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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汉末卫公子-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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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宁苦笑一声,虽然自己并没带多少人来,但有典韦这样的家伙出来。确实太像来找的样子了。

不几时。许多护卫一脸敌意的跑了出来。但终究卫宁还是当代卫家家主的继承人,名义上身为卫家仆从的护卫也不敢造次,只是神色不善地瞪着卫宁与典韦等贴身家将。

卫宁进不得进,不由得微微苦笑,反倒是典韦冷哼一声,便欲冲上前去,将那些不知好歹尊卑地家伙赶走。

“放肆!尔等在此处作甚!快速速退去!”却听一声威严地声音蓦然响起。大声叱喝起来,“兰陵侯虽不与我一脉,但依旧是我卫家子弟,岂容你等如此放肆!”

府上护卫闻言,只得不甘心的退到一旁,让开道来。

人群闪开,卫宁这才见着自己那一面之缘的堂叔缓缓走来,看他满脸怒容。眼睛里却也与其他人一般有些惊疑不解。

“小侄见过叔父!”卫宁见他出来。缓步上前,躬身拜倒。

“贤侄如今身为河东治中一职,又得兰陵侯之封爵。岂能如此对我一白身行礼?唔……却不知贤侄来我此地作何?”卫宁堂叔眼睛炯炯有神,盯着卫宁淡然道。

“同是卫家一门,所流皆是一脉血液。叔父终究便是叔父,侄子终究便是侄子,尊卑长幼,孝之意,侄儿还是懂得!无论侄儿身份如何,叔父依旧还是卫家长辈,还是卫宁叔父,这礼数,万万不可废却!”卫宁这才站直身体,眼睛里皆是真情实意回道,“侄儿此来,并无半点恶意!而是欲与伯儒兄长一叙!”

卫宁一番畅述,倒让他堂叔神色一愕,见卫宁神色平静,心里倒是颇为触动。事实上,在他刚才叱喝府上护卫的时候,未尝不是这个意思,不论如何,卫家家族里的私斗是一回事,但卫家子弟终究还是他们的主人,不论在哪里,卫家子弟终究是一脉相承,不管是卫宁,还是卫凯,也容不得下位者去放肆!

“见凯儿?”卫宁的回答却又让他一愣,眼睛霎时有些疑惑,盯着卫宁平静地脸,企图看出一些端倪。

“侄儿在年宴之时,与伯儒兄长一见,念念不忘,今日,便是特来请教一二,还望叔父成全!”卫宁自然见着他在打量自己,万分诚恳说完又拜了一拜。

自己儿子在安邑也算颇有才名,河东谁不知道,卫家有两子,才学传河东,一为好酒,二为好字?这卫家两子,在河东倒是成了一方美谈,自然便是卫凯和卫宁了。卫宁这番说辞,却也说得有条有理,同辈子弟,又是同样有才有名,互相请教实属常情。

“凯儿在后院练字,我这便叫下人带贤侄前去吧!”半晌,卫宁堂叔还是看不出丝毫端倪,一挥手,身后站出一个下人,小声向他吩咐了几句,才对卫宁道。

“多谢叔父!”卫宁大喜,一招手,身后卫三与另一名护卫慌忙抬出一些礼品,卫宁这才道,“侄儿惭

幼身体孱弱不堪,深居简出,前次才得奉名医,勉强一直不曾拜访过叔父府上,作为晚辈,心里难安,这些便是侄儿为叔父和堂兄备上的薄礼,还望叔父不要嫌弃!”

“贤侄客气了!”见卫宁送来这些颇为贵重的礼品,无论瓷器,古玩,字画一概都有,但他依旧神色不改,河东卫家的财力,并不单单是卫宁一脉聚拢的,而是因为各大支系汇聚在一起形成的富甲一方!

卫宁看了一眼,见他堂叔毫不在意,却也并没有什么惊讶,本身送礼不过就是为了表达自己的一点善意,借以缓和一下两脉气氛。最后行了一礼,回头向其余家将吩咐了一下,这才带着典韦,卫三两人在下人的引领下向着后院而去。

看着卫宁离去地孱弱身影,他堂叔眼睛闪过一丝疑虑,若有所思。

整个府邸与卫宁家不同,却少了一副富态华贵,多了一分清调,淡雅。后院中,一簇簇白纸翻飞,上面龙飞凤舞,墨迹挥洒,挂在竹竿之上,随风而舞,小巧地内院,尽是黑白所充斥。

中间,一素服少年,神情专注,在身前小台运笔如飞,青丝飞洒,似与笔下交映成辉。

见一下人带着三个外人入内,那少年旁边捧着纸砚的侍婢慌忙向他们竖起食指,让在嘴边,示意他们不要打断自己公子题字。

引路下人,自然知道自家公子现在专注,但碍于身后那人身份同样尊贵,却无奈还是准备出声禀报,却不曾发现身后那宁公子一伸手拉住自己,淡然道,“不必通报了,你且先行退下罢……”

