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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回到明朝当太子-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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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们和吴三桂配合,大败李自成,这倒是一个非常值得重视的消息了。

因为底下的战局变幻,李自成会采取什么样的应对办法,而大明这边,究竟要采取什么样的举措,都是十分值得注意和小心的。

寇白门是海路南下,一路上走的很顺,风向很对,所以比陆路快的多,这么一来,在这里听到的消息,果真是第一手的最新情报了。

见余怀面色变幻不定,柳如是因笑道:“你不要怀疑,前几天牧斋要大请客,昨日白门妹子到,提起此事,我便说,明日来客,不知道有多少人,纵使消息不能第一时间通到皇上和太子那里,也会眨间传遍南都,现在么,当然是要省事的多。”

“此是大事。”余怀道:“我要立刻回宫,请见太子面禀。”

“好,”柳如是十分爽利,立刻便手一伸送客,嘴里笑道:“这一回就不叫你写诗了,酒,你也没得吃……等下次吧!”

“都是小事。”余怀潇洒一笑,向着李香君和董小宛等人道:“代我向朝宗和辟疆致意……原本我要寻他们的,现下可是没功夫了。”

候方域是东林世家出身的贵戚公子,向来眼高于顶,在复社中也是任侠使气,十分知名。冒襄也是如此,李香君嫁与候方域,董小宛嫁与冒襄,原本都是十分得意,此时看到余怀虽布袍寒素,但却职在中枢,相比之下,候方域等人却是失色的多了。

当下众女只是微笑点头,余怀却是大步退出,柳如是自是出门送行,刚到内宅门附近,耳朵里就是震耳欲聋的鞭炮响声。

“咦,奇了,这是什么事?”

适才柳如是去的匆忙,只知道屋里几个客人在,又急着把余怀和吴伟业拉走,倒没有打听他们在说些什么,这会子听到鞭炮齐响,连她自己也不明所以,当下就是闹了个目瞪口呆。

“恭喜河东君了。”余怀很急,已经叫钱府下人牵马,所以只是笑道:“尊夫大拜了。”

说罢,长身一揖,等马匹牵到,便翻身上马,向着宫禁方向打马疾驰而去。

至于钱谦益和柳如是之间怎么解释,又怎么说清楚军务处是什么玩意,还有其中的职掌范围……这就是牧斋先生自己头疼的事了,而他自己,身上的使命还真的重的很哩。

……

一路急赶,余怀出身寒素,不能和那些走马章台的大家公子比,平时也是步行或是坐车的多,最多骑骑走骡,这马并不常骑,也没有跟班长随带着衣包什么的,等一路颠簸赶到承天门外时,仍然是一袭布衣在身,下马的时候,龇牙咧嘴,十分狼狈。

“这不是余无怀么?他到这儿来干什么?”

方以智南逃之后,并没有任何官职,原本的庶吉士也只是闲职,正好落了个清闲。不过,在前一阵太子回南京时见面之后,没过几天,就叫他补了东宫的日讲官,只是方以智最近懒散惯了,见过两次太子之后,因见没有什么正经差事,课程也没有拟出来,所以连续几天都没有进宫,今日到宫门附近也不是自己的事,而是随新上任的工科郎中陈子龙一起,前来踏勘地方,修建内阁房舍和百官候朝的朝房。

陈子龙已经三十余,身的壮实,方面大耳,长须过胸,看一眼余怀,笑道:“无怀也是补了日讲官,天天进宫见太子殿下,光凭这一点,比你可勤勉的多!”

第132章 南京(20)

余怀眼看不见人影,陈子龙却近在眼前,听着他的褒贬之词,方以智颇觉难堪,好在陈子龙是自己兄长般的人,当下只得岔开话题,笑道:“卧子兄,恭喜升官。”

陈子龙宦途并不顺利,虽然诗词双绝,文才过人,在后世,他有“明诗殿军,明朝第一词人”的美誉,但在当时,因为性格沉稳,很少做出头露面的事,所以名声反不如复社中一般的小老弟那么出挑。

所以虽然主盟复社,但才名不显,就只能一直沉沦下僚了,在崇祯十年,他才中进士三甲,文运十分不佳,然后做司理等小官,十三年才代理知县,十七年,才授给兵科给事中,不及上任,北京已经被攻破了。

正在家乡迷茫之时,前几天朝命送到松江府华亭县,陈子龙的兵科给事中给免了,却授给工部营膳司郎中。

给事中虽然是七品,不过是清要贵介的显职,朝廷大政,随时可以建言,疏入朝中,皇帝必定亲阅,所以非十分有才学和名望的人,不会授给此职。

工部郎中虽然是五品,品级是升上去了,不过在陈子龙看来,这个职位不会叫他开心,相反,却有更加挫郁的感觉。

方以智一出口,看到陈子龙的脸色,当下便知道自己失言了。

于是只得再想话题,强笑道:“内阁大学士尚未有定论,倒要先修地方了。怎么样,修在哪里呢?”

