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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玖伤-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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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卓接上陆秦名没有说完的话:“那个生物老师正在人生的最黑暗时刻,我们这群朝气蓬勃的高一新生闯进了她的生活,她就像在茫茫大海中遇见了什么孤岛一般,抓住了,就再也舍不得放手了。”

马超接上:“可是偏偏我们醒了过来,发现这不是现实,于是我们跑了。”

张非接上:“于是,老师疯了,整天念叨:黄鹦鹉啊……我的黄鹦鹉啊……”

我接上:“然后又给其它的人听见了,于是这件事就传开了,流言就是:刘老师丢了一只黄色的鹦鹉,痛不欲生。”

张非双手一摊,说:“事情就是这样了,我们是不是要将错就错,赔给老师一只黄色鹦鹉?毕竟事情因我们而起,所以在法律上我们有罪。”

我说:“只要不把我赔了,赔什么都行。”

马超说:“不用赔你,况且赔你别人也不要,年龄不到,发育不良。学校有鹦鹉,我们可以去抓。”

我狂喜:“真的吗?哪里有鹦鹉?”

突然我们看到从我们旁边陆秦名冲了过去,体育老师在后面大喊:“跑够20圈啊,这是为你好,要不然上了高三你会死的。”

体育老师也看到了我们,怒:“你们怎么还不为自己的未来准备?”

覃卓跑了过去:“老师我这里也有个学术问题……”

马超一挥手:“事不宜迟,赶紧,抓鹦鹉去。”

我们一起来到了学校树最多的地方,找了十来分钟,找到几只麻雀。

我看着它们,它们也看着我们,我突然发现其中一只麻雀是早上的那只,此刻它似乎受了伤,正在树枝上摇曳。

张非说:“看,麻雀在跳舞!”

马超说:“是啊,只有它们能有这种享受了。”

我又看了看那只麻雀的伤口,总觉得他们并不是在跳舞,可是别人都在说是跳舞,我不说的话可能不太合适。

那只麻雀又晃荡了几下,掉下来了。

我们大惊,赶紧去接麻雀。

其它麻雀没见过这种阵势,以为自己的同伴是我们打下来的,纷纷各自飞走了。

那只麻雀落在草坪上,晃了晃脑袋,起来自己飞走了。

我们目瞪口呆。

过了许久,马超的话把我们拉回了现实:“赶紧找鹦鹉吧,快下课了。”

我无奈地说:“怎么找,尽是麻雀。”

张非也说:“我累了,再也跑不动了。”

马超突然对着张非大骂:“呸!你这样就累趴下了?那么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你活不过高三。”

我们第一次见马超发火,都愣愣地看着他不说话。

马超叹了口气,说:“我当初就是这么下来的,一年了,又一年了……”

我想我应该打破这不愉快的气氛,就说:“快点找鹦鹉吧,马超你经验丰富,应该知道办法。”

马超说:“我知道的,但是这办法不好。”

我说:“现在时间紧迫,管不了那么多了。”

马超说:“好吧,你看见那棵榕树没有?”

我转头看了看早上我们找的那棵榕树,看见那棵榕树的树冠撑开了整个天空,就说:“看见了。”

马超说:“你爬上去。”

我大惊:“啊?”

马超看了我们两个一眼,说:“算了,还是我来吧。”

我们来到那棵大榕树下,看着马超往树上爬。

我看着他越爬越高,突然心里有了一种畏惧,也夹杂着很多的嫉妒。

突然,马超“啊”的一声掉了下来。

我们赶紧跑过去:“怎么了,你要没有事啊?”

马超活动了一下,平淡地说:“左手骨折了。”

张非说:“那要去校医那里,快,我背你去。”

张非说着就把马超背了起来,直往校医室冲去。我跟在他们后面,心里想早上我们都找不到教室在哪,为什么一到生命垂危的时候就能记得起存活的方向呢?这难道是我们人的一种本能?

校医看了看马超的伤势,说:“你骨折了。”

马超说:“我知道。”

校医说:“你真的骨折了,这不是闹着玩的。”

马超疼的齿牙咧嘴:“我真的知道我骨折了,然后呢?”

这时有一个人晃进了校医室,说:“校医,我不舒服。”

校医问他:“你是哪个班的?”

他说:“高三,尖子班。”

校医让他过来坐下:“怎么不舒服?”

