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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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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去改良。宋代人看得喜欢就行。

又看了其他几场杂剧,除了杂技歌舞外,还有对话,四五人涂脂抹粉,扮成古人模样,说说唱唱。仅能说是戏曲的雏形,离真正的戏曲还很遥远。到处转了转,甚至看了一下热闹非凡的相国寺。

冬至也就要到来。宋人很看重这个节日,又称为过小年。甚至朝廷要准备许多礼仪,包括郊祀天地大典。在宋朝诸礼中,这个礼十分重要,其实就是小型封禅,隆重程度都远超每年元旦日的大朝会。

既然来了,郑朗肯定不想错过的。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一条消息,皇宫里的小皇帝突然宣布,要率文武百官到会庆殿为皇太后祝寿,然后才到天安殿受朝。

“官家真孝顺啦。”谈话的老者叹道。

可郑朗心中“咯登”一下,一件大事要发生了,坐在哪里发呆。回到房中,叹息良久,忽然对四儿说道:“将琴拿来!”

第五十三章 鸣天下(二)

赵祯的圣旨,老百姓是这样认为的,皇帝孝顺。

但不是这样!

就在郑朗琴声扬起的时候,一个人坐在窗下沉思。这个人就是范仲淹,孝期满了后,因晏殊保举,担任了秘阁校理。

闻听这个消息,心中久久不能平静,他在想这些年太后所做的某些事。

先帝下葬没有多永,第二年就将年号改天了天圣,天一拆,就成了二人,从今天起,这天下是二人主了,大家招子放亮一点,二主中谁才是主!

随着一系列的小动作就来了,将每年正月初八定为长宁节,庆祝仪制规格与皇帝的乾元节相当。过了四个月,又让礼仪院特制了“大安辇”,护卫仪仗人员达到一千零八人,完全向皇帝看齐。

到了天圣二年,真宗的谥号、皇太后与皇帝的尊号,要举行册命大礼。再次看齐,皇太号也用纯金册命。更离谱的是要在天安殿进行她的册命礼,只有顶级大典才能使用天安殿,此举说严重的话,完全可以视为逾礼篡位。王曾反对,争执不下,最后各退让一步,于文德殿受册。

天圣四年年底,皇上突然对群臣说,朕打算在明年元日朝会时先率领百官为皇太后祝寿,再去天安殿受贺。

是不是皇帝的想法,不得而知,但范仲淹认定了是老太太唆使逼迫,皇上才这样说的。

按照规矩,还要推让一二,老太太随口说了声不可。于是王曾借势说道:“陛下以孝奉母仪,太后以谦全国体,请如太后令。”

刘娥脸上的笑容立即冻僵了。

其实都准备打劫儿子了,还装什么伟大的母亲!范仲淹心中很不耻。

刘娥只是嘿然。

然而群臣退后,皇上出墨诏付中书(皇上写的圣旨没有经中书批准,称之为墨诏,通过后才能称为诏旨),强令诸宰相同意。为什么皇上要这样做,范仲淹甚至浮想到那一天在后宫里,老太太一嘴喷着唾沫,一手拿着皮鞭子,一手拿着大蜡烛,对小皇上又打又骂,不停的滴着蜡油,暴力之下,小皇上不得不屈服。

举朝无奈。

元旦之日,皇上穿着兖袍,没戴兖冕(皇帝帽子),在文武百官与契丹使者面前,向刘娥行二拜之礼,跪献两杯酒,再由群臣的代表枢密使曹利用向太后上寿,这才戴上兖冕,前往天安殿接受百官的朝拜。

这个上寿的仪式成了所有忠于王室大臣的噩梦!

但并没有完,接着一个小臣方仲弓的上书,让老太太立七庙。

所谓的七庙,即三昭三穆,加太祖之庙,只有皇帝才有资格这样去做。当初武则天篡位之前,也只按诸候礼立了五庙,最后才册立七庙的。但刘娥还当真了,询问诸臣。

还好,这时候有鱼头宰相鲁宗道,他只问了一句:“你如何处理陛下?”

你要做皇帝了,那么皇帝怎么办?是切来炒肉丝,还是割来水煮,或者直接来个大清蒸?

仅此一问,太后退缩。她手中的权利,正是因为她是皇上的母亲,并且连皇帝都不知道,仅是一个养母。一旦失去这了这份大义,后果她同样预料不到,尽管她的智商有可能高达一百八十。

接着去慈孝寺上香,刘娥又提出了让自己大安辇走在皇帝玉辂之前。

经过刘娥的加大,此时的大安辇与玉辂差不多大小了,又走在前面,御道又是那么宽,老百姓如何分得清,那么按照以前的惯例,是会向第一辇欢呼,还是向第二辇欢呼?

