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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2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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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里面的含义。

每一篇文章证据有力,气势磅礴,不但是学术,也是一篇篇优秀的古散文。

这样对儒学的进行一次大总结,也是宋朝开国史上破天荒的一件大事,书一出,便引起轰动。

消息不通,太平州还不知道。

不过一州要送一本,王昭明过来宣旨,也带了一本刊印好的中庸,递给郑朗。

郑朗翻了翻,奇怪地问:“王内侍,怎么是秘书监刊刻?”

有区别的,宋代印刷分为官刻与私刻两种,官刻有地方各司与州县官府,京城有秘书监、崇文院与国子监三处,私刻是私家书铺刊刻,但不论是私刻为了宣传,官刻为了负责,最后一页都留有书铺名字,比如岳珂的《棠湖诗稿》最后一页留有临安府棚北大街陈宅书铺印,有地址,有书铺名字,甚至还有刻工姓名与字数,雕板数,合用纸墨成本与书价。

王昭明简单的将过程说了一遍。

郑朗苦笑一下:“这两小子。”

自己是好心,抢在殿试榜发出之前,让他们刊印这本书,是为给他们加分的。今年录取的进士远远少于上一届,郑朗教他们学问,教他们做人做官,但害怕影响科考,不一定是前十,但不要掉到同进士里面,对以后仕途必然产生影响。

比如贾昌朝,因为不是正宗进士出身,后来反复让君子党拿出来做文章。但那又有何妨?论在儒学上的造诣,许多君子也未必能赶上贾昌朝。当真学历如此重要?问一问爱迪生去。

事实它就是很重要,没有办法。

提前将这本书抢出来,真落到那田地,看能不能照顾一下。

然而两人不领这好意,偏压到揭榜后才准备公布于众。

不问他们做得对不对,但这份操守是对的,略过,又问:“王内侍,何来恭喜之言?”

“陛下问你,听杭州去京城的人,说你能使杭州变得好十倍几十倍?”

“我是说过类似的话。”

“这怎么可能?”王昭明挠头。

“为什么不可能?”

“杭州一年各项收入达到一百多万缗……”下面不好再说。杭州的收益很多,舶务处的收入,地方上的收入,有钱粮帛以及其他形式,还有专营的收益。很难计算,有的属于杭州地方财政,有的属于朝廷的财政。但总计是一百多万缗钱,还远远超过。

在北宋的地位,它渐渐超过江宁、扬州、鄂州与成都府。苏州都黯然其后。

不要说几十倍,十倍也不可能。

也是赵祯最后改变主意的原因之一,杭州的几十倍收入,那会是多少?

还有一个原因,朝中诸相勉强为之,不会出大的差错,当然李元昊不谋反,不会有问题……

也没有大臣争吵,让赵祯觉得这段时间很适意。

但郑朗拍起了脑袋,道:“王内侍,杭州的几十倍收入,要么让我以杭州一地之功,谋天下税务所得好不好?”

杭州一年所得乘七八十,岂不是正好宋朝一年的税务所得?

王昭明也觉得那一点理解错了,呵呵一乐。

郑朗又说道:“我说过类似的话,不仅是收入,还有德化,比如境内的矛盾,百姓的幸福感,美好的前景,以及对朝廷的忠心。前几年,我用景祐年号取圩名,有一些人暗暗说我媚,可为什么我能有今天,是朝廷的制度,陛下对臣的支持,百姓的勤劳,我才能略施推手,使太平州产生这样的变化。我不归功于朝廷,不归功于陛下,难道归功于自己,成了什么?”

“原来……”

“他们说我媚,我不在乎,只要别招我惹我,妨碍我做事,任他们说去。”郑朗淡淡道,懒得吵。但借着写给司马光与吕公著的信,还做一淡淡的讥讽,一个吵闹如村妇,一个一手遮天如赵高,都走了歪道。

“是。”王昭明道。去年郑朗及冠,给自己取了一个字,正是散之。此次宣旨,还有一旨与他的字有关。

“但只要陛下能给我足够的支持,三年时间,十倍收入太过勉强,五倍六倍也不是不可能。”郑朗又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五倍六倍啊?”

