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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2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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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夸夸其谈也算功劳吗?若不是富兄戾气不重,还知道以国事为重,吏治有为,作为你们那群君子党们,我也会看不起,甚至会想方设法将富兄排挤出杭州,以免耽搁我的大事。”

富弼哑然,何来如此大的怨气?

孙内侍道:“二位不用争,我来还有另外两件事。”

这件事他知道的,包括皇上在内,都有些理亏,而且皇上此时在宫中十分后悔。更明白此时郑朗的心情,说了那么多,国家一点反应也没有,事情发生了,恼怒不用说了。

“说。”

“范仲淹在江东的事,你听说没有?”

范仲淹到了江东,这个圩朝堂也在吵,各有争执,郑朗树了一例,关健没有能吏,虽是样板,但许多方面其他的大臣或是德操不够,或是才能不够,除极个别的知州做得稍好一些外,大多数州府为了圩在争吵不休,有的吵得厉害,迫使知州将修的圩停了工。

于是范仲淹苦思冥想之下,想了一策。

不是大户们要争地吗?

也不划地了,别说什么祖宗法制,祖宗仅是指荒地,不是指圩地。那时候大兴修圩还没有出现呢。因此所兴修的圩田全部划为官圩,除了太平州与少数平安分配下去圩田除外。

不是大户的,也不是贫困百姓的。想要地可以,给你,但必须按照实地交纳税务。

一一公平分配不可能了,但丈量实质地亩还是比较容易的。这是新圩,官员为了政绩,惟恐报的田数少了,想隐占都不可能。以前修的私圩,也不当数,有诏书,任何人等不得私修私圩。

不服,难道你种了国家的地,不管是官地,或者你私人的地,就不交纳税务了吗?

不纳两税的很多,刘娥执政与赵祯执政最大缺陷,皆有些心软,但正是心软,让豪强大着胆子兼并,以前也有,可大规模兼并正是从他们手中开始的。一兼并与瞒田,等于是不纳税。可正规的法令,豪强也要交两税的,不但要交两税,为了平衡贫富差距,豪强还要纳差役。

谁敢回答俺就不纳税?

然后再下令,因为是官圩,所有任何大户人家只能收佃农每亩地一斗租子。凡多收者,任佃农告发,所得圩地全部罚没,连耕都不让你耕种。凭什么种了官家的地,高价剥削佃农?

若有陷害阻拦佃农者,轻者笞杖,重者刺字流放,并且罚其金给予佃农补偿。

还会有利,可利很轻,无耻的讨要到一千亩地,能收租子一百斛,再扣去管理的人手,以及其他费用,仅能得五十斛。但又能有多少人要到一千亩。若是一百亩两百亩,利更薄。况且原来手中就有一部分私圩的耕地。

三条命令一发,分岐全部解决,可各大户人家与豪强吵翻了天。

辨不得,只好用太平州的故事来弹劾范仲淹。

范仲淹一听说,行啊,若论分配公平,我斗胆说一句,连郑家子也不及我。

你们那一个想从官田变成私田,全圩百姓商议好了,我前去处理。

说到做到,没有做不好的,主要有没有公平之心,能不能放下身体。有的人不服气,聚集起来,喊范仲淹分配,贫困百姓的地好分配,郑朗做的一些事也有着借鉴作用。

将地划了一划,划成三等分,按田亩分地。鼓励百姓诉冤,地分得少的,一告状什么都知道了。最难的正是大户豪强,但有心了,取证不难,原圩是多少,从哪儿到哪儿,大户瞎说,可有百姓眼睛盯着。一一十成十的补偿。比郑朗做得公平,在郑朗手中过了一趟,最少剥去了四分的地,后来又利用了一些手段,如今太平州大户实得的地,最少缩水了六成。

一个圩一个圩的来。

豪强遇到这个痴人,一个个傻眼。

于是纷纷告黑状,怨气冲天。

为这件事,郑朗还上书替范仲淹做了辨解。做得好,天下间只有范仲淹一人才能做好,我都不行。

不过随着老范累得半死不活,告黑状的人更多,赵祯在皇宫里看不到的,而且范仲淹触犯了更多大户豪强的利益,连京城都有许多官员附和,赵祯有些摇动。

为此事又刻意问了一下。

郑朗说道:“我在太平州做的事,是一个样板,力求尽善尽美。不过太平州有了芜湖港之利,他州却没有,因此可以仿校,不能全部照搬。范仲淹已经做得快接近这个完美,虽有弊端。”

“弊端?”

