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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一晌贪醉-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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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也不管我有没有反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声音低沉不似以往清亮,不知是伤重还是情绪难控,似是被盖着的水缸里晃荡的水般,沉闷得很。

“我只想也可以陪着过完剩下的日子,离殇阁摘星楼祭风教,什么都可以,我通通不管。本来还想着可以压下伤势去摘星楼找你,哪知你居然闯了祭风教……”絮絮叨叨的话语,眼色却逐渐沉寂了下来,显然是努力平复着情绪,“闯了便闯了,我可以陪的,可夜也不该……一走了之!”

一走了之,由得我么?我倒是想一走了之不管死活只要离开这让我透不过气的地方,可由得我么?

“有时候,人算不如天。”再不信命,这一年多的教训也足够让我屈服。许是夜瞳的杀戮太多,一死不足以报应,才让我回到了前世的躯壳里,被逼着学会和人相处,沾了七情六欲后一个个返还报应到我身上。

眼灼热得很,我能感受到体内乱涌的内力和与之相反的透骨的寒意渗进骨里。视线逐渐有些模糊,眼里的暮隐去了表情,只留单薄的身影触手可及,越发的不真切。

这个人,什么时候刻到了我骨子里我无从知晓,只知道这羁绊如果继续,我也许会做出让自己后悔得杀了自己的事。

冷。

朦胧里望去,但见月华如霜,人影寂寥。竟像是被湮没般。

顿时心慌。上前一步靠近他。才发现暮原来比我高了一大截,从没注意过自己只到他的胸口。这一步的结果便成了一头撞进了他怀里,伴随着他惊讶的吸气声,我只觉得温暖霎时包裹,满足地哼了声。

冷风吹过,才压下喉间翻涌的腥甜,凉意又袭来,不由皱了皱眉,咬了咬唇抱住暮的腰,搂紧。

暮身子一颤,手原本是搭在我的肩上,此刻竟像是不知道该放哪里,滑落肩头,沿着手臂及腰,最后犹豫着抚上后背。“夜你……”

“谁让你救。”谁让你来?好好的做你的离殇阁君上,就不会出那么多事!本来满肚的抱怨,因为现在奇怪的状态倒像是在娇嗔。又有些舍不得温暖,只得尴尬地将头埋得更深。“我的去留,与你何干。”

“我不管你来这儿是不是天意,会不会去可不由老天说了算!”叹了口气,暮轻轻推开我,望进我的眼,语气依旧是恶狠狠的,神情却已经柔和了下来。

不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凝视暮的眼,却是一次比一次紧张,窘迫得我几乎忘了手该放哪里。想起说不定是最后一次这样看他,我抬起头望了回去。

许是惊奇我难得的窘态,暮忽的眯起眼粲然一笑,低头轻吻我的眼睑。

特有的草香清新入鼻。

“最后一个问题,我爱你,你也爱我,是,还是否?”

最后一个问题,我爱你,你也爱我,是,还是否?

温热的气息掠过眼睫,有些痒。眨眨眼,眼眶一热,湿湿的触感滑落脸颊。

“夜……”他惊得呼吸顿了顿,伸手抚上我脸上的濡湿。抹了几次都不见干,索性拉近我又吻了上来,辗转轻吮。

青暮,暮,你可知道,你这句话可以将我打入地狱。

“是,还是否?”

待到泪干,暮又重复了遍方才的问题,唇顺着脸颊滑至嘴角,唇上。

手穿过我的发际,抵上后颈,舌轻挑,渐入,将最后一句话化成了呢喃,封锁在口里。“我爱夜,夜呢?”

脑海里即使馄饨一片,分不清是喜还是悲,又或许是狂喜夹带愤懑混合而成的纠结。

他说,爱夜。

“我……选否。”吃力地推开他的纠缠,出口的话连自己都为之一震,紧接着是无尽的苦涩。当年的约定是只能答是与否,我的答案却是不能爱,没资格爱,你叫我怎么回答?中毒已深,我……拿什么爱你?

“否……是不爱的意思么?”

暮的神情一暗,顺从地任由我推开,眼色如琉璃。

“是不是,夜?”

月华依旧,暮唇上的嫣红刺目。

后退几步,嘴角竟泛开一丝笑容,苦涩地蔓延开来。

“是在怪我一开始就利用你对么?其实,很久以前下令追杀你时我就后悔了……把命令改成拘捕了呢……曾经杀了楚昕舞,我也可以把命还给你……我放弃索要摘星楼,只要告诉我你撒了慌就可以,赌约作废好不好……”

“够了!”

