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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毒誓-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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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惟恐不及。

自从裴思庆成为女主的丈夫以来,所有的人,都对他十分尊敬。但他向那些伺候他的白衣女人问起,也没有一个人肯答。

裴思庆心知其中一定有重大的秘密在,所以在一次和女主的相处中,他闲闲地问起金月亮送给他的那柄匕首,表示想要回它。

女主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女主的神态和语气,都极之冷淡(这或许就是他特别思念热情如火的金月亮的缘故)。

女主说:“这柄匕首,是真神赐给波斯王的,不是你的东西,以后不必再问了。”

裴思庆一听,不禁勃然大怒:“明明是我的物事,怎么连问也不能问?”

女主的神情更冷漠:“你若是死在沙漠之中,又拿甚么来问?”

女主说这样的话,一定不是第一次了,多半是每当裴思庆有甚么不满或提抗议时,她就会这样说。虽然她曾救过裴思庆,但裴思庆是一个极之桀惊不驯的人,这种人的心中,能有多少感恩图报的心思?

于是,他的不满更甚,他十分深谋远虑,因为这时,他连自身在何处都不知道,而在沙漠之中生死一线的那种痛苦,记忆犹新,也使他不敢乱动。

天国中的岁月悠悠,裴思庆至少又过了一年,而在这段时间之中,有十分古怪的情形,记述在草书之中,有“余不见天日已年余矣”  一年多没有看到天日,他又怀疑自己是在一座玉山的山腹之中,可见他一直是在如同山洞一样的建筑物之中。

而且他也没有见过别的男人,除了那个侏儒。见的女性,除了女主之外,也不会超过二十个,来来去去,都是那几个,锦衣玉食,可是他过的是一种被软禁的生活,裴思庆自然越来越无法忍受。

在这一年多的时间中,他学会了看“天国”的那种古怪文字,怪之极的一种现象  他看懂了那种文字,可是不会读,所以,他并不通天国的语言。有许多次,当女主和白衣女人用他听不懂的话,分明是在交谈十分重大的问题时,当他是不存在一样,因为他一句也听不懂。

他曾提出过要学,可是遭到了女主冰冷的拒绝。有一次他十分恼怒:“我们是夫妇,我又要在天国长久居住,言语不通,算是甚么!”

女主的一句脱口而出的回答,曾使裴思庆黯黯思索了好久,女主的回答是:“谁会在这里长久居住?”

女主在说了这句话之后,连忙又用别的话来掩饰,使裴思庆更觉得这句话的重要性。可是他却琢磨不出这句话的意思来。

当时,女主为了要掩饰她的失言,甚至答应裴思庆,可以学一些简单的天国语言。裴思庆也假装十分高兴,像是全然未曾留意女主的这句话。

这时,裴思庆越来越感到自己处在一个诧异之极的环境之中,他甚至于怀疑,所有的人,都是鬼而不是人,他感到无时无刻不存在的阴森气氛,感到这群人神秘鬼祟之极,可是他却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这一年多之中,他主要的消遣,就是看他初来时那七天七夜,讲述他自己的一生经历时,那八个白衣女人在羊皮上所作的记录,而且自己加以批注、补充,并且他也料到所有人都看不懂他的汉字草书。

他在写的时候,也肆无忌惮,可能他绝想不到一千多年之后会有人详细研究他写下的每一个字,所以他在写的时候,绝不保留,当他写到怀疑自己在鬼域之际,倒也真有令人感到鬼气森森的感染力。

又是一场小小的讨论。

白素首先道:“女主那样说,应该不难理解,沙漠中的游牧部落,很少在一个地方定居的。”

我叹了一声:“看他记述的这一切,不像是游牧部落,那些人一直是住在那……山洞中的。”白素又想了一会:“可能也一直想离去。”

我摊了摊手,没有再说甚么,一千多年之前一个唐朝人想不通的问题,我们一样想不通。

裴思庆在略通天国的语言之后,他的处境并没有改善多少。又过了若干时日,在这段时间之中,他曾向女主问起过三次,有关金月亮的情形。据他自己说,一次比一次更需要勇气,而问了三次之后,连他这个长安大豪,也没有勇气再问第四次了  因为他每次问起,女主的神色就难看之至,而且一次比一次难看。“几如厉鬼夜叉”,毕竟他只是行动没有多大自由的“女主丈夫”,而且他越来越感到情形的诧异,所以他也不敢造次了。