“就在奉先殿东侧么。”

“文楼?”

“没错儿,先修内阁,再修武楼,不知道何意?还有,令我在!”提起正经公务,陈子龙脸上的郁郁之色就少了很多。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干起事来一板一眼,十分认真。

此时正值午间,陈子龙一身天青色官服,腰带低悬,用料一看就知道并不讲究,手中一柄圆规,一把曲尺,来回计算,十分精细。

在他身后,则是一个工部的官厅司务,三个六品穿绿袍的营膳清吏司的主事,还有所正、所副、所丞、文思院大使、副使等十来个司员跟随。

跟着这个上司,吃的苦头还真不小,钻上爬下,计算地方,算材料,核工本,甚至还有几个工匠头儿也跟在左右,随时备陈子龙顾问。

“瞧这儿,午门两边的朝房都倒塌了。”

陈子龙指着宫门外大片倾倒的房舍,皱眉道:“这一片修起来,怕要百来间房。再俭省,也得好几万的工料钱。”

“谁也说不出什么来吧?”方以智嬉笑着道:“殿下自己拨的银子,修的是内阁和百官朝房,还有兵部、工部、刑部三个衙门,礼部几个衙门暂且不必修,这几样大工,花费十万以上,全是太子殿下自己掏的荷包……我倒奇怪了,怎么他就这么有钱?皇上向来没钱,内帑用的光光,殿下的府库,倒是充盈的很。”

“听说是南下之前,国舅周伯爷给的私房银子。”

“怪不得!”方以智啧舌道:“听说国舅老太爷被李闯抄了家,金银过百万,他这么有钱,不拘给多少给小爷,便是一大笔银子了。”

“说的是了。”

陈子龙只顾忙自己的,一时也顾不得方以智了。说来也是生气的很,方以智也是复社中难得的喜欢泰西学问的才子,早年和陈子龙一样,也曾经师从过徐光启,学过几何的一点皮毛,物理学倒是十分深入。

这些所谓才子,一个个都是学究天人,是确实的一等一的聪明人。泰西学术,虽然只是当好玩的来学一些,程度上就已经不比所谓的泰西传教士们差了。

最近汤若望带着大票弟子来到南京,就住在皇城东边的朝阳门附近,师徒几十人住了个大宅子,已经在挂牌讲学,方以智没事到汤若望那里游玩一下,学问就进步不少。

今日陈子龙修房子,看中的就是这厮的几何数学本事,不料他没个正形,倒闹的陈子龙十分的气闷。

见他如此,方以智暗中吐吐舌头,不敢再闹,于是要来相关的工具,开始老老实实的演算起来。

等过了午时,踏勘演算的也是差不离了。初夏时天光大亮,宫门附近还有不少人出入,陈子龙想了一想,先叫司员们回去等候,然后便道:“这件事是皇太子亲自交办,已经传令叫我即刻回奏,我想现在就去回奏,那么,你怎么样?”

这位老兄办事是一字一板,十分认真,方以智只得道:“当然是追随骥尾了。”

“好,那么,我们去宫门口递牌子。”

从朝房到各衙门,再到宫门,很有一段距离,不过也不便骑马,只能步行。

在外头,穿着官服步行是十分失官体的,在皇城中宫门外,这么着的人也很不少,所以两人安步当车,只觉凉风习习,反而是十分舒服。

只是放眼看去,皇城中办事的官员已经很多,穿着青衣的吏员也很不少,原本那些荒僻衰迈的景像已经是完全看不着了。

南京原本只是陪都,六部堂官从来没有配齐过,属员更是缺少,实话来说,除了兵部负责东南防御,握有实权,户部铸币管理仓储外,还有每三年一次的大型乡试,东南各省的考生齐集南京贡院考试时这个留都才会热闹些外,平时就是一个标准的养老院。

