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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汉贼-第2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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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辽早知吕布会这么做,可当事情成真,心里还是不由感到憋闷。吕布固执得可怕,即使这般恶劣的形势,犹然坚持南下,实在不知该怎么形容他……说一句不客气的话,他是在拿手下几千条性命豪赌。

吕布斜睨张辽一眼,缓缓言道:“愿意追随吕某人的,不敢保你性命、富贵,惟一能够保证的,便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异日若有几分成就,不忘今日之义。不愿意的,亦不强求,独自北向就是。自此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相逢陌路……”

“……”张辽气急反笑,吕布此话,摆明了是冲着他说的。他之所以现在还留在吕布身边,不是因为忠诚,吕布为人轻狡反复,唯利是视,淫人妻女,对他有个狗屁的忠诚。是因为边地人看重的兄弟义气,是因为少年时心底的那份崇拜,可是吕布自入中原以来,都干了些什么?杀丁原、杀张杨、弃高顺,哪一件事入得了人眼?

张辽自问自己对得起吕布,不然也不会沦落到今日这个地步,他也就是逃出长安时对吕布说了句盖俊堪为投靠,不想戳了吕布的痛楚,被他记恨至今,时当人前暗讽,至于这般小肚激肠吗?

成廉身高不满七尺,却是横着长,马脸重须,双目如鹰,气息粗野,论武力,吕军之中,足列前五,他抽出腰间长刀,以刀鞘狠狠拍击几案,大声喝道:“谁他娘的敢脱离大军,自己往北跑,先问过老子的刀同不同意!……”

坐在成廉身边的是骁将魏越,他身长近八尺,姿貌雄壮,隆鼻阔口,异常威武,他和成廉并称为吕布的左膀右臂,常随吕布冲锋陷阵,勇冠三军,不过和成廉没心没肺相比,魏越懂得察颜观色,见张辽脸色越来越难看,悄悄捅了捅成廉,低声道:“老成,闭上你那张臭嘴,找死吗?!”

成廉推开魏越的手,嚷嚷道:“老魏,你拦我作甚?怎么?难道我说错了?……谁他娘的逃跑,老子就砍死谁!无论他是什么司马、校尉,或是鸟中郎将!”

“你娘的!……”魏越宏大的五官几乎皱成一团,吕军之中,吕布不算,诸将皆为校尉,只有一名中郎将,那就是羽林中郎将张辽,成廉这话,等于是指名道姓叫嚣。边地之人,多是暴躁之辈,一言不合,拔刀相向,张辽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吕军诸将,哪个没吃过他的苦头?就是成廉,也没少挨他的拳头,没想到成廉这厮不长记性。

果然,魏越的担忧无限成真,只见张辽面色阴森,双目阴鸷,直勾勾盯着成廉,浑身肌肉紧绷,随时都有可能暴起,扑将过来。

正如魏越所言,张辽看上去沉稳,实则脾气异常火爆,吕军之中,也只有吕布,没挨过他的拳头,其余之人,没有谁曾放在眼里过。成廉莫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居然敢当众向他挑衅,不给他一个教训,他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房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

眼看冲突即将爆,一直默不作声的吕布突然开口道:“好了,大家都是同甘共苦、生死与共的老兄弟,何必互相为难。”

张辽冷哼一声,狠狠瞪了成廉一眼,显然,这事不算完,留待秋后算账。

成廉丝毫不惧,以眼神挑衅。

吕布不理两人暗里龌龊,对众将说道:“大军即将开拔南下,然韩遂不久即到,峣关需要有人防守,护住背后……”

“……”诸将相视无语,吕布此番南下,必然要带走大部分人,精锐更是一个都不会留下,至多领千余乌合之众守卫峣关,面对数以万计的西凉大军,怎么守?

半晌无人敢应……

张辽左右张望,见诸将沉默,直视吕布,一字一句道:“我留下……”

第四百零三章 张辽守关

“我留下……”静谧已久的房中突然响起一把音吐洪亮的声音。

吕军众将纷纷朝着声音的源头看去,有的幸灾乐祸,有的哀矜无喜,面色各异,张辽对此毫不在意,炯炯双目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吕布,等待着对方的回复。

“……”吕布并未仓促回答,剑眉紧锁,心中反复的权衡着。

张辽自顾自说道:“将军南下,必携劲旅,不然无以建功,如此一来,峣关惟有以赢兵守之。非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韩遂若来,必是汹汹……”

