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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士子风流-第2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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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京师里有名的骄傲小母鸡,可是突然一下子,皇帝赐婚,竟被人拒绝,整个人的自信心怕都要崩溃了。

把人害成这种样子,人家不伺机报仇才怪,陆小姐说有想杀自己的心,徐谦居然很认同,因为换做是自己,怕也索性学习好汉行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

这时又见陆小姐笑了,不得不承认,陆小姐这次笑得更好看,竟是有几分天真烂漫,让徐谦紧张的心情一下子松懈下来,陆小姐道:“可是现在,一切都释然了,原来是你好男风,所以才不敢娶我,现在想来,我也就原谅了你,无论是谁都会有难言之隐,你的难言之隐,我自然能体谅,你故意拒绝这个婚事,只是不愿意害我是不是?不愿意我嫁给你,给你守活寡吧?哎……你为何不早说,想不到你也是有好心的人,我还差点会错了意,还以为你是故意不要我,可见你是个很善良的人,心地也很好……”

徐谦心里一松,心里对自己说:“阿弥陀佛,神佛保佑,想不到我徐某人也有心地好的时候。”

陆小姐莲步已经靠近了,身子挨得很近,徐谦甚至能闻到她身上似有若无的体香。

这个时代男女授受不亲,徐谦不由退后一小步,陆小姐蹙眉道:“怎么,你反感女人吗?”

“这个……”徐谦突然意识到,这位认为自己人格伟大的陆小姐是将自己当成了‘闺蜜’了,我靠,真坑爹啊!徐谦心里暗骂,只得站着不动,道:“并不反感,只是怕被人瞧见。”

陆小姐皱皱鼻子,大大方方地道:“怕个什么,府里谁不晓得你是什么人?我早就听人说喜欢男人的男人其实就是女人,无妨的。”说话的功夫,陆小姐更加挨近上来,竟是挽住了徐谦的手,笑呵呵地道:“我还从来没有挨近过男人呢,你是第一个,不过你无妨的,嗯……你身上有一点淡淡的香气,哈哈,你是不是也抹了胭脂?你平时用的是什么胭脂?来,你到我房里去,我给你看看我的胭脂,让你瞧瞧好还是不好。”

徐谦不禁无语,自从成亲后,自己的衣服一向是桂稚儿料理的,沾点香粉也是自然,跟着这小姐跑去人家的闺房,徐谦胆子小,却是不敢,可是他又不敢拒绝,生怕自己露出了马脚,好不容易人家不杀人灭口了,并把自己当作了好人,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徐谦面前地扯出笑容道:“你用什么水粉?如意坊那边有个水粉的店,是了,叫无烟楼,那儿的水粉好。”

陆小姐嗔怒道:“无烟楼的水粉才不好,味道太冲了,我们陆家自己有自制的水粉,那才是真的叫好,等下你看了就知道。”

说罢,也不管徐谦愿不愿意,拉着徐谦穿过了桃林,二人手牵着手,陆小姐不觉得有丝毫尴尬,路上撞到了几个小婢,这小婢看陆小姐带着一个男人来,顿时吓得脸都绿了,陆小姐却是得意地道:“看什么,这位是徐公子,徐谦。”

小婢们一听,倒是释然,居然再也没有了怪异的表情。

徐谦无语,心里大骂,真以为小爷是吃素的,不成了,老子不发飙,真要让人误会下去,还怎么了得?

他心里打定主意,待会进了屋子,就把事情摊开来,待进了陆小姐的香阁,这香阁的陈设很是典雅,唯一让人觉得有点不相干的就是墙壁上悬着一柄吴钩,徐谦不由道:“为何会有吴钩?”

陆小姐已是把徐谦当作了心地好、人品又好的知己,并不掩饰道:“这是我爷爷临死前送我的,别人送女儿家的都是首饰,他倒是好,送这个给我,还说男儿要带吴钩,女子更要带吴钩,哪个登徒子敢侵犯,自然是取他首级。”

徐谦心里破口大骂:“这都是什么狗屁家教。”这时发现陆小姐还牵着自己的手,心里不由想,她这算不算侵犯我,还是说算我侵犯她?想到这里,他顿时觉得自己不该解释什么了,不能解释啊,解释了说不准就得翻脸,到时候怒极之下,非要酿出血案不可,这陆家都是狠人,还是小心为妙,于是他立即把方才想好的措辞统统都吞回了肚子里,君子不立危墙,还是小心为妙。

此时,陆小姐带着徐谦到了梳妆镜前,给徐谦看了许多胭脂和水粉,一一问道:“你喜欢什么,我送你。”

徐谦随手挑了几样,陆小姐笑吟吟地道:“下次若是不够,再来我这里取。”她一下子扭捏起来,满是好奇地道:“其实我有句话想问你,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徐谦目瞪口呆,很没底气地问:“我能不能不说。”

陆小姐不依,身子贴近徐谦,带着几分娇态地道:“要说,要说,非说不可,你看,我对你都坦诚相待,你为何还要瞒我?我们是朋友是吗?”

