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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2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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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出了这桩子事,知道自己要悲催,却没有想到会以这种方式悲催,被整州百姓丢弃。

先发制人,写了一份书奏,上书朝廷,俺对不起陛下,贬俺的职务吧。

书奏到了中书,这时候中书能做什么事?别烦我,也不是你的错,治堤都开始了,这时候换人?压住不报。

百姓按手印的很多,张夏哭笑不得,你们按可以,必须派人出力共筑江堤,别耽搁事务。这件事上悲催的不是他,虽然百姓不信任让他略有不满。于是默不作声,甚至主动示好,别排挤我,咱也是吴越儿女,父亲还做过吴越的刑部尚书。

怎么办呢?

与郑朗一样要小心的,郑朗是担心有人吃味,他是后台背景太浅,都会引来麻烦。只好哄着老百姓。

又暗示,决堤的事与我无关,看到没有,在我率领下,秀杭越明四州联手修堤,再没有以前划段分区推卸责任的情况。

这时百姓很单纯,张夏态度这么低调,渐渐百姓欢迎起来,可按手印继续。无他,不仅是江堤,更想有一个好日子过,老百姓想的是温饱,有一个新房屋,大户人家指望着钱更多。于是筹了十一万户百姓手印,用船载着顺大运河,迅速驶往京城。

到京城时,王随与陈尧佐再次告病假。

这是东府,西府更乱,赵祯不得不以章得象为同知枢密院事,扶助西府。

东府还有三人,韩亿、石中立、程琳。

韩亿一肚子不高兴,奶奶的,管我什么事,一扭头不作声。

石中立发挥他一惯应有的滑稽,说道:“这样好啊,明天将外放的知州,全部张榜,让百姓自己选去,若吏治好,皆大欢喜,吏治不好,百姓也抱怨不得。”

省了多少事!

程琳气愤地瞪了他一眼,这是十一万户百姓的请求,一个处理不好,将会被史官钉在耻辱的铁柱上不得翻身!

但石中立这句滑稽话却是正中了核心所在。

当真混到副相的位置,是一个打酱油的?看一看他的园中狮,再想一想有没有话外之音,这是园中狮,可是皇家的狮子,岂是园外狼所以比拟?再耻笑盛度,无意中走在宰相前面,停下来道一个歉即可,何必跑得气喘如牛?

可是他这种游戏人间的滑稽性格,在朝堂上可以,但进入东府,确实过了。

程琳也没有多想,来到外面,看了看,头很痛,进了皇宫对赵祯说,陛下,你看怎么办?

以前可从来没有这种事情发生,还能提前预订知州或知府的。成了什么啊?

赵祯也不喜。

前两次答应太平州请求,自有原因,非是百姓请求。

第一次是吕夷简进谏同意的。

差役法是有弊端,但不能普及,郑朗说得很是中肯,可以试一试。

是试一试,其他州不能学习,一没有太平州如今的财富,象一些穷困的山区小州,一年也许还没有四万多缗钱的税务,如何实施以钱代役?

太平州差役不重,比较容易实施,一些边区州府不但有差役,还有弓箭手等役,太平州是五十择一,这些州府是十择一,甚至五择一。怎么用钱代替?

郑朗给了百姓巨大好处,有了威望,所以执行务例时,百姓支持。但象这样的知州知府是凤毛麟角,没有威望,纳钱时恨不能以一当十,征役时恨不能以十当一。如何实施?

郑朗在修中庸,书没有看过,但听到儿子一些书信提过,主要讲包容调剂,公平之心。所以行事很公平,比如将役分为几等。有的加钱,有的钱少,象耆户长不但大肆削减,钱也少,仅二十缗钱。

做事细心,新差过来,教他们律法,教他们识字,让他们习武。这是一个国家未来最重要的栋梁之材,让别人如何做到?

少了这五条,能不能实施?