“此言有理”插话的是方才与张辽龌龊的成廉,只听他不阴不阳地道:“韩遂盛兵十几万,谁敢以卵击石?夸下海口之人,便不由不让我怀疑,怕是我们前脚刚走,就有人弃关往北,投奔盖俊去了……”

“贱卒,三番四次挑衅于我,欺我不敢杀你吗?”张辽勃然大怒,一跃而起,抽刃出鞘,便要突前将成廉击杀当场。

“怕你不成?来啊杀啊老子退后一步,就跟你姓张……”成廉不甘示弱,拔刀激烈回应。他以前是个马匪头目,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过着有一天算一天的日子,某一次抢劫商旅,栽在汉军手里,汉军主将正是吕布,他以为自己这条烂命,今日便要交代在这里了。不想吕布见他骁勇,不愿戮之,问他愿不愿意投身军旅,报效国家,建功立业。成廉常年混迹于汉胡两地,在他眼中,根本就没有国家观念,他只知道,从吕布挪开横在他脖颈上的戟锋那一刻起,自己的命,就属于吕布了。成廉只忠于吕布一人,谁让后者心里不痛快,他就杀谁“不可……”诸将大惊失色,纷纷起来,拦在两人中间相劝。

好好的会议变成了闹市,吕布不由火,大喝道:“放肆都给我住手”说着,手掌狠狠一拍几案,数寸厚的木案此时仿佛纸糊的一般,轰然碎裂,散落一地。房中一众将领,包括张辽、成廉在内,齐齐停下动作,扭头看向盛怒的吕布。

吕布阴着脸沉默好一会儿,才对成廉道:“军中所忌者,以下犯上,今大军初成,人心动荡,不杀你,无以治军……”

成廉挣开左右两人,跪到地上,一言不,颇是硬气。

众将心知吕布只是说说罢了,成廉乃是他的心腹,没有人比他更加忠诚了,吕布岂会自断臂膀?乃争相为成廉求情。吕布借坡下驴,板着脸道:“如非看在你往日多有战功,又有诸将为你求情,否则,必斩汝。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多谢将军不杀之恩。”成廉叩谢恩。

吕布看了张辽一眼,见他面无表情,心知他尚未消气,也是,换了自己,恐怕未必会比张辽强上多少,便打算将成廉拖出去,鞭三十,以缓和双方间的关系。然而不等他开口,张辽反倒先行出言:“前时突围,吾部两百余人,今尚余百人,皆骁勇善战,以一当十,将军予我千人,谋定可为将军争取至少半个月的时间。”

他这是铁了心要脱离我……

吕布知道张辽心里对他颇多不满,其实他又何尝不是?

两人的出身决定了各自的立场,吕布生于平民之家,少失父母,无牵无挂,他人在哪里,哪里就是他的家,天下何处都可去得。而张辽则是雁门豪族张氏子弟,根在并州,以前身在西都,统领禁军,是为朝廷效力,或许没什么,如今逃奔出京,与随吕布浪迹天涯相比,他当然更倾向于投奔河朔霸主盖俊,这是二人最根本的矛盾。

同样是出身的原因,张辽对他有敬无畏,两人之间的关系,更像是合作者,而非君臣。其他还有很多,比如性格,比如对待事物的看法等等等等……

不过,吕布对张辽有种种不满,却不代表想要放弃他。张辽出身士族,少读兵书数万言,年十八,为郡贼曹掾,短短一年间率郡兵平马贼、寇盗、胡匪十数股,成为北疆赫赫有名的少年勇士。年十九为州吏,东击黑山,西御屠各,屡斩匪、胡酋,同时也显露出卓越的军事才华。丁原继任并州刺史,甚见亲信,令其典领重兵。

张辽之后随丁原南下,得大将军何进商议,只是他奉命回乡募兵,归来时,何进败,丁原亡,面对京师错综复杂的局面,只好依附吕布。然而,金子就是金子,总是会光的,董卓很快对青睐有加,以二十二岁之龄官拜骑都尉。今年,董卓败亡,张辽旋即又被王允拔为羽林中郎将,这时,他才年仅二十四岁。

吕布很清楚自己出身不高,根基浅薄,凭借着勇武,身边倒是聚集了一批猛士悍夫,但若论及人才,也就张辽一人而已,如何舍得把他留下?