徐谦感觉自己很悲愤,暗暗咬牙,深吸一口气,调整了可悲的心态,最后道:“我……我喜欢那种很粗犷的男人。”

陆小姐不由吃吃笑道:“呀?呸呸呸……我并不是取笑你,其实这并没有什么,人各有好。那么那个邓健想来必定是身材魁梧,很是粗犷了?”

徐谦瞪大眼睛,道:“你知道邓健?”

陆小姐得意非凡地道:“这自然知道,京师早就传开了,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和邓健到底谁是男人,谁是女人?”

第三百六十三章: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徐谦一时无语,实在不愿和这陆小姐厮磨下去,再说下去,怕他会发疯。

他连忙道:“那个……我得走了,你父兄们没有找到我,定然会着急,嗯,我们后会有期吧。”说罢,转身便准备要逃。

可是还不等徐谦走出第一步,却被陆小姐抓住,陆小姐嗔怒道:“跑什么,躲躲闪闪的,问你问题,你又不答。”

粉香的柔荑抓紧了徐谦的手,徐谦再看她凑上来的娇躯,尤其是胸口位置,那如山峦般的胸口起伏,几乎要挨到徐谦的手臂,徐谦深吸口气,心里说,千万别起反应,千万别起反应,若是露了馅,那就不只是打击她的自信,那更是调戏她了。

只是他毕竟有点不争气,先前在外头倒还理智,可是在这香阁里,孤男寡女的,徐谦发现自己有点把持不住,他连忙咋舌道:“那你要如何?”

陆小姐道:“陪我多说说话,如何?”

徐谦正色道:“陆小姐盛情,我自然不敢推却,不过现在有要事在身,先告辞,下次一定登门造访,再见。”

陆小姐笑呵呵地道:“好吧,既然如此,那么我等你来寻我玩儿。是了,你既然要走,为何不带这些香粉和胭脂去,这是我送你的,你不要客气。”

徐谦只得乖乖地提着一大盒胭脂,灰溜溜地跑了。

寻不到地方,可是徐谦实在不敢在这里呆了,找了个小婢来,让她领着自己出府,吩咐这小婢道:“待会告诉侯爷,就说徐某不胜酒力,先告辞了,下次再来造访。”心里却在想,以后还来,那才是傻子。

他是坐陆家的车来这儿的,而他的轿子已经先打发了回去,于是街头上出了奇怪的一幕,一个穿着六品官服戴着官袍的家伙居然走在大街上拦车。

好不容易拦了一辆驴车,这赶车的车夫心惊胆战地停下,小心翼翼地问徐谦道:“大人这是……”

徐谦生怕他跑了,先钻上车去,才道:“老丈,雇你的车,捎带我一程,到了府上给你银子。”

这车夫见徐谦并不可怕,倒也定下心来,问明了徐谦的住处,便赶着车前行,不由大胆问起来:“大人出行怎么没有备轿?大人是哪个衙门的?”

徐谦道:“事出有因,所以没有备轿子,我是翰林院的。”

车夫不由道:“大人认得徐侍读吗?”

徐谦本想说我就是,可是一想,抛头露面,还是谨慎一些的好,于是道:“认得,怎么,这徐侍读如何?”

车夫忙道:“徐侍读是好官哪,你可知道他斩顺天府官吏的事?这京师里头,哪个不拍手称快?都说青天青天,大明朝这么多青天,也没见有几个真正肯杀官的,反倒这位徐侍读雷厉风行,端的是为民除害。”

车夫得意洋洋地说了几句,突然想到徐谦也是个官,当着徐谦的面说这个,似乎有点不妥,便打了个哈哈,不再吭声了。

徐谦坐在车里心里偷乐,回到了家,正准备让门房将雇车的钱给车夫,这车夫看到了徐府的招牌,忍不住道:“大人莫非就是徐侍读?失敬,失敬,这车钱,小人就不要了,能载徐大人一趟,是小人的福气。”