心痛之余,见到那抹嫣红,体内的血奔腾起来。

好吵……不知是什么声音,像尖刀一样一遍一遍划过脑海,或是耳膜。即使伸手拼命捂住了耳朵也无济于事!

浑身发寒,血液像是结了冰。如果……如果拿刀刺到对面的人身体里……就会有温暖的血了……就不会难受了……这刺耳的声音是他发出的么?杀了他……就安静了,杀了他!

铮——

墨魂出鞘的声音让我一凛——我竟拿着剑,对着暮!

“夜……”

“不爱,你滚!”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你怎么了?!”

发狠似的拥抱,平添了我激涌的嗜血欲望。趁着还留几分清醒,我猛地推开暮。暮毫无防备地被我推得跌倒,后背撞上了院中护栏,顿时脸色惨白一片,汗如雨下,双眼痛苦地紧闭,支在地上的手不可遏止地颤抖。

背上的伤!

流血了吧,温暖的血……再多些就好了……胸口的血是血液循环的起点,最鲜红的,就从那里下手好了……

如果暮睁眼,他看到的首先便是直对着他胸口的墨魂剑,只是永远不会知道,那个赌约其实本来就是我输了,我撒谎。

杀了他!

“夜……你究竟……”

“青暮,你从头到尾什么都不是,有什么资格来干预我?”思绪还有些许清明,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似乎是不打算放弃,我扔了墨魂剑上前揪住他的衣襟,“让你滚你就滚!”不要,逼着我做让我会后悔得自杀的事!

被我揪着衣襟,暮一阵战栗,似乎是花了好些力气睁开眼,伸过手想触探我的脸。

我会……杀了他!

啪——

一掌落在他苍白的脸上,顿时红晕曼布,瞪大了眼。

“不要那么贱!”

名曰归去

啪——

一掌落在他苍白的脸上,顿时红晕曼布,瞪大了眼。

“不要那么贱!”

暮愣愣地盯着我的手,显然是从没想过有一天那手会落在自己脸上。重重地喘息了一会儿,沉默不语。

“贱……”半晌,才听到他喃喃低语,“我是贱,贱得倒贴着对手砸自己,贱得连惹人厌了都不自知还死皮赖脸地缠着,贱得爱上你……拼了命只想让你陪完我最后半年……”猛一抬头,竟是怒目而视,“楚昕舞,你究竟还要我怎么样!”

原本翻涌的气息因他的话一滞。“你什么意思!”什么最后半年不半年!

“续一分命,伤七分神,是为续命。”暮一直维持着坐在地上的姿势,冷笑道,“不然,这身子怎么可能撑得到现在,楚昕舞?”

寒风顿时凛冽了起来。

续命,续一分命,伤七分神,是为续命。

暮说这话的时候没有表情,念到楚昕舞三字时却是苦楚无比。这是他第一次唤这个名字,我竟然一时反应不过来。

向来对自控能力能力自豪的我,不知是情绪不稳还是流絮的毒的关系,神智渐被杀戮湮没。只剩满脑的红,满目的艳。鬼使神差地捡起方才扔掉的墨魂剑,对着暮的胸口刺了下去。

深不深,歪没歪我不知道,只任由体内奔腾的嗜血欲望牵引着,杀戮。

只记得暮像人偶一般丝毫未挣扎,眼里已是死寂。

血溅,归去花开,血色蜕成了紫。

我记得,那是我爱的人。

依稀是一场梦,梦中我醒了成了摘星楼的傀儡楼主,水云,莫冥非,弦清,暮,究竟有多少人要因为我付出代价,我确实无能为力,就像是,永远融不进这世界一样。

暮!

猛然惊醒,已是青天白日,而我居然被移到了——床上?支撑着坐起,才发现手上缠着层层布条,布料之下,隐隐透出些许血丝。衣服也已换上祭风教的一身白袍。试着稍稍活动手脚,发现伤势好了很多。

怎么回事?

“你中了蛊毒,怎么不说声!”

床边人影一闪,墨衣一屁股坐上床栏,拉过我缠着布条的手细细看了一遍,恶狠狠瞪眼,“人毕竟是人,哪有光凭意志就压下蛊毒发作的能力,你该早告诉我,就不会发生昨晚的事了!”

昨晚的事……

“暮怎么样!”

