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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士子风流-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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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太后慢悠悠地道:“陛下突然跑来,又大大的赞扬了徐谦父子,他这是希望哀家为他请功。”

张太后目光幽幽,接着道:“听说这个徐谦的名声不是很好,朝中树敌不少,他们设路政局,会不会因此而得罪人,哀家并不知情,可是哀家却是知道路政局能挣银子,就肯定有人会吃亏,陛下这是提防哀家,怕哀家与外朝的一些人勾结一起反对此事。若是当真极力反对,陛下那边纵然肯颁布恩旨,只要朝中反对,他们也办不成。所以才陛下既希望哀家不要反对,同时能给外朝通通气,让他们不要过份阻挠。”

张太后忍不住道:“陛下终究还是提防着哀家,对哀家太忌惮了。”

老嬷嬷道:“娘娘,他毕竟是皇帝,这个面子终究还是要卖的,不如娘娘送书信一封给那杨相公,权当为徐家父子求个情。”

张太后淡淡地道:“假若真去寻杨廷和,岂不是坐实了哀家和杨廷和勾结?坐实了哀家和杨廷和是一伙的?你啊,不知这其中的险恶,陛下不但是借此来求情,又未尝没有试探的意思。”

老嬷嬷听了他的话,忍不住吓了一身冷汗,她陡然意识到这件事的难处,不卖这个面子,陛下定然怫然不悦,娘娘在陛下心目之中怕是份量更低,现在或许还会以礼相待,可是将来呢?

可是卖了这个面子亦是好不到哪里去,杨廷和屡屡触怒宫中,声望如日中天,已为宫中所忌,一旦坐实了娘娘和杨廷和的关系匪浅,将来有一日,若是杨廷和致仕甚至是获罪,娘娘又当如何?

这是一个两难的问题,甚至可以说,这是一个根本就无解的问题。

“娘娘,奴婢说句斗胆的话,陛下此人,猜忌之心极重,既然他有意试探,娘娘索性当作并没有体会到陛下的深意……”

张太后微微一笑道:“左又不是,右也不是,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明日的时候,你托人出去给哀家那两个不成器的兄弟传信,这事儿不能去求杨廷和,得靠自家兄弟,告诉他们,无论他们跟姓徐的有什么恩怨,让他们在外头多多联络一些王公显贵,记着,不要联络朝廷大臣,只联络京师里的那些侯爷、公爷,大家一道儿上书,给这姓徐的抬抬轿子,事情要办就要办大,切莫不温不火。”

老嬷嬷一听,骤然眸光一亮,张太后历经三朝,别看与世无争,却有着极高的政治敏感和智慧,委托她的兄弟来办这件事实在是眼下最好的选择,既不会让陛下猜忌她和杨廷和有什么瓜葛,同时又卖了人情,更重要的是,连带她两个兄弟也趁机卖了个好,这对于张太后来说可谓一箭双雕,她最担心的还是他的两个兄弟,怕就怕他们只知道胡闹,将来等自己不成了,最后闹了个家破人亡,现在至少留了个余地,至少徐家父子欠了他们一个情,而皇上也欠了自己一个人情。

张太后微微一笑,抿了口香茶,道:“事情就这么着吧,要抓紧着办。”

……

此时,在慈宁南宫里,嘉靖和王太后今日也是出奇的睡得迟,王太后显得颇为激动,听了嘉靖的一席话,她不由蹙眉道:“皇帝好打算,借故去试探张娘娘,正好看看这张娘娘到底有什么倚仗,这个女人聪明着呢,别看整日浑浑噩噩,一副不问外事的样子,以哀家来看,她这只是避嫌而已。”

王太后随后笑笑,又道:“倒是徐谦父子很会办事,这么说,哀家的寿宴能办得风风光光、热热闹闹了?这倒是要多谢他们,宫里呢,其实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赏赐,可是皇帝无论如何也该给他们一点好处,你方才去张太后那边想来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张氏是聪明人,她会知道怎么做。”

嘉靖抿着唇道:“张太后毕竟对朕有恩,若不是她,朕也做不了这个皇帝,所以……”

王太后冷冷地道:“若是没有杨廷和,你又做得了这个皇帝?陛下既然念念不忘她的恩情,也该念念杨廷和的恩情才是。”

嘉靖的目光一冷,便再也没有说话了,随即呵呵一笑道:“眼下不说这个,看看再说吧。母后,儿臣告退了。”