徐谦本来是想给他十文钱车钱,听到这里不由老脸一红,拿不出手啊,人家都晓得自己身份了,到时候说自己打车只给十文,这要是传出去还怎么得了?于是在门房那里借来了一块小碎银,死命要塞给这车夫,道:“拿去吧,大家都不容易,我怎舍得要你的钱。”

这车夫万般无奈,最后才收下来,满是感激地道:“大人公侯万代。”便赶着车走了。

只是徐谦突然感觉自己亏本了,他娘的,这京师里头,拿一二两银子去打车的只怕都是猪吧,看来好官不好做,好人也不好做。

感叹之间,心在滴血,发现自己手里还提着一盒胭脂,他不好带进去,便交给门房,让门房处置。

回到自己的卧房,桂稚儿正做着女红,徐谦一进来,正笑吟吟地要起身给徐谦去斟茶,突然她柳眉一蹙,道:“相公,你身上怎么有一股子胭脂气味?”

徐谦顿时愕然,这才想到自己和陆小姐厮磨了这么久,她身上的胭脂味肯定沾在自己身上,好在徐侍读什么都能搞定,镇定自若地道:“哦?你是说胭脂水粉?哎……真是什么都没有瞒住你,既然被你看破,为夫只好老实交代了。其实为夫买了一点胭脂水粉给你,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谁知竟被你发现,你等着,我去拿水粉了。”

心急火燎地赶去门房,对门房道:“水粉呢?水粉呢?”

这门房原本以为少爷将水粉送给自己,正喜滋滋地想着送去给自己的妻子,谁晓得人家左手送了,右手又来讨要,连忙结结巴巴地道:“大……大人……”

徐谦道:“不是寄放了一盒水粉在这里吗?快拿来,这是送给夫人的。”

门房乖乖将水粉还给徐谦,临末了,徐谦将刚才带来的一块碎银还给门房,接着急匆匆的便赶回自己的卧房,献宝似的将胭脂送到了桂稚儿手里,笑呵呵地道:“为夫觉得挺好,所以就买了一些,夫人试试看。”

桂稚儿打开来,闻了闻气味,果然发现这水粉和徐谦身上的一样,只当他是挑选水粉时沾了点在身上,是以也没什么疑心,心花怒放地道:“嗯,好,夫君在外头日理万机,总算还记得我。”

徐谦不由心虚,口里却还是豪气干云地道:“这算什么?心怀妻子者才能心怀天下,你看那些自诩忧国忧民之人,十有八九连自己的亲族都不能相容,这样的人还谈得上什么忧国忧民?不过是夸夸其谈而已,为夫却是不同,你听到外头的议论吗?大家都说你相公是大明奇男子。”

自我吹嘘了一番,徐谦陡然想到了一件事,现在外头风言风语,不知桂稚儿可听到了什么风声,他忍不住试探道:“爱妻,你近来听到什么议论吗?”

桂稚儿正在摆弄胭脂,听了徐谦的话,动作放慢了几分,慢悠悠地道:“什么议论?”

徐谦叹口气,道:“有人污蔑为夫,说为夫……那个……”

若说没风声传来,那才是假的,只是桂稚儿有什么话都放在肚子里,自然不好说,现在徐谦主动提醒,桂稚儿觉得自己是该说了,她沉默一会儿,道:“是听过一些……”

徐谦立即道:“为夫冤枉啊。”

桂稚儿笑吟吟地道:“哎……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相公在外头做什么,我能怎么样?冤枉不冤枉是两说,这世上总没有空穴来风的事,相公,以后言行举止,小心一些吧。”

这话的意思分明是有点不相信他了。

徐谦连忙道:“其实为夫也有自己的苦衷,哎……还是不说算了,别人不相信我倒也罢了,可是想不到连稚儿也不信我。”

他这话就好像鱼饵一样,分明是要吊着桂稚儿上钩,桂稚儿正色起来,道:“你有什么苦衷,但说无妨。你我夫妻休戚与共,难道还有什么不可启齿的事吗?”

徐谦道:“其实这外头的风声是我故意放出去的,我之所以这样的言行让人产生误会,也是我故意为之。”

夫妻之道最重要的是绝不能什么都坦诚相待,适当的忽悠很有必要,尤其是女人,你越是和她谈现实,最后反而会引起争端,徐谦开始忽悠了,用他的话叫做善意的忽悠。

桂稚儿蹙眉,显得有几分不信,道:“莫非相公想要自污吗?若是如此,这对相公有什么好处?”

徐谦叹口气道:“你还记得宫中圣旨下来,为夫断然拒绝的事吗?后来还娶了你,成了你我的姻缘?其实那陆家的小姐没什么不好,可是我和她并没有什么感情,让我和她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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