云见日的时候。只是这徐家父子怎么接招,老夫倒是颇为好奇,近来老夫对这父子多有琢磨,倒是觉得这父子二人至少有五成的胜算,他们出了手就是你死我活了。”

李时的目光不由灼热起来,真要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对他来说未必不是一个机会,他这侍读学士已经做了太久了,从正德年混到现在还是侍读学士,他也早已有些不耐烦了,当时蒋冕垮台,他就在徐谦和毛纪之间的明争暗斗上火上浇油,其实他的心思很简单,徐谦代表的是宫里的利益,而毛纪在某种意义上代表着杨廷和,毛纪和徐谦斗得越凶,这新任内阁学士的位置就越会成为焦点,亲近杨廷和的人,宫里必定会否决,而宫里提出来的人选,杨廷和也必定会令其流产。

所以李时才游走在徐谦身边,为他保驾护航,便是希望他和毛纪大战一场,可是又不能让徐谦被强势的毛纪一棍子敲死,用后世的一种说法,李时就是个牧师,专门负责加血和复活,让徐谦冲锋在前,好令徐谦与BOSS平分秋色。

这位牧师学士的目的很简单,纵观整个朝廷,要嘛就是以桂湘为代表的一批亲近宫中的大臣,要嘛就是杨廷和的徒子徒孙,这些人,任何一个人入阁都会遭受到强力的反对,就如杨一清,如此德高望重,最后还不是照样否了?虽然是毛纪在背后做的手脚,可是就算毛纪不肯出面,天子也必然会找其他的由头。

而李时不一样,李时是个中立派,他之所以恪守这个中立,等的也就是那一天,当宫中和杨廷和不能妥协的时候,就必须选出一个双方都能够接受的人出来,李时就是这么一个人。

可惜他机关算尽,最后却未能如愿,说到底,宫里提出了一个连杨廷和都不得不接受的人选,这个人就是他的恩师王鳌,结果他的算盘落空,不过牧师是坚强的,李时忍了这么多年,不介意再忍下去,他毫不犹豫地重新成了王鳌的门徒,为其四处奔走,这一次他不打算再玩中立的花样了,而是决心站出前台,好好地奋力一搏。

现在又是一个机会摆在了眼前,徐家父子被人烧了屁股,必定会奋力反扑,这个反扑一定不会轻描淡写,假若徐家父子当真胜了,那么这内阁里至少又有一个学士的位置空了出来。

机会啊……作为做了二十多年的小媳妇,从未做过婆婆的李时,此时不由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这一战,他必定要用尽全力,虽然是徐家父子打前锋,可是李时一定要使出十二万分的气力。

“学生明白了,恩师,不妨学生去徐家走一趟,如何?”李时打定了主意,而且已经把宝压在了徐家的头上,既然是豪赌,那么没有不先私下通融的道理。

王鳌倒是没有看出李时的小心思,却是淡淡地道:“这倒不必,许多事,他们比我们明白,你还怕他们事先没有得到消息?你可不要忘了那徐昌是什么出身,这样的人会是没头苍蝇吗?他们知道该怎么做,现在先不要去找他们,想来这个时候,徐家外头已经有人盯着了,你冒了头反而不好。”

李时这才醒悟过来,差点吓出一身冷汗,忙道:“学生还是不够周全,竟然没有想到这个。”

第三百八十一章:死战

次日清早,事情就已经传开了,大家这才知道,就在昨日,内阁学士亲自带着人尚书弹劾路政局,要求查办路政局,若果有贪墨之举,应立即将徐昌父子拿下法办。

这消息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怎么又是你!

不得不说,嘉靖朝近来闹得最是张狂的,除了一个毛纪,其次就是徐谦了。

毛纪出格的问题在于,他身为内阁学士,却并没有学士那样的老成持重,无论什么事都喜欢亲自操刀,冲锋陷阵在前,哪里有大事,哪里就有这位毛老前辈的身影。

而徐谦几乎已经不用评价,这厮就是个老油条,大家已经懒得说了,好端端的翰林,又不是言官,无风都得起出三尺浪来,一次两次大家听了还能激动几下,现在早已麻木,就好像任何事好像不沾上徐侍读,这事儿就不算事一样。

不过徐家父子贪墨,路政局与户部一样都涉嫌到了问题,还是颇为让人期待,大家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王鳌。

王老爷子不是近来在整肃吏治吗?现在户部已经整的差不多了,下一个,该是路政局了吧?只是不知这次,又有多少血雨腥风。

本心上路政局本来就很让人不喜欢,一个路政局,每年获利竟有上百万纹银,相当于国库岁入的三成,还是控制在锦衣卫手里,怎么看,都让人觉得不自在。

其实这个时候,虽然是满朝哗然,大家倒是都不激动,因为大家自信王鳌会立即采取反应,也用不着他们去操心。

而宫里的反应,如同大家所预料的那样很是平静,嘉靖看了这些弹劾奏书,只是淡淡一笑,然后就推到了一边,还不忘补充一句:“全部留中。”

在大明朝,在京的官员可以个人或职务名义向朝廷呈送奏折,而宫廷一般有几种处理办法:同意的话就用朱笔加以批示或答复,并抄送各部加以公布,即“批答”;不同意的话,可以对相关的官员加以批评或惩罚。如果皇帝对相关奏折觉得不合己意,又没有合适的理由处罚言官,就可以扣留相关奏折,即“留中不发”,这是一种对廷臣奏议的消极处理方式,说白了,就是懒得理会,难听一些的话,也算是一种警告,别给脸不要脸!