老太太大安辇出来了,万岁万岁万万岁。真正玉辂出来,却屁都不吭一声。

到时候皇帝怎么办?

又是鲁宗道,他说了一句:“妇人有三从,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殁从子。”

郑朗几个妈妈就是这么玩的,是没有本事,否则郑朗要天,她们都会想办法将天摘下来。但这正是妇人的美德,更是孔夫子说的话。

面对孔圣人说的话,刘娥无言以对,结果让大安辇落在后面。

但是敢于进谏的直臣,王曾罢了,鲁宗道也死了。

坐在窗前,夜风已冷!

脑海里闪过一幕幕先圣的名言,大义,忽然他坐直了腰,拿起笔在纸上飞快的写着。

冠盖满京华,无人敢直言,那就让我来言吧!

尽管他只是一个秘阁校理,秘阁是什么所在,仅是崇文院替皇家收藏三馆书籍真本与宫廷古画墨迹的地方,况且上面还有直秘阁管辖,秘阁校理在高官云集的京城,简直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芝麻官。

但他还是写了。

“……天子有事亲之道,无为臣之礼,有南面之位,无北面之礼。若奉亲于内,行家人礼可也。今顾与百官同列,亏君体,损主威,不可为后世法!……”

皇上,你要孝敬你老妈,请回自己屋子去,办公地点,不是内宅。更不要不顾我们做大臣的感受,也要一道陪你遭罪。你不象做一个皇帝的样子,还要为你的子孙后代做一个榜样!

就包括几年前,你下的什么屁墨诏,强迫大家陪你元旦一道受罪,都是错误的!

书上,晏殊吓晕了。

将范仲淹喊来,狼狈不堪地问道:“希文,你想害死我?你胡说乱说高兴了,可想到事情的后果?”

你不要命,可你是我保举的,我还想要一条老命。

晏殊不是坏人,也是一个爱才的人,后来名臣当中几乎有三分之一,是他引荐或者保举,或者是其他关系,慢慢走上政治舞台的。但他本人胆小怕事,惜命如金,却让许多清流大臣不耻。

在范仲淹召回京城不久,他也被召回了京城。

今天注定的结果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他要的是官位,范仲淹要的是名节,往大里说,是天地间那一股缈缈的正气刚骨。

冷冷道:“承你荐举,每日怕不称职,让你难堪。今天居然以忠直得罪门下!”

我小心的做事,怕污了你的名声,可没有想到,我居然以忠直,让你不高兴。估计还留了一份面子,否则也象管宁那样,不好意思,晏大学士,咱从此以后割席吧。

但书上,未报。

范仲淹并没有气妥,前一次说得是含蓄了一点吧。好,这一次我来个鲸吞!

又写了一封奏折,皇太后,皇帝也二十岁了,你老人家好退位了,将亲政大权还给皇帝吧。

注意背景,这十年来刘娥呼风唤雨,杀伐果断,倒在她手里的人不计其数,寇准、李迪、丁谓、曹利用,那一个不是强横得不能再强横的主。象王曾与鲁宗道这样的才华,只是阻止了她几件严重出格的事,都没有想过剥夺她手中的权利。

那是刘娥的生存根本!

范仲淹却来了一个鲸吞,想将她根本给铲除。

第五十四章 鸣天下(三)

范仲淹写完了,长舒了一口气。

暂时是无事的,就象武则天,一开始大仁大义,一旦大局注定,秋后慢慢算吧。

可是不悔!

然而疏奏呈上后,他左等右等,居然风平浪静,碧空万里,就象那个郑家子写的一样,桐和荻贺叶瑟瑟,蜂飞蝶庆舞翩翩。河水无阻向海去,一路铺绿到天涯。粼光弹奏黄金曲,青藻编织碧玉钗。绕樯紫薇飞双燕,傍水芷兰发岸花。朝堂安静祥和,朝堂仍象一个风和日丽的大好春光。

这不大可能啊。

自己官职低,掀不起多大风浪,可这样的一封疏奏上去后,也会引发一场小型的风暴,不该如此详和。

老太太在搞什么?

查了一查,他的奏折根本没有呈上去。

其实后来人多胡说八道,说范仲淹在秘阁校理这段时间里,经常与皇帝见面,赵祯是偶尔会去秘阁看书,可有范仲淹上去攀谈的份吗?