“任何事只能理论的接近完美,包括我在太平州,同样有弊端。范仲淹这样的分配,必然产生大量官圩,皇帝心软,很有可能看到是官圩,于是赏赐给大臣,害了百姓,误了国家,所以臣当初在太平州时,努力地将所有圩田分给私人,让它成为私圩,正是杜绝这种滥赏。”

孙内侍苦笑,不但是杜绝,连郑朗自己带头谢绝了陛下的美意,绝赏圩不受。

“其二成了官圩,虽是一策,那是圩已经量出来,可以后会有更多新圩,那么会谎报耕地面积,以惠大户。范仲淹在,情况会好一点,然而他一去,官圩必然会成为官员与大户勾结的最丑陋场所。因此,以臣之见,国家还要制订条例,隐瞒圩田者,当以重罪处罚。至于京城诸多告黑状的事,你对陛下转告,陛下若连这些黑状都相信,不杀郭劝,臣以后不会在边事发一言。圩是臣所开,若圩田未为国家得利,百姓受益,臣将杭州这件事办好,以后立即退隐回乡,终生不在为官。”

富弼再次苦笑,刚才将君子党们贬得一无是处,可现在又用一生的仕途力保范仲淹。

为何?

但很快郑朗又说道君子党的事,道:“上月初,陛下戒群臣勿得朋党,此举非有错也。又,李相公进言,近岁风俗恶薄,专以朋党污善良。盖君子小人各有类,今一以朋党目之,恐正臣无以自立。更是嘉言。朝廷可以拥有不同的政见,还可以争论,这是一种良性争议。比如我们站在这里看西湖,是一景,站在对面栖霞岭上看西湖,又是一景。每一人的思想不同,认识不同,想问题也不同。故我多向他人请教,包括妻子,学生,官吏,工匠,农民村夫,各行各业,听他们的意见声音,再想再思,然后再举政,即便这样,还不断地出现错误,不断地纠正。这种争论的过程,也是一种良性竞争的过程,一种完善的过程。夫子说三人为师,况且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可一旦结党,事情会很严重。不管是什么党,它都是党,排除己见的利器。君子党以范仲淹为首,还不是大恶,一旦奉李林甫那样的人为首,会成什么?国家立即颠覆。然而识人之难,谁个不知?次之,说易行难,一行便有非议,富兄你也来到杭州多时,能不能做每件事,都让每一个满意?一旦朝堂上只有一个声音,就象天地只有太阳白昼,没有了星星夜晚一样可惧。而且君子党们好,或者吕党好,越来越专横,只要不同意者,便是小人,便是敌人。我做事已经很周全很小心了,同时也很努力,却也成了某些人的小人行列,一次次的攻击。我虽不是君子,但成了小人?奇怪来哉。”

孙内侍同样摇头。

富弼无言。

是石介干的好事,什么人能攻击,可不能攻击郑朗啊。

“你对陛下说一句,只要敢结党,敢提党,提一次贬放一次,无论任何人,包括时局艰难,若吕夷简继续向以前那样勾结大臣,成了暗党,同样不得重用。朝廷如今什么都缺,唯独人才不缺。就连内侍之中,也有张惟吉、蓝元震、孙全彬这些能宦。”

孙内侍突然脸红起来,嚅嚅道:“郑知府,孙全彬正是在下。”

“是你啊……”郑朗咳嗽了好几声,这真闹了一个乌龙。

富弼也看了孙全彬一眼,此人为赵祯使南海时,一路察所过州县吏治民俗,回对以公,得到君臣一直好评。陕右群盗杀凤州巡检,又派出此人前去立即将群盗剿灭,当值郑朗夸奖。

但此人大放光彩的是在以后,无论在西北,或者岭南平叛侬智高之乱中,表现皆很突出。

郑朗自潮地说道:“所以我说国家不缺人才,连陛下垂询臣,也遇到一个能宦,看看杭州,聚集了多少精英。”

不但朝堂大臣,在西北一旦战役打响,又出了多少武将?