、奇、张非把马超放下地,马超疼得大叫了一声,校医转过头吼了一句:“别吵,没看见我正在行医吗?”

、书、那个尖子班的人说:“最近我总是头疼,而且视力模糊,想睡觉,全身无力,好像快死了那种感觉。”

、网、马超插了一句:“废话!谁会知道快死了会是什么感觉啊,知道的都死光了!”

这次是那个人和校医一起冲马超吼:“别吵。”

马超别过脸去。

校医问那个人:“最近晚上多少点睡觉?”

那人说:“2点多。”

“多少点起床?”

“6点。”

“哦,那我知道怎么回事了。”校医说,“你睡得太多了。”

那人惊奇道:“这样还多?”

校医说:“是啊,别人都是3点钟睡觉5点钟起床或者不睡觉的,你这样肯定会导致早上的低血糖,你看,头晕了不是?”

那个人说:“是啊,我现在头就很晕。”

校医说:“记住我的话,身为学生,生命是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这可以让你活得更久。”

那个人说:“可是校医,我现在该怎么办?低血糖要怎么治?”

校医拿出了一包东西交给他说:“呐,这是一包白糖,不用看了就是一包标准的白砂糖,你回去,灌半包下去,这东西主治就是低血糖。”

那人似懂非懂:“哦,那我回去了。”

校医说:“嗯,去吧,记住我的话啊。”

那人抱着白糖,对校医鞠了一躬:“校医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下辈子就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

校医一挥手:“大可不必,我们一生的职责就是救死扶伤。”

那人抱着那包白砂糖走了。

马超上前:“校医,我这手……”

校医看了看,拿来一个榔头,往马超受伤的地方狠狠地敲了下去。

“啊~”

我慌忙捂住耳朵。

良久,校医背过身,说:“你的伤已无大碍,请交医疗费100元整。”

张非背着马超出了校医室,对我说:“钱的事就交给你了。”

我哭:“为什么总是我……”

我们再度来到那棵树下,马超虚弱地说:“鹦鹉,看来这次得你上了。”

我看了看马超那惨不忍睹的伤口,说:“我不上去了,我宁愿那个老师哭死也不上去。”

马超说:“那好吧,在这里也一样,但效果不好,鹦鹉,你朝天空大喊一声:这里有鹦鹉吗?”

我冲着蓝天拼尽全力大喊:“有、鹦、鹉、吗——”

不久,我听到了翅膀飞翔噗铃铃的声音。

天空落下各式各样各种颜色的羽毛。

不知为什么,我想我要是那些羽毛就好了。

“怎么会没有鹦鹉?我们是什么?”

几只鸟从天而降,我数了数,9只。

我对马超说:“他们是鹦鹉?”

“废话!”其中一只鹦鹉说,“你见过还有什么鸟还能说话?”

“这很难说……”马超嘀咕:“能说话的鸟,很多……”

我看着鹦鹉群,失望的是它们的羽毛只是清一色的绿色加蓝色条纹的款式,一点黄色也没有。

我看了看对面工地,有了主意,我对着它们说:“你们有谁愿意体验人类生活?”

有一只鹦鹉说:“什么意思?”

我说:“就是,和人类一起生活,吃人类的,用人类的,还不要钱……哦不是,还不要付出,你只要不死就可以了。”

众鹦鹉沉默了。

我又说:“不过要伪装一下,要涂上黄色油漆,我们人类喜欢黄色,尽管没有人敢承认。”

众鹦鹉更沉默了。

然后有一直鹦鹉说:“我愿意!”

其它鹦鹉“扑哧”一声飞走了。

又落下几片羽毛。

第六章:李大川的天

 《九伤》

作者:闭翼

第六章:李大川的天

正文

我问那只还站立着的鹦鹉:“你想好了?”

鹦鹉说:“我没想好,但现在问题是你想好了没有。”

我想了想,一把把鹦鹉抓住了。

鹦鹉在我手中说:“你看,这下子我不用想了。”

我走到工地上,看到还是有不少工人落下来,又爬上去,等了半天,终于看见一个倒地不起的,我问他:“你知道哪里有黄色油漆吗?”

那个人气息微弱:“你这样问让我很为难。”

我说:“哦,那你可以告诉我,有没有一种东西,涂在我手中的鹦鹉身上,能让它变黄?”