这份奏折被政事堂直接扣压下来。

领导班子换了一批人,首相吕夷简,次相夏竦、薛奎,枢密使陈尧佐。

对夏竦这个人后来很有争议,可没有他的手腕与皮厚,根本没有办法在欧阳修这些牙尖齿利的大臣眼皮底下存活。吕夷简同样有争议,可这时候他犯得着与一个小小的范仲淹过不去吗。薛奎权知开封府时,以严为治,京师为之肃清,权贵畏之,私下称绰号为薛出油,这个人肯定不会对范仲淹安坏心的。陈尧佐来历有些大,一门三兄弟,三进士二状元,他哥哥陈尧叟与弟弟陈尧咨皆是状元。这简直太可怕了,三兄弟老子陈省华待客时,将三个儿子往外一拎,害得人家都不敢登门。

不过政绩只有陈尧佐还可以,特别是陈尧叟,澶渊之役时,就是他带着劝皇帝逃向江南的,结果被寇准一顿扁后,才停了刮躁。但陈尧佐的政绩也仅在地方,到了朝堂后,反而胆子变得很小,几乎不作为。

肯定也不会对范仲淹起坏心。

几个大佬还真安了好心。你上这份疏后,老太太就退下来?等着倒大霉吧。我们将它压下来,这件事也就遮过去了,老太太手腕虽高明,但杀戳心远不及武则天。事后就是听闻,也会当作没有发生过。

范仲淹慢慢将这一节明白过来,叹息一声。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该说的该做的,自己也说了也做了。多少也要考虑人家的感受。再说,自己职位小,就是想越级进言,都没有门路。

可是看到朝政如此,他也不想与这些软货同流共污,于是主动上书辞职,你们将我调到外地吧。

几个大佬一见大喜,这小子纯是一把伤人又伤己的利剑,还是让他到地方上打磨打磨吧。这一次反应超级快,任命范仲淹为河中府的判官,即日上任,马上出京,走得越快越好。

还不放心,自范仲淹准备动身,就派了门人打听消息,上了御街,哦,要离开了。出了南薰门,哦,出了内城,向外城出发了。这一回这小子终于走了,几位大佬相视一眼,长松了一口气。

咱伤不起啊。

没有说,一切皆在不言中。

……

但这不是一件小事,想瞒也瞒不住的,秘阁里的同僚,还有许多慕名前来的官员,甚至还有一些布衣儒生,比如儒生林献可,同样从并州调到京城担任一名小官吏的刘涣,监察御史蒋堂、杨偕等等,一起前来为范仲淹送行。

对这个,几个大佬没有办法,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皆是一群顽固不化之徒,如果管得紧,说不定来一个上书,惹得一身臭气。

罪盔祸首离开就好。

一行人将范仲淹送到了城外的长亭,这也是朝廷有意的安排,设一个长亭,送人送到长亭外,多诗意雅意。柳永的相好,就是将柳永送到这座长亭,才洒泪回去的。只是没有想到,让娄烟派人堵上了。

不仅有他们,还有一些人前来为朋友告别,看到这一群官员前来,好奇的打听。一听,原来是范校理。这几天京城传遍了,一个个尊敬的让出地方。相互坐下,设酒把欢。

说了一些忧国忧民的话,范仲淹正准备离开。

忽然两个小孩子走了过来,范仲淹看着这两个小孩子,带着笑容,站了起来,他认识郑朗,郑朗不认识他,来到长亭,茫然地看着大家,问了一句:“谁是范希文。”

“某是。”范仲淹脸上笑容更胜。

晏殊早就忘记了此子,是自己回去后提醒晏殊的,结果晏殊没有请动。当然,以晏殊的雅量,也犯不着与一个十二岁的小家伙生气。况且也被召回京城,那么多事务,更不放在心上。

对此子的才华与字,范仲淹颇为欣赏。

这一切郑朗不知道。

其他官员也不知道,就看着这个十二岁的孩子,穿着一身白裘,长得不算英俊,圆乎乎的小脸,不过气质很从容。身后还跟着一个小丫环,穿着绿衣,梳着两个小髻,怀中抱着一把古琴,正用一双好奇的大眼睛,看着他们。

这是谁家的孩子?来干嘛的?

郑朗也看着范仲淹,这才是大神哪,中国几千年历史唯一的真正士大夫。

然而这个人生命起点却是如此的贫寒甚至屈辱,父亲早逝,母亲改嫁到朱家做了一名小妾,于是连带着姓也改了,叫朱说。小妾的儿子,还不是朱家的亲生子,范仲淹母子处境可想而知,最后居然被朱家将母子驱出家门。就连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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