“嗯,但想五倍六倍,要大费周折。”

“那也行啊。”王昭明脑海在盘算,杭州多少收入哉,说不清楚,比如茶利,归泰州榷货务结算,盐又归都盐院结算,酒又归都酒务结算,还有矾、香等,少量矿山,似乎杭州都沾有一点,特别是酒,杭州还是全国重点的产酒地区,但这个收入究竟多少?

不过乘五六会是很惊人的数字。

真的使杭州变得乘五六,只要不谋反,郑朗将杭州闹得天翻地覆,也未必会有人过问。

虽不是乘十,那太玄幻了,杭州的总收入乘十,那还了得,可乘五六,也是很玄幻,王昭明道:“真能乘五六?”

“大约行吧,不过会很麻烦,并且有些需要陛下支持,甚至对一些法令进行更改。”

这个无所谓,不是宪法,也未必有多少人将法令当作一回事,所谓的法令只是攻击对手的工具罢了。

王昭明又问了一句:“陛下问你,是真想去杭州?”

“是啊,最好是杭州,若不行,秀明密也可以,但陛下若不准,任陛下安排。陛下是君,我是臣,君臣大义必须理清。”

“还是郑知州懂礼份。”王昭明叹息一声道。朝中一些大臣不象话了,简直不将皇帝当作一回事。可他还是不懂,当真杭州那么好?果然异人异行,别的官员头挤破了想进京城,郑朗不同,不但不想进京城,越放越远,居然到了东南的杭州。

想不明白也不想,问也问了,于是说道:“恭贺郑知州,陛下说若郑知州真想去杭州,他也恩准。”

“谢过陛下。”

这是意旨,不是正式的诏书,通知一声的。也是恩宠的一种表现。王昭明这才正式宣旨,第一是赐字,别散之了,你做一个卧龙岗散淡的人,朕怎么办?改字,改成行知。知行合一,行而知之。一边知道一边做,一边做一边知道,咱就逮住了你这个好员工,不想放手了。

改一个字,郑朗也默然受之。

接下一道圣旨是加官进爵,这么大的功劳能升官了,升成中散大夫天章阁侍制,郑朗再次担然受之。那个龙图阁直学士别当真,学士与直学士都非是自己所能受的。受这个职,也是为便于管辖杭州,否则职太低,有人会刁难。这不是差,那怕差宰相也可以,但那是差官。

知杭州的调令未下,还是知太平州。但天章阁待制在地方是馆官,到京城又变成了实官,还有平章事,以平章事判知州,是使相,职官无权,到京城后不可能以平章事差平章事,又以他职差平章事。

后人有时候看着看着,会犯糊涂,然而这么复杂的官职设置,宋朝官员就没有一个会糊涂的!

到第三道圣旨,是改县,芜湖变成了望县,繁昌改成了上县。这关系到官吏以后的福利与收入。

招待了王昭明,吃完饭后王昭明站起来,动身去芜湖看一看。这是他最后看一眼了,以后他人为知州,自己不会再来。转一转,颇有一番留恋的感觉。

而且这几年来,他也一直在看,看它的变化。

可有一件事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郑朗说能使杭州收入增加五六倍。

多么神奇啊。

带着这样的心思离开。

王安石同样不解地问:“先生,为什么要说出来?”

这不符合郑朗一惯做法,即便用这个承诺,换取朝廷为以后郑朗种种改革的默认与支持,这是必然的,五到六倍的杭州税务,休说五六倍,就是三四倍,朝廷三司使的官员也会一个个眼红。

凭空增加五六百缗钱收入,能不动心?

估计消息放出后,中书的人动杭州,三司使的官员也会主动与中书大佬们拼命。

但是未来之事,谁又能说得准?所以郑朗到了太平州以后一直在说,我以后每年能让太平州增加十几万缗的税务。结果呢,是增加了八十万缗。可事情没有做出来,郑朗一直不说。到今年蔗糖与锦锈监利润未出来之前,还是不说。谁提与谁急,得到手才算数。

为什么如此高调?

郑朗没有回答,他看着西北方向,心中在想着一首词: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

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对军事他帮助不大,或者说李元昊要攻打延州,金明寨要注意,谁会相信?

即便说了,加强警戒,李元昊不能换一个方向?

唯一能做到的,只能说是战争机器开动起来,会让朝廷财政充足一些。

因此,他会冒很大的风险……

……

王昭明将郑朗的话带给赵祯,赵祯用手抚了一下胸口,这才象话嘛,十倍杭州的收入怎么可能?忽然反应过来,张大嘴巴道:“什么,五六倍,他亲口说的?”