仅一个贪墨与讨要政绩,就会生起无穷的风波。

对免役法吕夷简不了解,可他尝试过变法,还为此吃了很多苦头。

郑朗在信中又说得很清楚,一下子联想到这些。

总之,在赵祯一朝,论吏治之能,唯有吕夷简为第一,其他人只能争第二,第一想都不能想。比如黄河决堤,这么大的事,还是在三路大旱大蝗之后发生的,让他弥化于无形之中,这就是能耐。与之相比,可以看到十几年后黄河第二次大决堤时百官的情形。无他,才干不足也。

但可以让郑朗尝试,在郑朗手中不会出差错,再过上一段时间看,十年八年,换了好几任知州,再看看几任知州过后,是什么情形,才能吸收经验与教训,慢慢地在全国逐步推广。

原因还是不知道,后果也不知道,只知道会很麻烦。

所以用了逐步二字,也就是过了十年后,才能一步一个脚印,零碎的在一些州府推广,不是全国。

从吕夷简私心角度,正好郑朗提出两个要求,若一个不答应,也怕郑朗对他进行怦击,让范仲淹咬得怕了,最少要答应一个。

这才是赵祯最后默许的真正原因。与民意无关。

郑朗留任,是赵祯还没有考虑好,百姓央请,又是德政的体现,他答应了一年,仅一年时间。

偶尔一两次可以,但多了,不会是好事。可以想一想,是郑朗,赵祯绝对放心,又不是边关重镇,若是边关重镇,手中经济军队大权,用了什么蛊惑人心,百姓上书央请朝廷,朝廷同意之,会不会还有安禄山的事发生?

这也是权利的内核。

是赵祯不同意的原因之一。

另一个原因,赵祯渴望郑朗回到朝堂。秋税已上,但太平州没有交足。

本地以及邻近州县今年种植大量棉花与甘蔗,商人运来的甘蔗那是为了配给,农民的甘蔗却不能拖欠,打白条。

棉花不是锦锈监一处在收,太平州出现大量私人作坊,对此郑朗没有隐瞒,让他们学习,不是最好的技艺,可能混一口饭吃。手艺是越来越精的,几年后就会出现群体效应。今年还是锦锈监为大头,最少要占去三分之一的比例。

同样不能拖欠。

留下一笔资金,去年就一直保留着一部分资金,是所有契股的资本,一直没有动,今年复又追加了一些,但重点还是在锦锈监。

所以钱税没有交纳,只纳了三十八万斛稻米,七万匹绢。

但呈上账薄,共留下粮十万斛,绢十九万匹,钱包括借贷给和州与无为军的,以及资本,一共是近三十二万缗。

这个账赵祯算不出来,部分有去年卖契股强行敛出来的,有一部分是产生的利润,让官员估了一下,大约今年太平州粮绢钱几样加在一起,有六十多万缗税务。

但到下半年,糖坊与锈坊规模更大,到明年各种税务与监收入有可能会有近百万缗钱。还不算最多的,苏杭等州府,税务与各种收入依然比太平州高。

可莫要忘记原来太平州是一个什么所在。

而且这一切是在轻徭薄税的情况下产生的。

宋朝税务是以十征一,也就是一亩地仅征三斗,加上丁役,最标准的是二十征三。不过让郑朗挤了一挤,将真实人口,甚至没有的人口都增加出来,税务比有可能接近十比二,不到,但不止二十征三。

是很重吗?那就错了。在各州变相的征税下,十征二就算知州清明得象包青天。十征三老百姓也不会有怨言,最怕的就是十征四征五,甚至征未来七年八年十年的税。

除朝廷免税的地区外,太平州如今的征税,在全国三百多个州府军监当中,可以排在最低的前十位行列。

要么就是岭南等三不管地带。

这些数据就是政绩。对所谓的君子与小人,赵祯也不大相信了,咱看的是本事,有本事治理好国家治理好百姓,就是好官,反之,就是夫子复生,朕也用不起。

有了政绩,可以顺理成章地将郑朗调回来,给自己做一个小参谋。

因此,听程琳说完,立即说:“对他们说,朕答应过太平州百姓,到明年夏天才对郑朗调任,现在说太早,让他们回去协助张转运使修好江堤,建设家园,这才是他们职责所在。”

又是一个官腔。

但杭州过来的几十个人不服,不这样想,一琢磨,不对啊,这都是十一万户百姓请命,最后猜测之下,认为不是请命不对,是人数不对,是十一万户,可杭州还有近六万户人家没有参与,因此陛下没有同意。于是又再次回去动援。

但杭州的来人勾起赵祯的心思,派人将吕公著喊来,刚刚通过解试考,在京城家中温习功课。

进了皇宫,参拜礼后,赵祯说道:“你坐。”

“臣不敢。”

“你父亲是朝中重臣,你先……生性格坦然,不必拘礼。”

“谢过陛下。”

“说一说太平州的事。”

“太平州的事?”