其实嘉靖的这个态度出来,很多事就已经清晰了,路政局出了这么大的弊案,贪墨的不是一千七百两也不是一万七千两,而是十七万两纹银,如此巨大的一笔银子,陛下居然不闻不问,要知道,路政局的银子可不是上缴给国库,而是押解进宫禁的。

大家这才料到,这笔银子,可能和天子有关。可是天子既然花了银子,却又为何如此遮遮掩掩,十七万两银子,还真不是小数,这么多银子天子拿去做什么了?

这一下子,大臣们打鸡血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呀,这是有做正德的节奏呀,国将不国了呀,日子没法过了。

无数道奏书递了上去,这一次大家铁了心,一定要彻查路政局不可,不彻查,大家不干休。

对于许多人来说,干掉徐家父子,那只是副产品,属于买一送二的范畴,真正的目的,是要揭发天子的阴私,得让天子改正错误,身为大臣,他们绝不能眼睁睁看到天子一步步滑向深渊,得拯救他,让他改过,当然……还得让他从此以后洗心革面,好好听从自己的教导。

事情已经从一件揭发弊案,突然变成了政治问题,大明朝的无数先辈用血淋淋的事实告诉了大家,任何事一旦成了政治问题,可就不好玩了,一个皇帝他爹的名分问题都可以折腾几年,最后是内阁垮台,甚至有许多人人头落地的结局而落下帷幕,可见在这种事上,妥协二字只是牌坊,不闹个鸡飞狗跳,不流一点血是不成的。

最令大家气愤的是,面对这个情况,王鳌居然无动于衷。

你不是要整肃吏治吗?不是现在在户部折腾,引得全天下人拍手称快吗?现在呢?户部可以整肃,莫非路政局不能?是你王鳌顾忌天子呢,还是你王鳌和徐昌父子有什么勾结?

许多人气坏了,索性连王鳌一起搭上,充分发挥买一送一,上纲上线的风格,围绕着路政局,把皇帝、徐家父子和王鳌甚至是吏部的诸多官吏一起打包起来,将他们全部推到对立的立场。

他们的道理很简单,你不是我们的人,那么就让你不是人!

王鳌一直在承受这样的压力,宫里也是如此。

反倒是徐家父子,倒是不以为意,现在这一对父子沉浸在喜悦之中,徐昌当他的值,徐谦照旧操练他的皇家校尉。

学堂虽然是个封闭的地方,可是诸多流言还是无孔不入,众校尉们听到徐谦有难,心情都很复杂。

不得不说,在皇家校尉们心里,若说谁最遭大家恨,那么徐谦绝对是首屈一指。

可是徐谦从某种意义来说,又是他们的精神导师,徐谦给予他们荣誉,教导他们皇家校尉的行为准则,改变他们的生活方式,这些人自从进了学堂伊始,徐谦既是他们的严父,也是个混蛋王八蛋。

这种矛盾心情很复杂,让人说不清,就如齐成,若是在半个月前,他若是得知了这个消息,他必定会欣喜若狂,可是现在,明明遂了他的心愿,却让他有点茫然了。

他甚至不免担心,若是没了徐侍读,学堂还会不会存在,若是学堂散了,是不是这皇家校尉就做不成了,以后就得乖乖卷了铺盖滚蛋,从此之后继续混吃等死。

他的人生观,已经不愿意接受那种混吃等死的生活了,在这个封闭却无时不刻强调着建功立业的环境之下,这些混吃等死的人现在最鄙视的怕就是从前的自己。

不过……徐谦的表现,却又不得不让齐成佩服有加,因为这个家伙,明明成了风口浪尖的人物,明明遭了无数人的诋毁,无数人的敌对,却依然闲庭散步,每日在校尉们操练的时候,仍然如泰山一般,镇定自若,照旧还是那样没心没肺。

这种气度,给齐成的第一个感觉就是佩服。

而在当天的傍晚,在用过了饭之后,徐谦坐上了课堂首位,校尉们在这偌大的课堂里照旧听讲。

今日徐谦没有再让大家抄录学规,而是手拿铁尺,脸色平静的环顾四周,随即道:“今日就跟你们讲一讲什么叫做气。气是什么?谁知道?”

校尉们默然,这是徐某人讲课的常态,他明里是问你,其实并不希望你答,你若是答了,撞到了他的枪口上,说不定人家收拾了你也是未必。

徐谦继续道:“这气便是精神,人生在世,皮肉是表,精气敛于内,可见这气的重要,尔等是皇家校尉,就必须得有气,今日本学就跟你们讲这第一个气。”

徐谦习惯了自言自语,倒也没什么,道:“这第一个气,便是勇,何谓勇?今日本学就要跟你们讲一讲留侯的典故。”他说了一通,最后感叹道:“古之所为豪杰之士者,必有过人之节。人情有所不能忍者,匹夫见辱,拔剑而起,挺身而斗,此不足为勇也。天下有大勇者,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挟持者甚大,而其志甚远也。”

“本学和你们说这个典故,是告诉你们,皇家校尉之勇,非是怒发冲冠,拔剑四顾,而是隐忍不发,待号令一下,则化怒为勇,三军上前,一鼓而定。匹夫的勇气在于见辱挺身,皇家校尉之勇在于隐忍而后进。”

“外头的事,想必你们也听说了吧?有人寻本学的麻烦,以为本学是软柿子,随手可以捏一捏,诸位看本学每日在学堂,敛藏机锋,不以为意,是否以为本学,就没有勇了?”

“大错特错,本学所秉持的,乃是皇家学堂之勇,跳梁小丑,可耻挑衅,本学谋定后动,这才是真正的大勇。大勇之人,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遇事不是火冒三丈,而是清心静气,伺机而后,一击必杀。本学说的勇,你们现在能明白吗?所以本学今日给你们第一个宗旨——即静心!本学教出来的门生,绝不会是一群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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