那个人说:“你以为鹦鹉是人啊,它们是黄不起来的,而且在它们的世界也没有‘黄’这种说法,这就是生物界和非生物界最本质的区别。”

因为学过生物,我觉得这人很没文化,起码没有应试文化。

那个人休息了一下,终于站了起来,他摇了摇头,发现自己还活着,只得叹了口气,上楼工作。

我看着我们未来的建筑,问马超:“这个工事是干什么用的?”

马超说:“不知道,也许是给学校领导用的吧,反正我们的教学楼一栋也不缺,应该不是给我们的。”

我手中的鹦鹉不乐意了,开始挣扎:“你们好了没有啊,难道人类生活都是这样的?整天被束缚在一个地方不能动弹?”

我望着天空想了想:“大概就是差不多的吧,你后悔了?”

鹦鹉沉默。

这时我们看到那个扫地的大爷从我们身边走过。

我一把拉住他:“大哥,我们找到刘老师的黄色鹦鹉了。”

大爷稍微瞄了一眼,说:“可是它不是黄色的。”

马超说:“黄色的老师还不要呢,将就就行了,说理方面交给我们了。”

我说:“您只要告诉我们刘老师在哪里就可以了。”

大爷指了指远方:“你们在脑中要有这样的景象,学校是方的,穷的教师都被安排在宿舍,而教师宿舍在那个正方形的右上角。”

我说:“那我们现在的位置是哪里?”

大爷说:“等等。”说完他就拿出了一个GPS全球定位系统的子机,看了一会儿,说:“我们在地球,纬度是XX°XX,经度是XX°XX。”

马超笑骂:“废话,大爷这是现实,不是在课堂里接受应试教育。”

大爷一拍脑袋:“你瞧我,我们现在的位置是在那个正方形的左下角。”

我说:“那我们岂不是要横穿整个学校?”

大爷沉默不语,拿起扫把走了。

我们只好大概估算了一下方向,向着教师宿舍走去。

走到那里后我看着快要下课了,就让张非和马超先回去,顺便提醒张非在检查人数时多喊一声“到”。

我看着寂静一片的宿舍楼,一时间想不起怎么找那个传说中的刘老师。

突然我看见李大川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大喜:“你看见刘老师吗?”

李大川说:“没有,我只看到了我们的班主任,就是他拉我来这里的,我们宿舍有内奸,他已经把我们做的事全部告诉我们班主任了。”

我奇怪道:“什么跟什么,我们做了什么?”

李大川说:“你不会明白的,这人心险恶,我们在江湖行走,就应该多几个心眼,否则会死得很悲惨。”

李大川说完就从我们身边走了过去,走到鱼池旁边时他突然仰天长啸:“苍天泪?孤独横刀笑人悲;何人醉?落魂舞剑皆殇罪!”

我突然觉得这时的李大川已经很悲惨了。

然后我又看见一个年轻的老师走了进去,一边还念叨着:“黄鹦鹉啊……我的黄色鹦鹉啊……”

我喊住她:“那个……”

她转身:“你找到了我的黄色鹦鹉?”

我把手一摊:“就是它了。”

手中的鹦鹉“扑哧”一声飞到刘老师肩膀上。

老师说:“可是它为什么是蓝色的?也有点绿色。”

我说:“老师你看错了,它就是黄色的,你仔细看。”

老师仔细看了看,说:“我还是看不出。”

我说:“你让它自己说。”

鹦鹉说:“老师,我真的很黄。”

老师大喜:“黄鹦鹉!我的宝贝啊……终于找到你了。”

我松了一口气,就在这时,我听到下课铃响了。

我直接回了教室,我想张非会帮我解决的。

我坐在第一排,和马超是同桌,看见马超回来,我说:“一切搞定,你们那边呢?”

马超说:“放心,完全没有集合点名,还没下课我们就跑回来了。”

我说:“为什么?”

马超说:“下节课是历史课,下下节课是地理课,可以睡觉。”

我说:“那么重要的两节课,怎么能睡觉啊?我记得当初我们总理去接受应试教育时,曾经说过除了地理,其它科目全部都有鬼。”

马超说:“这你就不懂了,你将来要学文的话,当然不能睡,但如果你学理,尽管放心睡。”

我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倒头就睡。

我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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