一时心急,我拽过墨衣衣襟,手上顿时一阵剧痛,被迫松开。

“不要乱动!”墨衣皱眉喉道,“他没死!昨天你的剑没有刺中要害,只伤了皮外,而且……”瞥了眼我的手,他缓道,“你神智不清,却不知怎的用另一个手抓主了剑身,那一剑根本没有刺下去。”

那一剑根本没有刺下去……也就是说,没事……不是幻觉。

突然觉得浑身无力,我坐回床上喘息了好一会儿才镇定下来。扫了眼活动不便的手,嘴角却不可遏止地上扬起来,忍不住笑出了声。暮没事,也意味着青月痕的阴谋是失败告终。他以为我中了流絮的蛊毒,放任我和暮离开后我会毒发失手杀了暮悔恨致死。现在结果已经明了,这场赌,我赢他败,只因他漏算了我的牺牲程度和墨衣的出现。

“疯子,”见我痴笑,墨衣毫不客气地一记白眼扫来,“一个两个全是疯子。”

“暮人呢?”没事,怎么不在这里?

“我骗他说离殇阁的降紫之毒可以解你身上的蛊毒,这会儿没有意外的话大概已经不在祭风教了。”墨衣手脚麻利地拆了我手上的布条,从怀里掏出一包粉末洒在伤口上,“你神上的毒我只能控制,无药可解。”

无解么。望了望窗外,日已升,早就过了五个时辰的约定。无解便无解,暮是无论如何也赶不及回来了,他没事,我便了无牵挂。

“你知道为什么你可以中了蛊毒还镇定那么长时间么?”墨衣天外飞来一笔,小心地盯着我的眼道,“即便伤势很重,你也能比一般人清醒,你知道原因吗?”

“为何?”

“夜,我们的灵魂和身体不是一个人的。”

从昨天到今天,五个时辰的起先早过了好些时候,青月痕早就派人搜捕我们的行踪。敌明我暗众寡悬殊,待在弦清故居不是什么好主意。既然我们几个都换上了祭风教徒的衣服,就索性尝试着能不能混充到教徒里面去。哪知出了府邸才知道除了搜查的侍卫,一个教众也找不到。无奈挟持了个侍卫询问,才知流絮已经下令所有教众一律闭门不出等待盘查。

杀人必放火之,能乱不乱是为浪费。墨衣讨论半天得出的对策是——习惯性放火,多点轮回作业,放完走人。

“他流絮不是怕教众混乱认不出我们么,我就不信烧光祭风教的主殿他们还能不乱!敌明我暗,放火上策,小丫头,你家被我们烧了,心痛么?”

墨衣问的是一直拽着我衣袖沉默不语的心儿。

“舞姐姐,烧了主殿青月痕和流絮会死吗?”

“你担心烧不死他们?”我蹲下身和她对视,指了指地上倒成一片的侍卫,“你不怕?”

刚才撞上了一小队侍卫,尽数被墨衣解决了。心儿一直拉着我,虽不讲话,眼里却没有什么畏惧,反而间或闪过几缕兴致,透亮得很。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心儿变得不像之前那个单纯的孩子,也许是我和她说挡道者死的时候,也许更早。

“流絮拿刀插进了姐姐这里,”心儿的手抚上我的心口,眼波闪了闪,竟带上几分我熟悉的光芒,“我要报仇!”

很熟悉的目光,依稀像看到了年少的自己,不由退了一步。怀中有东西掉下,跌落地上——圣石?什么时候,绿成了这样?明明当日心儿交托给我时是墨色石头,这会儿硬要说它是翡翠也没有人会质疑——这是怎么回事?

“心儿?”

“我也不知道。”心儿摇了摇头。

只有墨衣盯着已然换了张面孔的石头沉默,撞上我询问的视线,神情有些复杂。

“奉新主令,摘星楼主楚昕舞,叛徒水云,离殇阁主青暮格杀勿论,抓其一就重重有赏!”

一声呐喊打断我们的暂歇,不远处已是人头潺动,显然是看到主殿这边火光冲天便料定我们在这儿附近而赶了过来。

如今是一伤一幼,定不是那么多侍卫的对手,与墨衣对望了一眼,最终是墨衣抱起心儿,足下一点,翻墙离开。我将最后一个火把扔进已燃的殿内,随即跟上。

以往重兵把守的各殿,因为我们几个逃犯反而成了无人看守的空城。只一把火,很快祭风教的各处就火光一片。不消片刻便浓烟滚滚,人声鼎沸,乱做了一团。

原来放火还可以放得这么畅快。这是墨衣的总结词,面对的是被熊熊烈火吞噬的弦清故居。一园雕栏画栋尽数染上了火光,园中遍布的紫色归去花与火光交杂成一种狰狞的色调,逐渐被吞噬殆尽。

弦清,弦清,一路走好。

心里默默念了几遍,突然觉察手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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