“朕听了一些,不是很了解,你天天在郑朗身边,应当知道更清楚一些,说给朕听一听,不然朕很多地方没有弄明白,让朕吸收一些经验,也能有所启迪。”

不是作伪,他内心正是这样想的。

“喏。”吕公著老老实实地将他所看到听到的拣重点说出来。

赵祯想了一会儿,还有许多地方很茫然,只是听了出来,郑朗做事想法很长远,可做事很实在,也很细心,不过真做起时,也发生许多意外,包括灾民那一次确实带来很大的麻烦。

这个麻烦恰恰是朝廷陋政之一。

还有一些意外是出忽郑朗预料的,能理解,不可能神奇到这地步,学问方面只能哑然失笑,夫子当真教了那些格物知识?别当真,反正是一个很有学问的人,不但儒学,还有杂学。

定性十分清楚,别恶搞孔夫子,你那不是格物学,不过用心是好的,赵祯也不怪。

幸好及时做了补救,才一直没有出大漏子。

有的地方茫然不明白,有的地方看出来是急智,大约换作其他官吏非得出事不可。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成了,就是能吏。

然后问:“郑朗想去杭州?”

吕公著还不知道杭州百姓第二次来京城的事,犹豫一下答道:“原来是打算去苏杭二州的。”

“为什么?”

吕公著不好说,这本来是你说的,现在不算话了,俺家先生只好求其次,答非所问道:“无论苏杭,或者秀明密三州,皆有一样是先……生最想得到的。”

“什么?”

“舶务处。”

“舶务处?”

“喏。”

“为何?”

“它是财富所在,也可以为国家得到大笔的钱,非是财政的钱,而是铸币用的铜,代替货币的金银。”

“何来此言?”赵祯很迷茫。

“这几处皆有一个特点,有优良的港海,可以停泊庞大的海船。”吕公著侧身坐在椅子角上,看着赵祯眼里有些迷茫,于是又说道:“陛下,太平州臣来的时候,仅一万四千顷耕地,近五万户百姓,若是人均摊地,算多不多?”

太平州还是太小了,不计人口总数,单计密度,几乎与苏杭相媲美。

“它变得很富裕,不仅是耕地,还有纺织,蔗糖,以及其他各个作坊,今年可能州里面还拿出一笔款子购地,真正的农民一户会拥有四十多亩耕地,其他的全进了城做工。真正的财富也是这些作坊,与作坊所产生的商税,它不断地产东西卖东西,将其他地方的财富向太平州吸纳。这才是太平州富裕,百姓安定的来源。”

“再说。”赵祯渐渐有些抓住,但不是很清楚。

“小者为家,中者为一州,大者为一国。州如此,国也如此。国家年铸铜币达到二百万缗钱,几乎是唐朝几十倍,为何一直不够?”

别要说问得傻,的确是一个问题,一年二百万,一百年就是两亿贯,并且指数一直在增加,渐渐涨到一年铸币三四百万缗钱,向五百万缗钱大关进军。

还有金银做为辅币,可是铜始终不够,不得不继续以绢代替,不但绢,还用铁币,与纸币代替。甚至唐朝的铜币继续在流通,全国以为唐朝开元通宝币最好,得者立藏之不出。又有民间的私铸小钱流通。杂七杂八的,市面上积累下来,最少有十亿贯以前的货币在流动,还不包括绢。为什么钱一直喊不够用呢?

所以有了吕公著下面一段话:“陛下,一是缺铜地区私自化朝廷铜钱谋利,二是大富之家将钱藏于地窖之中,若有意外发生,钱终世不得出,三是流向海外诸国。我国海贸购买大量的外番货物,对本国百姓行商者,所出商物者,盘苛甚严,多购外番之物,本国之物不得出,金银铜币齐流于外。不但海外诸番,连契丹也是如此,朝廷对榷场下令颇为严格,诸物不得出,而北方皮裘等物源源不断流向中原,于是铜钱散于契丹不得回。海上更是杜绝了交易。何必如此,只要放松商物,严令的军械等物资外,一律准许外销,可以为国家收回大量的金银铜铁,没有者,也可以用物易物替之。毕竟我朝才是产货物大国,非是产金银铜大国。再如契丹,一旦放松,我朝文明远远胜过对方,即便有岁贡之弊,也会数倍十倍用交易赚取回来。而且大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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