可是,也许是由于他在这里久了,本来,如影随形,总有几个白衣女人,幽魂一样跟在他身边的,也渐渐不见了,他可以有更多的行动自由。

在这期间,发生了一件比较重要的事:那个侏儒死了。

侏儒在临死之前,传言来要见他,这看来是一件小事,可是对裴思庆来说,却十分重要  在记忆中,他到了这里之后,未见过天日,而在两个白衣女人,带他去见侏儒的时候,他才知道那时是晚上,因为在经过了一道长长的甬道之后,他一抬头,就看到了星空。

他勉力抑制著自己心中的激动,循著白衣女人所指,走向一间小小的石屋。

那侏儒就住在那石室之中。

裴思庆在那一刻,贪婪地打量著四周围的环境。他看到了四面全是十分高耸的峭壁。在星月微光之下,山石的颜色白洁,看来竟真的全是玉。

而他自己正是从一座峭壁之中走出来的,那令他十分自豪地早有“置身于玉山腹中”的设想。

第十部:侏儒临死之前的话

他在考虑翻越这些峭壁的可能性,自然,更重要的是,翻过了峭壁之后如何渡过沙漠。

他刚才在经过那甬道时,留意到两旁都有不少门,门紧闭著,是不是门后面,都是天国的秘密呢?

他满腹狐疑,推开了小石屋的门,就看到躺在一张玉榻上的那个侏儒。

这一段经过,是完全写在一幅羊皮上的,那幅羊皮上没有那种古怪的文字。显然是在漫长、无聊的生活之中,裴思庆学会了事无钜细都记述下来的习惯  试想,在不见天日的日子里,不找一些事来做做,闷也闷死了,把一切经过记述下来,倒也不失是一个打发时间的好办法。

那一段经过,他也记得十分详细,而且由于侏儒的话,颇有些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所以也给了他不少震撼,他也发出了不少议论,自然都荒谬绝伦,像是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他杀人放火都有道理,别人瞪他一眼都该死一样,世上竟然有像裴思庆这种人,当真颇出乎想像之外。

虽然我一直对人性的卑劣面,都相当有认识,可是也都认为行为卑鄙的人,清夜扪心,都会有内疚之感,看了裴思庆毫不保留的自白,才知道这一类人的道德标准,完全是弱肉强食,把卑鄙行为当作是天公地道的事,大异于常,绝对不会内疚丝毫的,至于悔改云云,只怕更是仁人君子的凭空想像了。

忽然之间,连我也免不了大发议论,自然是由于看了裴思庆的记述,实在太气人的缘故。

且说裴思庆一面用心打量周围环境,一面又贪心地欣赏夜空,来到了那小石屋的前面,推门而入,屋中没有灯,但有天窗,所以星月微光映进来,倒也可以看清,那侏儒躺在一个玉榻上,一见了他,挣扎著坐了起来,喘著气  他在挣扎的时候,手脚乱划,样子看来十分滑稽。

裴思庆来到了榻前,拽过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盯著侏儒。侏儒喘得很厉害:“裴大爷……谢谢你……来看我,我快死了。”

裴思庆闷哼一声:“没甚么,反正我没有事,而且,这里,只有你我来自长安,其余的,不知是甚么,人不入,鬼不鬼。”

侏儒的身子震动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裴大爷,你看出来了?”

侏儒的这句话,令得裴思庆莫名其妙。他说那些白衣女人“人不人鬼不鬼”,只不过是经年累月积下来的怨气,发作一下而已,可是那侏儒却这样问他。

那难道那些白衣女人,真的是“人不人鬼不鬼”?如果是“人不人鬼不鬼”,那么,介乎人鬼之间,又是甚么东西?

裴思庆在一时之间,无法反应,只是望著侏儒,侏儒的神情,也有著异样的兴奋,五官一起抽搐著:“我……我来得久了,又曾教她们学汉语,再加上我的样子,所以她们并不提防我  ”

裴思庆人何等精明,一听到这里,就疾声问:“你知道了她们甚么秘密?”

侏儒吸了一口气,先道:“我在不知不觉之间,学会了她们的语言,可又装著不懂,其实,她们在说些甚么,我都听得懂。”

裴思庆又追问:“她们有甚么秘密?”

