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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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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朗想了想,不能耽搁,眼下是家事,未来就是政事,这点家事都处理不好,何谈做一方知州父母官?道:“人命关天,撤去喜宴。”

张家大舅嘴张了张,最后没有反对,都出了人命,这时候继续操办婚礼,传出去也不大好听,点了一下头,带领着十几个舅舅与几十个表哥撤去相关的布置。

郑朗又看着崔娴,头上盖头还未揭下来呢,不能让她哭哭啼啼的,那么剩下来的事不好安排了,悄悄拽了一下她的胳膊肘儿,小肉儿酥嫩的,但现在也没有心情想暧昧的词,道:“娘子,你过来。”

还有礼仪没有进行,比如敬长辈礼,结发礼,那都是次要的,主要礼仪基本结束了,所以称呼娘子。

“嗯。”崔娴这时也不聪明了,真的变笨了,呆呆地跟他走到外面。

郑朗说:“娘子,勿要难过,你是有主见的人,你母亲离去时,是含笑离开,你们几人皆先后成家,二哥老实,在家里维持着家业,也没有出过差错,她亲生的大哥与三哥又博得功名在身,又看到你成亲,这才离开。”

只能用好话安慰了。不说则罢,一说崔娴又哭泣起来。

“你不能哭,你家有长辈过来,可都是从河北老家乡里过来的,你父亲又远在蔡州,还不知道,我家父也早过世,仅几个娘娘同样做不了主。只有我们拿主张了。”

“嗯。”虽然幽伤,但“官人”的沉稳让崔娴额首。也许郑朗安定的神态感染了她,崔娴渐渐停下哭泣,变成抽泣。

“如今天气已热,此事不可耽搁,我马上派人准备灵柩。”

“嗯。”

其他几个娘娘也闻讯走过来,二娘问:“朗儿,这如何是好?”

问大舅,大舅同样搓手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问儿子。

“娘娘,你们先退下去,我先与娘子商议一下,然后再与你们长辈共同商议处理。”

几个娘娘与崔家的长辈们只好退了下去。

“娘子,灵柩准备好了后,我也与你一道到你家去拜祭。”

“你是要去的,身份不同。”虽然伤心,说这一句话时崔娴带有一些娇嗔之意。

“我知道,但有一件事想征询你的意见,恕我冒味说一句,人老了,总有意外的事发生。若是在你家,你必须要替岳母守孝,孝期满了后才能出阁。若是在我家,仅需拜祭即可。然……”

这才是最头痛的地方。

人在郑家,可婚礼才进行一大半,崔娴算是崔家的人,还是郑家的人?以后还要不要补办,来一个二婚的啥!

然后在脑海里翻,主要是《礼记》《仪礼》《周礼》这三本书,可翻来翻去,就是没有找到类似情况,可遵循的礼制。

脑海里乱成一团,倒是听到三个舅哥与两个大姨了伏在洞房里号淘大哭声,哭得让他更心烦。

“官……人,妾有一言。”

“说。”

“你性格散淡,可如今你名声在外,有些事最好做得完善,不能让话柄留给别人。”说到这里崔娴悲苦万分,好不容易守到今天,却没有想到母亲出了意外,老天爷,你有没有长眼睛!又道:“我打算先回去,守一个孝期,最少是中孝之期,别人就不会谈论了。”

“这样也好,过一年后我派人到蔡州来接你。”

郑朗倒也不是很急着要结婚,但都是这样啦,没法子。

一结婚就要圆房,搂着如花似玉的妻子,做暖壶的?可不可能?并且崔娴样子并不丑,这样的一个美人在怀,自己能控制住?这要做做的啥,做到最后,很有可能明年就要做父亲了。自己胡子还没有长齐呢。过一年也好,就是做父亲,也要过了二十岁以后,至少自己长相看上去成熟一些才能做。

两人一商议,大方向就有了,细节还要与在席的长辈再商议一下,郑朗刚要离开,崔娴又道:“官人,妾还有一件事要对你说。”

“何事?”

“本来这件事我也安排了的,正好呆在你身边,可以防范一下,然如今我必须留守在蔡州,此事不得不说。”

“你说吧。”

“高衙内。”

“高衙内?”

“是他,上次他说的让娄烟经常……送人,妾身明白了。”

明白就明白吧,有什么不对的?

“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是前几天我听到一个消息,有几位世子来到上蔡县,并且居然住在高衙内家中。”崔娴道。世子虽圈在京城,偶尔到四周逛荡一下,未必不可以,蔡州离京城只有几百里路,逛到蔡州也有可能。但是怎么住到高衙内家中?这让人很怀疑了。

“世子?”