可是另一方面,张辽又是最佳的守关人选,且心意已决……

“就这样吧……”良久,吕布回道,声音显得无比疲惫。

翌日,吕布精简人马,留给张辽一千七百人,其中数百原峣关士卒尽被留下,这些人虽然都是边地悍勇之士,若能驭之,足以使大军增加数成战斗力,可惜,吕布没有时间收编他们为己用,他这便要南下,届时深入敌境,实不宜携带身边,徒增变数。

吕布大军一共才只有五千三百多人,一下子拨出一千七百人,本部只剩下三千六百余人,人数暴跌三成还多,实力看似削弱不少,不过要说到真正的战斗力,反而隐隐有所上升,毕竟,赢兵、弱卒都剔除了。而且,士卒精简过后,机动力大为提升,大军也不再乱象丛生,指挥起来更加得心应手了,令他有如臂使指的感觉。

张辽站在关上,看着吕军渐行渐远,神情略显惆怅。这支吕军是支新军,但却是以并州人为主干搭建起来的。别看他平日暴躁,动辄伤人,到底是朝夕相处数载,沙场并肩作战的同袍,怎么会没感情……

张辽咬咬牙,强迫自己收回目光,转过身,目视北方……

他要无牵无挂的投奔盖俊,那么,就兑现诺言,在这里守上半个月吧……

第四百零四章 国运之战

随着韩遂一声令下,环长安而立,绵绵数十里的大营立时为之一空,军旅四出,其中南下一路约有三万之众,步卒行走中间,骑为左右翼,或单骑,或跨双马,甚是精锐,这支南路军的领,正是左将军牛辅,扬威将军程宜。

大军顺官道而下,直抵杜陵县,杜陵先前遭吕布洗劫,颇伤元气,留军数百,据城而守,随即兵分两路,牛辅、程宜将马步两万东渡浐水,进军霸上、蓝田,防卫霸水下游一线,而中郎将李傕则奉命率兵一万,继续南下。长安方已知扼守南方要道的峣关落入吕布之手,李傕此行往南,便是要击破峣关,与武关的李蒙取得联系。

李傕回望甲器精良的步骑大军,踌躇满志,这几年,他过得不甚如意,而今终于得以独领一军,自然是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董军之中,猛士如云,悍将如雨,要多少就有多少,但能称得上智勇兼备者,却是寥寥无几,李傕,绝对算一个。

只是,盖俊一直是董卓的最大威胁,没有之一,李傕随牛辅长期镇守河东,监视北方,由于盖俊实力雄厚,兵强马壮,董军对上这等庞然大物,全面落入下风,先是惨败,再是龟缩,李傕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机会建立功勋。几年来,看着樊稠、李蒙等人纷纷独当一面,说实话,李傕心里是既羡慕又不服,他觉得自己比他们更有资格。

而后,李傕正过身,瞭望远方天地之尽头,吕布不往别处走,偏偏向南,真可谓自寻死路耳。这厮趁乱杀出长安时,身边不过数百残兵败将,峣关依山而建,地势险要,且有大兵驻守,其绝无强攻下的可能,多半是用诈取得关隘。

吕布实力低微,纵然有峣关为其倚仗,李傕又如何会放在眼里?他认为大军进至峣关城下,定是一蹴而就。吕布乃杀死董卓的罪魁祸,若能取得他的项上人头,必可尽揽士卒心……

大军沿着浐水而行,到达河之尽头,峣关业已历历在目,所谓峣者,山险高绝也,无须刻意观察周围地形,单从字面上就能感受到峣关之险阻。

与此同时,天空开始飘下零星小雨,不一刻,就变得密集起来,李傕抬头仰望阴霾的天空,低声咒骂了一句,命亲卫去请卜者,推算何时开战为上。因为董卓本人好神道,每战必卜,巫术遂流行于董军之中,诸将多有信者,李傕就是其中之一。

卜者到来后很快给出结论,今日不宜动刀兵。卜者与其说能天能感应,料定吉凶祸福,不如说懂得察言观色,见机行事,哪怕不通兵事,也知雨天出战,乃是大忌。

李傕点点头,对这个结果颇为满意,厚赏绢数匹。董卓前时为解决钱粮之急,熔钱更铸小钱,与其说它是钱,不是说是铜片更为恰当一些,导致关中物价飞涨,原本一石米年景好时数十钱,年景稍差时则过百,随着小钱流通,一石米暴增数百上千倍,值数万钱,一下子把三辅地区打回以物易物的时代。现如今,绢布,才是硬通货,可与金银并列。

关上,吕字大旗飘扬,张辽冒雨伫立旗下,他之所以悬挂吕字大旗,当然有着他的理由,吕布不在峣关的消息绝不能让对方察觉,否则对方若知吕布南下,定会不顾一切,急攻峣关,到时莫说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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