临死的侏儒,又喘了好一会气,可是竟然并不回答这个问题,反倒双眼之中,现出了十分狡猾的神色来,说了一句裴思庆做梦也想不到的说话,这句话才一入耳,裴思庆有好半晌,如同五雷轰顶,呆若木鸡。

出自侏儒口中的那句话是:“裴大爷,我知道荀十九是你杀的。”

荀十九!裴思庆已很久没有听见这名字了,荀十九就是柔娘的未婚夫,是他的结义兄弟,也就是被他一匕首刺死了的那个青年人。

“十九”自然不是正式的名字,是他的排行,当时排行是连堂兄弟算在一起的,所以有排至三十几的。

裴思庆自惊呆中定过神来时,他恶狠狠地盯著侏儒,双手已扬了起来,想把侏儒捏死。可是,当他强有力的手指接近侏儒的脖子时,他发出了一声冷笑,又缩回了手来。

这些日子里,他的武功一点也没有搁下,反倒更加精进,以他的这一双手,若是要捏死侏儒,简直和捺死一只蚂蚁一样。

他冷笑一声:“干你甚事。”

侏儒的眼皮下垂,眼珠在明显地跳动著:“我曾是荀宅的家僮。”

裴思庆双目眯成了一线,他想起来了,当侏儒第一次听到他是甚么人时,有过十分异样的反应。荀家是长安著名的大族,家僮之中有侏儒,不足为奇。

这时,裴思庆冷笑一声:“怎么,你打算为主人报仇,名列义仆传?”

他在这样说的时候,自然极尽揶揄之能事,像是猫捉住了老鼠之后在玩弄一样。

侏儒紧闭著的双眼之中,挤出了两滴浑浊的泪水来:“十九公子待我极好。”

裴思庆抬头大笑,在这里,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忽然提起了长安的旧事,他实在忍不住想笑。

侏儒的幽幽长叹声,在裴思庆的笑声之下,听来是如此软弱无力,可是他的一句话,却令得裴思庆陡然停止了笑声。

侏儒道:“十九公子对柔娘也极好,甚至真心诚意,要娶她为妻。”

裴思庆面肉抽搐,盛怒之下,看来他的形容,十分可怖,他吼道:“柔娘的名字,你也配提?”

侏儒睁开眼,望著裴思庆,裴思庆发现自己的盛怒,对一个垂死的人来说,也发生不了甚么作用。而侏儒的反应,却十分奇特,他居然笑了起来,笑得十分甜蜜,声音听来也充满了喜悦:“我不配提?柔娘这个名字,就是我取的,柔娘是我的妹妹,亲妹妹。”

裴思庆在陡然之间,张大了口,一时之间,难以再合拢来。他迅速在考虑著侏儒的话,是不是真的,但是他知道,那是真的。

虽然柔娘从来也未曾提起有一个哥哥,可能那是她不想自己的丈夫知道有一个地位卑微的哥哥。她的出身,裴思庆也不是很清楚,唐人作风开放,并不囿于门第之见,红拂女是杨素的家伎,投奔李靖,李靖就一点也不嫌弃她的出身。

那么,自然柔娘也有可能是荀家的家婢,荀十九和她相恋,也十分自然。

裴思庆只觉得这一切十分滑稽,令得他不知说甚么才好。侏儒在这时叹了一声:“正因为有这重关系,所以我垂死了,想见见你。”

裴思庆闷哼了一声:“是想我告诉柔娘,你客死在沙漠异域之中?”

侏儒缓缓摇头:“不,为了不想柔娘失去丈夫,我要指你一条可以脱身的道路。”

裴思庆听到这里,心头狂跳,高兴之极。

侏儒一开口就指斥他杀了荀十九,他几乎没有一出手就把侏儒捏死。而如今,侏儒竟然是他的妻舅,又要指点他的出路。

这样的转折,自然意外之至。

(整个故事,东拼西凑,零乱之极,一开始的时候,只是一堆乱放的环。可是慢慢地,这些环一个个联了起来,故事也渐渐完整了。)

(所有的环,终于将联成一整条炼,在这个过程之中,少一个环都不行  如果侏儒不是和裴思庆有这重关系在,以后故事的发展,就会完全不同。)

(世上许多许多事,许多许多人的命运,其实都是一个这样的形成过程。)

裴思庆掩不住兴奋:“怎么脱身,快说。”

他怕侏儒一口气转不过来,就此呜呼哀哉,那就变成一场空欢喜了。

可是这时,他急,侏儒不急:“你先承认自己杀了荀十九。”

裴思庆一咬牙:“不错,是我杀的。”

侏儒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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