有的将领英勇智慧,丝豪不亚于任何朝代的名将,不过在宋朝悲催的制度下,于是一起悲催。

继续说道:“我不但指吕夷简,包括范仲淹,继续同意一些君子结党,围绕在他身边,那么继续放在外任,比如眼下的江东转运使,或者他职,不得进京。”

至于那个庆历新政,不要当真,一场闹剧罢了。倒是王安石发动的熙宁变法,真要做得小心一点,倒颇有积极意义。

富弼又拽了郑朗的衣袖。

郑朗道:“富兄,为什么我这样说,二十年后你便知。”

眼下富弼肯定不知道的,他不反对君子,但反对现在君子党所谓的君子,更反对这个党。

“两位,我只带个话,你们别争。”孙全彬立即阻止,在君子党当中,富弼同样是一个骨干分子,所以朝廷一些人有意将他放到杭州,就想郑朗薰陶的。可不能因为自己,导致两人反目成仇,那么影响了另一件大事,未免不美了,接着说道:“陛下,还问李用德的案情。”

这件大案也传到京城。

与李用和无关,两人除了同宗外,几乎是八代也找不到关系,但毕竟是同宗,这时代宗族也是一种认可的关系,出了这档子事,李用和在京城也感到尴尬。郑朗迟迟不判,越拖李用和越是尴尬。

“你对陛下说,案子未决,是臣没有查出来真正的凶手。”

“不是李用德?”

“可能会是,可能会不是,但李用德必死无疑,他作下的罪孽太多了。不过陛下问了,正好有些事,臣也要向陛下说一声。第一,这个案件,是怎么查?”

“怎么查?”

“是深查还是浅查?”

“有何区别?”

“浅查臣仅查真正的杀人凶手,深查,那么将相关的私盐贩子,以及亭户与勾结的官吏一起查出来。”

“郑知府,当然深查,盐乃朝廷最重要的收入。”

“孙内侍,你恐怕还不知道,若深查下去,从亭户,到私盐贩子,到船夫,到官吏,有可能会牵连到一百多个州府,几百个县的官吏,无数商人,不要在全国,仅臣在杭州取证,足以让明年几千个人头落地。”

“怎么会?”

“为什么不会,朝廷都盐院统计一年产盐是四百万石,但臣斗胆说一句,实际的产盐最少是六百万石。”

“两百万石?”孙全彬吓了一跳。除去运费、管理费用、官吏支出、损耗,一斤盐为朝廷谋利十文,一石盐最少两千多文钱没有了,两百万石,这是多少钱?实际不能象他这么算,朝廷不可能得到所有盐利,比如在赵祯朝,解盐所获利是两百八十几万贯,加上淮浙盐,总收入也不过八百来万贯。大多数钱不知道哪里去了,宋徽宗时蔡京敛财,盐利忽然涨到四千万贯。来得古怪,消失的得古怪,这滩子水浑得不能再浑。

“是啊,臣说的是最少的数字。比如在杭州,不用船装运,力气大的,用一根扁担挑一挑,两百斤盐挑出来,走一个十里八里地,就是好几贯钱。朝廷就是用灭三族的法令镇压,能不能弹压起来?但臣刻意看过盐场,却有很多问题。比如亭户,全国七千来户,计一万丁,却担负着几百万石盐的生产,国家近千万缗钱的收益。然而你看过亭户生活没有?”

“没有。”

“问题啊,大大的问题,朝廷仅付亭户每斤盐三文钱,试问你有没有食用过三文钱一斤的食盐?这且不算,国家还要征两税,与杂税,甚至官吏贪墨,亭户限制了人身自由,杂税比普通百姓还要更重。甚至祖宗法制,赐其牛与盐具,也要征钱,牛死了继续征牛钱,具用坏了,能征几十年,亭户自己买新具,也要征钱,说是国家所出。以前我经常说陛下仁爱,可不能到盐场看啊,一看,我以为来到秦朝。”

“这么严重?”

“你不相信,改天我让家中谦客事你去盐场问一问,盐场随你指定,那一个盐场都是如此。一个亭户每年为国家创造几千缗钱的收益,可他们自己却欠了朝廷几十贯,甚至几百贯的债务。我不懂了,知道国家财政紧张,可为什么连盐户也要敛?几千户啊,一年能敛出多少,是三万贯,还是五万贯?陛下在京城要进行大郊祭吧,不知道会花几百万贯。郊祭还没有开始,元昊要谋反了。陛下想的是什么?”

“……”

“亭户是什么人,他们不是人,是国家的牛,猪,狗,奴才,就是陛下养一条狗,还要赐一两肉食,为什么要这么敛?你对陛下说吧,放吧,一年只是几万贯的收益,哪里省一省也就出来了。从现在起,不得对亭户征任何税务。只要他们日子过得下去,有杀头危险,许多亭户就不会挺而走险,以身试法。这是从源头杜绝。”

“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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