能力不足又没有大错的,年老衰迈又不讨喜的,犯了小错的……如此等等,基本上来说,明朝前二百来年,南京就是这么一个打发碍眼官员的地界。

包括太监,也是如此。

一直到了如今,也就是崇祯十七年四月下旬时,一切总算与往常不同了。

思想起来,就算前一阵子皇帝到南京后,大局仍然没有什么改观。相反,皇太子才来这么点时间,留都气象,已经与往日大有不同。

这也是陈子龙愿意面见太子的原因所在了。

他毕竟也是复社盟首,东林诸多大佬对太子抱有偏见,觉得太子干政,掌军,都是有违祖制,所以十分不满。而陈子龙虽然不是这么抱残守缺,也隐隐觉得,前辈大佬们的反应,更多的是在赌气,或是争夺权位,所以心下并不赞同。不过,对太子到处伸手,皇帝也不加限制,陈子龙心中也并不全然赞同。

这样的情形,总容易叫人想起唐初故事!

唯一不同并让人心安的,便是太子已经是太子,并没有建成,元吉。

抱着这种复杂心思,陈子龙受命之后,便决心要见一见太子,反正银子是太子从自己的内库里出的,面见禀报,从情理法度上来说,都没有什么。

……

余怀是东宫日讲官,已经内定的军务舍人,按制,军务舍人负责草拟旨意,抄写内档,总之就是干的辅助文字的活儿。

军务大臣就是皇帝的高等秘书,军务舍人便又等而下之了。

虽然如此,到底是近臣,到左掖门时,守门的禁军验看对牌,带队的军官还点头致意一番,这才挥手叫他进去。

等穿过西角门,一直入内,到内廷皇太子所居的端敬殿外,远远看到太子仪卫从宫门里头出来,余怀最近虽然是天天和太子见面,不过到底跟随时日很短,所以仍然感到一阵心慌气短,他撩起衣袍下摆,老老实实的跪在了道旁。

“是余怀么?”

皇太子经过的时候,余怀叩首行礼,朱慈烺停了一下,笑道:“起来吧,天天见面的人。对了,适才王铎先回来复命,听说你们被人家抓到内宅去了,怎么就早早儿回来了?”

朱慈烺虽然年不到十六,不过已经屡次经过生死考验,更带出了一支精锐强兵,所以身上已经有极强的上位者的感觉,是身份地位,教养,还有长期发号施令带来的那种自信与威仪俱备的感觉。

余怀这样的才子,虽然十分聪明,但越是聪明人,就越早早发觉太子聪明不下自己,而威仪,武功,信念,毅力,样样都比人强,所以跟随时间虽不长,已经十分敬服。

此时听着朱慈烺拿他和吴伟业打趣,对余怀来说也是从来未有之事,虽然满腹心事,也是忍不住面露微笑。

朱慈烺开心,身边的陈名夏便凑趣道:“钱府的那位河东君,实在叫人不敢领教,对钱大人是提耳面命,甚至挥拳相向,拔胡子提耳灌酒,而钱大人无有敢不从者,说起来,臣就亲眼见过几回……”

“呵呵,有趣,十分有趣。”对柳如是,朱慈烺当然十分清楚,秦淮八艳的大名,大约没几个现代男人不知道的。当下他只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笑声出来……再好又怎么着,都已经是人妇了,要是没有嫁给老钱,来个逢场作戏也是不错的么……

听了几句,他便打断了陈名夏的话头,向着余怀道:“说正事吧,正打算去看看带来的禁军怎么样了,听说这阵子我不在外头,他们已经是反了潭了……怎么样,你进去听到什么值得说说的消息没有?”

朱慈烺身边就是如此,各人都有畅所欲言的机会,余怀从钱府赶来,神色匆忙的样子,当然是有事要说,朱慈烺察颜观色,也是一眼便看了出来。

第133章 南京(21)

“这么说,”听完余怀的话,朱慈烺面无表情,心中默算了一会儿,才道:“李自成此时怕已经退出北京了。”

适才余怀说话的时候,众人都默然听着,此时魏岳上前一步,禀道:“殿下,怕是东虏也已经兵临京师城下了。”

“东虏志向有这么大么?”

陈名夏和当时普通的士大夫一样,对众人十分警惕的东虏并没有太大的担心。他沉吟着道:“或者,东虏是平西伯借来的兵,许以岁饷人口财帛……东虏么,就是打家劫舍的贼,给了好处,怕不至于有什么非份之想吧?”

余怀也道:“陈圆圆毕竟是女子,所说极险,但多半是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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