“你们也留在这里!”卫宁接着又对典韦与卫三吩咐道,这才缓缓轻声向着卫凯而去。

卫凯神色异常专注,而卫宁脚步轻盈,却似没察觉到他的近前,依旧龙飞凤舞。卫宁虽不懂是书法,但汉字这个东西却是发自骨子里地喜爱,写出来的字,好看,不好看自然也能一眼分辨出来,只是其中意境便不是他可以体悟的东西了。

半晌,最后一笔水到渠成,卫凯本来凝神的脸霎时缓解开去,将手中墨笔随手放下,抖了抖刚才所作满意的笑起。

“好字!兄长笔下果真不负好字之名!”本来还在满意徐徐吹干字迹的卫凯耳边蓦然响起一个清淡的声音,动作却是噶然而止,回过头去,却见卫宁那苍白的脸,微微一愣,手上的字帖也噶然滑下。

“刚才下人欲通报,小弟见兄长神情专注,擅作主张让他退下,却望兄长勿怪……”卫宁这才拱手行了一礼道。

卫凯毕竟不是常人,眼睛闪过一疑,脸上却也很快恢复平静,淡笑道,“贤弟却是府上稀客!我这字贤弟以为如何?”

见卫凯很快便恢复从容神态,卫宁心中颇为赞赏,两家关系本就紧张,见自己到访,却表现出熟识之样,这便足够引起卫宁的重视了。

有卫凯出声询问,卫宁淡然一笑,“鸱视虎顾。雄伟冠时!”

“哦?”卫凯微微一愣,对卫宁眼力也颇为惊讶,半晌又笑道,“贤弟果然好眼力,但所赞之言,却是过了,我这笔力,还不能承奉贤弟之言!”

将字帖从地上拾起,吹了吹上面的灰尘,可惜墨迹未干却沾染了不少尘灰,卫凯颇为可惜,但却不忍相弃,依旧将它递个身后侍婢,这才对卫宁一笑,眼睛炯炯有神,“我早知道贤弟必然有与我相见的一日,却不想竟然来得如此之快……且随我来吧!”

这倒是卫宁愕然,见卫凯示意他入屋内,自嘲了一下,便点了点头跟了进去。

等侍婢送上茶盏,卫凯屏退左右,两人对坐相视,左右无人,卫凯抿了一口清茶,忽而淡然出声道,“你我本身同根,我自称一声为兄,贤弟大才,前又大展谋略,为兄也不欲听一些旁话,直言便可!贤弟来找我何事?莫非意欲合并我这一脉?”

卫凯的直言不讳,反倒让卫宁有些措手不及,半晌,卫宁苦笑一声道,“兄长也说,你我本是同根,为何如此作想?宁来此,并无半点恶意!反倒意欲请兄长相助!非是助我!而是相助我河东卫家!”

不等卫凯疑惑,卫宁看了他一眼,恢复从容,又抛出一个炸弹,蓦然道,“我欲请兄长,带我为河东治中!还请兄长助我!”

卫凯瞳孔不知不觉间,蓦然放大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卫宁,却见他神色诚恳不似作为,但心里却依旧大惑不解。

第二卷 黄巾乱 第一百五十三章 求艺少年时,一展所学报平生!

杨奉入驻河东,卫宁被辟召为一郡仅此于太守之职的郡治中,皆在卫凯所料,毫不惊奇。毕竟卫家与杨家的联系,从根本上来说还是本家一手操办的,更是卫宁与杨奉的结交而促成。即便卫凯分家挂了河东卫家的名头,卫凯也从来没有想过以分家的身份能够在河东权柄上分上一杯羹。甚至还为了卫宁掌握大权而对自己与本家有交恶的一脉打压而担忧不已。

但,此刻,卫宁出言,却让卫凯第一次真正失态了,而卫宁淡薄平静的模样,在他看来反倒是一种莫名其妙的高深。

“让我代为河东治中?他到底是何意思?而莫非这是本家家主的意思?”卫凯脸色急转陡变,连连不定,紧紧盯着卫宁,眼睛神情复杂,却又炯炯有神,可依然丝毫不能从卫宁脸上看出任何端倪,他的脸上依旧还是那副从容和平静,甚至是毫不退缩而坚定的回视自己。

卫凯心神确实有些惊愕慌乱了,本家与支系的斗争,几乎是河东乃至于周围众郡世族都心照不宣的事情,卫宁大可以凭借与杨奉的关系,凭借河东治中的权柄,全面打压自己这一脉,永除后患,可卫宁尽然说让他代河东治中这个职位,这真是让卫凯大惑不解。甚至有些害怕其中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圈套。