“是啊,妾身怀疑是不是他将娄烟多次‘送’给这几位世子。”

“不大可能,娄烟虽漂亮,京城里面漂亮的行首也不是没有。”

“官人,不同的,你开罪了八大王,他家的世子当时派了人打你,此事没有揭破,可终是生了怨怼。或者那个赵允迪不知如何与高衙内走到一起,或者高衙内主动找到他,然后托他的门路,荫补成了主薄。但此事不要紧,他们仅是一群世子。”

说这个话有原因的。

汉唐宗室弟子可以开疆裂土,到了唐朝这群子弟也能外放成一方大吏,赵匡胤兄弟束得紧,不仅将武将兵权夺去,对宗室子弟也进行了约束,直接将宗室子弟圈在京城里,当作一头头肥猪养的。实际权利不是很大,包括赵元俨,若他不是赵祯唯一的亲叔叔,同样连一个发言权也没有。

高衙内与他们裹在一起,央请一下,做一个小主薄,那怕一个小县令,这群世子依然有能力让他得偿心愿。若再高,就是知州,也休想了。

可是郑朗眼睛睐起来,道:“他们中间有没有濮王殿下?”

“你是说赵允让?”

这个世子很有名气,原来宋真宗一直无子,从老三哪里将他的三子赵允让过继到皇宫来抚养,准备立为皇嗣。然而不久后赵祯出世,有了亲生儿子,赵允让只好乖乖的出宫。

“具体的妾身也不清楚,但妾身对父亲说了,让他尝试着看一看,能不能买通高衙内家中的下人,听一听他们究竟说了什么。但妾身既然要回蔡州,这件事就交给妾身来办。”

“谢了。”

“都是一家……人,不用谢,官人,小心。”

虽说这些个世子不惧为害,终是宗室弟子,若联起手来对付郑朗,还是很恶人心烦。又不能对小皇帝说,你家几个堂兄弟干嘛跑到蔡州与高衙内滚在一起啦?

至少要有证据,崔娴又道:“我不在你们身边,你们是一群书呆子……”

叹了一口气,论智慧官人有了,几个学生一个比一个生猛,可都是一群书呆子,讲儒家道理的,实际生活磨练少。原来想自己弥补一下他们缺陷,现在却不成。或者那两个小婢,那两个小婢除了听话,会服侍人,还能做什么事?叹过气道:“妾很担心。”

“放心吧,我们不能久谈。”

两人一道走了回去,崔娴又是哭,郑朗劝了劝,崔娴忽然说道:“你们都出去。”

将一干人等与三个哥哥全部赶出去,唯独留下郑朗,崔娴道:“官人,你的头发。”

就是结发礼,本来应由大娘与徐氏共同在对拜礼后主持这项仪式,然后撤出来洞房,让新人喝交杯酒,合卺。不过郑朗狐疑地看着徐氏的遗体,崔娴却坚定地说:“官人,妾只想让母亲笑到最后。”

还能说成什么?

这个人死得莫明其妙的,这个婚礼古古怪怪的。

崔娴又说道:“况且等会儿妾还要出去,不能这样子出去。”

要安排母亲的后事,再蒙着盖头不象,更不能真的来一个二婚!

郑朗只好拿出早准备好的头发,崔娴小心将它与她自己的头发梳成髻,一边梳一边哭。郑朗挠头,不知如何是好。

崔娴又拿起酒杯,与郑朗手腕交错在一起,喝了交杯酒,忽然伏在郑朗怀中大哭起来。

“娘子,不能哭,真的要准备正事。”

“那你将妾的盖头……”

晕!

郑朗只好替她揭了盖头。盖头下是一张漂亮的瓜子脸,脸上抹着一些淡淡的胭脂,幽幽香气沁人心脾,只是此时在泪水洗涮之下,胭脂化开,使脸成了一张小花脸。郑朗道:“你的脸……”

“妾知道。”

崔娴还是不好走出去,郑朗出去了,让她留在洞房里,然后将双方的长辈喊在一起,将刚才俩人商议的说了一遍。

无话可说,只能这样,大娘娘有些不舍,可有什么办法,双方都是要脸面的人家,难不成强行将媳妇儿留下来。郑家人缘好,不仅郑朗是状元,身份不同,平时几个娘娘结了善缘,几个舅舅与表哥不顾天黑,到郑州城外蔡水码头上,哪里放着大量木材,买一块梓木回来做棺材。不敢委屈亲家母。村子的村民也拿来工具,主动准备帮忙。