“说陛下与朝廷支持,三年后会有五六倍……”事情挺离谱的,王昭明吞吞吐吐地说。

“怎么支持?”

“未说。”

赵祯狐疑地说道:“你下去休息吧。”

然后将章得象喊来,问:“章卿,需要什么支持,才能使杭州收入在三年后增加五到六倍?”

章得象这一刻很呆痴,大半天才说道:“陛下,你没有事吧?”

“朕能有什么事?”

但你没有事,怎么问这句很痴呆的问题。经过不知,他正色说道:“陛下,此乃杭州,天下一等一的大州府,非是太平州,虽然收入逼近百万,朝廷也有二十多个州府累积超过百万缗收益的。几个效益好的大作坊就拉动起来。然而杭州五到六倍是何数字?期望不能太高,若如此,将郑家子置于朝堂上,一年收入提高五到六倍,我等会甘愿以他为首相。”

只要能做到,我不管他多年轻,竭力辅助他为首相。

赵祯不由笑起来,是啊,能将太平州的岁收入翻了几番,那是小,收入低,翻了起来。可杭州多大哪,杭州能变出来,朝廷同样能变出来,若是朝廷……也别五六倍,来吧,两倍就好了,朕不嫌钱多,压死朕吧,两亿缗的岁收,朕晚晚喝羊肉汤。

“陛下,若让郑家子去杭州试一试,臣也不反对,可别逼他……”章得象老实地说道。

赵祯很郁闷,不是朕逼他,是他亲口说的。

这个问题让他感到很好奇。

但也让他失去最后一份坚持,下了诏书,让郑朗知杭州。

还是让王昭明去下诏的,其实不用如此,只要从中书发一道诏书递到太平州,郑朗就可以前去杭州赴任。

然而让王昭明下去要问一问,你让朕支持你,是如何的支持法,或者需从国库里拨出钱帛出来,或者需要什么人才,或者需要其他什么。

至于敛刮百姓钱财,赵祯都不会相信。

王昭明没有想到居然又能跑一次,将赵祯原话带到。

郑朗道:“其他条件不需要,我会在杭州做一些改革,包括市舶司的法令,这个必须要变动的。让我变动,收入就能增涨起来。”

“市舶司?”王昭明好奇地问。

吕公著与赵祯也提及过此事。事后赵祯也派人问了一下,事实市舶司远不象吕公著所说的那么乐观,朝廷从市舶司获利主要三个来源,一个榷卖,将一些珍稀的东西购买下来,进行专卖,二是抽解,唐朝是十抽三,宋朝是十抽二,后来看到商人远途而来十分不易,海上风险多,于是下降成十抽一,最后是和买,将一些优良的器物买下来,再由官方出售。实际几个市舶司盈利只有五十几万缗钱,包括杭州的市舶司。但中间还有一个因素,官吏多贪污,实际收入有可能会放大一倍半,不到两倍。

但郑朗没有再说了。

将王安石与严荣喊来,如今也长成半大的小伙子,嘱咐了他们几句,让王家兄弟带着他们离开。做什么去的,郑朗也没有说。

然后又将糖坊的契股召集在一起,不是那六名代表,是各家家主。

在糖坊里开了一个会。

也是郑朗在太平州最后一次与大家协商事务。

傍晚时分,糖坊的大门打开,郑朗与诸人走了出来。

忽然当地的几名大户一下子伏在地上,哇哇地大哭起来。人都会有良心的,这些年他们不但赚了很多钱,还有一个光明的将来,境内又是如此的祥和,一切全是知州带给他们的变化。

但终于要离开太平州了。

几声大哭,象几声响亮的号角,一下子城里的所有老百姓一起涌过来,几乎一转眼间,万人空巷,密密麻麻地挤在河堤上,看着郑朗。

郑朗哭笑不得,本来打算悄悄离开,没有想到让几个商人的大哭将百姓惊动。

拱手道:“诸位乡亲,天气热,请回吧。本官走也不需要留恋,这几年让你们春无春休,夏无夏夏,秋无秋息,冬无冬养,累坏你们了。本官要走,你们应当开心才是。”

打趣的。

可是看着他一身白衣胜雪,终于无数老百姓哀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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