很多时候,在各种因素上,明明是真心实意地东西,却因为好处来得太过突然和直白,而引来猜疑。卫宁毕竟没有太多时间,他也没有心思再去玩什么时间消磨两家嫌隙,不论是什么时候,最少。未来。卫家这一支系一脉。始终还是掌握在卫凯手中,只要能得到他的支持和冰释,那一切事情,便可迎刃而解。所以,卫宁才选择了开门见山,他相信卫凯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并不需要太过曲折。

见卫凯脸上神色不定。卫宁心知,自己如此直白,肯定是让卫凯引起了猜忌。卫宁也不在意,淡然一笑,“兄长此刻定然是想我为何将这要职让出?为何不趁着杨奉将军与我的交情和这即将到手的权柄,全面打压兄长这一脉,除掉后患?定然又想的是,我与父亲是否有什么阴谋诡计。等着兄长入瓮?”

卫凯闻言。脸色一变,既然自己本卫宁点破,那也勿须再掩饰什么。脸色缓缓沉寂下来,大方一笑,“呵呵!贤弟心思缜密,为兄不如,那便开诚布公!为兄确是不信贤弟有意让我出仕!”

卫凯年长卫宁三岁,早行了冠礼,又成名早于卫宁,毕竟心高气傲,薰卓未来时,便被当时的河东太守举为茂才,一直不曾出仕,只因那底层小官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身为名士,他的眼光也不差,自然也看出中央难成气候,所以索性就在河东等待他日有为雄主,再起投奔。但很显然,能够作为一方州郡地当权人之一,卫凯明显还是心动了。

求艺少年时,一展所学报平生!

卫凯年过双十,正是血气方刚,满腔热血,自然也想建功立业。而卫宁所提及地官职,也是他心目中可以接受地职位。

卫凯虽有才学,又久经家族斗争的考验,但毕竟不过二十出头,太过年轻,那一点心动,虽一闪而过,却依旧逃不过卫宁的眼睛。

卫宁神色不禁一正,失了刚才那点散漫淡然,肃然道,“小弟如此唐突,兄长不信,是理所当然!不过兄长能够如此直率,实在难得!小弟明言相告便是!”

“兄长大才,非小弟所能比之!虽河东外人传谈,但小弟深知自己胸中文墨,比中兄长,差如星月。小弟虽粗懂军谋,但对政事虽不非一窍不通,委实不比兄长!兄长韬光养晦,闭门在家题字作乐,但字迹间,有如虎啸鹰扬,可知兄长志远。以兄长眼光,自然早该看出,汉室如今已经摇摇欲坠,只差临门一脚。他日,战乱四起,我卫家在河东树大招风,自然难保不失。所以,杨奉辟我为河东治中,小弟虽知自己不胜此职,却也不能不应称下来。这便是为了他日未雨绸缪!”

卫宁肃然一语,让卫凯不由得微微点头。

卫宁接着又道,“无论结连杨家,还是请杨奉入驻河东,小弟之意思,想必兄长也能猜透七八分,但河东之大,卫宁只此一人之躯,如何能够完全保护我卫家根基?河东高层,必然,也必须有我卫家子弟一席之位,但无论如何,这关乎未来我卫家立足的大事,不可马虎,小弟再信任的人,他姓的也不是卫!不论本家,分家,同是一祖血脉,

能与常人相比?小弟,此来,为的是卫家大事,而非还望兄长成全!”

见卫宁娓娓俯身一拜,卫凯神色越发凝重,半晌,脸色换了几换,这才道,“我确是不太擅军,而长于政。贤弟前翻所作,并未刻意保密,我却也依稀推断一二。但……河东一地,远离中原,便是黄巾为祸,战火也未曾烧到此处,却不知贤弟,为何如此担忧?”

“大厦将倾!”卫宁斩钉截铁,却惊得卫凯脸色一青,双目瞪大。

气氛陡然万分冰冷,只余下两人微弱地喷吐之声,半晌,卫凯勉强缓和下那狂跳的心脏,有些颤抖道,“贤弟,意欲……逐鹿?”

没有什么比卫宁明目张胆的说出反话,还要让人胆战心惊的,甚至对那杨家来人,卫宁也不过背的是不敬之罪。面对卫凯的询问,卫宁淡淡的摇了摇头,“卫家越发树大招风,我又惹怒董卓,站在天下土豪对立之面,小弟,只愿,他日能够护住卫家便可,哪还有能力去做其他!况且,小弟,也不过只是自己的猜测,未雨绸缪罢了,未来变化,自然也不是小弟所能明了地!”

卫凯默然,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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