王太后露出笑容,道:“是啊,天色不早了,你白日忙了一天,也该早些歇息,其实母后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咱们孤儿寡母在这京师,万事都要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咱们根儿在安陆,京师的这些人没几个可信的,既不能信也不敢信,总要提防一手才好。”

嘉靖微微一笑,道:“儿臣知道的。”

王太后吁了口气,道:“其实母后也不是完全薄情寡义,只是有时候必须为你多打算打算,就如红秀,哀家没有女儿,这个小丫头,哀家就很喜欢,她没有这么多心机嘛,虽是张娘娘的女儿,哀家一样喜欢她,罢了,不多说了,你回去早些歇吧。”

……

寿宁侯张府,如今有个姐姐在宫中做昭圣太后,张家这三朝以来极尽恩宠,寿宁侯张鹤龄一向是个不安分的角色,这京师里狗屁倒灶的事儿,十之八九都有的他的份,这位张大爷今日却有点复杂了。

坐在张鹤龄下头的,乃是他的嫡亲兄弟张延龄,张延龄年纪不小,早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虽然比张鹤龄小个四五岁,可是比起擅长保养的张鹤龄却更显老一些。

张延龄显得很激动地道:“这姓徐的,咱们的欣若哪里不如他?论家世,他家现在虽是捞了个名门世家之后,可比得上我们张家吗?阿姐看他有些才气,才有了将欣若嫁给他的念头,他倒是好,竟是不识抬举,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回绝了这门亲,是可忍孰不可忍。依着我以前的性子,早就打上了门去,只是现在年纪大了,没了这个心,现在倒好,阿姐也真是的,咱们热脸贴了冷屁股,她还让咱们卖徐家的好,这事儿传出去,怕要以为咱们张家怕了他们。兄长,这事定是阿姐糊涂了,咱们不如寻个由头进宫,当面去问问阿姐。”

张鹤龄冷冷一笑,道:“问也没用,阿姐的性子,你会不知道?她打定的主意,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她这样做肯定有她的道理。不过我就是不明白,姓徐的有什么好,以至于阿姐待他到这个份上?”

张延龄一拍大腿,唉声叹气地道:“大哥什么时候也这般瞻前顾后了?咱们张家这么多年还曾怕过谁?大哥……”

张延龄苦笑道:“现在不比从前了,我问你,从前的时候,每年宫中给咱们张家的赏赐是多少?今年呢?咱们能有今日,其一靠的是阿姐,其二靠的是皇帝,阿姐这么做定是有她的深意,再者说了,脸面值几个钱,咱们姓张的什么时候要过脸来?这件事就这么着了,你去请几个平日的好兄弟来商量,务必把这件事办得漂亮吧。咱们张家欺负人没二话,可是既然给人抬轿子,那也得漂漂亮亮风风光光,不是?”

第二百一十三章:玩出花样

张家兄弟虽然胡闹,可是在这京师却是人脉极广,张家兄弟固然讨某些‘道德君子’嫌,可是对京师这些飞鹰逗狗的世家子弟们来说,却是标杆和榜样般的人物。

一封封请柬发了出去,紧接着便是一顶顶马车、宝马、轿子停落在张家门口,甚至还有一位小侯爷参与了盛会。

数十号人济济一堂,平时都是和张家兄弟最熟稔的朋友,一起抢过女人,一起打过架,一起砸过赌场,有的甚至还为娼妓大打出手过,不过混这个圈子的,争风吃醋是常有的事,今天恨不得将对方掐死,明天说不定又一起勾肩搭背了。

张鹤龄很是动情地道:“宫中积贫已久,内库不足为用,咱们这些人世受国恩,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张老哥,你这是什么话,你是什么人,大家不知道,说这些无用的做什么?还什么世受国恩,什么急在心里,你心里只有柳叶儿那婊子,你扪心自问,你有个屁的急宫中之事,你有什么话直说就是,惺惺作态,一副老狗的样子说这么多屁话有什么用。”

有人嬉笑怒骂的和张鹤龄唱反调。

张鹤龄老脸一红,目光朝声源处看过去,却是蓟州侯杨彪的嫡子杨荣,他瞪大了眼睛,道:“你这厮,上次与我斗蛐蛐还输了我一匹宝马,至今还未兑现,再敢胡说八道,就向你老子去讨。”

这杨荣顿时咋舌,嘻嘻笑道:“祸不及家人嘛,再者说了,找我老子也没用,他现在天天琢磨炼丹,没功夫打我。”虽是这样说,这近三十岁的老顽童却是面色一紧,显得很是后怕。

众人哄笑,又有人道:“有话就直说,啰嗦这么多做什么?”