现在还是以小农经济为主,自产自足,妇人们要会做农活,桑麻纺织,家务活,男人会农活,还要会一些简单的木工活、泥工活,漆工活,象郑家后面盖起的一栋栋新房子,皆是郑家庄村民协助盖好的。

做好棺材还有一段时间。崔娴走了出来,洞房里就有许多崔家陪嫁过来的嫁妆,堆得象小山一样,就着里面白色丝帛简单的做一套孝服。想要俏,一身孝。许多人第一次看到崔娴真面目,一个个心中夸赞,好俊俏的小媳妇儿,可只能放在心中。

今天的事太古怪。人家的亲娘死尸还在洞房里呢,不能说新娘子漂亮。

还能证明一点,新娘子手巧,这么短的功夫居然抢出一件孝服,虽然凑出这身孝服不是很齐整,也是不易,但也不是夸赞的时候。

崔娴凄婉的向诸人施一礼,道:“谢过诸位乡亲,今天打扰各位。”

“不要紧,不要紧,小娘子准备安心准备你母亲后事吧。”

“节哀顺变。”

众人安慰几句,一个个散去。

郑朗来到后面,他原来的房间改成了洞房,现在躺着丈母娘的尸体,还有三个舅哥,两个大姨在干嚎,妻子在哭,洞房花烛夜是没有了,只好到后面与王安石挤在一起。

“状元,你要与我睡啊?”王安石一本正经地问道。

“挤一挤吧。”

司马光低头偷笑,老师这个新婚洞房……不仅乐,心中也高兴。对未来这个真正的小师母,仅见过几次面,因为避讳,话说得不多,不了解,似乎不大恶,但听说过老师丈母娘许多伟大光荣的事迹。

崔知州品德没有人们印象中那么坏,之所以恶劣到姜知州都上书弹劾的份上,全赖崔夫人的作用。

以前是崔知州,将来会不会连累小师父?就算那个漂亮过人的小师母通情达理,对不合理的请求拒之门外,一律不同意,若这个师祖母偏拿着老师的名义在外面招摇撞骗,难道将她杀掉?

不是今天突发事件,很有可能的。

老师做得好,三十几岁登相入阁,不是不可能,时光很快就过去,那时候崔夫人若在世,就不会招摇撞骗,若为她两个儿子利用老师的名义争一争,又做出让人耻笑的事。怎么办?或者将小师母出之?

早死早好。

放在心中,不敢说出来。

与王安石挤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无精打采的起来,看到棺材已经做好了,自己是女婿,还是死在洞房夫妻交拜后,不得不扶柩,与崔家的亲戚一道向蔡州出发。

崔有节也哭嚎了几声,虽说妻子万般的不好,也有一些好处,比如很听自己的话,一手好女红,一手好厨艺。与族中的长者商议了一下,在蔡州不能下葬,要将灵柩运回河北老家。

这才与郑朗说话。

让郑朗坐下来,问:“朗儿,你为什么去江南?”

几乎每一个人都要这样问,太远了,何苦来哉!

又将原因大约说了一遍,崔有节道:“不妥,岂不闻寇莱公得善藩,当不苦也?”

说的是寇准一件事,宋太宗时,寇准与知院张逊在早朝时为事争吵,有失朝仪,于是宋太宗将寇准贬知青州,谪张逊。过了没有多久,念之,常不乐,对左右说道:“寇准在青州乐乎?”

左右答道:“寇准在青州这个好地方做地方官,当不苦。”

过几天后,又问,左右也让寇准吵怕了,于是又对曰:“陛下思准不少忘,但闻寇准日夜纵酒,不知道他思不思念陛下?”

倒是不假,寇准无夜不以酒为欢。到青州后还是夜夜吃酒作乐。

宋太宗默然,直到第二年才将寇准召了回来。

崔有节说的是好意,就算京城风起云涌,想暂时避一下风头,最好还是在京城四周的州县活动,能让皇帝看到,离得越远越不好,万一朝中有一些不快活的人挑一挑,召不回来,时间一长,感情就淡薄下去。

没有圣恩,以郑家的背景,女婿很难爬上去。若论感情,你有当年宋太宗对寇准感情深么?

“泰山,勿用担心。恰恰相反,我不但想到江南,还想在江南多呆上几年。”郑朗不以为然,自己与赵祯关系未必有宋太宗与寇准关系深,但是赵祯却比宋太宗赵匡义更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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