张鹤龄咳嗽一声,道:“说一千道说一万道就是那什么什么徐昌和徐谦有大功劳,为宫里解了燃眉之急,咱们世受国恩,难道就不该上奏皇上,请宫中重赏?不这么做,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这时候,有人学着张鹤龄的口吻扯着嗓子道:“对得住柳叶儿那婊子吗?”

众人又是哄笑,张鹤龄气得真想吐血,他正要发泄,却是有人道:“说这些没用的有什么意思?你把咱们叫来就为了这事?什么徐昌、徐谦,老子没听说过,看在张老哥的面上,要奏请也可以,只是到时张老哥得请咱们兄弟快活快活,还有前些时日我欠你的帐总要抹平了才好。”

张鹤龄本来要骂,可是一想,却也有道理,于是嘻嘻一笑道:“这个好说,我张某人在京师是出了名的讲信义的,对自家兄弟有什么好说的,到时候我出银子,保准让你们欲仙欲死。不过嘛,咱们做事总得弄出点花样才成,单单上奏显不出我们的本事,不弄出点声势来,怎么让人知道我们的厉害?”

原本这些人已经开始有人打哈欠了,本来是叫来玩的,谁知道却是叫来说什么世受国恩,这些话他们在长辈面前不知听了多少遍,一听犯困,耳朵起腻子,这时候听到张鹤龄一句要弄出花样,这才一个个打起精神,立即就有人问:“怎么个花样,你直说了罢。”

“我有个主意,咱们请几十个婊子在街上说这徐昌父子的功绩,到时定然热闹无比。”

“依我看,请婊子不如请戏班子,让他们在街市口登台作唱。”

“不如把那徐昌父子绑了来,身上挂一张牌子,上书千秋彪炳,旷世奇功,然后抓他们游街,从朝阳门一直游到神武门去。”

张鹤龄再次忍住吐血的冲动,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想当年,也就在十几二十年前的时候,他老张那是何等混账,现如今和这些混账东西一比,他竟发觉自己居然就像守身如玉的处子,连他娘的贞操都有了。

……

却说路政局这边,老父徐昌已经上了路,远去山东去了,现如今路政局要招牌有招牌,要银子有银子,按照天子的亲口许诺,这路政局收益的三成都由路政局截留,粗略一算,竟是高达百万纹银,这么多银子,不花是不成的,显然皇帝老子也曾预料路政局将来定会阻力重重,所以特意恩准了这三成的截留。

既然有钱,又有亲军的招牌,徐昌这一趟去山东几乎是以旅游的心态,权当是散心,他相信,只要大把银子撒下去,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信手拈来。

徐谦心里甚至怀疑老爷子这是诚心避难去的,丢下路政局一大摊子的事,自己跑了,却是坑了他这个儿子。

这几日,徐谦每日都很忙,忙得他头晕脑胀,前来纳绢的商贾越来越多,居然有愈演愈烈的趋势,甚至还有一些小本买卖的人,几个人凑在一起凑一笔银子出来,将来好结伙走货,那些大商贾则是财大气粗,一个人非要纳绢几次,得到几份嘉奖,同时押几批货去天下各地。

第一日的时候还只是弄出去了两百多份,第二日居然超过了三百,人数越多,工作量就越大,徐谦现在成了一个望眼欲穿的怨妇,每日倚门盼着老爷子把人带回来。

路政局这边如今到处都是商贾进出,来的人大多都带着现银,书吏房这里已是人满为患,卢飞就是这众多商贾大军中的一员,他是泉州人,主要是往返泉州和京师,将福建的茶叶带到京师来贩卖,回去泉州的时候又带上京师的特产回去。

这一路迢迢千里,挣的银子虽多,却是艰辛无比,沿途的渡口、关卡,上到官吏,下到寻常泼皮闲汉,欺负他外乡人是经常的事,商人嘛,遇到了事就必须得用银子打点,这也导致这些人尝到甜头,知道这些人油水丰厚,因此更加变本加厉。

有些时候,惹得人家不高兴,随便栽赃一个罪名,那可能一年的辛苦都要血本无归。

其中艰辛也只有卢飞这样的商人才能体会。他这一趟来之前,原本还不信有这样的好事,三五百两就可保平安,怎么看都觉得不可思议,不过前几日,那些得了嘉奖的商贾特意押货去了北通州、天津一带尝试,拿出了这东西,沿途的官府见了,果然不敢滋事,其实这就是成本的问题,那些差役固然知道这嘉奖未必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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